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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梅...她已經瘋了。我勸不住她，也救不了她了。”
紅玉滿臉的悲慼，她從未想過，記憶中，那個可愛純真的小妹，居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淚，無聲的從她的眼角滴落了下來。
這些天，她曾經無數次的想過，如果當初，自己不與她相認的話，會不會，事情就會變得，跟現在不同呢？
可終究，覆水難收。現在，素梅已經瘋魔了，即便是她有心想要救贖，怕也是，萬萬不能了。
紅玉哭了一會兒，林夢雅跟阿秀，都不知道如何勸阻。
好在，她是一個堅強的女子，再大的痛苦，她也能埋藏在心頭，不會輕易的，表露出來。
“其實，素梅變成這個樣子，全是她痴心妄想的結果。你們也看到了，這宅子，是個吃人的地獄。而素梅在這裡，則是成了惡鬼一般。”
紅玉提起這個宅子的事，就恨得牙根癢癢。
雖然是素梅自己做錯了，但是，如果不是因為這宅子的主人的引誘，素梅，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墮落？
林夢雅剛才可是聽到素梅說，有人承諾，可以把她送到昱王府去的。
而且，還能在臨天國跟晉國的皇宮，亦能出入。
雖是有些誇大的成分在裡面，但是林夢雅卻覺得，既然能說出這話來，那人，怕是也是有這份能耐在的。
紅玉整理了一下情緒後，才緩緩的說起，她們姐妹二人，在這宅子裡的遭遇。
原來，這宅子裡一共關押著數十位少女。當然，紅玉說，只是她接觸到的而已。
這裡有不少的資深的花娘，都曾經是某個青樓的頭牌花娘。
當年被人贖身以後，就不知道去向了。沒想到，竟然是在這裡，調教那些未經人事的少女。
那些少女，都是在各地拐騙過來的。
也有一些，是因為逃荒，或者是孤兒，總之，她們都是在懵懂的年紀，就被人，推入了這個火坑。
這些花娘各有千秋，有專門培養琴棋書畫，也有專門傳授房中術之類的媚術的。
像是紅玉，因為彈得一手好琵琶，所以，就留在這裡，教那些少女琵琶的技巧。
但是，少女的資質畢竟是參差不齊的。
所以，每隔三個月，就會有人，來檢驗少女們的成果。
第一等留下來的，就是貌若天仙，性情柔和，易於掌握的。
這樣的少女，會被人秘密的送出去。至於去向，紅玉則是沒有資格知道的。
第二等的少女，就是頭腦聰明，容貌雖然稱不上絕色，但是有培養價值的。
她們，會被花娘們悉心的調教。至於用處，自然是不言而喻。
至於第三等的少女，自然是面目，至少是要清秀可人的。性情不好的，特別粗苯的，絲毫沒有什麼培養價值的，就會被人，稱作藥渣。
“至於，這藥是什麼。我也是隻見過一次，當真，是如同人間地獄一般。”
這麼些年的世態炎涼，紅玉也算是有過見識的。
可一提到所謂的藥，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說，那是在一個地下室內。
那一次，是她負責要送被挑出來的少女，去那裡。
沒想到，剛進去，就看到了不少形容枯槁的少女，被一根根鐵鏈，緊緊的鎖在了牆上。
那些少女，有的是她曾經見過的，有的，則是全然陌生的。
可是此時此刻，她們都已經被割掉了舌頭。
連發出微弱的聲音，都是不可能的了。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景，那些被送過去的少女，發抖抱成了一團。別說是她們，就連我都覺得害怕。那些被鎖在牆上的少女，有人不斷的用刀挑開她們的身體，然後，就像是一隻雞，一隻豬那樣，被人放了血。然後，等到她們的血流的差不多了，就會有人，用傷藥治傷。可人那麼多，總有一兩個疏忽的吧。所以，有的女孩子，就這樣被他們，放幹了血。”
想起自己看到的場景，紅玉還覺得身體，似乎在陣陣發寒。
所有的少女們，都像是待宰的牲畜一般，哭喊著，被人拔掉了舌頭。然後，成為了鎖住少女的其中一員。
“後來，我發現有人喊我。我才看到，素梅，她...她竟然...”
紅玉的臉色，變得極為的蒼白。
緩了好幾口氣以後，才繼續艱難的說道：
“她竟然，泡在了一個池子裡。那裡，滿滿的，都是鮮紅的血。還有很多人，繼續往池子裡添血。還有許多別的東西，那東西好香，香的我頭疼欲裂。我看到素梅在笑，可是，去卻覺得，素梅，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了。她變成了惡鬼，一個，沐浴在鮮血之中的惡鬼。”
這下子，不用說，林夢雅也間接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沒想到，這現實版的血腥瑪麗，竟然，還是在這個宅子中上演了。
只是，比起原版的來，更加血腥跟殘暴。
紅玉說完，還似乎沉浸在當初的場景中，眼神裡，滿是恐懼。
許久之後，她才搖了搖頭，看向了林夢雅。
“郡主，我知道，素梅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但是，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林夢雅點了點頭，她以為，紅玉是要她答應，放過素梅呢。
“如果，您真的有辦法，把這個宅子給毀了。那麼，我希望你，能幫我殺了素梅。她，不再是我的妹妹了。而且，我希望她能得到解脫。”
看到紅玉這樣鄭重的樣子，林夢雅，卻是不得不答應了。
可剛要開口，門口，就被人重重的推了開來。
隨後，一道冰冷的聲音，就傳入了她們的耳朵。
“我的好姐姐，你還真是對我恩重如山呢。哼，沒想到，你竟然吃裡扒外，想要一個外人要了我的命！林夢雅，昱王妃，安樂郡主，別來無恙啊！”
素梅冷笑著看著她們，紅玉有些慌張，卻還是咬著牙，擋在了林夢雅的面前。
“妹妹，你回頭是岸吧。你已經錯了太多太多了，若是繼續錯下去，你就真的，回不了頭了！”
紅玉苦口婆心的勸著自己的親生妹妹，可是此時，素梅已經完全被她的慾望，衝昏了心智。
哪裡，還聽得下去別人的勸導。
揮了揮手，旁邊，一群凶神惡煞的打手，虎視眈眈的盯著屋子裡的三位姑娘。
只怕是，要甕中捉鱉一般了。
“回頭？我為什麼要回頭？紅玉，你還真是我的好姐姐。這些年，我跟著爹孃受苦，可你呢，在外面享受著榮華富貴。好不容易，我才擁有了現在的一切。主人賞識我，才讓我練就了一身的美人骨。可沒想到，我的好姐姐，你，居然求一個外人，要殺了我！也罷，今天，我就讓你看看，到底，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素梅怕是真的像是紅玉說的樣子，已經瘋魔了。
此時，她已經是全然不顧及什麼姐妹之情了。滿心，都是想要除掉林夢雅的想法。
“林夢雅，你不是自恃貌美麼？那我就劃花了你漂亮的臉蛋。然後，再你嚐盡，一個女人所有的悲苦。到時候，我看你拿什麼資格，跟我爭昱王爺！”
看到素梅這幅勝券在握的樣子，林夢雅也不必隱藏下去了。
隨後用衣袖擦乾淨了她臉上的胭脂水粉，一副清豔的臉蛋，即便是狼狽不堪，也依舊不掩其天姿國色。
“我的確是自恃貌美，素梅，你真的覺得你變美了麼？可我卻絲毫不覺得，我只看到了你的身上，爬滿了蛆蟲。而且，你身上，還有一股子腐爛的味道。不信的話，你劃開你的皮囊，看一看你的五臟六腑。此刻，已經是化成了一塊塊爛掉的腐肉，連救都不能救了。”
林夢雅語氣極為的不屑，可卻是讓素梅，氣歪了臉蛋。
“你——哼，這可是我主人研製出來的美人骨。現在，我已經不比你差了！你少得意！”
看到素梅瘋狂反駁的樣子，林夢雅就知道，自己，當真是卡住了她的要害。
素梅做到這些，無非是覺得，她還不夠漂亮，所以，龍天昱才會推開的。
卻不想，這人不管如何漂亮，如果沒有一顆善良的心，終究是醜陋不堪。
“美人骨？素梅，為什麼不卸下你的濃妝，脫去你的華服，在照鏡子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
林夢雅說話總是能擊中要害，什麼美人骨，不過是能讓面板，看起來更加的白皙而已。
素梅之所以會變得全然不同，無非是因為心境而已。
所以，當她失去了一切的外在以後，終究，會被打回原型。會成為她的心頭，最討厭，也是最恐懼的那個原來的自己。
林夢雅是什麼人，這點子小心思，她當然，完全能夠看透的。
“不！我已經是美人骨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你們，還在等什麼？把她給我抓起來，我要親自，劃開她的嘴，讓她不能，再妖言惑眾！”
素梅被林夢雅說中了心思，此刻，已經是咆哮著下達了命令。
紅玉單薄的身體，卻依舊沒有任何懼色的，擋在了林夢雅的面前。
“素梅！郡主，是我們的大恩人。如果你想要傷害她的話，就先殺了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