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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5支部”的軍艦已駛離龐克哈薩德島海域大約半個小時。
斯摩格頂著海軍士兵們密集的視線，嘴裡咬著雪茄，平靜地穿過人群。
“斯摩格少將？”
“斯摩格少將！”
“您……”
斯摩格沒有理會他們，徑直進入船艙內部，沒有敲門，就推開了房門。
房間內有一張床，緹娜躺在床上，雙眸緊閉，陷入了沉睡。
達斯琪在水盆邊擰乾一條白毛巾的水分。
她看到斯摩格進來，連忙將毛巾搭在水盆邊緣上，站直身體，行了一個軍禮。
“這種時候就不要講禮節了。”
斯摩格揮了揮手，沒有了在甲板上的從容，反而很是煩躁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她怎麼樣了？”
“軍醫說沒有大礙，只是需要靜養休息。”
達斯琪如實地回答，然後擔憂地盯著斯摩格嘴裡的雪茄。
緹娜雖然也是“老煙槍”，但是現在的她畢竟是一個病人。
斯摩格注意到她的視線，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他將雪茄從嘴裡拿出來，在菸灰缸上碾了碾，熄了煙。
達斯琪明顯地鬆了一口氣，瞥了緹娜一眼，露出微笑。
斯摩格則眉頭緊皺，只因為事情的發展與他想象中並不一樣。
軍艦駛離龐克哈薩德島海域一段距離之後，他就開始下達新的命令。
斯摩格先讓達斯琪照顧昏睡不醒的緹娜，又讓“G-5支部”照顧那群連外頭的日光都畏懼的“巨人化孩童”。
他自己則重返龐克哈薩德島。
畢竟“青雉”、“赤犬”、“鬼竹”以及那個拖後腿的斯潘達姆，都還在島嶼上。
確認了部下與孩童安全，他就要返回支援了。
只是還未靠近龐克哈薩德島，就先遇到了“青雉”庫贊。
庫贊站在冰凍起來一大片的海面上，注意到斯摩格落到冰面上，還警告他不要靠近自己。
“我遭受了‘詛咒’。”
庫贊向斯摩格攤開他的掌心，那裡烏黑一片。
“從剛才開始，我一直陷入到‘幻覺’中。不要靠近我，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實的，也不知道我會對你做出什麼事情。”
斯摩格看著他的掌心，與緹娜的掌心幾乎一樣，心中一凜，連忙道出實情。
庫贊聽後無奈地笑了笑。
“看來我的狀況要遠比緹娜少將嚴重，大概是因為我與戴維·瓊斯打了個照面吧。”
“‘青雉’大將。”斯摩格頗為正式地說道，“我們一同返回龐克哈薩德島，支援‘赤犬’大將吧。”
“太遲了。”
庫贊搖了搖頭。
“我清醒之後不久，就已經感覺不到薩卡斯基的氣息了……”
感覺不到薩卡斯基的氣息？！
庫贊可是“霸氣”高手，在這個距離不應該感知不到薩卡斯基才對。
這麼說來，僅剩另一種可能了。
斯摩格忍不住露出驚愕的神情。
“你的意思是……”
“戴維·瓊斯是一個即便我與薩卡斯基完好狀態下，也不敢說能戰勝的對手，更別說薩卡斯基與我激鬥了八天……他的死，我負有責任。”
庫讚的臉上滿是陰霾。
“斯摩格，留在龐克哈薩德島上的還有誰？”
斯摩格想了想，說道：“維爾戈、斯潘達姆、內羅，這些是失蹤人員，其他人業已戰死。”
“那麼他們大概也凶多吉少了……”
庫贊抿著厚嘴唇，思考了一陣。
“斯摩格，帶上你的人，立刻返回‘G-5支部’，向海軍本部稟報事態經過，並且不允許靠近這裡。這是我最後的‘大將命令’。”
“‘最後的’？”
斯摩格抓住了這個字眼。
“我現在的狀態不可能重返海軍本部，如果在‘噩夢’或‘幻覺’中傷及同僚，那就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你要離開？”
“是。”
庫贊扭頭看向斯摩格。
“替我與戰國元帥、卡普中將他們說一聲，抱歉。”
斯摩格沉默了一陣，少有地向自己的上司行了一個軍禮。
“期盼你早日解除‘詛咒’，再度歸來。”
這就是他與庫贊最後的對話。
斯摩格原路返回，回到軍艦之上。
“G-5支部”的海軍士兵們見他去而復返，而且是孤身一人回來，目光當然都有些奇怪。
但他沒有解釋，眾人也不敢追問下去。
斯摩格徑直來找緹娜，看到緹娜安然無恙，鬆了一口氣。
他很擔心回來之後看到緹娜會像庫贊提到的那樣，陷入“幻覺”之中。
看來，自從“頂上戰爭”之後，戴維·瓊斯身上的詭異力量就更為強大了。
庫贊只是見了一面，就陷入到無法分清現實與虛幻的“詛咒狀態”中去。
緹娜沒有與戴維·瓊斯近距離接觸，相對來說，受到的影響就沒有那麼強烈。
但這依舊是一個“定時炸彈”，庫贊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必須得勸說緹娜，將她與庫贊身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海軍本部，尋求解除“詛咒”的方法。
除此之外，就是更頭疼的問題。
“戴維·瓊斯擴充地盤”、“赤犬戰死”、“青雉離去”、“鬼竹是臥底”、“島上有人體實驗”、“官二代斯潘達姆生死未卜”……
這些資訊量極大的訊息，都要由斯摩格轉告海軍本部。
他已能想象得到接下來的一場疾風驟雨了。
——
溫煦陽光照耀著恐怖幽靈島。
克洛克達爾用右手撫摸著金鉤，仍沉浸在思緒之中。
龐克哈薩德島大戰結束之後，他是第一個與戴維·瓊斯通話的人，也是恐怖幽靈島上第一個知道“赤犬”薩卡斯基被船長擊殺的人。
他坐在椅子上，默然了很久。
幹掉海軍三大將之一的薩卡斯基，不光是他想過，他相信那幾位“四皇”也想過，可是從未有人成功。
可是，戴維·瓊斯卻成功了。
克洛克達爾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能勾勒出船長的實力與能力輪廓，現在又覺得模糊了起來。
船長變得越發可怕，但正是因為可怕，克洛克達爾才會選擇追隨他。
篤篤篤，敲門聲傳來，打斷了他的沉思。
克洛克達爾仍舊保持著背對大門的坐姿，說道：“進來。”
進來的是亞爾麗塔，她手裡拿著一疊情報，匆匆趕來。
“克洛克達爾先生。”
她繞過長桌，走到克洛克達爾的身前，將那疊資料遞給他看。
“我最近在地下世界裡蒐集到一些不太妙的訊息。”
克洛克達爾接過來，慢悠悠地看了起來。
亞爾麗塔在一旁說道：“傳聞說，夏洛特·玲玲請了那個‘殺手家族’文斯莫克家族，要對我們不利。”
“重金懸賞……”克洛克達爾看著，神情上卻沒有多少變化，“邪惡軍隊、殺手集團——‘傑爾馬66’……”
他將情報放在了桌面上。
“克洛克達爾先生？”亞爾麗塔有些疑惑他的態度，“我們要不要做點防備？”
“當然要做，你提醒一下甚平、克洛，我們也要仔細甄別島上來往的人。”
克洛克達爾頓了頓，補充道：“文斯莫克家族這是故意放出訊息，打煙霧彈，想讓我們陣腳大亂，他們好從容地挑選目標。”
亞爾麗塔頷首贊同。
“那戴維·瓊斯船長那邊呢？我們要派人過去支援嗎？”
克洛克達爾忽然笑了笑：“先把這個情報告訴船長……不過，如果他們真的失心瘋到挑選船長作為第一個目標，呵——”
“也是。”亞爾麗塔對船長的實力很有信心，“他們敢去，就再也走不掉了。”
克洛克達爾看了她一眼：“你今天還沒有和船長通訊吧？龐克哈薩德島那邊的事情已經了結了。”
亞爾麗塔點了點頭：“畢竟船長親自出馬了，無論島上有什麼，都會被殲滅。”
“的確被殲滅了。”
克洛克達爾這才將龐克哈薩德島的情況說了出來。
即便是相當信奉戴維·瓊斯的亞爾麗塔，在聽到“赤犬”薩卡斯基死在船長手裡，也有些發懵，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亞爾麗塔，現在的情況已與之前大不相同了。”
克洛克達爾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我已經可以提前說，戴維·瓊斯船長是‘四皇’之一。”
他走到了窗邊，金鉤在日光下熠熠生輝，頗有種心潮澎湃的感覺。
“我們也要趁早改變想法，適應新情況。對了，魚人島的艦船交付了幾艘？”
亞爾麗塔好不容易才從震驚中甦醒，應道：“目前是四艘。”
“留下兩艘。”克洛克達爾說道，“剩下兩艘，載上人員與物資，支援羅與克洛。”
他的右手指敲擊著金鉤，鐺鐺作響。
“魚人島、恐怖幽靈島、飛翔荷蘭人島、黑珍珠島、雷神島、龐克哈薩德島，它們現在必須連成一片！”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