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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廠家,是供貨一方,但同時也是售賣一方。市場是由需求驅動的,需求是市場的基礎,一旦她的貨市場需求量少,四姓商人供大於求,她就很難賣得掉了。

但貨車這一途,她考慮過了,首先他們本地就是供小於求,先將這十五輛貨運車做出來投石問路,就知道後續反響了。

說起貨車,上古時期的運輸車,全都是手提、肩扛、揹負、撬引來完成,但隨著生產發展、社會進步,產品交易不斷增多,就產生了對運輸工具的需求,於是現今創造出了滾木、輪與軸這種陸地運輸車。

鄭曲尺一邊翻閱手上的「考工記」、「公輸天工」、「繪圖經匠」等書籍,透過了解現今的科技著作,來實現她目前的作品。

這些書都是她借史和通他們的,市面上根本沒有販賣的,屬於匠師們熟讀的基礎知識與匠師的業務用書。

花了些時間將它們看完之後,她對於民間匠師們的業務水平、思想以及整體各項技術有了相關了解。

但這上面的書籍,只記載了些(於她而言)最簡單的東西,真正的核心技術根本沒有。

比如第一卷,從伐木備料,起工破,動土平基,立表定平,畫起屋樣等,技術難點與問題總彙並沒有。

這導致的結果就是,他們只能夠按部就班進行,很難透過這本書在創造上有突破與創新。

當然,熟能生巧,只要透過時間的積累與技術的反覆磨練,人也能從中得到啟發,進行創造改新。

但這無疑就是拉開了很大一段時間距離,明明只需要有經驗人的一些點撥,就可以令一個新手少耗費十年功夫,但是所有人都只會閉門造車。

哪怕是收徒弟教授專業,不少人都擔心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非得慢慢地磨。

這是教育的缺失,亦是現世大家對自己所獲取的專利知識的保護。

因為這個時代獲取知識,是一件很難的事,更別說是前無古人自己來創新的東西,正因為獲取過程太過艱難,過程太過刻苦,所以沒有人願意白白犧牲自己的利益,來奉獻給別人。

這是鄭曲尺在福縣當工匠這麼久以來,對所有工匠心理的認知。

甚至有時候她稍微貢獻出一點專業知識,他們都會十分驚奇與感激,要麼認為她是一個大公無私之人,要麼覺得她是一個怪胎,因為他們做不到。

但社會的進步,不是她一個人能辦到的,是整個社會共同實現,就比如現在,她還沒有條件製造出發動機,電力車等(主要沒錢),但是假如別人做了,她可以去購買一些零部件進行對運輸車的整體改造,這不就是大大的減少了時間與精力嗎?

倘若樣樣都由她來開發,她去整出來,她哪怕將自己熬成一個人幹都辦不到。

「不如我也來出一本書?」

她看著手上的這些書籍,心裡頭開始蠢蠢欲動。

出書的目的,首要當然是為了傳播知識,順帶……也是為了獲取實質性的收益。

她借書的時候可聽史和能他們說過,在龜茲國與西澤國現在出現了很多的書坊。

所謂書坊,就相當於今天的圖書出版公司兼書店,像龜茲國這種海外貿易大國,還有西澤國這種文化歷史悠久傳承的古國,基本上專門的圖書鋪子就是一條街。

裡面賣書的叫坐商,還有走門串巷的書客,定期有書市,運輸有書車、書船,總之對於文化與知識的宏揚十分發達。

史和通跟牧高義他們說到這,就十分遺憾自己沒有機會去這兩國看一看,順利淘一些有用的專業書籍回來。

「為什麼沒去?」她不太理解。

兩人無奈道:「就鄴國現在這種情況,咱們

去哪國都是不受歡迎的主,又何必去招惹別國人的白眼?」

鄭曲尺:「……」之前她只以為鄴國工匠在外面是這種待遇,原來凡是鄴國人在外國都這麼不受待見的嗎?

當然出書這事還是後話,現今主要任務還是先將她的貨運車搗騰出來。

她的貨運車改造大概分成兩部分。

一是動力,二是承載力。

馱運是目前最廣泛的運輸方式。

有獨輪車,雙輪車,人力、畜力,一些鄉村小鎮這種獨輪車很受歡迎,因為它比起雙輪車用起來更省力,要知道不是人人家裡都買得起牛啊、馬啊之類的畜力拉車。

她曾在《天工開物》中看到過:北方獨輪車,人推其後,驢曳其前,南方獨輪車,僅視一人之力而推之。

獨輪車在崎嶇的道路更顯優勢,這其實就是運用了牛頓定律和慣性定律,重心越低越省力,獨輪車和重心在一個點,力不分散而且集中,加上慣性定律,上坡走崎嶇山路,這獨輪車就很容易被推上去。

獨輪車唯一的缺點就是容易側翻,但如果在獨輪車前增加了兩個柱子,就可保證在停頓的時候不側翻。

若要利民,先從乾重力活的人群著手,於是鄭曲尺先在紙上設計了一輛她的獨輪車。

「這車可以提供給福縣建設的施工隊與農民們搬貨用,由於構造相對簡單,還可以大批次生產。」

再之後,她又設計了一款重車。

若說獨輪車講究的是一巧破千斤的話,那麼重力車那就是承重力特別強勁。

她如今打算將兩者結合為一體。

既輕便易行,又可以重物裝載,還能適合長途運輸……她定下了三輪車。

她的三輪車就叫「黑熊」,「手腳」既靈活又強壯,「效能」兇猛。

它採用了助力機構,裡面再上飛輪機構,執行來講,裡面採用的有齒輪機構,曲柄連桿機構,畜力拖動之時,裡面的曲柄連桿機構透過齒輪帶動飛輪,飛輪執行起來後,又因為飛輪的慣性,車身前進以助力,便可減輕畜力的壓力。

統雙輪馬車的車身和馬之間靠「轅」連線,「轅」的長度註定了馬車轉彎半徑大小,不適合在狹窄的山路上行走,而三輪馬車在前面的輪子和後面的車廂之間有個「轉向器」,這則適合在狹窄山路上轉彎。.z.

還有,這車還可以一車多用,它的車廂可以拆下來,把車架放在叉形器上,就變成了獨輪車,可以根據行駛道路的條件,拆卸組合成獨輪車與兩輪車……

鄭曲尺借鑑了一些她認知中優秀的木質器械,再加上自己的想法與理念,又是熬了一個大夜,肝了幾大杯枸杞加紅棗,終於將「黑熊」的初稿畫了出來。

天微微之亮時,她趴在案几上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又忽然被驚醒了。這一看,窗外的陽光都曬到了帳中央位置了,這分明已經是大中午了。

她看到案几旁邊放著已經涼透了的早膳,眨了下眼睛,拿了一個玉米麵饅頭一口咬下。

剛伸了一個懶腰,卻聽到帳外有人報告:「夫人,梅若泠前來求見,是否讓她入內?」

「梅姨?」她叼著饅頭當即站了起來,兩眼放光,一邊快速啃完嚥下,一邊快步迎出去:「她這麼快就找到人了?神速啊。」

鄭曲尺抹了一把嘴角,一把掀開了帳簾,便看到了周身氣質冷若冰霜的梅姨站在帳前,她身後還跟著一個儒雅氣質的青年男子。

營寨內,全是軍士守衛,尤其是主軍大帳四周圍,他們面容冷凜駐守,一種無形的壓力形成了不容侵犯的結界。

梅若泠見到了鄭曲尺,雖然私底下他們倆不分尊卑,但在這裡卻不一樣了,

鄭曲尺代表的是宇文晟,亦是長馴坡營寨的臉面。

「梅若泠見過將軍夫人。」

梅若泠恭恭敬敬地見禮。

她身方的那一位青年男子也一併行禮:「章淇楠見過將軍夫人。」

鄭曲尺上前扶起梅若泠:「不必多禮,你們隨我進來吧。」

進了主帳,他們身邊已經沒有那麼多的視線之後,鄭曲尺看向那個叫「章淇楠」的人,好奇地問道:「梅姨,他就是……」

梅姨抬了抬下巴,傲氣道:「沒錯,他就是章淇楠。」

嗯嗯,鄭曲尺等了半天,以為梅姨還會多介紹兩句對方,可……「沒了?」

梅若泠聽她這樣問,再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愣住了:「你不認識章淇楠?」

她覺得莫名其妙:「……他很出名?」

「你真不認識?哪怕沒聽過這個名字,連章這個姓氏你都不知道?那你可真是沒見識啊。」梅若冷搖了搖頭。

鄭(沒見識)曲尺,歉意地朝那頭的章淇楠笑了笑,然後一把拉過梅姨到一邊,小聲道:「梅姨,我不要面子的啊,我是沒見識,你快講講,他究竟是誰啊,有什麼本事?」

梅若泠問她:「你總聽過南章北蔚吧?」

不好意思,她「沒見識」的底線遠超梅姨的想象:「……沒。」

這下,梅若泠是徹底是無話可說了。

「算了,我直接跟你講吧,在鄴國,南方是姓章的生意人佔了一半地盤,鄴國大半的生意都靠他們在支撐著,是咱們鄴國的賦稅大頭,而北邊則是姓蔚的武官佔了一半,朝中大半的武將基本上不是姓蔚,就是與姓蔚的是親屬。」

鄭曲尺瞠大眼睛,真漲見識了。

她趕忙問道:「原來章氏的人這麼厲害啊,梅姨果然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給我介紹了個這麼厲害的人啊,不知道他目前在哪家商鋪高就,出師了沒?」

這不是巧了嘛,她現在這麼缺市場營銷的商管人才,他又正好是這方面的專業人才,她決定如果條件合適,她就高薪聘請他來給她當「軍師」!

「你就是個傻蛋,平時看你這麼精明,不對,平時看也挺傻的,就只有關鍵時刻靠得住。」梅若點了下她的額頭,無聲嘆息。

她怎麼就「傻蛋」了?

鄭曲尺覺得自己十分冤枉,她揉了揉額頭:「什麼意思啊?」

梅若泠瞪她:「人章淇楠,章氏主家嫡系一脈的長子,十三歲便隨父出來做生意了,如今十個年頭,他手上拿下的訂單與談成的高額買賣不知幾何,人早就獨當一面,人現在就是章家商行名符其實的少東家。」

鄭曲尺聽完瞪圓溜了眼睛。

章氏少東家?!

她深吸一口氣,趕緊拍了拍受驚的小心臟:「梅姨,我只是想找一個懂商的人跑跑腿、辦辦章程,你這一來就給我搬了一樽大神過來,我、我現在有些受寵若驚……你讓我先冷靜一下。」

「出息。」梅若泠失笑道。

「不知兩位談好了嗎?」

她們身後,這時傳來一道叫人如沐春風的清爽嗓音。

鄭曲尺一回頭,再次看到章淇楠那一張笑意盈盈的生意臉。之前還沒有發現,現下再看他的模樣,竟是如此的與眾不同,就活像一座金礦一樣熠熠生輝。

「章……少東家?」鄭曲尺重新端起笑容跟他打招呼。

章淇楠卻回以一揖禮:「將軍夫人客氣了,直接喚在下名字即可。」

「他很欣賞你,這一次也是他主動請纓過來見你的,你……」梅若泠沒好氣的瞪了鄭曲尺強擠出一抹親切笑容的臉一眼,貼她耳邊咬牙小聲道:「你別露怯

,你要征服他,拿出點氣勢與架勢來!」

鄭曲尺一聽,當即笑容一收,挺起胸膛,橫眉怒眼道:「章淇楠!」

章淇楠一驚:「……」

梅若泠:「……」真是個顯眼包!

鄭曲尺一見梅姨教的果真有成效,便再次張嘴,卻下一秒被梅若泠快速打斷:「章少東家已經知曉了夫人便是盤龍馬車的計設者,是以這一次章少東家便央求民婦帶他來與夫人見一面,說是有事相商談。」

鄭曲尺話噎在喉間。

她也不是真傻,一聽完梅姨的話,便反應過來,梅姨這是在暗示她,假如這章淇楠來見她,是有所求或有所目的,她不妨反客為主,最好先是按兵不動,別讓他看穿自己對他有什麼想法。

她隨即冷淡地看向章棋楠:「你想見我?」

章淇楠笑容微滯,他心底揣摩,這個將軍夫人看似憨厚親善,實則性情卻陰晴不定,神色可怖,說不準與那「活閻羅」宇文晟是一路人,他還是需得小心謹慎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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