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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晟始終沒有回答鄭曲尺。

她心臟跳動得厲害,既是緊張也是無端揣測的心慌。

這時,忽然馬車一陣劇烈的晃動,前方馬匹嘶鳴,疑似受驚了,四蹄亂蹬,馬脖子使勁兒的往後仰,毫無預警地掀飛了馭馬的槐胖子。

「胖子!」廖泰和臉色遽變。

候志義攀在車邊上,見槐胖子圓胖的身子被掀翻在地,他見後方都是圍攏過來的敵軍,也急道:「槐胖子!」

「他們的箭射中了一匹馬的馬脖子,馬車也快不行了,咱們只能跳車!」

北北拉扯著嗓子大喊,馬車現在搖擺不定,又奔速極快,他根本穩不住腳,想幹脆一躍而下,又心生恐懼這一下會摔斷了脖子。

宇文晟斜過眼,掃過他們畏懼遲疑的動作,手上蓄力一掌橫掃而去,當即他們三人就被一股力道給送了下去。

同時,他再勾臂抱住鄭曲尺,飛身而下,在半空之中,他射出一枚暗器打中了其中一匹馬身,只見它前蹄子蹭著高的往上抬,雙眼上翻,瞪得老大,鼻子噴嚏還打著顫音,顯然已經痛意瘋狂。

它們的身體像是被狂風吹動的旋風,無法控制地奔騰著,不分左右,狂風怒潮。

這三匹馬本就是公輸即若為討鄭曲尺歡心,特別挑選的優質駿馬,比起一般軍馬的血統都還有優良,當它們被激怒發瘋,那肌肉發達的身軀,當即充滿了不可估計的力量和爆發力,奔跑的速度極快,讓人無法想象。

前方的鉅鹿軍與宏勝軍本還布著防陣,但見此情形,心生退意,都不敢與之硬拼阻擋,紛紛急忙避開,然而動作稍慢的人,還是被風暴之尾掃到,撞得不止吐血,還斷胳膊斷腿,爬不起來。

宏勝國的北堂將軍怒聲道:「不能讓它繼續發瘋,套住它們殺了,不可叫宇文晟有任何機會逃脫!」

「眾軍聽令,布索陣!」

當即一隊兵出列,他們掏出弩弓,箭尾上套上了繩索,紛紛朝著馬車身上一射,在繩索成功地套住了三匹馬的四肢、脖子等部位,幾十名士兵便一同用力拽緊繩索,想拉停馬匹。

但是顯然他們小看了盤龍馬車的衝勁,只見幾十個人都被拖拽著一個前仰撲倒,雖然對車身造成了減速了功效,但卻沒有叫它們完全停下來。

「再上人!」北堂將軍咆哮著招手。

「是!」

宏勝國這邊又陸陸續續增加了十幾人,這才最終將盤龍馬車給拽停了下來,但他們也夠嗆的,面對三匹不受控的瘋馬,手上都磨破了血。

而這時的宇文晟,卻如同鬼影一般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死神的鐮刀寒光一閃便劃過了他們的咽喉。

隨即他一劍斬斷了馬匹身上的全部束縛,挑中了其中一匹最為健壯、又沒有受傷的馬跨越而上。

騎在馬背之上,他餘光見槐胖子他們便趁此空隙機會,偷偷滾進了草邊上,然後一頭栽進了溼地的茂密水草當中,藉此遁離。

他們這四人在陌野他們眼底毫無價值,逃了連追都沒那心思,他們的主力追殺目標只有宇文晟一人。

「想逃?且看你能逃到哪裡去!「

「追!」

宇文晟帶著鄭曲尺一騎縱馳,後方是源源不斷的追兵。

在強烈的顛簸當中,鄭曲尺扒拉開衣服,從中探出頭來,她臉上颳著冽厲的風,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宇文晟,我看到渡口了!」

前方,江水清清,草色茵茵,只見渡口邊那有一棵大樟樹,樹下有一涼亭,涼亭處有一段很長的下坡,坡度緩緩向下至江面,那便是渡口……

「嗯。」

「可是前面,沒有船,也沒有人…

…」她愕然道。

他們費盡千辛萬苦來到了渡口,可這裡卻根本沒有船,也沒有接應的人。

宇文晟卻道:「快來了。」

「什麼快來了?」

「曲尺,陌野跟北堂顯的人已經追來了,所以——」

「別回頭。」

他突然伸出一掌推著她,人朝後翻身,與馬匹飛速前行相逆,然後身形緩緩落於地上。

鄭曲尺瞠大眼睛,遽地扭身回頭,這才看清楚宇文晟此時的模樣。

他一身鮮血,如同一朵殘破的花,而那血肉模糊的身體,更像是被野獸撕咬過一般……真有人傷成那樣,還能活嗎?

而他先前……也就是靠著這樣的一副破爛不堪的殘軀在與他們那些人戰鬥嗎?

鄭曲尺的頭髮被風吹起凌亂不堪,她眼睛一片通紅:「宇文晟——」

「一起走,你回來——」

宇文晟站在原地看著她,他血色眸子因她而恢復成了微光黑海,那裡面流動著的山嶽星河,他微微一笑道:「我答應過你,會送你回到鄴國,此諾必踐。」

那你呢?

你送我回去,那你自己呢?

鄭曲尺趴在馬背上,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再次被敵軍掩埋,他截斷了追兵,以他為界,沒有一個人能夠越界一步。

她的眼睛一直盯著他,直到他的身影變得模糊、細小、最終失了身影,馬從渡口的下坡一路衝刺,沒有韁繩馬鐙,人很難保持平衡,就在快支撐不住時,水面爆破,十幾個人從水中飛了出來,將她安全帶離了馬背。

砰——

馬失控失序,就這樣止不住衝進了江中,水花濺起,而此時在豐茂的蘆葦蕩內,亦有一支扁長小船遊了過來。

水中十幾人,皆身穿緊身黑衣蒙面,他們接到鄭曲尺後,立即道:「夫上,上船!」

「上船?」鄭曲尺愣了一下,然後明白過來,這些人應該才是宇文晟安排的真正接應之人。

她看向駛來的那一艘小船,神情凝重地問道:「我上船,那宇文……將軍呢,你們會派人前去支援他嗎?」

這些黑衣人聞言,一時緘默沉重,其中一人道:「夫人,將軍只讓我們接走你,請上船吧。」

鄭曲尺茫然怔忡。

她看向來的方向,一時腳步像凝滯了一樣,半步都挪動不了。

以前,她總覺得在這種危機時刻,人本能就該趕緊逃跑,能跑一個是一個,像電視劇裡那些哭哭啼啼非得拖延一會兒多害些人,實在是多餘,反正最後都得走,為什麼非得拖到最後一刻才走呢?

可當她處於同樣的情景當中,她才終於能夠體會到了,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

心狠是她,心軟是她,果斷乾脆是她,猶豫不決也是她。

哪怕明知自己做不了什麼,明知道是在浪費時間,可是當你還是一個人,擁有良知與道德的同時,你就很難拋下一切只顧自己一人逃命,還可以回頭冷靜無比地說服自己——

看啊,對方都拿命在給你拖延時間了,你要還不走,你就是一個傻子,你這是打算辜負他的一片苦心嗎?與其最終抱著一塊兒死,還不如……

人的分裂在此掙扎,一半情感一半理智,一半衝動一半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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