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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特斯-畏尾在一邊發抖一邊感謝大角鼠賜給它的幸運。不止是它習慣於抖動的尾巴而是整個軀體，連綁在右臂上的爪刃滑脫了都不自知。
以鼠人標準崔特斯也算沙場宿將了，它靠著自己的狡猾和幸運在氏族裡青雲直上，如今幹到了副先鋒的位置，這對一隻氏族鼠而非暴風鼠來說是難以想象的。
雖然它的上級經常在它面前死於非命，但剛剛的一幕仍然太過驚悚。克里克，末日爪老大的右爪，駝背山最快的刀手，揮舞戰刃的手還沒抬起來就被對面的矮人攔腰砍斷。
“難道，難道下次要我做，做先鋒了？”
南地的部隊再勇猛精銳也不可能靠一次衝鋒打崩十三議會議員親統的大軍。一看克拉奇收攏住陣腳，畏尾遛了一圈回來裝模作樣“敢打敢拼”地殿後起來。
隨著貝勒加的援軍抵達，雙方在納加什扎城下陷入了相持。咧嘴氏族想不到它們才是斯諾里發動這次戰役的主要目標，跛峰這一塊被汙染腐化搞到千瘡百孔的破地矮人可不想要。
有地圖且看得懂的人都知道如果八峰山告急誰是最可能施以援手的。灰先知從提利爾的枯萎沼澤趕過來收屍都搶不上熱乎的。
作為世界邊緣山脈的延伸，駝背山離八峰山也就是一週的行軍，摩斯和咧嘴又沒什麼衝突-在鼠人的氏族關係裡這已經相當不錯了，克拉奇-末日爪就算嗑藥到失智也會增援。
駝背山在八峰山的西北方向，如果只看古老的地圖或許能得出只要守住死亡小徑就能阻止它們的結論，但那是三千年多年前的老黃曆了。
地震影響了原本的山脈走向，在綠皮和鼠人們的破壞性開採下矮人簡單明瞭的地脈網路也千瘡百孔，布萊恩和他的探險隊表示現在至少有七八條通道能讓咧嘴氏族抵達八峰山。
斯諾里不可能在主攻方向為由南往北的情況下繞過八峰山要塞群佈置重兵阻擊，那就不是“攻”而是“圍”了，哪來的那麼多兵力。
矮人們執行了斯諾里的新指令，他們拋下城池不管，專心和咧嘴氏族打野戰。在損失了十幾個爪團之後，克拉奇獲得了“勝利”，敢與進犯的矮人被擊退了。
“難怪那什麼奎克-獵頭者栽了，這高崔克比葛諾多爾那老傢伙說得還強三分！要不是我咧嘴氏族兵多將廣。。摩斯氏族的後生仔也是真次，淨在那裡出工不出力！”
打掃戰場撤回駝背山，末日爪心情是極度不爽，這一戰它除了聲望什麼實利都沒撈到，反倒是摩斯氏族一邊當拉拉隊一邊打擊補給線搶了些物資。
在紅雲山聽取貝勒加和高崔克對戰果的報告和對咧嘴氏族實力的評價後斯諾里放下心來，經此一役八峰山周圍大部分敵對勢力的情況都摸清了。
“師傅召喚我？或許可以準備，嗯，還是差一點。急不得，急不得！”
掐指一算，符文巨像的武器確實該鑄造好了，斯諾里交代貝勒加盡最快速度消化完毒水河並做好大戰準備後再次乘船前往舊世界。
“何等壯觀！這才是我想象中群山之都該有的氣象！”
在車站出口，大部分乘客都和他一樣仰頭讚歎。卡拉茲-阿-卡拉克的正門恢復到了黃金時代的常開狀態，一左一右兩尊頂天立地的巨像拄著比它們本身更高的雙手巨斧巨錘捍衛著它。
雖然無聲無息，一動不動，但每個從它們身下走過的商旅都會情不自禁的壓低呼吸，唯恐一個不慎啟用這恐怖的巨物。
“師傅，您，您這是徹底鑄就神格了？”
在行會大廳裡，斯諾里在一柄柄包裹保護嚴實的巨大武器之間找到了符文與武備之神克拉格，他狀態很怪，似乎在刻意的壓制和收斂自己的氣息。
“不錯。來的正好，找你兩件事，嗯，其實也可以併成一件。還記得你抱著斯德姆尼爾的神錘來找我時問的問題嗎？現在我有答案了。”
“先祖諸神為什麼離開我們那個？”
“不錯，他們應該不是自願離開的，這個世界在排斥我們，排斥一切邁出了最後一步的生物。在達成協議之後我很快就鑄造出了神格，與此同時那股來自腳下大地的排斥出現了。”
“排斥神明，這的確解釋得通。您這級別的強者打出真火來山河倒轉都是有可能的。”
斯諾里摸著鬍子皺起了眉頭，他前世看過修仙，修煉到了某個境界之後就會被迫飛昇上界，這似乎是世界本身對自己的一種保護行為。
“隨著信仰的增加，排斥越來越強了。我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力量來對抗它，同時減少使用權柄以免更多的刺激世界本身。這才導致鑄造這批巨神兵花了超於預計的時間。”
重壓讓克拉格說話都輕聲細語了起來，斯諾里識趣的湊到了師傅的嘴邊，他已經猜中第二件事，師傅要交代離開凡世之後的諸多事宜。
有先祖諸神的先例在，克拉格知道信仰銳減對神明來說意味著什麼。僅剩的停留在凡世的時間當然要留一些後手。
“我弟子不多，還活著的連上你剩三個。內森是個好孩子，可天賦還是差了點，恐怕日子也不多了。奧吉有點小聰明，但不走正道，我斬了他的指頭，將他逐出門牆。”
“嗯。”
斯諾里點了點頭，隨著自己地位的提升，矮人列邦對他再去密辛可言。他那二師兄被放逐後一路北上到獨龍城找工作，以“九指”為綽號，憑著過硬的技術能力成了諾斯卡矮人的首席符文大師。
“你那個姐夫，給我帶來了他的訊息。這些年在北邊他融合遺失的技藝也算走出了自己的路，看在心誠的份上，我允許他重回師門。”
斯諾里靜靜聽著，能讓師傅收回決定的除了真心改過之外只怕還有奧吉-斷指在北境四城強大影響力的作用。如此一來一邊信仰的傳播得到了保障，另一邊再回真神門下，也算雙贏。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