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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八年,被丈夫嫌棄農村而拋棄。

“小詩,我對不起你,我在城裡,你在鄉下,我們倆都會痛苦,讓我們這不幸的婚姻及早的結束吧。”

孩子問:“媽媽,爸爸今天會回來嗎?”女兒不知道再也見不到爸爸了。

媽媽說:“乖孩子,回去了。”

小詩主動去開離婚證明,找到辦事的人說:“幫我開張證明吧。”

辦事的人問:“你同意離婚?”

小詩說:“強按牛頭不喝水,捆綁的夫妻不到頭,還是讓我們離吧。”

下雨天,丈夫回來拿證明,對小詩說:“你,你真好,謝謝你為我做出了犧牲。”小詩不說話,丟下證明給對方就跑開了。

小詩住回父親家裡,小詩的父親很自責,因為是他給小詩介紹的丈夫,“都怪我瞎了眼了。”

一天離婚的丈夫想回來看女兒,敲門,父親說:“誰呀?”“我!”“你還來幹什麼?”“我想見琳琳行嗎?”“都睡了。”

父親丟出一袋東西,說:“把那個破棉衣拿走。”

小詩離婚後接連幾天看不到丁點笑容,每天要經過一條橋,挑著擔去買賣自己家種的農產品,離婚丈夫的好友小雄,是個學校老師,擔心小詩會跳河,接連好幾個日夜守在橋邊。

這天,小雄說:“我幫你挑一段吧?”

小詩說:“不,陳老師,我挑得起。”

小雄說:“你還是叫我小雄吧。”

小詩說:“小雄哥,謝謝你了。”

小雄說:“你等等,我有話說,我作為李明的好朋友,深感內疚,我覺得我應該對你盡點什麼義務?”

小詩說:“你不是已經盡了你的義務嗎?你一連幾夜守在這調皮,放心好了,我不會犯了蠢事。”

小雄說:“我真怕你受不了。”

小詩說:“傷心的那陣子我也想過許多,知道那樣做沒出息。”

女兒也跑來接媽媽,喊著“媽媽”。

小詩笑著說:“琳琳,拿著咱們回家吧。”

“媽媽,你累嗎?有點我幫你看好嗎?”

“乖孩子,長大了幫媽媽幹活。”

小詩的姐姐來安慰,說:“可憐的妹子,裹著叫那個沒良心的把你弄了,想哭你就大聲地哭吧。”

女說:“姐,我現在真不想哭。”

姐姐說:“我和你姐夫商量好了,如果你忙不過來,就把琳琳接到我那兒去。”

小詩說:“姐,你別操心了,沒有男人也一樣過。”

小詩的爸爸則跟小詩的姐姐說:“今後你妹子的婚事可要多操點心。”

隔天小雄來找小詩,琳琳看到就叫“叔叔,叔叔。”

小雄說:“琳琳,你看什麼呢?”

琳琳說:“看家鳥呢?”

小雄說:“叔叔,幫你捉個鳥好嗎?”

琳琳說:“好!你快捉你快捉。”

小雄說:“現在不行,琳琳。”

小詩問:“你在跟誰說話呢?”

琳琳說:“跟叔說話呢?”

小雄找到小詩說:“李明他媽媽給你寄了100塊錢,他叫我轉交給你。”

小詩說:“陳老師先幫忙退回去吧,既然分手了,就快刀斬斷麻,免得拉扯不停。”

很快到了學校放暑假,小雄來找小詩,小詩說:“放暑假沒回去啊?”

小雄說:“我得準備考試的功課。”

小詩說:“聽說你轉成正式教師了,還考嗎?”

小雄說:“要考的。”

小詩說:“是啊,人總是想往高處走,跟你同來的知青差不多都走了。”

小雄說:“我這個人沒有好大理想,只是想當個中學教師。”

遠處傳來琳琳和同伴吵鬧聲,“我的八哥好!”“我的鸚鵡好!”“我的八哥好!”“我的鸚鵡好!”

小詩說:“你還真給她捉鳥來了。”

小雄說:“我說到做到。”

琳琳的夥伴說:“我的八哥,是我爸爸捉的。”

琳琳說:“我的鸚鵡是是我叔捉的,沒有爸爸,啊,叔叔,沒有爸爸啊,不玩了。”

小詩聽到心裡難受,便走開了,小雄帶琳琳回了小詩家。

一天晚上,村裡表彰大會上,小詩今年的棉花是全村第一名。

小雄送小詩回去的路上,小雄說:“你真了不起。”

小詩說:“我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逼著走到這一步的。”

小雄說:“小詩啊,我要親眼看著你走第二步,第三步。”

小詩問:“聽說你考上了什麼?”

小雄說:“我已經領到了師範專科學校函授結業證,也許要調到公社中學去,不過我離你很近很近。”

小詩還沒做好準備。

另一邊,小詩的姐姐也找到個合適的人選,開心的過來找小詩和父親,小詩卻說:“姐,難道我非要個男人不可?”

姐說:“哎呀,別傻了,一個女人沒有男的怎麼過日子?”

小詩說:“人活在世上,不光是要過日子,更要緊的是過什麼樣的日子。”

姐說:“你現在過的什麼日子,李明保管日子比你過得好。”

小詩說:“我就不信我們鄉下人就不如他。”

飯桌上,小詩說:“我說了,我的事你們別管。”

父親說:“我不管你誰管了,爹不能再牽扯你。”

琳琳跑過來說:“媽媽給你說,這些是陳叔叔給的,陳叔叔,他給我了十字卡片呢。”

小詩說:“好,媽媽教你玩去。”

姐姐趁機和父親商量:“爸爸,你下一回找人到家裡來,還是你做主。”

又一天,琳琳跳著來喊小詩,“媽媽,媽媽,大姨來了,公公叫你快回去,還有個叔叔。”

小詩牽著琳琳的手,問:“叔叔?你以前見過這個叔叔沒有,你怎麼曉得叫過叔叔?”

琳琳說:“大姨叫我叫的。”

小詩說:“琳琳,你先回去啊。”

小詩讓女兒先回去,自己看卻躲來找小雄,說:“我是來向你借本書的。”

小雄說:“什麼書?只要我有。”

小詩說:“雜誌上有的字我不認識,借本自典來查查。”

小雄說:“有啊,我給你找找啊,你喝水啊。”

小詩看到有李明的信,問:“哎,那是李明的來信吧?”

小雄說:“不。”

小詩打斷說:“李明的筆記我認識,你說說看吧。”

小雄說:“李明來信說他父親的事落實了,李明頂了職,在開卷羊機。”

小詩說:“我希望他好。”

晚上小詩在給琳琳做衣服,琳琳說:“媽媽,你怎不給陳叔叔做一件啊?”

小詩說:“別胡說。”

琳琳說:“媽媽,叔叔幫我捉鳥,你給叔叔做一件行嗎?”

鄰居家買了彩電,來喊小詩父親一起去看:“道山大哥,我老母親讓我來問問你去不去看電視。”

父親沒多大動力,指著收音機說:“我愛聽這個。”

鄰居說:“學校裡剛買的彩色電視機,去看看吧。”

父親說:“沒心思去。”

鄰居說:“什麼事啊?”

父親說:“這麼操心還不是為了小詩的事。”

鄰居說:“哎呀,道山大哥,你只怕是老糊塗了吧,你女兒心裡早有人了。你真的不知道啊,小學校裡的陳老師啊,他們倆談得怎麼樣了,我不知道,可他們那點意思我早就看出來了,那個陳老師人挺好,如今又是國家幹部,聽說在學校裡還當了主任,一個月50多塊錢呢。”

小詩父親說:“100塊錢我也不眼饞,我是怕了這種貨。小詩前夫現在就去了城裡做這個工作。”

鄰居說:“道山大哥,我是瞎說,說沒根據,您就當沒聽見,我走了。”

隔天父親要把小雄給琳琳捉的鳥放飛,琳琳死活不肯,說:“媽媽,媽媽,公公要放了我的鳥,救命啊。”

媽媽過來一把抱住女兒和鳥籠,父親說:“你這是幹什麼?莫要翻到溝裡,再掉到河裡呀!”

小詩問:“你說的什麼意思?”

父親說:“你們倆怎麼樣了?有八成了吧?你說的是你和那姓陳的。”

小詩說:“爹,你太過分了。”

父親說:“難道這一跤你也沒有摔疼嗎?”

小詩說:“我那一跤到底是怎麼跌的?只怪我年輕不懂事,順從了你的意,如今我要自主。”

父親說:“小詩,爹是為了你好。”

小詩說:“學校裡買了一臺彩色電視機大家免費看,我是帶琳琳去看看新機。”

父親說:“這一電視機我買得起。”

父親第二天去買,自己揹回來,揹回來的路上卻因為腳滑摔了一跤,頭擦破了,腰疼了。

有新電視大傢伙都來了小詩家看電視,散夥後,小詩找到父親說:“爹,謝謝你,大夥說你身體不好,改日再來。”

父親說:“多好聽啊,你快去看吧。”

小詩說:“爹,你為了我碰得頭口血流,我哪有心思去看。”

第二天,小詩去到河邊洗衣服,看到小雄的女同事在為小雄洗衣服,晚上小詩還是決定不要耽誤小雄,對琳琳說:“琳琳,這兩隻鳥已經長大了,長了翅膀,要飛了,要是不讓它飛,它多可憐啊。”

琳琳說:“嗯,就讓它飛好了。”

另一邊,小雄發現了幫她洗衣服的同事梅老師,直接拒絕了她的好意,梅老師說:“陳老師,今天我聽小詩說她家的地發蟲了。”

小雄說:“也許我們應該去看看。”

小詩說:“對,你去吧,我還有點事。”

到了地裡,小詩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小雄說:“聽梅老師說你們家地裡發蟲了。我去找你,道山大伯告訴我,你在這兒,我特意趕來看看。”

小詩說:“不用了,梅老師說你很忙,你快回去吧。”

小雄說:“不要緊,明天是星期天,發現蟲了嗎?”

小詩說:“沒有,還沒有到下半夜了。小雄哥,你回去吧。”

小雄說:“不,我,我陪你坐到天亮。你還懷念他?”

小詩說:“你說我懷念,談不上懷念,只事有時候會想起。”

小詩的父親遠遠看到小詩他們,但是他沒去阻攔,因為今天小詩的叔叔來找父親,小詩和小雄的事大傢伙都知道。

小詩叔叔對小詩父親說:“像小雄這樣有文化又能吃苦的小夥子,就是打著燈籠難找啊,不像小詩前夫,靠著父母進城,無什麼真才實學,居然狠心丟下小詩母女,而小雄不但不嫌棄她母女,還視為己出。”

小詩父親說:“可他和那個人一樣拿的國家工資,我怕又一個為了進城就丟下小詩。”

小詩叔叔說:“人家早在上半年就拿到進城的資格,還是去城裡學校當主任的,人家大可以去安家娶媳婦,何苦還在這裡呢?你這個老橫工再不開竅就要誤小詩一輩子,你放心吧,這事我給你做主了。”

回到小雄小詩這邊,小詩說:“聽說這上面要調你到公社中學去,你應該去,再說你該找個般配的人了,早點成家。”

小雄說:“小詩,我的行動難道你還沒有看出?”

小詩說:“我不要你可憐我。”

小雄說:“不,我是真心的。”

小詩父親走過來他們倆都沒聽到,專注對方的一言一語,父親這時候也插話說:“小詩,他是真心的,我同意你倆的事了。”

小詩點點頭,對小雄說:“我也相信你,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

小雄一把抱住小詩說:“不,是我謝謝你,能信任我。”

小雄負責教書教琳琳,小詩負責種棉花,很快,小詩被評為竹西地區農業勞動模範。

還上了電視,一家人其樂融融,而小詩的前夫,父母去世了,他也就倒了,但不願低頭回村,寧願在省城打兩份工,騎車載客以及掃馬路。

當別人問他後不後悔,他總是搖搖頭。但每次見到小詩時,他總會顫顫巍巍的拿出一些錢塞到小詩手裡,說是給琳琳買零食玩具的錢。

當他看到小雄和小詩,他也會表示認可的祝福他們,覺得小詩有幸找到了正確的人,小雄也還是自己的好朋友,小雄照顧琳琳,自己也放心。

總之,他覺得自己沒有錯,也對他們來說可以有可以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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