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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謀對於此番聖上的用意也是一知半解,但他知道聖上的每一步棋,肯定都有他的用意。聽得父親這麼說,自己也點點頭,父親說的這種結果可能是其中原因之一,也可能只是表象。
太子劉衍笑著道:“管他那麼多,這一次也算是我們扳回一局。今天看到魏王和寧王那個表情,差點沒忍住想笑。”
眼看著今年常科考試只剩下幾天時間就要開考了,而魏王劉詡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且在此期間,考官們都要提前同時進入貢院。貢院就在京都的東南方,由於今科應試的舉子比往年多了近兩千人,所以在前幾天,工部著人連夜擴建了數百個考棚。
魏王劉詡領著幾個同考官正在貢院內做最後的視察,看著這高聳的牆垣,一排排的考棚,劉詡一想到過幾天來應試的舉子將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心下有些情難自禁。
劉詡帶著眾人逛了一圈,確定衙署公堂、考棚居室、瞭望樓、守備處等一應地方沒問題後,劉詡便又來到西北隅的房間,讓手下把今科應試舉子的名單拿出來再看一遍。長長的名單上,寫著舉子的姓名籍貫,應試的舉子一萬多人,名單按照各省各縣來排的。劉詡確定看到了自己想要的幾個名字之後,才滿意的將名單放回去。
應試當天正是二月初六,這一天劉詡春風得意地站在瞭望樓上,正仰面看著天空,享受著門口官差唱名的過程。
考生進入貢院要先唱名,當劉詡聽到官差唸到陸佐名字的時候,這才低頭看了一眼下面的情況,如同長龍的隊伍前,第一個人就是陸佐,魏王看罷心中又是一陣竊喜。
考生點名入場,安排妥當之後,差不多已是黑夜,幸好從前天開始天氣回暖,一些囊中羞澀的考生才不至於在這小小的考棚中被凍著,劉詡也知道這些考生這幾日的不容易,所以前幾日就已經向父皇申請給每一個考棚新增一盆炭火,多分兩支蠟燭。漢帝見劉詡如此細心,雖然耗費些許庫銀,但是值得,於是就準允申請了。
考生入闈後,已經是初七日,將近子時,這才開始發放試題。會試分三場,每一場為期三天,所以第一場得到初九日才能考完。
為期九天的會試,行將結束,所有的考生領牌出場,已近戌時。所有考生齊聚貢院前,有的如釋重負;有的長吁短嘆;有的低頭不語;有的痛哭流涕;有的仰天長嘯,每一個考生的表情都不盡相同。
陸佐出貢院的時候,倒是一臉地滿不在乎,看見陸仁襄搖頭晃頭的隨後走來,一向淡定的陸佐,竟然回頭激動的抓住陸仁襄問:“仁襄,你考得怎麼樣?”
陸仁襄低著頭唉聲嘆氣,“還不確定,希望能考個好成績吧!哥,你呢?”
陸佐這才放下心,方才見陸仁襄那般表情,還以為他這次科考發揮失常了,問完後,剛才緊張的情緒才舒緩了許多,然後淡淡的道:“我沒事!”
“哥,你知道嗎?就在我隔壁棚的那個舉子昨日做題的時候,緊張得屁滾尿流,直接暈過去了。差點都影響到我的發揮了。”
“好了,我們趕緊回‘高升客棧’吧,這幾日估計季兒一個人呆在客棧都快發瘋了!”
陸家兄弟正準備匆匆離開的時候,突然身後有人叫住自己,“請問是陸公輔,陸兄嗎?”
陸佐轉身回頭看時,但見兩個挺拔的男子就站在他的眼前,其中一個魁梧高大的男子眉宇如同雄鷹展翅,掃過深邃的眼眸,極其惹人注目。另外一個眉清目秀、厚唇方臉,也煞是。那兩人都彬彬有禮的向陸佐作揖,陸佐也趕緊回禮。
“兩位兄臺是……”陸佐好奇地問道。
眉清目秀的那名男子答道:“在下高翰,蒲州人氏,也是今科應試的學生。早就聽說陸兄的大名……”
接著高翰旁邊那位粗獷的男子抱拳搶白道:“幸會,幸會……他是我的親哥哥,在下叫高筠,也是今科應試的舉子,不過在下應試的是武科考試。剛才後面一位兄臺介紹說你是陸兄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呢,沒想到真的是陸兄您!真是久聞不如一見啊……”
高筠的態度相比他哥哥倒是更加的恭敬誠懇,看得出是實在佩服陸佐,估計高筠他二人對陸佐的事情早有耳聞了!
陸佐也微微一笑回禮,“幸會!二位兄臺一同赴試,若是能高中,定能成就今科一番佳話啊!”
“陸兄說笑了。”高翰笑著看向陸佐身邊的陸仁襄,“這位是?”
“哦!這位是舍弟,陸仁襄!”
陸仁襄作揖施禮,高翰兄弟趕忙還禮。高翰看著陸仁襄倒是覺得一表人才,笑了笑道:“我看二位兄弟今年要是能一同上皇榜,那才是千古佳話啊!”
陸佐爽朗一笑,“但願我們四人都能榜上有名!”說罷四人哈哈大笑起來。
高筠此時已經興奮至極,“陸兄,您要是不嫌棄,咱們就一同去吃杯酒。如何?”
“好!”陸佐見這高筠地爽利勁,心裡也是一見如故,喜歡地緊,於是一口答應。
“哈哈!陸兄果然好爽!”高筠再次恭敬的作揖道。
京都的酒家林立,今日會試剛結束,這時候正熱鬧非凡,所有酒家的客人,幾乎都是各地應試的舉子。酒席間大家所談論的,也大多是關於今科試題的難易、有哪些人會榜上提名、哪些人會名落孫山之類的話題!
陸家兄弟和高家兄弟也尋了一處人數不多的酒家,店夥計引著四人來到二樓靠近江邊的雅間處。
高筠看著雅間甚是別緻,又能看見江邊風景,甚是喜歡,連連稱讚。
四人酒過幾巡,漸漸地越聊越投機。不知喝了幾時,陸仁襄和高翰卻不勝酒力,早就趴在桌子上,唯獨陸佐和高筠依然在互相斟酌。陸佐平時是一個極為剋制自己的人,唯獨今天見了高筠後,竟然平生第一次如此放浪形骸,時而與高筠對飲吟詩,時而相擁高唱,幾乎喝得忘乎所以!
陸佐喝著喝著,忽然想起了老家的母親,於是放下手中酒杯,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走到窗邊,趴在窗欞前,望著江外,頓時心中濤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