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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隊長這一去就是兩個小時,眼見快正午了,周大隊長這才回來。
好在是周大隊長還是把民兵隊帶回來了,這麼一來,田老婆子跟程大花這才是鬆了口氣。
程大花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周大隊長身後的十幾個人,她仔細數了數,又覺得不對,一個箭步就衝了上來。
“大隊長,怎麼才十六個人!?不是說有二十多個人的嗎?我們可花了五十塊!”程大花的聲音尖銳,臉上寫滿了懷疑。
周大隊長臉色難看下來:“我還能貪你的錢不成?民兵隊一共就二十六個人,這不得留十個人在公社,萬一公社出了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十六個人,再加上他們用的槍,還有包兩頓飯,你要是覺得貴了,我現在就讓他們回去。”
越說周大隊長越生氣,他本來就不想摻和這件事,是出於大隊長的責任與做人的良心,他才出面攬了下來,早知道,他就應該學桂花嬸子,跟田家的人打交道真是他腦子抽筋了!
田老婆子本來也在懷疑,但周大隊長這麼一說,她立刻就閉上了嘴,為了讓周大隊長消氣,她一個巴掌就落在了程大花的背上。
“瞎說八道什麼呢!人家周隊長辛辛苦苦的幫咱們跑上跑下,你這麼說不讓人寒心啊?”田老婆子一邊罵著程大花,一邊衝著周大隊長討好一笑,“大隊長,您別跟她一般見識!女人就是這樣,頭髮長見識短!”
這一次,周大隊長沒有應聲。
夏遙跟桂花嬸子後面,聽著田老婆子的話,輕輕的哼了一聲。
女人可不是頭髮長見識短,是她們田家的人見識短淺!
桂花嬸子作為婦女主任,聽見田老婆子大肆宣揚這種不利於女性的觀念,氣得直翻白眼,但她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現在跟田家糾纏,只會被她們纏上,還是等找到田大山再說!等找到田大山,她一定要給兩人好好的教育幾天!
民兵隊這次帶隊的是陳旗,他抽了口煙,有些愁。
這田家就跟屎一樣,誰沾誰臭,難怪隊長讓他來。
而且十六個民兵上山去搜,也不一定能把人找到。
周大隊長似乎能看出他心裡的顧慮一樣,遞給他一支捲菸,笑了笑:“陳隊長,你放心,我們大隊自己也組織了人手,到時候就跟在你們後面幫忙。”
“水、乾糧我們都準備好了。”
“周大隊長,還好是有你這個明白人在。”陳旗嘆了口氣,“不然我都想帶著兄弟們打道回府了。”
民兵隊伙食好,相應的是他們繁瑣勞累的任務,光是揹著槍,一天就要花不少時間!要是清水大隊苛刻點,除了勞務費一點東西都不給吃,那他們這趟實在是辛苦。
“應該的!應該的!”
周大隊長連忙擺手。
陳旗跟身後幾個弟兄說了一句,大家分成了三隊。
“大隊長,你看你們的人怎麼安排?”
“咱們大隊也有三十來個青壯年,均數分成三隊,跟你們一塊走。”周大隊長一錘定音,“你們手裡有槍,跟著你們安全點。”
陳旗的目光滑過聞訊而來的三十幾人,腦袋靈光一閃,問道:“我記得陸家那小子準星好,他怎麼沒在這裡面?”
陳旗說的是陸景,整個清水大隊,也就陸景跟陸長柏兩個男的姓陸,陸長柏才七歲,大家一聽,就知道陳旗說的陸家小子是誰了。
“陸景怎麼會來?田大山當年可是帶著紅袖章來抄的陸家!我要是陸景,巴不得他死在山裡。”
“這就是報應!說不定是陸景父母在天有靈,把他收走了!”
程大花本來就在心虛,聽見這些窸窸窣窣的話,整個人都炸了。
“不要陸景!不要陸景!”她瘋了一樣的大喊起來,“陸景那個地主崽子有鬼!說不定就是他讓我家大山回不來的!”
桂花嬸子對陸景本來就頗有照顧,再加上夏遙對她脾氣,她對陸家多有維護,聽見程大花不要臉的話,沒好氣的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別在這胡說八道!陸景安安份份的賺工分,誰跟你們家一樣,好好的家不待,偏偏大晚上跑出去做賊!”
程大花在上陽大隊的事,早就傳遍了。
大家一聽,嚯的一下發現——田大山好像就是這事發生後不見的。
“喔唷!不是說去上陽大隊的賊有兩個人嗎?不過有個人跑得快,就只抓住了程大花!那人該不會是田大山吧?”
“不是田大山還有誰?誰會大晚上的跑去後山啊?嫌命長?”
周圍鬧哄哄的,陳旗聽著大家的猜測,捏著下巴不住點頭。
眼見事情脫離了自己預期的方向,還一去不復返,程大花慌了。
“你別胡說!我們家大山只是去找我的!”
田大山第三生產隊隊長的這個位置,可是給他們家帶來了不少便利,要真是坐實了這件事,他們家還怎麼過清閒日子?雙搶馬上就要來了!
程大花後悔極了,田老婆子也急,她眼見大家關注點都到了那晚的賊是不是程大花跟田大山這一點上面,急得是團團轉。
她在情急之下,就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然後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裝暈。
“田老婆子暈倒了。”
“快快讓開!”
周大隊長在吵鬧的環境中顧不得其他,就要讓人把田老婆子帶走。
而就在這時,夏遙衝了出來。
“大隊長,田嬸子就交給我了!”夏遙一臉正氣,“我一定會把田嬸子救回來的!”
倒在地上的田老婆子心猛地跳了跳,怎麼是夏遙這個死丫頭!
這個死丫頭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
就在她搖擺不定的時候,夏遙又說:“田嬸子就是氣急攻心暈了過去,我最拿手這個了!大隊長,你們就安心上山。”
桂花嬸子在這時候也出聲:“是啊,大隊長,你們就先上山吧,田大山可耽擱不起。”
有桂花嬸子出面,周大隊長放心不少,點了點頭就說:“好,要是你們把握不住,就送衛生站。”
“你就放心吧!”夏遙中氣十足的應了一聲,“我一定讓田嬸子活蹦亂跳!”
“夏知青是有兩把刷子的,之前誰家小孩兒不就是靠著夏知青救回來的嗎?”
“是啊!那大隊長可以放心了。”
“其實也不用擔心,禍害留千年,田老婆子可沒那麼容易死。”
周大隊長聽著這些話,嘴角抽了抽,但還是帶著人上山了。
他們一走,大槐樹下安靜不少。
只有程大花警惕的盯著夏遙,其他人都是興奮的看著夏遙。
“夏知青,您想怎麼治?”
“很簡單。”夏遙揚起下巴,“你們都讓開,我來急救!”
早在一開始,她就看出田老婆子是裝暈了。
而她之所以願意挺身而出,就是想要趁著個機會報個仇!
想到這,夏遙漂亮的桃花眼裡浮現出淺淺的笑意。
程大花不斷的盯著夏遙,見夏遙笑了,她心裡的警鈴就大作起來。
糟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夏遙一個箭步衝到了田老婆子跟前。
只見夏遙挽起袖子,用力的摁住了田老婆子右手的虎口。
田老婆子悶哼了一聲,但還是沒有醒。
“看來要換個地方。”夏遙一皺眉。
在大家的注視下,夏遙狠狠的按住了田老婆子的人中。
大家倒吸一口涼氣,這看上去可真疼啊!
的確是疼!
田老婆子再也裝不下去了,她大喊了一聲,揮手就想扇夏遙。
夏遙的動作比她更快,早早的就抓住了她的手:“田嬸子,看您中氣十足的樣子,我就放心了。”
“你……”
“謝謝夏知青!”
程大花趕緊上前,打斷了田老婆子的話。
要是讓失去理智的田老婆子自己拆除自己,那他們田家就真要成笑料了!
田老婆子被程大花半勸半拖地帶走了,夏遙遺憾的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嘟囔了一句:“我還沒有使出全部的力呢!”
大家想到剛才田老婆子烏青的虎口跟人中,各個打了個寒顫。
就這還沒有使出全部的力?
角落裡,本來想要伸以援手的陸景停在了原地,他注視著夏遙臉上明媚的笑容,眼裡是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
……
深山裡。
田大山抱著樹幹,餓得頭暈眼花。
野豬是走了,但他無論如何都不敢下去了。
現在的他是餓得兩眼冒金星,下去了可不一定能爬的上來了!
想到這後,他欲哭無淚,想要喊救命,但又不敢再消耗體力。
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田大山欲哭無淚,看著頭頂越來越灼熱的陽光,他眼前一片黑。
就在這時候,一陣陣腳步聲響了起來。
他渾身一個寒顫,但低頭定眼一看,卻看見了好幾個人揹著槍的人。
“救命!”
“救命啊!”
陳旗跟周大隊長帶著人走到半路休息,剛準備喝口水,就聽見了叫聲。
“好像是田大山的聲音!”
大家一個激靈,趕緊往四周看。
只是四周全都是茂密的灌木,看不到有人。
田大山又驚又怕,一邊喊著救命,一邊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然後,大家就看見了一滴一滴的液體從上往下落。
“是田大山!他在樹上!”
“哎喲!他被嚇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