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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叔,你傻愣愣地站在這裡看什麼呢?你說要挑選的擺盆買好了嗎?”

蔚垚從另一邊擠開人,拎著大小禮包小跑了過來。

“催什麼?你跑我家中蹭吃蹭喝,怎麼地,叫伱去買些上門禮物還不樂意了?”

蔚垚聳聳肩,無所謂道:“誰不樂意了?買就買,這要不是將軍不准我們……算了,要有地方去啊,我還真不稀得去你家蹭飯,主要是你家夫人太囉嗦了,每次聽她講大道理,就忍不住直打瞌睡。”

“不是,這些事以後再說,我近來可能有些老眼昏花了,你幫我瞧瞧看,那個人……是不是咱們將軍?”

穆柯噓起眼睛,朝著一個方向指去。

“將軍?”

蔚垚一聽,剎那間精神就抖擻了起來。

他順著穆柯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但由於來往的人群遮擋了視線,他只隱約看到一截青色衣襬一晃而過。

他不由得朝旁邊挪開了幾步位置,這會兒看過去就通暢無阻了。

只見寬敞的青石路上,一個嬌小纖弱的女子正抱著一個身量高大男子躲避著人群、朝前奔走的畫面,這一幕,深深衝擊著他的眼球。

蔚垚看得稀奇訝異。

他見過男人抱女人、大人抱小孩,青年抱老人,卻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一個看起來如此柔弱嬌小的女人,驚世駭俗地抱起一個大男人,還有餘力跑起來……

她這是偷偷吃了大力丸,還是練了千斤頂的功夫?

可如果是練了千斤頂的功夫,無論男女都會長出一身威猛的肌肉,麒麟臂跟結實的倒三角是標配,絕不可能還是這麼一副娘們唧唧的身材。

所以他才更加吃驚跟難以理解。

不、不僅是他一個人這麼想,基本上週圍所有看到這一畫面的人,都忍不住扭頭停駐,目瞪口呆。

不知為何,蔚垚總覺得這小姑娘的背影莫名有幾分眼熟……

“澤邦啊,你快來,你快看看那是什麼!”

王澤邦剛一番挑揀,選擇了一支狼毛筆,但還來不及付錢,便被突然冒出來的蔚垚一把薅走了。

他一臉不虞,正想問他突然發神經要幹嘛,卻見蔚垚著急忙慌將他拉到街上,指著前面:“你快看,那個小姑娘可能就是咱們的夫人,不知道出什麼事了,她正抱著將軍在街上狂奔呢!”

或許別人不能僅憑一些“盲人摸象”的特徵來認人,可他是誰啊,他可是跟將軍從小一塊兒長大的跟班。

他敢打包票,那人絕對是將軍。

而能夠如此貼身靠近將軍,還能讓將軍不反抗、不動手殺了對方,還任由對方叫他顏面盡失地抱起,除了夫人以外,他還真想不出還有誰有這種“實力”了。

蔚垚情緒複雜,既詫異、古怪,又是激動獵奇。

由於這一句話中的槽點已經多到,王澤邦都不知道該從哪個詞開始吐槽起好了,他只能板起來喝斥道。

“你在胡扯些什麼?將軍被夫人抱著?你是不是一時腦子進水,將話說反了?”

“不是啊,哎呦,他們走跑遠了,趕緊追!”

這時,穆柯也抱起他那一小盆金桔樹走過來:“對對對,快追上去!我瞧見將軍的腳……好像在流血,莫不是受了傷,這才叫夫人抱著?”

將軍的腳受傷……什麼跟什麼啊,這受傷的部位著實有些叫人感到不解,這是什麼敵人偷襲或者暗算,才會將傷全集中在腳底板上呢?

王澤邦見他們聊得煞有其事似的,也凝緊視線看了過去,卻什麼都沒有瞧見,倒是路人的反應有些不對勁,都停在路邊不動,就好像剛看到了什麼稀奇的東西沒有回過神來。

“澤邦別愣神了,趕緊追啊。”

蔚垚不讓王澤邦浪費時間,一把接過穆叔手中的小盆栽,一隻手硬拽起人就在後面緊追快趕。

“喂,如果真是將軍跟夫人,你這麼追蹤過去,豈不就是私下探知將軍的事?”

“誰說的?”蔚垚笑眯起狐狸眼,狡猾地眨了眨眼睛:“我們明明只是恰好在福縣偶遇,怎麼能叫追蹤呢?”

王澤邦白了他一眼:“聽過好奇心太大,並不是一件好事?”

“可如果沒有好奇心,那人活著豈不就只能永遠是一灘死水?你放心,咱們小心一些,只看看將軍夫人究竟長得何等模樣,還有將軍為何受傷,是否與先前東邊瘋馬暴走有關,你莫非不擔心將軍的傷勢?”

王澤邦卻不上他這當:“將軍若真傷得不輕,必有暗衛出動報訊,可這會兒一切都悄然無息,想來並無大礙,你這分明就是怕將軍事後責怪,拉我入夥來分擔風險。”

“你知道就好,現在上了我這艘賊船,還想下船?太晚囉。”

穆柯轉過頭,對他們示意:“好了,你們倆別再聊了,專心點跟人,別一會兒跟丟了,還有別跟太緊,打擾到將軍跟夫人的獨處。”

——

鄭曲尺一向忙碌,很少有閒心在福縣各大主街道閒逛認路,就目前而言,她最熟悉的路線就是前往成衣鋪。

藥鋪她倒也知道一家,說起來,能記得這家藥鋪,還是當初柳風眠為了“任務”想支開她,故意扯謊說眼疾犯了。

當時她還傻傻地相信了,於是攔了路人詢問了半天,這才給找到地兒給柳風眠抓了一副中藥。

來到了“包治藥鋪”時,她見櫃檯旁有一藥僮正在低頭抓藥,便趕緊上前問道:“藥僮,你們家郎中呢?”

十五、六歲的藥僮抬起頭來,看到了鄭曲尺,還有她抱著的宇文晟,眼睛瞠大:“你們這是……”

她忽略掉他的驚訝神情,直接提出自己的訴求:“我家夫郎的腳傷到了,你趕緊叫你家郎中出來看診。”

“哦哦,好,你等一下……”他走到一半,又轉過頭:“你可以將你的夫郎先抱到隔間那坐下,我立馬去叫郎中。”

他快步轉入後堂,鄭曲尺聞言,找到藥鋪的隔間,小心翼翼將宇文晟給放下。

他本來閉目養神,當她將他放下在椅子上時,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到了?”

“到了,你再忍一忍。”

“我不疼。”

鄭曲尺抿了抿唇。

不疼才怪。

她沒帶帕子的習慣,乾脆掄起袖子,湊近他,一點一點細緻地替他擦拭著額間那一層細密薄汗。

他虛虛地抬眼,隔著紅紗,盯注著她的面目。

其實,她臉上流的汗水更多,可她卻沒有時間給自己擦一擦,只忙著照顧他。

“你這是……在心疼我?”他好像很陌生這種感覺。

鄭曲尺動作一頓,然後嘆息一聲。

“對啊,不行嗎?”

宇文晟聞言,仔細辨別她話中的真實性有幾分,在確定了之後,才徐徐綻放出一朵白蓮般無暇的笑容:“我很享受你的心疼,若下一次我再受傷,我還會再多心疼我一些嗎?”

“有病啊。”鄭曲尺撲哧一聲,笑罵他:“這次就算了,哪有人還盼著自己下一次再受傷的?”

當然有。

他就是。

宇文晟默默地想著。

他若是好好的,她估計就會被別的人、或者事分散了精神,不會像現在這樣全神貫注待他一人。

“來了來了。”

藥僮撩開隔間的布簾,快步帶來一個戴著方帽、穿了一件灰青厚襖的中年男子走過來。

鄭曲尺忙站起身,她回頭一看那中年男子的打扮,就知曉是這間藥鋪看診的郎中。

她跟他簡單描述了一下傷勢:“郎中,我家夫郎的腳受了傷,血流了不少……”

“這位夫人且慢。”

郎中拿手壓了壓,示意她不必著急講述太多,傷情他會自行判斷。

當他稍嫌傲慢的視線落在傷患宇文晟身上時,下一瞬,他瞳仁一滯,竟傻看了對方一秒,但很快他又恢復了原態。

只是再次開腔時,聲音多少有些收緊:“我會替他好好看看的。”

“那麻煩郎中了。”

鄭曲尺退開一邊,讓他上前。

然而郎中卻忽然在這時提了一個建議:“我瞧見你家夫郎的鞋都被扎破,又全是血汙,夫人你不如趁我診治的這段時間,先去幫你家夫郎買些新的鞋襪來替換?”

鄭曲尺的視線也停落在柳風眠的血鞋上,的確如郎中所言,但是她卻有些不放心留他一人在此。

就在她猶豫之際,卻聽柳風眠道:“曲尺,你去吧,我一人在此並無問題。”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於是鄭曲尺頷首:“那好,我馬上就去。你先在此醫治腳傷,等我一下,我買了東西馬上就回來。”

“好。”

見他循著她說話的聲音,找準了她的方位,便朝著她笑得又乖又溫柔。

鄭曲尺身隨心動,湊前獎勵性地輕啾了一口他額頭。

“謝謝你,先前可以那麼勇敢朝我走來。”

宇文晟呼吸徒然急促一瞬。

而鄭曲尺在謝完人後就走了,可他仍失神地盯著她背影消失的方向。

郎中等鄭曲尺離開了,一併將藥僮也打發出去之後,才面容一肅,躬身屈膝跪下。

“付榮在此,見過將軍。”

宇文晟神色不變:“你什麼時候到福縣的?”

郎中抬起頭,明明是一張中年人的臉,卻露出青年人才有的朝氣跟爽朗:“太巧了,卑職這才剛換了身皮,打算給自己先安排一個身份,然後就去營寨報道,卻不想就碰到將軍來了,方才卑職還嚇了好大一跳呢,尤其將軍身邊還帶著一個小姑娘……”

說到這,他憶起剛才叫他震驚的那一幕,慢慢收了聲,沉思入神。

“付榮,你的眼睛除了本將軍叫你留意的事之外,如果再敢窺視其它不該看的東西,本將軍就將它取出來餵狗,明白嗎?”

付榮頓時嚇得“花容失色”,他苦著臉道:“別啊……將軍,卑職只是覺得……剛才那小姑娘,好像哪裡有些奇怪,這才多看了幾眼,別的真沒有什麼了啊。”

“那是我的妻子。”

宇文晟陰鷙嗜殺的視線讓付榮明白了他的認真。

“將軍的妻子——”付榮驀地睜大眼睛,腦子好像一下都混亂了起來,結結巴巴道:“妻、妻子?!將軍成婚了?那盛安公主怎麼辦?”

宇文晟漫不經心垂眸,彎唇一笑,天地失色:“哦~我管她去死呢。”

付榮:“……”

將軍,你罵人時,能不能不要笑得這麼妖孽無害呢?

“你說夫人哪裡奇怪?”

“……也不是奇怪,就是夫人好像鞋子裡墊高了,塗抹了類似黑色顏料在臉、手等外露的位置,她真正的膚色應該沒有這麼黑,還有方才卑職觀察她耳後那小片肌膚……咳,就是夫人部分膚色不勻才有此判斷,還有……”

宇文晟眼神很靜,但卻似蓄含著什麼潮動的黑暗:“還有什麼?”

原來,她私底下竟做了這些偽裝。

雖然知道說這種推測對夫人跟將軍的感情不利,但付榮卻不能夠隱瞞關鍵之事:“夫人應該有巽寮血統吧,她雙眸不是鄴國的墨黑,而是帶著異域那邊的淺褐色。”

“你是說,她身上有遊牧民的血統?”

付榮嘴角一抽。

遊牧民?

將軍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你一般都喊人家叫遊牧蠻子、兩腳牲畜,這會兒一聽夫人可能有著遊牧蠻子的血統,咋就變這麼文明瞭?

果然,他們家將軍這是遲來的春心萌動了吧,他剛才就暗搓搓地看出來了。

人小姑娘眼神清明,可不就這麼隨便一撩撥,他們家將軍的魂都差點跟人一塊兒跑了……

當下屬的,他也是做夢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家將軍在一個女子身上,會露出如此“純情”的一面。

若是以往,讓他去想象將軍會對一個人如此上心,他會覺得這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可現在……依舊感覺挺魔幻的,他想,這一定是演戲的吧。

付榮想了一想,也不是很肯定:“其實也不一定,除了遊牧蠻……民,中原其實也還有一少部分人有著這樣的瞳色。”

“除此之外,你還看出什麼了?”

付榮不是很明白將軍的意思:“將軍,希望卑職還看出些什麼來?”

聽這話,將軍好像對夫人還有別的事情存疑,可他又不是將軍肚中的蛔蟲,與夫人更是一面之緣,哪能一眼就能給看穿到底?

將軍到底想知道些什麼,就不能明著給他指示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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