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博弈與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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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夠了嗎？”
大片血肉被削下，斯諾里仍然不敢有絲毫放鬆，對凡人來說一側肋部開個大洞是致命傷，但斯卡布蘭德不但不是凡人，在魔裡都數頭一號。
“吾乃飲血者！”
被流放者癲狂的吼嘯震得斯諾里耳朵生疼，雖然放逐了它，血之主仍然保留了它的全部能力，嗜血狂魔能夠以鮮血為宴，治療自身。
“沒完了是吧？黃銅項圈在我還抑制不了它尋求恢復。”
看著浸透要塞前廣場地面，染紅身後白銀深淵湖岸的五族之血被血神授與的偉力萃出來向斯卡布蘭德的傷口聚集，斯諾里氣得腦袋發脹。
“不！耗子！卑劣的畜生！”
濃郁渾濁的血霧及身，斯卡布蘭德沒有舒爽地享受治療反而仰頭向天爆發出飽含憤怒與痛苦的哀嚎！血宴反噬了，它像是被潑了硫酸一樣，渾身上下遍受侵蝕。
“怎麼回事？又是亞空間裡那幾位的博弈？”
血霧對自己和符文巨像毫無影響，斯諾里若有所思地摸著石化的鬍子。斯卡布蘭德的出現，它仍保持功能的項圈加上眼前的一幕都透露著濃濃的陰謀味道。
如果說混沌諸神間下的是國際象棋，那斯卡布蘭德就是恐虐大殺四方的“皇后”，而從它標榜的戰績來看，餘下三神還沒有能對上的棋子。
這大魔的分量已經重到能左右棋局了，圍繞它的爭奪必是一場大戲，恐虐哪怕知道它是受了蠱惑也得走完一套流程才能給予原諒，而其他幾位從中作梗的想法不但有，而且很大。
“吾勢必要打爛你的臭巢！再把你的角旋下來！”
斯諾里不清楚其中玄奧，但斯卡布蘭德知道-它強行加塞從斯卡文用血祭撕開的混沌裂隙裡降臨凡世，一定程度上導致了摩斯氏族的潰敗，這已然激怒了大角鼠，現在還想借鼠人的鮮血恢復傷勢，那自詡四神之下第一次級神的傢伙豈能縱容。
“你知道，那時候吾還會攜著怒火回來！”遭受重創又被大角鼠陰了一手，被流放者頂不住了。在魔軀崩潰化為混沌能量前，它歪著腦袋衝斯諾里撂下句狠話。
“總算是結束了！四神魔軍真是討厭，好不容易打贏了什麼好處都撈不著。萬幸擊敗特性還算不錯。”
解除天神下凡，坐在神錘上斯諾里一邊調息一邊輕輕嘟囔。那兩把束縛了神尊嗜血狂魔的斧頭誰不眼饞吶！阻止斯卡布蘭德的永恆迴歸提供些許武器威力和衝鋒加成，算是一點小小的補償。
“還不到休息的時候，宜將剩勇追窮寇吶！必須得最大限度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
片刻之後，斯諾里昂然起身，要塞前廣場被清理的差不多了，但相對於龐大的內部和地下空間這只是滄海一粟。
“第一，確定白鬚先祖和地下突擊部隊的位置，最快速度接應增援。第二，機動部隊儘可能追擊逃敵。第三，多維度監控駝背山方向和黑巖堡-惡地方向敵人動向。第四，封鎖所有倉庫及可能儲存財富的地方，留待戰後核算。”
王座間得到了簡單打掃，伊布利特汙穢不堪的統治象徵已經被砸得粉碎。斯諾里當仁不讓地坐上了新安置的寶座發號施令，貝勒加則和其他將領一樣侍立在臺下。
說實話，斯諾里相當擔心大哥和格拉格里姆王子的安危。哪怕有白矮人帶隊，深入摩斯氏族的心臟也是九死一生的挑戰，突擊隊是精銳中的精銳，損失越小越好。
追擊任務有人類騎兵負責，相對倒是不那麼擔心。這些傢伙一路上沒有承擔太多作戰任務，養精蓄銳就是為了這一回，哪怕是為了首級軍功也會竭盡全力。
至於敵人的增援，斯諾里認為在八峰山已經丟失的基礎上仍然發動進攻可能性很低，但那兩族也都是有神明的，在祂們強令下也有機率做出不合理的舉動。八峰山如今百廢待興，真要大軍壓境也會很有壓力。
至於最後的封鎖倉庫，斯諾里也很想先去驗收自己的勝利果實，但未取全勝就這麼搞向來是動搖軍心的兵家大忌，矮人們只能按捺心中的激動。
將領們各自領命而去，斯諾里胳膊肘撐在王座扶手上，歪著腦袋閉目養神。指揮大兵團作戰又和斯卡布蘭德做過一場，哪怕是鐵人也身心俱疲了。
半夢半醒間，他的思緒越飄越遠，一直回到了那電腦前的雨夜，回到了最初那個擔架上以及那一支垂頭喪氣，抱怨不休的敗軍中。
“收復八峰山”是他為自己振興群山大計劃書寫下的頭一條，南征北戰三十年，幾度險死還生後終於實現，箇中滋味難與他人言。
“報！白鬚先祖和突擊隊回來了！”
傳令兵打斷了他的迷思，南地之王微睜雙眼，身形一正，半神的威勢回到了眉宇之間。
“哈哈哈！摩斯氏族已經完了，耗子非死即逃，葛諾多爾的鼠頭為證！”
人還未至，白矮人風笛般的嗓門已經到了，葛林姆銳鱗甲覆蓋了一層層血痂，但他雪白的鬚髮仍然一塵不染。
一顆首級被重重擲在了地上，高崔克撿起來想要遞給斯諾里驗視但遭到擺手阻止-這可是先祖女神最小的兒子，群山王國的守護神。
“好！太好了！死在您的斧下它到了廢墟王國也有些吹牛的談資！給勇士們拿酒來潤潤喉嚨！”
貝勒加-鐵錘聞訊而來，他舉著葛諾多爾的腦袋淚眼模糊，這隻用兵頗有章法的耗子殘害了包括他父兄在內的許多至親，欣喜悲傷遺憾交織在一起讓他無語凝噎。
倉促張羅的酒菜還未用罷，巴託尼亞的騎兵透過符文發報機傳來了訊息。伊布利特的行蹤被發現了，它果然沒有選擇北逃而是想直接進入西惡地尋求東山再起的機會。
“它是屬於你的。把這當成最後的考驗吧，安德格朗氏族的先祖們注視著你。”面對貝勒加對於是否要為他掠陣的詢問，斯諾里送上了真摯的祝福。(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