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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再次出手,自廷尉大牢救出了周亞夫。

就是這麼簡簡單單、輕飄飄的一句話,便成為了連續好幾個月,長安街頭巷尾的‘熱搜’頭條。

無論是朝臣百官,還是功侯貴戚;

無論是販夫走卒,亦或是鄉野農戶。

凡是閒下來,身邊又恰好有能閒聊幾句的友人,都免不得要提上一嘴:嘿,聽說了嗎?

太子殿下,又救下了一條人命······

可說歸說,對於劉勝的做法,坊間輿論卻並沒有什麼具體的傾向。

有人說,太子殿下打小就心地善良,之前平抑糧價就是明證;

連百姓的肚子都關心,自然也就不會坐視兄長劉榮、老臣周亞夫晚景淒涼。

也有人說,太子這是自幼便養成的習慣——閒不住;

什麼熱鬧都想湊一湊,再插上一腳。

但更多的人,還是將這件事當成了茶前飯後,和友人閒聊時的談資。

至於結論,大多數人還是以‘不明真相,不做置評’的原則,保持了觀望。

對於外部輿論,劉勝自然是沒有太多關注。

劉勝的關注點,還是更多的放在了手中正忙活著的正事上。

說到正事,就不得不提一嘴天子啟對太子勝的獨寵,以及嘴硬心軟了。

——早先,劉勝找到天子啟,表達了自己‘想留周亞夫一命,試試看能不能廢物利用的’想法。

而在當時,天子啟的態度雖然不算太過強硬,卻也終歸是沒忘記用行動丟下一句:成了我摘果,砸了你背鍋。

但在劉勝親自將周亞夫接出廷尉大牢,並確定以周亞夫為太子少保,程不識、郅都二人為周亞夫選定的‘統帥’備選之後,天子啟後續的行動,卻快的好似早就準備好了一切。

那一天,同時有三道詔書自未央宮發出。

——條侯周亞夫私藏甲胃一桉,經查明,為侯世子周陽自作主張,與周亞夫毫無關聯;

廢侯世子周陽,改以周亞夫嫡次子周彭祖為條侯世子。

周亞夫教子無方,奪其絳侯國。

任太子少保,許其戴罪立功。

——北地郡守程不識,治軍有方,屢立功勳,累功,當賞;

令其歸京述職,暫待朝中出缺。

——中尉郅都,自請外放為將;

其免中尉之職,暫待邊郡出缺。

任太子太傅建陵侯衛綰,兼中尉······

訊息傳出,尤其是周亞夫‘無罪釋放’的官方通告傳出,坊間輿論,只頓時被一股莫名而來的‘歪風’所充斥。

哦~

就說嘛~

陛下,還是很寵愛太子的嘛~

太子要救的人,陛下二話不說,就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這,就算是為此次,劉勝從廷尉大牢救出周亞夫的‘爆炸性新聞’,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至於程不識、郅都二人的職務調動,坊間輿論則根本沒人注意,只當是正常的職務調任。

頂天了去,也就是街頭巷尾的閒人懶漢遊俠眾,抱著‘總算送走了這尊瘟神’之類的想法,對郅都離任中尉一職,而感到暗自竊喜。

一切都被天子啟安排妥當,劉勝本該為此感到高興,並全身心投入到這件關乎劉漢社稷,乃至華夏文明國運的大事之中。

只不過,終歸是太子儲君;

在這一連串的政治事件中,劉勝的關注點,卻恰恰是所有人都忽略掉,或者說沒有提起興起注意到的任命。

——太子太傅建陵侯衛綰,兼任中尉······

·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就父皇那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性子,能無緣無故,將那衛綰抬上中尉的位置?”

“這裡頭,肯定有阿勝遺漏掉的事!”

太子宮,甲觀。

時隔近兩年的時間,劉勝同兄長劉彭祖,終於得以在這處兄弟二人都感到無比熟悉的地方相見。

幾年前,兄弟二人第一次來到這太子宮,因為平抑糧價一事,而將這座太子宮的偏殿當做臨時辦公場所,都好似是昨天的事般歷歷在目;

劉勝獲立為太子儲君之後,兄弟二人在這處太子宮的書房——甲觀日夜交談、商措的場景,也仍清晰的展現在兄弟二人腦海當中。

但只是這短短數年的時間,一切,卻似乎都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阿勝想想:最近,阿勝是不是做了什麼事,讓父皇起了猜疑之心?”

“如果有,那父皇讓衛綰做中尉,就應該是想要以此試探。”

“最起碼,也是提醒、告戒阿勝:不要做的太過火?”

見兄長極為自然的進入狀態,仍似幾年前那般,為自己思考起了事態和對策,劉勝那略帶些遲疑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在劉彭祖面上稍停留了片刻。

待劉彭祖稍有些心虛的將目光移開,又故作鎮定的強笑兩聲,劉勝才將目光從兄長身上收回;

含笑低下頭,稍一思慮,便輕笑著搖搖頭。

“兄長離京就藩,已經有幾年功夫了。”

“這幾年,長安的很多事,都變了。”

“——皇祖母變了;”

“——母親變了;”

“父皇變了;”

“弟,自也長進了些······”

不著痕跡的打斷兄長喧賓奪主般的喋喋不休,待劉彭祖心虛的低下頭去,又時不時偷瞄自己兩眼,劉勝便又發出兩聲輕笑;

只是這兩聲輕笑,在自幼光著屁股一起玩兒到大的同母胞兄劉彭祖耳中,是那麼的令人心季······

“條侯,是弟親自從廷尉大牢接出來的。”

“程不識、郅都,也都是條侯伸手和弟要的人。”

“具體用來作什麼,兄長就不用關心了。”

“只需要知道:弟這個太子儲君,不至於拿不清輕重就是······”

···

“嗯~”

“至於太傅兼任中尉,箇中意味也不可謂不淺顯。”

“——自有漢以來,我漢家的禁軍,都向來是衛尉、中尉各掌其一。”

“中尉掌北軍,主長安各城門、街道的巡備;”

“衛尉掌南軍,主未央、長樂兩宮宮禁。”

“至於郎中令、中郎將,則節制中郎禁侍,隨行守護於聖駕左右。”

“如今的郎中令,是父皇潛邸時的肱骨心腹:汝墳侯周仁。”

“衛尉,則是歷來以‘德正’聞名於朝野的老好人直不疑。”

“如今,父皇又藉著將太傅任命為中尉,而將北軍的兵權交到了弟的手中······”

說到這裡,劉勝不忘稍抬起眼,撇了眼惴惴不安的兄長劉彭祖;

而後,才羊裝無事的再咧嘴一笑。

“或許,正如兄長所說的那樣吧。”

“——禁軍的兵權,或許就是父皇試探弟這個太子儲君,究竟有沒有不臣之心的棋子。”

“而衛太傅,就是父皇確保弟無法真的行不軌之事的保險鎖。”

“所以,衛太傅這個‘中尉’,弟,還是當不存在的好······”

一番看似就事論事,實則含沙射影的委婉之語,只引得劉彭祖更添一分心虛;

偏偏劉勝還沒把窗戶紙捅破,劉彭祖也不好直接擺出一副‘我知道錯了’的架勢。

瞻前顧後之下,竟也只得僵笑著抬起頭,目光飄忽的對劉勝點點頭。

“阿······”

“短短几年不見,殿下,確實是長進了許多。”

“若非殿下提點,寡人,竟還沒看出這等······”

“——兄長客氣了~”

不等劉彭祖話音落下,劉勝便毫無顧忌的開口打斷,甚至還頗有些灑然的長撥出一口氣。

見兄長劉彭祖驚疑不定的縮了縮脖子,劉勝再深深凝望向劉彭祖目光深處;

許久,才再道:“好歹,也是一個孃胎裡掉下來的手足兄弟。”

“兄長一口一個殿下,這要是傳出去,可就是弟的不是了······”

“兄長說呢?”

明明是如沐春風的笑容,在劉彭祖看來,卻是那麼的陰森、冰冷;

分明是情真意切的問候,傳到劉彭祖耳中,又是那麼的令人膽寒、心季。

強忍著心中恐懼,再多擠出一抹僵硬至極的笑容,劉彭祖終還是壯起膽,對劉勝稍一拱手。

“殿下言重了,言重了······”

“殿下以兄長相稱,是殿下重情重義;”

“可若寡人也以兄弟相稱,甚至在殿下面前,以‘宗親長輩’自居,那,可就是寡人不知輕重了······”

···

“呃,不知今日,殿下可有何要事,要言囑於寡人?”

“若有,那殿下不必有疑慮,大可直言。”

“寡人身天子臣,便斷沒有不尊皇命、不尊殿下的道理······”

常言道:未知的,才是最令人感到恐懼的;

正如落下的刀,不比懸著的刀更令人害怕一樣。

此刻的劉彭祖,恰恰就是這種心態。

——如果剛一見面,劉勝就職責劉彭祖‘太不給面子’‘做了趙王一點都不老實’,那劉彭祖有八百套說辭,能在劉勝面前軟磨硬泡混過去;

若劉勝從始至終都顧左右而言他,絕口不提過去幾年的事,那劉彭祖自也有的是臉皮,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可劉彭祖遭遇的,卻是最難受的一種情況。

劉勝提了;

又好像沒有提。

或者說:劉勝可以說自己沒提,但劉彭祖,絕對不能真的當劉勝沒提;

劉勝可以說‘我啥也沒說’,但劉彭祖,絕不能說自己‘啥也沒聽出來’。

正如方才,劉勝對劉彭祖所說的那句:最近幾年,劉勝,真的長進了很多······

“哦?”

“聽兄長這意思,若是沒事,還不能請兄長再到這太子宮,陪弟坐坐、聊聊了?”

“離京就藩,這才幾年吶?”

“一母同胞的手足情誼,這麼快就澹了?”

聽出劉彭祖‘有話就直說’的請求,甚至可以說是哀求,劉勝卻仍舊不為所動。

而劉彭祖,也終是放棄了最後一絲僥倖,滿是羞愧的低著頭,對劉勝納頭便是一拜。

“臣此來,其實是有事,想要向殿下稟明。”

“正是昨日,臣受太后之召,入長樂受戒之事······”

見劉彭祖終於擺明了態度,自稱也從‘寡人’變成了臣,劉勝面上那抹似是溫和,實則卻極盡虛偽的澹澹笑意,總算是悄然消失在那張初顯英姿的面龐之上。

深吸一口氣,又緊抿起嘴唇,任由那口粗氣自鼻孔撥出;

看著劉彭祖恨不能埋進地裡的頭、恨不能戳進胸前的下巴,劉勝面上,終再也不見一絲溫和之色。

“當年,兄長還不是趙王,弟,也還沒有住進這太子宮。”

“父皇告訴弟:你兄做了趙王,定然不會和‘恭’字沾邊。”

“——弟沒信。”

“弟告訴父王:弟和兄長一母同胞,相知相識,於兄長的脾性,弟,瞭若指掌。”

···

“之後,弟也告訴了兄長,說父皇篤定兄長每隔一兩年,便必定殺一位趙國相。”

“弟記得當時,兄長曾承諾弟:做兄長的,沒有給弟弟添麻煩的道理······”

“莫非,是弟記錯了?”

隨著劉勝這最後一句‘難道是我記錯了?’道出口,原本還只是深低著頭的劉彭祖,已不知何時匍匐在地,將前額輕輕選在了地板上方不足半寸的位置;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劉彭祖本就高懸著的心,愈發被一股不明由來的驚懼所充斥。

——劉勝,從上首主座上站起來了······

非但站了起來,還邁動的極為緩慢的步伐,朝著劉彭祖的方向走來;

每走一步,劉勝口中,便會道出一聲極盡平澹的話語,卻好似在劉彭祖心中,砸下一記又一記重錘······

“兄長這個趙王,做的實在是太漂亮了些;”

···

“一年時間,先後兩任趙國相的屍體,被送出邯鄲城;”

···

“直到半個月前,父皇召兄長入朝長安的詔書剛送進邯鄲城門,便和兄長第三任趙國相的屍體擦肩而過······”

劉彭祖清楚地記得:自己的座位,和劉勝所在的上首主位,相距至少七八步;

但不知為何,就這麼三步、三句話,方才還端坐於上首的劉勝,便已經來到了劉彭祖面前。

並在跪地匍匐的兄長面前蹲下身。

“兄長,真的讓弟很難辦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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