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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曼冷哼一聲，轉身走出展館，離開的時候狠狠看了眼蘇笙笙。
蘇笙笙彎唇，笑得坦然，“不用太客氣，周夫人。”
周圍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位小姐不知道什麼來頭，戳穿孫北書就算了，居然敢當眾打周夫人的臉。
看周夫人的表情，分明是生氣了，人群一時以蘇笙笙三人為中心，散開了一個圓，
周曼畢竟是厲景辰的親媽，誰也不敢和蘇笙笙有牽扯，生怕被那位爺一起記恨了。
“周夫人……”
孫北書顧不上大家氣派，想要追上去，但想到二樓包間那位，又停住了腳步。那位才是關鍵，現在當務之急，是穩住厲景辰。
一群保安圍住蘇笙笙，步步逼近，陣仗唬人，廳內眾人都看出今天這位美女要吃些苦頭了。
“孫老辦的服裝展比菜市口還熱鬧。”
在保安即將碰到蘇笙笙的時候，一道冷凝的男聲從樓梯口傳來。
眾人循聲望過去，男人一身筆挺西裝，五官精緻，氣質攝人，不是厲景辰還能是誰。
孫北書聽出他語氣裡的不悅，趕緊揮手，讓保安快點下去。周曼的事不重要，他的跟腳在京都，雲城厲家還不必放在眼裡。
但眼前這位厲景辰的另一層身份，卻讓他不得不忌憚。
厲景辰的身份沒幾人知道，孫北書也是很偶然之下，遙遙打過照面才知曉。
本以為能佔個先機，抱上這條金大腿，被這小丫頭一攪和，這事若處理不好，可能大腿抱不到，反而惹了他厭惡。
厲景辰從樓上走下來，孫北書滿臉堆笑迎上去，再看不出半分風骨，
“一個淺薄丫頭說的話，厲總別放在心上，這就是S的作品，我和周夫人不會看錯。只不過S這種大藝術家，注重表現形式，不拘泥於小節，難免有些照顧不到的細節。”
“你剛才還說S兼顧細節呢。”錢勝雪‘提醒’道。
孫北書臉上發燙，“啊，啊，聖人千慮，亦有一失，S雖然藝術造詣高，但畢竟年輕……”
蘇笙笙越聽越臊得慌，她不是什麼聖人，但她也一樣搞不出來這麼稀爛的東西。
看著蘇笙笙一臉便秘的表情，厲景辰斂下眸中笑意，打斷了孫北書的話，
“蘇小姐對於孫老的話，有什麼要說的。”
“厲總怎麼不怪她，反倒還有點親近的意思。”有人小聲說了一句，被旁邊人打了下。
大家都看出來了，只是誰也不敢說。
原來雲城中就有傳聞，厲總和親生母親周曼感情淡薄，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大家原都不怎麼信。
今天見厲景辰對打臉周曼的人，沒有責備，反而維護，心下都暗暗有了判斷。
孫北書腦門冒汗，心裡悔恨，早知道厲景辰和周曼關係不好，自己幹嘛要費那麼大勁討好她。
蘇笙笙眼角微揚，“我只想說，簡直一團狗屎。”
“噗嗤！”
秦助理沒忍住笑出聲，厲景辰瞥了他一眼，他才輕咳了兩下，掩飾過去。
“S的作品內襯裡有她獨門的雙面繡標記，極難仿造，這到底是不是她的東西，讓人隨便看看就知道了。”蘇笙笙雙手環胸。
唰——
一時間，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孫北書，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孫北書也是騎虎難下。
S的作品當然不可能有瑕疵，他之所以那麼說只是想給自己一個臺階下，現在被逼到這個份上，一旦戳穿，他在藝術屆辛辛苦苦經營的幾十年就都毀了，
心下一思量，轉身呵斥道，“李助理，我前一段時間在國外，沒照看到，你居然拿仿製品過來充數，換掉了S的真品！”
李助理一頭霧水，S的作品是孫老親自保管的，他都沒有經手過，剛要開口辯解。
就聽孫北書說，“這裡不歡迎玷汙藝術的人，快把他帶下去。”
本就在附近的保安一擁而上，沒給李助理開口的機會，直接把人拖了下去。
“不愧是藝術泰斗，果決啊。”蘇笙笙纖長的睫毛隨著她的笑輕輕顫動，帶著諷刺。
“藝術是神聖的，我對於任何玷汙藝術的行為的都絕不姑息。”孫北書故作凜然，只是姿態落在全程圍觀的人眼裡有些滑稽。
“我是個俗人，就不留在這玷汙藝術了。”蘇笙笙撇撇嘴，“服裝展真好玩，比狗血八點檔都有趣。”
她對於這個展覽沒什麼興趣，現在已經澄清垃圾不是自己產的，也沒了待下去的必要。
錢勝雪和錢清陽本就是和她一起來的，見她離開，也跟著她一起走了。
厲景辰看著那抹消瘦的背影，也邁開步子，
剛要離開，孫北書就攔在了面前，
“厲總，是我沒管理好下屬，讓您見笑了。”
“還是比狗血八點檔差一點。”
厲景辰眸光依然落在蘇笙笙身上，淡淡說了句就徑自繞過孫北書。
孫北書還想追上，手臂被秦助理拉住，
“孫老，你有什麼事和我對接就行。服裝設計大賽評審的事…..”
“我出席，出席。”孫北書生怕他反悔，立刻說。
秦助理知道厲總不滿意孫北書的人品，只想用用他的名頭，“孫老，主評審我們找了別人…..”
“能進入評審團就已經是我的榮幸了，怎麼敢舔居主評審的位置。”孫北書堆笑說。
秦助理見他這麼上道兒，也點頭應下，孫北書這個人雖然業務能力不怎麼樣，但是這些年汲汲營營的運作在藝術界賺了些名頭，用來鑲邊，是個不錯的選擇。
沒想到蘇笙笙小姐這一番折騰，還幫了自家厲總的忙，省了他們和孫北書周旋的精力。
兩人很快達成約定，看著秦助理離開的背影，孫北書暗暗鬆了口氣，雖然沒有巴結上那位爺，但好歹也不算交惡。
只是想到要給周曼退回一個億，心尖尖都在滴血，也不知道哪裡跑出來的小丫頭，壞他好事，她最好祈禱不要再遇見他，不然一定要給這小丫頭一點教訓。
蘇笙笙懶得管旁人的心思，走到錦雲館外，
想到一會還得去咖啡廳退婚，就要和錢勝雪二人告別，剛要開口，
就被從裡面大步走出來的厲景辰打斷，
“蘇小姐，方便單獨聊聊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