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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艾蘭迪亞?!)

(道格拉斯先生獸化了,影霧都結界做出了自動反應,為保護市民安全而將其吸納。)艾蘭迪亞說。

(它都保護了什麼?這破爛結界把我們也拉進來了!)

(這本應是一次精準而快速的收容,但在聖火鎧甲受損的當下,結界不復穩定,因而周圍人士也受到了牽連。)

(啊我草了老團長好像還真提過一嘴……這都什麼事啊!)

兩人交流只用了一瞬,現實中的道格拉斯發起了突襲。公孫策當機立斷,將警官與菲利斯用念動力推向遠處。

發狂的道格拉斯嚎叫連連,醜陋的臉像一隻蒼老的斑馬,一點金光凝聚在他的手中,化作了一盞嚴重扭曲,猶如錘頭般巨大的油燈。那燈口處噴著血般汙濁的煙霧,隨他的動作而激烈地噴灑。

“我想活下去……!”道格拉斯瘋狂地嚎叫著,將油燈砸向公孫策,“我想活下去!

把你們,全部都——”

“滾一邊去!”

公孫策將右拳握緊,無形拳三連擊出,將異化的道格拉斯擊退數米之遠。克麗基站在他身邊,吹了聲口哨:“幼,獸化咯。”

“獸化又是什麼?!”

“就是變成渴望獸咯。”克麗基做了個鬼臉,“慾望太強又是個空相法使,當然會引發空華界侵蝕,一下子變成大怪獸。”

“嗷啊啊!”道格拉斯四肢伏地,如真正的野獸那樣衝撞過來。克麗基一個跟斗躲過撞擊,身手靈敏得像個雜技演員。“趕緊下手,先生~不然他就要被徹底納入影霧都裡,和你的騎士朋友們戰鬥咯!”

“你他媽不幫忙就閉嘴!”

數十根念動力繩索射出,將狂暴的道格拉斯牢牢束縛。三根無形的長槍射出,貫穿了道格拉斯的軀體。腥臭的血液在霧氣中飛濺,馬般的獸首因劇痛而抽搐。“冷靜點,道格拉斯!”但血液的刺激讓道格拉斯的狂化更嚴重了,他翻滾著繞過無法立即戰勝的公孫策,向著遠處的菲利斯與麥克唐納跑去!

“不!不!

!”“救命啊——!”

異化的油燈在沼澤地中砸出渾濁的浪,在兩人被砸成碎肉之前,公孫策及時讓他們飛向了空中。

(怎麼打,艾蘭迪亞?)公孫策在心中咆孝,(把他的燈砸爛?)

(那會讓道格拉斯先生的心靈破損,陷入接近植物人的狀況。請嘗試搶奪他的油燈。)

黑衣少年親自跑向道格拉斯的身前,在正前方吸引他的注意力。“嗷!

”獸化的道格拉斯抬起雙掌胡拍一氣,每一擊都在泥地上打出地雷爆炸般的大坑。“有點慢啊,老頭!”以念動力加速的公孫策飛快地閃避著攻擊。他看準機會,一腳踩下,正中道格拉斯未來得及收回的右臂。“——嗷啊!”強力的踢擊將道格拉斯的右手直接踏向了地面,念動力的拳打正在此刻擊向道格拉斯的頭顱與胸腹,令它徹底失去了平衡。

異化的野獸翻倒在地,巨型油燈脫手而出,被公孫策用念動力抓住。他擰開燈蓋,望見其中的燃料不是燈油,而是種種珍貴的珠寶、首飾。

(然後呢?)

(請按照我說的做。首先……)

道格拉斯掙扎著翻身,那狂亂的眼中映入了自己的油燈。黑衣的少年將燈中的寶物一把掏出,毫不吝惜地丟棄在地上。

“——嗷!

!”

道格拉斯發狂地掙扎,可他的腦袋卻被公孫策單手按住。少年人將那盞油燈淘了個乾淨,嚴肅地說道:“道格拉斯·伯爾斯通,你的無常法是實現願望的油燈。而你現在真正的願望又是什麼?是想要保護自己的性命,還是覬覦巴克子爵的財富?”

獸化的道格拉斯動作緩慢下來,咆孝中依稀傳出老者的聲音:“想要……錢……想……活……”

“法庭可能會為失手殺人的老翁酌情減刑,但絕不會放過貪婪的野獸。”

公孫策把油燈放下,退後一步,用念力劍削去他的一縷毛髮。

“當人類還是作野獸,你自己選擇。”

重重的念力束縛,讓道格拉斯無法再繼續戰鬥。失去了攻擊這一發洩情緒的手段後,他那兇狠的獸性逐漸落於下風。異化的油燈在他的眼前放著,那些被丟棄的財寶與懸於頭頂的利劍,刺激了他微弱的人性,使他開始重新思考。

“我……”

道格拉斯的豎童中逐漸浮現出一點清明來。那是與慾望對立的,屬於理性的光芒。

沼澤地中的金銀財寶一瞬化作煙霧散去,油燈也逐漸縮回了正常的大小,成了一盞像童話故事裡描述的那樣漂亮的燈具。道格拉斯的體型恢復了正常,變回了一個乾瘦的老者。

影霧都的鬼祟環境悄然無息地散了,他們又回到了現實的王都中。道格拉斯以自己的面目跪在地上,捧著他的燈。他低聲說著:“我想活下去,先生……我只想活下去。”

·

之後的一切都過得很快,麥克唐納警官聯絡了人手,將老工匠以專用的拘束服五花大綁起來。或許是因為這警官還有著那麼一點為數不多的良心,他在被公孫策救了一命後就再也沒提超能力者的事情,更為他們單獨留下了詢問道格拉斯的時間。

“簡·狄埃拉是否向你定做過心相武裝?”

公孫策向他詢問起自己此行的來意。道格拉斯沒怎麼思考,立刻就回答了,表現得很自豪。

“一盞能喚出黑影的燈。那是一盞好燈,我花了很多心血才打造完成。騎士簡是我們平民的驕傲,我很榮幸能幫上她的忙。”

“這是……”公孫策斟酌著用詞,“司徒團長為你介紹的單子?”

“不,是我自己接的活兒。團長只管演戲。”

“你知道她為什麼要這燈嗎?”

“是為了秘密行動吧?”道格拉斯猜測著說,“不然她不會專程來找我這個小角色做武裝,騎士團內有那麼多更好的工匠呢。唉,只可惜騎士簡也……我想那是行動失敗的結果吧,大人物們要毀掉她的名聲了……”

公孫策張了張嘴,有心想把真相告訴這老者,卻又覺得這毫無意義。他帶著股憤滿的情緒問道:“你連她要做什麼都不知道,就接了這個單子?”

道格拉斯理所當然地點頭:“她可是一位騎士.”

“就因為這個?!基層警官爛成這樣了,你們還相信騎士?!”

道格拉斯以一種古怪的眼神瞧著他,像在看一個犯了常識性錯誤的外國人。一旁的菲利斯小聲說:“先生,騎士和警官不一樣,他們會主持正義……而且連我都聽說過,騎士們天天和怪物戰鬥呢。”

公孫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想起自己真被騎士救過,無言反駁。

道格拉斯見他不再問了,轉頭向菲利斯說話,言語中帶著一絲愧疚。

“抱歉,孩子。我不是真想陷害你……唉。對不起。我以為這事會晚些才被發現,晚上很久。”

菲利斯搖了搖頭:“總是這樣。”

“是啊,總是這樣,就像團長說的一樣。”老人緩緩說道,“在浩瀚如海的時代之中,我們每個人都如此渺小……無足輕重,微如塵埃。”

道格拉斯被押送走了,他雖是出於自保而殺人,卻又想要逃避自己的罪過。他的審判不會很快進行,因為他的量刑將是件複雜的工作。

克麗基·海德之前一直在為道格拉斯整理物品,她剛從帳篷內走出,手中拿著一大疊檔案。她用手指在上面彈了幾下,發出清脆的響聲。

公孫策想起教團的名字,問道:“這是你們組織的教條?”

“人生短暫,渺如塵埃。一人之力永遠影響不到大局,不如找些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好把這輩子過得滿足。”

克麗基高舉右手,伸了個懶腰。長袖衣的袖口滑下一節,露出藕般白嫩的腕子,脖子像天鵝那樣仰著,正午的陽光照著她面龐上的笑,帶著符合年齡段的青春,又有股柔媚的頹靡味道。

她轉眼瞧著公孫策:“這次幹得不錯嘛,最後表現得很帥氣哦。果然小丑這種難演的角色不適合你,不如還是像今天這樣做偵探吧?”

公孫策往旁邊挪了一步:“明明是初次見面還請別用這種我們很熟的口氣說話,沒有什麼事請容我先走一步。”

克麗基的小臂像失重那樣滑了下來,搭在他的肩膀上。綠髮女郎將面龐湊近,言笑晏晏。他們的距離很近,讓公孫策能從她的髮絲間嗅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的香氣。

“別害羞嘛,我還挺喜歡你的。”她的食指飛快地在公孫策的面上滑過,留下一抹柔軟的觸覺,“聰明的人是很有魅力的……姐姐我今晚剛好有時間,要不要來相互瞭解一下呀?”

公孫策抓住她的手腕,慢慢放下。他豎起單掌,以前所未有的嚴肅態度開口:“我對胸部平平的女性沒有興趣,請容我嚴正謝絕!”

克麗基這次真沒維持住氣場:“喂!你審美要不要這麼小男生啊,滿腦子只有脂肪嗎?!看看姐姐我這腰我這腿我這漂亮臉蛋!”

“呵,那都是次要的。公孫先生我這一生都絕對不會和平胸女人建立超友誼關係的!”

“切。失去興趣了,只是個臭小鬼啊。”

克麗基拉下眼皮做了個鬼臉:“走咯走咯,有緣再見。”

她乾脆地轉過身去,走到一半,聽到身後傳來了聲音。

“道格拉斯的考古成果還請留下。”

“這可不行,這裡面也有團長的資助,不能給你。”克麗基回過頭來,眨了眨眼,“不過嘛,你不都看過其中一部分內容了嗎?”

他看過了?什麼時候……那起戲劇?

公孫策皺眉道:“我沒有看完。那出戏的結局是什麼?”

“結局是國王莫頓拿到了破滅的黑劍,用它擊退邪龍,保護了島上的國度。”克麗基揮了揮手,“多有意思啊!不妨想想,如果聖劍不是國王莫頓鍛造的,真實的故事又會是什麼樣?”

那就會是下一場戲劇的內容了?那才是司徒弈真正想演的故事嗎?不是老掉牙的天輪神話,而是這島上的歷史……

但公孫策沒去追問,他看著克麗基走遠,一言不發。他不想再瞭解這些與他無關的故事了。他不想再思考這些荒唐的事了。他現在很餓,他要趕快離開劇團,填飽肚子。

“先生。”

這時旁邊傳來一聲呼喚,菲利斯還沒走,站在他的身邊。男孩把木盒子放下,學著他見過的那些紳士、老爺的模樣,笨拙地行了一禮。

“謝謝您,先生。”

公孫策笑了笑:“皮包真是他送你的?”

“是真的。”菲利斯說,“但包裡沒錢,那五十磅是我從客人身上偷的。”

公孫策捂著額頭,聳動著肩膀。他突然很想笑。他覺得這一切都荒唐得要命,又覺得大家好像都是傻瓜。

他拿出錢包,留下自己的那些證件,把整個包遞給菲利斯。

“這地方不吉利,換個地方打工吧。”

小男孩的眼中充滿了不敢置信。公孫策忍不住笑了出來,笑得很大聲,像個快樂的小丑。他笑著走過一頂頂帳篷,走到劇團的入口。

白衣高冠的司徒弈正在入口處站著,如一個白日下的陰魂,卻同樣笑得歡快。

“權高位重的,向貧寒者揮刀;只欲求生的,見財起了欲求;身披警服的,目無正義榮耀;看似無辜的,也有自身罪過;人人心中的好騎士,因自身慾望行惡,受人厭棄的道化師,反成了正義俠客!”

“你插手了多少?”公孫策問。

“你向我講真話,我便不說虛言。一切自然發生,水到渠成,我僅在旁觀劇,從未出手!”司徒弈高聲大笑,“其為數人之哀呼?其為千萬人之悲呼?一場戲劇落幕,觀者自有答覆!”

司徒弈從他身旁走過,獨自走向劇團。公孫策的笑容一點點在臉上斂去,像演員摘了面具,不再發出笑聲。他獨自走在東區的道路上,聽身旁的孩子們嬉笑打鬧,說剛剛的戲劇多麼,說有個人死在了帳篷中。孩子們七嘴八舌地議論,有的說是貴族老爺死了,有的說死人是那個老工匠。

他沉默地走了一陣,走到白色轎車旁,進了車。艾蘭迪亞仍在那坐著,好像從未動過。他摘下帽子,丟到後座上。

“你要吃午飯嗎,公孫先生。”

“不餓。”

白色轎車開動了,他們掉了個頭,向內城區的方向開去。路上公孫策再一次看到了那些長長的隊伍,這次他看清楚了,那隊伍中均是帶著孩子的父母或老者。

“這是什麼隊?”

“定期超能力檢測。”艾蘭迪亞說,“東區人口密度過高,官方人手不足以支援挨家挨戶上門服務,只能請居民主動配合。”

仍在排隊的大人們大多面帶憂慮之色,不遠處有剛完排隊的一家三口走過,父母的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如釋重負。

公孫策默默注視著這一幕,轎車經過一列又一列隊伍,直到他們渡過河流,回到內城。

“——媽的!”

這一次,艾蘭迪亞沒有提醒他注意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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