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但是，我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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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細語有如一聲炸雷，隨著幾道書本砸落在地，整間教室霎時間鴉雀無聲。

無需更多的言語，顧燕歌臉上的羞意似乎表明了她的來意。顧燕歌，這是想向沈陌塵表白？

能讓高樂心甘情願做舔狗，顧燕歌自然不是凡人。

顧燕歌是一中校草的表妹，窈窕淑女，貌美如花，後面總是梳著一橫條公主辮，活潑又可愛。而且她出身名門，父母都是餘懷市裡的高官，家境在這所遍地名流子弟的一中也相當靠前。

可是，她此刻是想和沈陌塵表白？跟一個沒有背景，沒有能力，沒有存在感，什麼都沒有的沈陌塵表白？

甚至如果不是顧燕歌叫沈陌塵的名字，班上大部分人都要忘了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在場的眾人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期待著後續的發展。沈陌塵也直接僵在了門口，整個高三A班陷入一場詭異的安靜。

“借過。”

就在此時，一位少女平靜地走到兩人身邊，輕描淡寫地打破了此刻的安靜。淡金色的長髮在一眾黑髮中極為顯眼，那如天空般通透湛藍的眼睛，略含不同以往的冷淡。

她身姿筆直，如公主一樣高貴。她目下無塵，但這個詞在她身上毫無貶義。她是如此的漠然，完全沒有在意C班的班花似乎想和路人男告白這種令人大跌眼鏡的事。

沈陌塵看了看她，連忙側身讓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顧燕歌也飛快地瞥了她一眼，咬了咬嘴唇，輕輕拉起沈陌塵的手，晃了晃：“我們去別的地方說吧！”

說罷不容沈陌塵反對，顧燕歌就拉著他的手往教學樓外走。沈陌塵沉默地跟在對方後面，並未反抗。

不管怎麼樣，在大庭廣眾之下和顧燕歌來回拉扯實在不是一個好主意。

……

“對不起，我不能和你交往。”

教學樓後的陰影角落，沈陌塵對面前的女生鞠躬道歉。

顧燕歌歪了歪頭：“為什麼？”

沈陌塵摸著後腦勺賠笑：“嗯……我暫時沒有和誰交往的打算……顧燕歌同學應該很受歡迎吧，怎麼突然要，和我這種人交往？”

“因為，一見鍾情啊！”顧燕歌上前一步，突然伸出手，撩起沈陌塵的劉海。

沈陌塵下意識地後退兩步，但還是遲了。

顧燕歌看清楚劉海下的臉，笑了起來：“你明明長得這麼好看，幹嘛要把這張臉藏起來？”

事已至此，沈陌塵倒也誠實，摸了摸劉海：“我轉來這兒，只是來學習的，不想惹別的麻煩。”

顧燕歌瞭然，揚著頭，聲音裡帶著一股勢在必得的傲氣：“原來如此……我知道你的難處，不過你跟我在一起的話，以後就沒人敢招惹你了！”

“我記得顧燕歌同學應該是有喜歡的人的吧？”

人家都說顧燕歌對她的表哥、手眼通天的一中校草有好感。不管是不是真的，好歹算個藉口。

“是啊，我原來喜歡我哥，但我現在不喜歡他了，我現在喜歡你了。”顧燕歌非常坦然地點頭，“我和他之間什麼都沒有哦，他有未婚妻的，是一個在補闕服役的覺醒者……哦，不過這事你可別告訴別人，他不想別人知道他的私事！”

既然他不想讓別人知道，那你直接告訴我真的好嗎？

“好的，我不會跟別人說的……但我目前真沒有和誰談戀愛的打算，真的很不好意思！”沈陌塵一副承蒙大小姐厚愛，但草民真是受之有愧的表情。

顧燕歌蠻好的，膚白貌美身材棒，家境又好，普通人要是能攀上這高枝，起碼可以少奮鬥二十年甚至更多。

但問題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想就是不想。沈陌塵並沒有見到美女就來者不拒的勇氣。

然而他話音剛落，就被顧燕歌一把按在牆上。

“你到底還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被屢次三番拒絕的顧燕歌惱怒了，熱血衝上臉頰，微微漲紅。

她對沈陌塵的好感應該是一種恩賞，而不是沈陌塵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她的資本！

這個女人真是麻煩啊，沈陌塵心裡哀嘆，可是眼下又有誰能阻止她呢……腦袋飛快地運轉，他轉而做出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吞吐道：“其實，我有別的喜歡的人了。”

“誰？”顧燕歌驕傲地昂著頭。

“葉卡捷琳娜。”

沈陌塵回答。

顧燕歌一愣，那位金髮少女的身姿不由得浮現在腦海中。

“我喜歡葉卡捷琳娜……不，我愛她！我愛她愛到發瘋！我每晚做夢都在夢見她，我夢見我一萬次的親吻她！我愛她愛到骨髓裡，我願意為她獻出我的生命！”

沈陌塵越說越激動，指天畫地，手腳並用。

這高亢的聲音驚擾了一旁樹蔭下的麻雀，他們嚇得撲騰飛起，慢慢又歸於平靜。

顧燕歌使勁地盯著沈陌塵看，試圖從中找到任何看起來像是說謊的跡象。

可惜沈陌塵並不似他看上去那麼老實，演起戲來聲情並茂、惟妙惟肖，顧燕歌根本找不出破綻。

“你真變態。”

長久的沉默，顧燕歌終於放開了沈陌塵。

“可那畢竟是葉卡捷琳娜啊。”

沈陌塵輕聲說。

任何人喜歡葉卡捷琳娜都不奇怪，哪怕對方是女生。

顧燕歌咬了咬嘴唇，眼神頹然，猛然轉身離開：“真沒意思，真沒意思！算了算了，我也不為難你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她盡力挺直腰背，可還是像夾著尾巴倉皇逃竄的敗犬，敗軍宣言也顯得如此無力。

沈陌塵長出了一口氣，目送顧燕歌消失在視野中，心想總算解決這個麻煩了……

“哦——這樣啊。”

然未等他平復心情，此刻最不能出現的金髮少女便從夕陽下現身，臉上帶著玩味的微笑，緩緩地走進這教學樓後的角落。

她淡金色的長髮無限接近銀白，碧藍的眼眸如湖水一般純淨，潔淨的肌膚像牛奶一樣白皙。

她的五官精緻立體，彷彿出自那些傑出的雕塑家的刀筆下，每一道弧線，都完美得找不到瑕疵。她的身材是如此令人驚歎，那洋溢著青春的肉體比少婦都要成熟誘人，傲人的曲線足以令每一個男生都猛咽口水！

和她一比，顧燕歌顯得那麼平凡，就像螢火與皓月。

然而見到來人，沈陌塵卻驚恐地貼著牆角尖叫，他臉色煞白，簡直比見了鬼還要恐怖。

“葉葉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