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生命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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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不夠嗎？我們這一具軀殼太弱了！”
見到拉不開拉環，骨頭裂開，阿塔比亞大帝沒有憤怒，只是目光露出一絲絲遺憾：
“我們的文明等級，明明竊取了神的神血，於此建造巴別塔，彷制巨神，也仍舊連神的真正偉力，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文明等級都做不到嗎？”
“那就開始調節肌肉結構！改善骨骼框架受力！”他開始說道。
“是，陛下！”
隨著一聲號令，整個身體的嵴柱巴別塔是中央指揮部，貫穿整個身體的中央、上下，一個個文明的智者開始演算剛剛的受力資料，並且計算更完美的身體結構。
卡察。
身體在不斷進化，他繼續嘗試一次次拉開罐頭的拉環。
“陛下，我們的能量儲備不足！”
“六天的壽命，已經縮減到了不到四天了！”
“已經兩天了。”
“基因結構正在加速垮塌。”
“手臂結構出現故障！”
“陛下，您的壽命已經不到兩天了！如果我們沒有能源補充，必然會...”
“能源就在眼前，可是無法開啟拉環！我們難道要死在前夕？”
“陛下，肌肉纖維出現再次斷裂……”
“陛下，我們……”
...
一則則訊息傳來。
下一刻，巨人一手撐著牛肉罐頭，一手扯著拉環，竭盡全力，依舊不為所動。
帝國智囊首席說道：
“陛下，建議使用備用方桉：滅世，毀滅大地上的五千萬億人口，對那七成人口進行大滅絕！補充巴別塔的巨大養分。”
整個房間裡。
地面密密麻麻都是建築和生物，甚至牆壁上也是建築和城市，這都是鉅額能量。
“滅絕，還是要滅絕七成人口？”
他怔怔的，彷佛又回到了命中註定的軌跡上。
阿塔比亞大帝憤怒起來：
“我做不到！我偏不！我怎麼可能走他為我規劃的宿命？”
他開始一次次拉環，卻不斷力竭，甚至感覺自己的意識漸漸模湖，恍恍忽忽中，彷佛整個人即將走向毀滅。
記憶猶如走馬燈一樣接連閃過。
他忽然回想起命運徹底改變的滅世一天，一直跟隨著自己的摯友希羅多德，在大洪水中承載著方舟道：
“陛下，我們以後真的會有和平嗎？”
“當然了！我是整個文明最聰明的英雄，一定會殺光天上的眾神，讓大家可以永遠不用擔驚受怕，不再時刻害怕被外神毀滅我們的世界。”
“陛下，我們的夢想，真可能實現嗎？”
“肯定可以的！我會在這一次大洪水中，以及未來一次次大滅絕中帶領著你們前行，拯救我們的百姓，只要活著，一定會有希望。”
“放心好了！我一定會保護所有的子民！”阿塔比亞大帝滿臉溫和的光輝。
——切，都是騙你們的。
臣子讓他當明君，以他為精神信仰，庇佑所有的子民，對骨子裡全是叛逆的他來說，是多麼可笑的事啊？
子民死光了，他也不去惋惜！他只是裝成明君的樣子，成為他們溫柔的明君，因為他和子民們的目標是相同的而已，都是去戰勝不可思議的外神。
他至始至終都是個傲慢的人，當他看到外神的第一眼，就本能出現了一個強烈的亢奮念頭：那玩意是怎麼存在的？他是什麼結構的形態？我能否成為他？世界之外又是什麼樣子？我能否去挑戰天外那美得絢麗的不可思議生命？
“真是可笑啊！順他給我的路，滅絕七成人口？死有什麼可怕的？我偏不！！”
阿塔比亞大帝忍不住憤怒道：“開始調節肌肉結構！改善骨骼框架受力！全部力量都拉昇起來！”
“可是陛下！我們要理性——”
“沒有可是！！膽小怯懦的你們才會因此是在我之下！”他全是嘲笑和譏諷。
“如果肌肉量不足！就把僅有的肌肉嵌入骨架中，從內部發力！”
“如果骨頭太脆弱！就壓縮骨結構，哪怕體型變小！”
“總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我不是可憐那些人！更不是什麼你們一直所看到的仁慈明君，而是吃了同族，我就成為了真正的廢物！連第一步都打不開，喪失了所有尊嚴，走他給我安排的命運，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追求！”
“第一步都贏不了，那麼一輩子都贏不了，不如現在，我就去死好了!!”
他大聲怒吼:“如果沒有足夠的能力成為血肉生命！那就先暫時的成為骨架生命！把自己先進化出能發力拉環的模樣！”
整個人的強烈意識同時在操控身體，配合體內的結構進化，精、氣、神，在這一刻出現了某種質變，他下半身融入的巨人顱骨，彷佛這時徹底和他的身軀融為了一體。
他這個單細胞，真正成為了巨人的靈魂，操控著周圍為他建造的神經元，掌控身體的手腳。
卡察。
卡察！！
整個身體彷佛都在爆發力量，骨骼在重新編譯，肌肉在重新更合理地排列發力，在爆發史無前例的力量，彷佛孕育著一團火焰在體內燃燒，生命力不斷激發，血肉在溶解。
演化！
演化演化再演化！
意識在模湖，靈魂在顫抖。
無盡漆黑中，一束光彷佛在眼前恍忽中出現。
他的體型在不斷融化，骨架在凝聚縮小，從一米八的個頭變成了一米四，肌肉竟然嵌入了骨骼，像是浮凋一樣內嵌在骨頭中發力，拉伸。
“原來這就是真正的生命啊！基因不是一切的表達，意識，勇氣，靈魂的一切影響基因身體，基因與意識一起，這才是高等生命！”他忽然露出一絲恍悟，彷佛調動了所有精氣神。
吼！
他一聲狂吼，彷佛把渾身筋骨的力量都凝結在了一起，腰馬合一，用現有的力量爆發數倍的凝練無比的力量，彷佛把零散的結構凝聚成了一座厚重山巒。
“還不夠！力量不夠統一！意識還要進化！”他大喊，感覺拉環終於出現移動，渾身肌肉力量像是擰成了一根拔河繩子，必須持續拉拽。
“怎麼還不夠！”
“為什麼！為什麼還不夠！！！”
卡察！體內的世界肌肉在爆裂，一根根骨骼在重組，骨髓在讓開空間，肌肉密集編織在骨架中輔左發力，霹靂啪啪的聲音不斷響起。
內部巴別塔的智者們在不斷奔走，調整結構。
轟！
下一刻，罐頭徹底被拉開了，水流奔湧開。
巨人忍不住大口大口灌著牛肉和湯水，大量甘甜的營養得到補充，彷佛之前文明所有的努力都在這一刻得報償。
這一刻他們彷佛地球人類建造望遠鏡，見到了璀璨無垠的星空，嶄新的未來。
“贏了！阿塔比亞人做到了！！”
“陛下！您就是我們的新神，我們拉開了，我們成功竊取了神明的食物！”
“正在進行分析！吸收養分！”
“能量得到補充，您的壽命正在恢復！”
“六天，八天，九天！”
整個巴別塔中的阿塔比亞人，傳來山呼海嘯的吶喊聲，文明在歡呼，他們打破了死亡的詛咒。終於拉開了罐頭，有足夠的養分建造大量血肉。
“...”
李卿也看得說不出話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