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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活順著樂正尋一的話道：“所以尋一道友的意思是，讓我去爭一爭仙衛隊長的名額？”
“不錯。”
樂正尋一同樣聽說過成活‘深潛期之下第一人’的名號，當下自信滿滿道：“畢竟以成道友實力，那仙衛隊長的名額，應該還是十拿九穩的吧？”
成活又道：“那這一次，還是和之前選仙衛一樣，透過擂臺賽來決定最終人選麼？”
“仙衛隊長的話，還是比較看重綜合能力的。”
樂正尋一思索片刻後道：“總之，篩選時應該不單純只是擂臺賽至於具體該怎麼選，屆時會由天衛府的黎卓，大道教掌門允如松，還有大佛教住持玄思這三人決定。”
雖說成為了仙衛隊長，行事會有諸多掣肘。
但眼下大劫將至，能儘快突破到深潛期，將實力再提升一個檔次，便意味著多出一分存活的可能。
考慮到此，成活便回應道：“好，這次仙衛隊長的選拔我參加了我接下來需要做什麼？”
“先跟我去天衛府。”樂正尋一道：“只有加入了天衛府，併成為仙衛的修士，才有資格競選仙衛隊長.”
在得到成活肯定的答覆後，樂正尋一便與其小師妹夢瑤一同離去。
三天後，一支名為‘嗚嗼教’的隊伍，打著‘劫難將臨，新神救世’的旗號，出現在汴京城外的難民區。
根據教義，嗚嗼教內的信徒們，需信奉至高無上全知全能的‘嗚嗼’大人。
待西方大劫到來後，‘嗚嗼’便會降臨於世間，將世人從痛苦中解救出來，並建立一個只有慾望和享樂的新世界。
或許是因為人們對西方大劫的恐懼。
也可能是別的某些原因。
總之，出現在難民區的嗚嗼教發展迅速，僅不過三四天時間，便有超半數的難民成為其信徒。
因嗚嗼教從者眾多，再加上大梁帝病重，朝中皇子們處心積慮要奪取帝位，而西方大劫也即將到來。
內憂外患之下，朝廷根本無力管治嗚嗼教教徒
…
汴京城南部城區。
天衛府駐地內。
在樂正尋一的引薦下，成活於三天后順利加入天衛府。
在去見天衛府府尉黎卓的路上，成活同樂正尋一閒聊起汴京城外的‘嗚嗼教’一事。
“其實，朝廷提前向天下公佈‘西方大劫’的訊息，是有原因的。”
樂正尋一衝成活道：“天衛府為培養仙衛，一口氣招收了太多的築胎和血丹期修士。”
“而修士修行又都需吸收‘痛苦之力’.”
“修士數量增加之後，單隻靠汴京城內凡人，因生老病死而自然散發出的‘痛苦之力’，肯定是不夠的。”
“所以為解決這一問題，朝廷這才提前公佈了西方大劫的訊息，令大量百姓東遷至汴京城外。”
“這些百姓聚集於汴京城外，生活條件惡劣，所以幾乎每日都會有大量‘痛苦之力’生成。”
“如此一來，天衛府中新招收的那些築胎期修士們，就有了大量‘痛苦之力’可用了。”
“但沒曾想.”
說到這裡，樂正尋一忽又苦笑道：“沒曾想城外突然多出了個所謂的‘嗚嗼教’，還莫名其妙把百姓們都忽悠地都加入了。”
“正常。”
成活接過話茬道：“百姓們生活越是貧苦，就越是容易迷信神佛和宗教，又或者一夜暴富啊，又或者別的某種信仰之類的所以嗚嗼教能在這個時間段興起，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看不出來啊！”聽見成活的這一番解釋，樂正尋一驚道：“想不到，成道友還通曉帝王之道！”
“這就算是帝王之道了？”
成活被樂正尋一說的有些無語：“在地.在我家鄉，其實很多人都能想明白這一道理。”
“你家鄉？”樂正尋一聞言一怔。
而成活則只笑而不語。
這讓跟在成活身邊的鐵牛，忍不住出聲道：“成活，你剛剛又在幻想，自己是從其它世界來的了？”
成活並未回應鐵牛，只是看了一旁的樂正尋一一眼。
鐵牛見狀，便又道：“你放心，尋一道友是聽不見我們說話的.只有我想讓尋一道友聽見我說話了，他才能聽到我的聲音。”
打消成活心中顧慮後，鐵牛又繼續喋喋不休起來：“成活，伱和我是從小一起在神樹村長大的，那些回憶，我現在都還歷歷在目，這一點絕不會有假的。”
“況且，從另一個世界穿越而來，這種事怎麼聽怎麼都覺得離譜，這很明顯是隻會發生在幻想中的事情啊。”
成活皺眉。
他忍不住衝鐵牛反駁道：“既然你說，我和你小時候的回憶，你都歷歷在目，那你倒是挑其中幾件事說說看？”
“這”
鐵牛苦思冥想，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哪怕一星半點的童年回憶。
他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方才給出解釋：“我畢竟是無始無終之屋，根據你記憶生成的所以，如果你忘記了以前發生的事，那麼我就也不可能回想起過去的事情。”
成活無語道：“一個人的記憶，怎麼可能說忘就忘得一乾二淨呢？我記不起來，是因為我小時候根本就不在神樹村。”
“唉、”
鐵牛嘆了口氣後，便沉默不再言語。
與此同時。
一旁的樂正尋一見了，一臉擔憂道：“成道友，你剛剛又在和你幻想出來的鐵牛說話了？”
“你放心，我現在精神正常的很。”
交談間，成活已同樂正尋一來到了天衛府府尉黎卓的住處。
他拍了拍樂正尋一肩膀，神色如常道：“那我就先去見黎大人了，尋一道友且在外稍候。”
樂正尋一笑著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成活拱了拱手，自顧離去。
“唉、”
數秒後，望著成活離去的背影，樂正尋一忽長嘆了口氣。
他露出一臉無奈表情，衝一旁的小師妹夢清瑤道：“成道友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估計是因為如雲城那一戰。”
“為了能打贏小佛教的僧人悟生，成道友主動加深了體內感染，這導致他外表變得怪異，精神狀態也時常失控。”
“成道友雖然變強了，甚至都成了‘深潛期之下第一人’，但他的精神狀態，也從那一天起開始變得不正常。”
“如今一晃兩年時間過去了，成道友雖然不再失控，外表也逐漸恢復至與正常人無異，卻不幸患上了臆想症。”
“這還真是.”
“唉！”
樂正尋一再次嘆了口氣，分析道：“成道友的臆想症，估計是因為思念已逝去的好友，思念成疾後引起的。”
喜歡跟著樂正尋一的小師妹夢清瑤，最漂亮的地方是她那一雙眼睛。
大而有神。
她思考時喜歡眨眼。
當下眨了眨雙眼道：“所以師兄你的意思是，其實成道友口中的鐵牛和元秀傑，根本就不存在是嗎？”
她不解道：“但不存在的話，我們那日在成道友宅院裡，又為什麼能聽見，甚至是觸碰到鐵牛呢？”
“這還不簡單.”
樂正尋一想了想道：“你應該還記得，成道友有一手‘隔空取物’的本事吧.”
“我們那日所觸碰到的鐵牛，無非就是成道友利用‘隔空取物’法術，強行製造出來的觸感。”
“還有聲音，這就更簡單了”
“除了腹語術和千里傳音外，這天底下能憑空製造出聲音的法術，那可多了去了。”
“還真是！”夢清瑤和樂正尋一在一起時，一向是樂正尋一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這一次自然也同樣無半點質疑。
她想了想又道：“但成道友患了臆想症，並想象出兩個已死去的朋友，這我都能理解，可他為什麼就一定要我們也相信呢？甚至還不惜用上了各種法術去製造假象。”
樂正尋一回道：“跟在皇上身邊兒的秦公公，你應該還記得吧？他手上不是一直有個人偶麼？”
“記得啊，怎麼了？”夢清瑤不解道。
樂正尋一道：“秦公公手上的人偶，其實就是典型的臆想症：老是幻想有一個人配自己演戲，並且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而那人偶之所以能開口說話，就是因為秦公公會一手‘腹語術’。”
“啊！？”
夢清瑤恍然道：“所以說，秦公公和手上人偶說話，其實並不是裝的，他是真覺得手上人偶是個活人？”
“嗯”
樂正尋一點了點頭。
他望著成活離去的方向，目中憂愁之色更甚
而就在樂正尋一與小師妹夢清瑤交談之際。
鐵牛的聲音，忽然自二人耳畔邊響起：“那個.尋一道友，雖然你確實看不見我，但這並不代表我就真的不存在。”
“你們兩個當著我的面秀恩愛也就算了，居然還當著我的面，強行說我是由成活幻想出來的，你們這就有些過分了吧？”
！！
聽見鐵牛聲音，樂正尋一渾身一震。
他環顧四周，希望能找出隱藏在角落裡作怪的成活。
不出意外，剛剛開口說話的‘鐵牛’，就是由成活透過腹語術，又或是千里傳音之術發出的聲音。
對。
一定是這樣的沒錯.
想到這裡，樂正尋一試著衝藏起來的成活道：“成道友別玩兒了，趕緊出來吧！”
“成道友？”
“成道友？”
無人回應
…
同一時間裡。
九皇子宅邸外，街道上。
一穿著紅色虯屬鬥牛長袍，面白而無須的老者，自街道不遠處緩緩而來。
待行至九皇子宅邸門外，便輕叩門環道：“快點兒的，給咱家開門！”
此面白無鬚的老者，嗓音輕柔而尖細。
門房剛一聽見其聲音，便立刻認出了老者身份。
他為老者開啟大門，語氣恭敬道：“秦公公，您來了！”
“嗯”秦公公昂著頭，也不去看那門房，只是從鼻子裡發出聲音：“九皇子在麼？”
與秦公公相對地，門房則始終低著頭，並回應道：“在的，秦公公且隨我來。”
言罷，便領著秦公公往宅邸深處走去。
秦公公迴轉頭，對跟在其身後的兩名小太監道：“你們兩個就這兒候著吧，不要亂看，不要亂說話，都給我放機靈點兒！”
門房將秦公公領至正廳後，便自行告辭離去。
卻見正廳裡有一身高不過四尺，而相貌卻與成年人無異的男子，正躺靠在一身姿窈窕的侍女懷中。
這是個侏儒。
此刻，他的頭枕在侍女的雙膝上。
見秦公公來了，便忙揮了揮手示意身邊侍女退下，而後方才開口：“怎麼樣，目前有多少人加入我們嗚嗼教了？”
秦公公不說話，只是朝自己的左手上看去。
他的左手上，套著一用粗麻和花廣綾混織而成的人偶.其做工略顯粗糙，看上去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秦公公盯著人偶，左胳膊微微晃動。
伴隨著其動作，便見那人偶笑著開口：“嘿讚美嗚嗼大人！眼下，朝廷正為天輝帝的病，忙的不可開交，根本就沒空管我們的嗚嗼教。”
“只短短三天時間，我們嗚嗼教就發展了近三萬多名信徒。”
“部分比較虔誠的信徒，已開始在汴京城外的難民區裡，供奉嗚嗼大人的神像了。”
人偶發出的聲音粗狂而豪邁，這與秦公公的太監身份形成了強烈反差。
讓人看了，心中不自覺地生出陣陣怪異感。
但或許是早已見怪不怪。
對於秦公公手上人偶，九皇子倒並無太大反應，只是於不經意間撇過頭去，儘量讓自己不去看那人偶。
他語氣裡帶著一絲喜色道：“已經很不錯了，那汴京城內呢？”
“至於汴京城內嘛”人偶朝秦公公看去，道：“秦豐兄，還是你來說吧。”
“哎！”
秦公公順勢開口：“朝廷雖不怎麼限制我們在城外做事，但汴京城內，卻還是管的比較嚴的，所以城中還尚未能發展出太多信徒。”
“沒事，一步步來吧。”
九皇子嘴角微微揚起，彷彿一切盡在其掌控之中：“另外，還勞煩秦公公最近多留意下我三哥。”
“三皇子？”秦公公語氣裡帶著一絲疑惑。
九皇子道：“他最近，一直在和陰司澗的那幫血丹期修士接觸，估計是會有大動作。”
“再加上允前輩，玄思住持和黎大人，這三位深潛期修士不得隨意出手。”
“所以如果真到了動手的那一天，不出意外，三哥的勢力應該是汴京城內最大的。”
“我們切不能掉以輕心。”
“咱家明白！”聽完九皇子所言，秦公公忙應聲回了一句。
“屬下明白！”同一時間，秦公公手上人偶也及時作出了回應。
一番簡短交談過後，秦公公便又領著那兩名小太監，自九皇子府邸的後門低調離去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