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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說什麼,不是來什麼的?

鄭曲尺顯然是讀不懂唇語,但她卻覺得宇文晟好像什麼都懂,人直接魔法打敗了魔法,她一頭霧水,只能簡單猜到開頭他應該是說,不是什麼的……

算了算了,管他是來做什麼的,她轉過頭掃了一週不爭氣的同僚們,也不指望他們現在能支楞起來說話了。

她這邊時間緊,任務重,可不能被這些事情給耽擱了。

這麼想著,她也不當鵪鶉了,挺身而出:“將軍,我……呃,屬下有話有上稟。”

這跟當官的打交道,就得用些得體的自稱,可她自從穿越到古代後,沒有經過系統性的學習跟訓練,是真對這些稱謂、自稱還有官方用語十分嘴瓢。

宇文晟全然不在意,反倒笑語晏晏道:“哦,但說無妨。”

咦?

付長楓他們抬頭,偷覷了一眼宇文將軍的神色,但見他好似沒有了先前那股子陰風煞氣,想要刀人的感覺。

這態度未免也太好了點吧……難不成,將軍其實今天心情很好,所以才表現得這麼異常?

這麼說來,付長楓的心思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鄭曲尺抱拳,條理清晰地說道:“將軍,事情是這樣的,這榆木,不對,是這一堆木頭都是我們事先挑好的,可有些人卻仗著自己人多,完全不講理,一過來就非要搶,你得為我們三人作主。”

這話的口吻,無疑就像跟家長告狀的孩子,憤憤不懣,理直氣壯地請求為其出頭。

所有人都一臉愕然地看向鄭曲尺。

她……她可真敢啊。

宇文晟視線從她臉上緩緩移開,語調清涼地問著其它人:“是誰要搶你的木頭?”

“他!”

鄭曲尺手臂一揮,直直地指向神情僵硬的付條楓。

付長楓此時不得不站出來為自己狡,不,為自己辯解:“不是搶,將軍,這些木頭堆放在庫房中,本就是共同,誰有需要都可以拿來用,她又憑什麼說這是她的?難不成因為她惡人先告狀,這整個庫房的東西都歸她?”

鄭曲尺一時語滯:“……”很好,他狡辯得太有理由了,連她都無言以對。

可這世上有一種人,他的偏心,是不需要理由來支撐,哪怕是指鹿為馬。

宇文晟輕輕一笑,這一聲軟綿綿的笑聲,迴盪在這寂靜空廖的庫房內,卻令付長楓感到一陣寒意。

“沒錯,就憑是她先說的,你既沒有第一時間提出申訴,則表示你並不著急用這一批榆木,那她開口了,自然這些都應該歸她所有。”

不是,將軍他是這麼理解的嗎?!

付長楓都聽傻了。

而鄭曲尺在怔愣片刻之後,則在憋笑。

有句話叫什麼,惡人只有惡人磨,你不講理是吧,你胡攪蠻纏是吧,我就更無理取鬧,她算是發現了,宇文晟還真擅長用魔法打敗魔法這一招。

就叫付長楓這滿嘴歪理的人,也嘗試一下遇到一個不跟他講道理之人時,那種憋屈又憤怒的心情。

既然宇文晟這麼幫她,鄭曲尺自然得趕忙表示一下:“阿青謝謝將軍的信任。”

宇文晟見她嘴角拼命壓抑著上翹的弧度,一副“小人得志”的竊喜模樣,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嗯。”

王澤邦算是沒眼看了。

而蔚垚則抵唇清了清嗓音,想將喉間的笑意壓回嗓子眼裡。

這真是瞎子遇上盲人,看誰比誰更白目了。

將軍跟將軍夫人在這玩將軍與小工匠的“情趣”,他們這些人,還真當以為自己只需要顛倒黑白,就能從中獲得什麼公正的裁判?

付長楓橫了一眼鄭曲尺,立刻急切道:“將軍,不是這樣的,你看,我都帶著一群雜役兵來搬東西,而他們三人卻只是來庫房走一圈,只是恰巧看到我們在搬木頭便想要搶走!”

靠!這人也太無恥了吧,這種謊話都說得出來?

要說,付長楓也是一時被“阿青”給氣得失了理智,膽子大到連宇文晟都敢矇騙。

這時牧高義跟史和通也待不住了,他們跳起來拆穿付長楓:“他扯謊,將軍,付長楓明明是晚來的。”

“沒錯,這些木頭是阿青事先挑選出來的,他們後到卻說先來。”

付長楓哼嗤一聲,囂張道:“你們有什麼證據這樣說?”

王澤邦豈容他們在將軍面前如此肆意喧譁吵鬧,他狠厲下神情,喝斥:“放肆!”

三人一怵,不禁趕緊收聲,收斂潑婦罵街的架勢。

“我有證據,你們可以數一數,堆放在這裡的木頭共有七類,共四十六根,是我從庫房內挑選出要用的木料堆壘在這裡,只為等牧匠師他們一回來,咱們就一塊兒找人搬走!”鄭曲尺抬起脖子,身高不高,氣勢來湊:“我可以準確地報出這裡面有哪幾種木頭,你能嗎?付長楓?”

她一列串的自證加質問,說得長付楓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打一眼看過去,木頭堆壘在一起,除了面上的榆木跟橡木外,剩下的則被擋住,他怎麼可能會知道。

但他卻不急著反駁或找理由,只因他認為將軍或者王副官肯定看不慣她此刻的咄咄逼人,喧鬧不休。

沒見他們都不敢說話了嗎?她倒是有理,可有理也該分時候。

像此時此刻這種場合,越鬧騰的人就越容易受到喝斥與責罰。

然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她不僅沒有被方才還兇厲的王副官喝斥閉嘴,將軍還似聽從了她的建議,偏過頭,道:“付長楓是吧,你來回答一下這位小雜役兵提出的質問。”

付長楓臉一白:“……將軍,這……”

這怎麼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將軍跟王副官,這番作派,這、這多少有些雙標了吧。

對待他們就是狂風疾風,面對這個阿青,怎麼就成了溫聲細語了?

王副官表示,這不是雙標,而是親疏有度,內外有別,再者,他哪敢對將軍夫人大小聲。

“你是不是說不出來了?”鄭曲尺問他。

付長楓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這算什麼證據……我方才搬運時,只顧清點數目——”

“付長楓,有些話如果只為爭一時意氣,我奉勸你還是注意一下,在將軍面前,你若非要爭執不休,我會奉陪到底,可你當真想好了後果?”鄭曲尺及時打斷了他的話。

她知道,有一些木匠幹了一輩子的粗糙活,性子既直又火爆,雖有些陰私之心,但大多數都並非大奸大惡之輩。

假如他因為跟牧高義和史和通的一些私怨,而失了理智,在宇文晟面前將事情鬧大了,那麼到最後,這可能就不再只是幾人之間的一件私怨口角之爭,而成為了一樁要命的罪責了。

付長楓一愣,忽然渾身一個激靈,寒氣由腳底躥上,將方才上湧的憤怒一下凍冷下來。

是啊,他是有幾條命在,才敢在將軍面前撒謊狡辯?

萬一被拆穿,那後果絕非他能夠承擔得起。

況且為這麼一樁小事,也不值當。

“將、將軍,其實都是誤會,我早前是看上一批榆木,可我去叫人來搬時,榆木卻被這位小兄弟給挑走了,這才一時失了冷靜爭執不休,是我太計較了,這批榆木歸牧匠師跟史析師吧,我不再爭了。”

付長楓給自己一個臺階下,只要牧高義他們順著他的話說下去,這件事任何人都會無損無傷。

可牧高義跟史和通卻不想這麼便宜了付長楓,然而不等他們開口,鄭曲尺倒是先一步道:“將軍,事情就是這樣吧,既然付匠師也覺得自己錯了,不如請他幫我們搬一搬這些木頭,也當是咱們握手言和了吧。”

宇文晟看出鄭曲尺是想息事寧人,他稍微一想,便懂了她的心思,便也沒拂她意:“既處同一營生,便該和睦共處,既雙方願意和解,那付長楓你便依阿青所言,將這批木頭搬到她指定的位置。”

他們算是發現了,將軍今日不僅反常,他還特別怪異,尤其是對“阿青”的態度,完全叫他們這些人看得既羨慕又嫉妒。

當然,部分人是猜不透其中真正的緣由,只當她入了將軍的眼緣,信服了她的話,這才在兩邊之間有所區別。

付長楓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小的遵命。”

而眼見阿青扭轉乾坤,將一樁麻煩事情處理得漂漂亮亮,不僅大獲全勝,還叫那個討厭鬼付長楓給他們搬木頭道歉,如此大快人心,他們當真是大寫一個“服”字啊。

錯了,是他們錯了。

這個阿青,絕對絕對不、簡、單!

想想看,阿青可能是蔚近衛官他親戚,潤騎督可以被她喊口帶話淪為跑腿,現在連將軍都為她出頭……

牧高義跟史和通兩眼放光地盯著鄭曲尺的背影,那背影雖不高大,但卻夯實啊。

阿青,你最好趕緊跟他們倆解釋一下,不然就別怪他們倆在心底可勁造謠了啊。

現在,牧高義跟史和通是更加堅定了內心的選擇。

往後,他們就鐵了心地跟著她幹了。

這可是上面有人罩著的主,只要跟對了人,他們往後就不用擔心隨時會下崗了。

付長楓顯然並不知道那麼多的內幕,他只覺得牧高義跟史和通這兩個陰險小人,運氣著實太好。

還有阿青這人,關鍵時刻倒是不錯,就是眼光不行,跟錯了人,就牧高義跟史和通這兩根攪屎棍,她也遲早到折在他們的“小聰明”裡。

——

事後,牧高義跟史和通問阿青:“為什麼要放過付長楓,那個討厭鬼就該受到一次教訓,叫他傲什麼傲,狂什麼狂!”

鄭曲尺道:“你以為落將軍手裡,是一次教訓?那是送命。”

兩人一聽,好像也是這麼一回事。

“再者,他若真因為跟咱們這次搶木頭送了命,接下來才是麻煩事了,你覺得別人會怎麼看我們?那些跟付長楓關係不錯的,會不會為了給他報仇鬧事搗亂?也或者各種閒言碎語傳出來,會不會耽誤我們的工事?”

牧高義他們一聽,這才明白鄭曲尺為什麼選擇將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

解決完鄭曲尺的麻煩事之後,宇文晟領著人走到旁側的軍械庫,此處有重兵把守,唯有將軍或持有將軍的虎令才能夠進入。

“搬。”

庫房內擺放的是各種用具材料、包括鑄造、建設跟修補,而軍械庫內卻是營寨當中各類大、小殺傷性器械放置點。

魚貫而入的軍隊步履迅速,將裡面的東西搬抬了出來,放入大型輪車上載運,上面以油布覆蓋。

“將軍,已經清點完畢,隨時可以出發。”一位事務副將上前稟報。

宇文晟揮揮手:“將它們送到運河,將船艦將它們運到鉅鹿邊境,隨時聽候調令。”

“遵令。”

宇文晟走出軍械庫,問旁邊:“墨家那邊回信了嗎?”

王澤邦下意識皺起了眉頭:“還沒有……他們莫不是打算放棄秋等人了?”

宇文晟漆黑長睫斜睨著一旁,唇角彎起:“試一試不就知道了,放出訊息,三日之後,若墨家再無人前來交涉,便處置了這批意圖侵略鄴國、炸燬城牆的刺客一等人。”

王澤邦頷首,但他又想到一件事:“那夫人那邊……”

這將軍夫人跟墨家可有著千絲萬縷的牽扯,尤其跟這名秋的墨家弟子,萬一她再一時昏了頭,選擇了敵方陣營……

宇文晟道:“她與墨家再無修復好關係的可能性,就算有,我也會讓它毀於一旦。”

“將軍,眼下我們因夫人幾方樹敵……”

“難道我們之前,所做的那些事就不是與六國為敵嗎?”蔚垚忍不住打斷了王澤邦。

他雖說也聽不得王澤邦對鄭曲尺有意見,但他更擔心王澤邦的話會惹來將軍的不滿。

再者,眼下鄴國就跟一塊肥肉,誰都想啃上一口,這不是鄭曲尺惹來的吧,而他們想要反擊,不甘淪為犧牲品,本就是所有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王澤邦驚醒,趕緊請罪道:“是屬下失言,將軍,另外還有一件關於盛安公主的事,國都由鄴王親筆書信,說她單人匹馬趕來福縣了。”

蔚垚一聽,眼睛都瞪圓了。

那個麻煩精竟獨自一人跑來福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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