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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在村東頭。”
“那不是隻有田家嗎?”
大家對村裡的建築還是分得清的,村東頭只有田家一戶人家,之前田家故意把院子往外擴,堆了好長的圍牆,把那一塊好地方几乎都給佔了。
“這不就是報應……”
有人幸災樂禍的嘀咕了起來。
田老婆子站了起來,她原本還想著看熱鬧,誰知道看著看著,那著火的房子竟然是自家的!她渾身一抖。
“救火啊!”田老婆子一邊走一邊喊,“都是一個大隊的!你們難道要見死不救嗎?”
程大花也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看著自己家的方向,慘叫一聲,就趕緊跑了過去。
雖然大隊的人都討厭田家,但大家還是有道德底線的,聽見田老婆子的話後,大家還是反應了過來,提桶的提桶,挑水的挑水。
“誒?怎麼沒看見田大山?”
這時候,有人意識到不對了。
家裡這麼大的事,田大山的人影都沒有!他這是去幹什麼了?
山裡的一個小破房子裡,這裡原本是以前的獵戶來往山裡的時候臨時的住所,但現在不能上山打獵了,這個臨時住所就廢棄了下來。
但對於有的人,這個廢棄的小木屋可是神仙地方。
田大山光著身子,攬著身邊同樣是光著身子的女人。
他不老實的在女人身上捏了一把,還想要繼續,女人卻嬌笑了一聲:“死鬼!別再來了!我都要受不住了!”
“再來一次。”田大山說著,就撲了上去。
好在是時間短,不然這廢棄的木屋還真承受不住兩個人的折騰。
等兩人收拾好出去的時候,女人手裡捏著十塊錢,心裡冷哼了一聲,還是跟田大山睡最划得來,都不用花多少時間。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跟田大山再說點好聽的話,就見田大山呆呆的看著一個方向,然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啊啊啊啊!”
田大山淒厲慘叫,連忙朝著山下跑。
定眼一看,女人連忙拍了拍胸口:“喔唷!那不是田家的房子嗎?竟然著火了!”
她想到這,趕緊把錢收好。
短時間這筆生意恐怕是做不了了。
田大山嗷嗷叫,從山下直奔田家,他在山裡,甚至比大隊的人來得更快。
“那不是田大山嗎?他咋從山裡下來了?電影都不看嗎?”
“喔唷!他怎麼直接跑進去了!不怕被燒死啊!”
“呸呸呸!”田老婆子一聽,立刻就瞪大了眼睛,衝著剛才說話的兩個男人罵了起來,“滿嘴噴糞的東西!你才被燒死!你全家都被燒死!”
“哎……你這老太婆……”
“別吵了!”周大隊長走了出來,鐵青著一張臉,“還是趕緊想辦法救火!”
看著田家上空的煙,這火可不小啊!
怎麼陸景那小子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他就是想瞞也瞞不住啊!到時候被人發現了又是……
周大隊長心裡擔心著呢,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了。
大家看了,還以為事情越來越嚴重了,一個個的心都懸了起來。
田家,田大山飛快的跑了進去,他在看到家裡著火的時候想到了許多,家裡藏著東西的地方不只一處,可很快,他就做出了決定。
田家三間青磚瓦房,在大家看來,這都是最要緊最值錢的。
但田大山看都沒看,他直接奔著後院跑了。
也就是在這時候,夏遙跟陸景順勢擠進了人群中,還走到了最前面。
夏遙十分熱心:“大家快讓讓!我帶了一桶水來!”
雖然只是一桶水,但這樣緊急的關頭,大家一聽是水就下意識讓開了。
周大隊長看見兩人冒了出來,先是一愣,然後那顆心就踏實了下來,還好!還好!他可不想看著陸景去吃牢飯!
夏遙帶著陸景,一人一桶水,還有不少人也提了水過來。
不過,還是夏遙跟陸景最先跑進去。
兩人提著水就衝著冒煙的地方去了,其他救火的人也來了,煙霧繚繞,大家根本就看不清誰是誰,夏遙趁此機會,對陸景說:“前院沒人,房門也沒被開啟。”
陸景瞭然於胸:“去後院。”
後院裡,田大山著急忙慌的在雞窩裡掏著,他太著急了,以至於根本沒有留意到周圍的火勢其實不大。
現在的田大山一心想要把雞窩裡的東西掏出來,著急得頭都冒汗了,終於!他把一個鐵罐子給拿了出來。
但剛碰到鐵罐子的時候,就聽見身邊一聲大喊:“著火的地方在這!”
緊接著,好幾個人就衝了進來。
唰的幾桶水澆在了燃燒的柴堆上,煙更大了。
田大山還在奇怪家裡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多人的時候,突然後背被人狠狠的一踹,整個人都飛了出去,連帶著手上的鐵罐子也飛出去了。
“啊啊啊!”田大山急得大喊,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在煙熏火燎的後院裡摸索了起來,他趴在地上,是一定要把鐵罐子給找出來。
而田大山心心念唸的鐵罐子,這時候在夏遙的手上。
夏遙開啟一看,裡面果然是好幾封信。
“就在這!”夏遙拉著陸景的手,“咱們走?”
“不走。”陸景堅定而緩慢的說,“這件事必須要在今天解決。”
說完,陸景就把鐵罐子扔在了地上。
田大山聽見了這個聲音,趕緊跑了過來,他剛在慶幸自己把鐵罐子找回來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緩慢的抬頭看了一眼,看了這一眼,他渾身就都僵硬住了。
隨著時間過去,煙早就散了,他也看清楚了來人的長相。
怎麼是陸景?
陸景低頭與他對視,一雙鳳眼裡,是田大山十分熟悉的狠戾。
一瞬間,田大山渾身顫抖起來。
“你……你怎麼在這?”田大山聽見了自己牙齒上下打顫的聲音。
陸景沒有跟他說話,而是衝著他身後說:“大隊長,我懷疑田大山跟縣裡的林家合起夥汙衊我爺爺!”
“您看!”
“田大山手裡的就是證據!”
周大隊長早就等著這一刻了,他立刻走了過來,見到田大山懷裡被他抱得緊緊的鐵罐子,立刻用蠻力把鐵罐子拿到了自己手裡。
“還給我!”田大山急得臉都扭曲了,“你們怎麼能隨便來我家……”
“當年你去陸家可不是這麼說的,真當咱們都不知道你田大山是什麼人啊?”
田大山還沒摸到周大隊長的衣服,就被幾個人團團圍住了——是剛才提著桶進來救火的年輕小夥子。
大家都是清水大隊土生土長的,誰不知道陸家的恩情?哪怕當年他們只有幾歲,但也知道自家能活下來是靠著陸家發的糧食。
他們祖祖輩輩都是種田的,都是老實本分的,誰能想到會出一個田大山這樣挨千刀的畜生?
現在陸景這麼說了,他們當然要站出來。
不只是這些小年輕,一些跟周大隊長差不多年紀的也全都擠進來了,本來還挺大的一個田家後院,現在滿滿當當都是人。
看到這些人眼底的不屑跟警惕,田大山心猛的抽抽,他知道,這關他恐怕是過不去了。
另一邊,周大隊長已經把鐵罐子裡面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他翻了翻這幾封信,臉色越來越難看,這幾封信裡有田大山寄給林子軍的,也有林子軍寄給田大山的。
相比較於田大山,林子軍要狡猾很多,但兩人做的事情,還是明明白白的全都寫在了信上。
“這些都是證據。”周大隊長深深的看了一眼田大山,“先把田大山關起來,這件事咱們必須得馬上上報!”
田老婆子好不容易擠進了後院,聽見的就是這麼一句話。
她立刻炸了:“怎麼就要把我家大山關起來了?我家大山幹什麼了?”
眼見田大山被幾個小年輕摁住,她又張牙舞爪的朝著幾個人撲去:“放開我兒子!你們都給我滾!我們田家的事不用你們操心!快滾!”
但周大隊長守了好幾年才得來的機會,怎麼可能讓她給破壞了。
“把她按住!”周大隊長臉色難看,轉念一想,又說,“把她們都關在這,找人看好她們,免得她們出去通風報信!”
其實對於縣裡給的反應,周大隊長心裡還是有些忐忑,這麼一想,就更加不能讓她們去通風報信,給林家做準備了。
“憑什麼?憑什麼關我們?”
田老婆子跟程大花都是大隊出了名的潑婦,兩人立刻大喊起來。
周大隊長不耐煩的說:“就憑你們的兒子涉嫌栽贓陷害!害的還是對抗戰做出過貢獻的愛國商人!我告訴你們!再鬧下去,你們就是田大山的幫兇!”
田老婆子還想再鬧,但程大花聽見這句話後,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她可不想為了田大山把自己的後半輩子搭進去,田大山做的那些事,她可是清楚的,不過她念在這對自家有好處的份上,就默不作聲了。
田老婆子只覺得天都要塌了,她眼睜睜的看著周大隊長帶著田大山離開,哀嚎了一聲,跌跌撞撞的就要跟上。
但桂花嬸子幾個人已經圍了過來,毫不客氣的把她跟程大花關進了房間裡,連帶著又哭又鬧的田驢蛋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