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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想象這是多麼盛大的光景。
車內的諾諾只覺得外面天一下就亮了，不光是亮，還非常的刺眼！熾熱！
彷彿像是星辰燃燒一樣，天地每一寸都充斥著蒼白的火焰。
而由於瓢潑無止的大雨。
這一道雷柱貫入其間，就像是紅熱的鐵胚猛地插入了冰冷的水中，發出淬火的嘶鳴。
那種跳躍在腦皮的‘滋滋’響聲幾乎讓人感覺都快要死去。
下一瞬。
滾滾的濃白水蒸汽之中。
衝擊波如約而至。
這是在放電過程中，閃電通道中溫度驟增，使得空氣體積急劇膨脹，衝擊波就此產生。
於是在白汽翻滾，如雲海席捲八方，向四面崩毀的近地面層，還伴隨有煌煌的雷鳴聲炸響。
浩瀚無匹，是名副其實的耳膜破壞者。
不過諾諾聽不到聲音。
在她的頭頂，罩著一個半透明的“籠子”。
樣式又細又長，像極了有錢人飼養金絲雀的鳥籠。
籠子上有電弧閃動，泛著危險的藍光。
諾諾猜測正是它們形成了靜電屏障，隔絕了聲音的傳遞。
“學弟啊，你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兩個靈？兩種強大到變態的言靈？”
“怎麼可能！就算是S級血統也不能這麼亂來吧！你都還沒正式入學呢！”
“按寶可夢裡面來說，你可還是野生怪獸呢！不，野生怪獸是強一點，不，不對，靠，我想到哪裡去了？！......”
諾諾喃喃自語，有些超出現有認知跟理解，只覺得大腦空白一片，彷彿剛剛的高爆亮光還閃現在她眼前。
......
在那輛報廢了的鮮紅色法拉利之外。
“鳥籠”上方。
路明非凌空而立。
此時天地之間的雨點小了一些，因為雷電，它們全都化作了硝酸酸雨，呈現淡淡的黃色，刺激性味道撲面而來，幾乎能把人嗆死。
不過這些並未對路明非造成影響。
他的全身周遭悅動著劈啪作響的電火花，整個人懸浮在這裡，就像是罩了一顆巨大的紅藍色半透明火龍果一樣。
而且這顆火龍果還是活著的，會呼吸。
不停熊熊燃燒著。
“......”
路明非正在靜靜感悟，體會小魔鬼路鳴澤說的這種“終極力量”的奧秘。
很快，路明非就發現，他這第一次使用還是有些保守了。
言靈·雷池，遠不止如此，它還能更上一層樓，再上一層樓！
“親愛的哥哥，怎麼樣，對小的服務還滿意麼？”
耳邊突然響起了路鳴澤的聲音。
他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笑嘻嘻的，但聲音很悶。
路明非疑惑扭頭過去。
才發現他竟然扣了一個防毒面具在臉上。
“......”
特麼的，你一個魔鬼也需要做防護啊！
路明非看著他，一時語塞。
“怎麼？是不滿意麼？”
路鳴澤一愣，眨了眨眼睛，左右看了看，再次打了個響指。
霎時間，天地再度上演了“抹除大法”。
包裹著高架橋的所有雨、霧、水汽都消散了。
就連黑暗也消散掉一大塊。
原本電杆都劈沒了的路燈被詭異地點亮，像是有什麼龐然大物無形遊過一般。
在它所經之處，路燈一對接著一對亮起。
明黃燈光之下。
露出了支離破碎的高架橋。
“看啊哥哥！這就是你的力量！”
“你劈出了遠超100萬億瓦特的雷電！”
路鳴澤伸手一指。
一眼望去。
高架之上，原本黑色平整的瀝青路面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所有的瀝青被高溫烤化，更不要說上面划著的或白或黃的漆線。
四散的雷蛇跟衝擊波在鋼筋混凝土的橋面上一寸寸鑿過，仿若魚鱗般的刺狀物交錯突起，向著兩邊倒去。
而在路明非釋放‘雷池’的中心位置，被完完整整破開了一個大洞，直徑三米，深不見底，也不知道是連通著何處，吞噬著周圍的光線，看不見一點亮光，。
這一塊位置，除開諾諾的保護籠區域，附近的瀝青更是直接蒸發。
就連鋼筋混凝土也被銷去了一大層。
平白矮了10cm。
路明非不由得想起了剛剛還在這兒的死侍們。
在他吟誦出言靈的那個瞬間，這些死侍的失敗就已註定。
他們失去了言靈，失去了最大的憑依。
就像是被繳去了武器，身上既沒有甲冑，也沒有矛的戰士。
如同砧板上的魚，只能任由宰割。
而屠刀，正是雷電！
任憑再強的軀體也難承其重。
龍角、龍鱗、半龍化......
這些形若厲鬼，狀若瘋魔的死侍們在這一天充分體會到了極致電刑的滋味。
站在前排，衝他不懷好意‘給給給’笑的幾位死侍是第一批使用者。
可惜體驗時間很短，幾乎沒有嚐到痛苦就已死去。
而剩下的，路明非能隱隱辨出混跡在雷鳴中的嚎叫。
所謂形銷骨立。
燒焦的皮肉，經絡，骨膜，至於他們的血液。
他們那引以為傲的龍血！
這些數不清的死侍們，全都消失在了電浴之下。
齏粉都沒有留下一點。
最終，全都消弭無痕。
“阿彌陀佛，也算是功德一件。”
“......”
路明非看著那個洞，點了點頭，轉而問道：
“看見了，我要的人呢？還有......歐陽池是不是被高架盡頭那個混蛋擄走了。”
“bingo！哥哥伱真聰明！”
路鳴澤眼前一亮，感覺又是一個做買賣的好時機。
雖然上一筆交易的尾款還未到賬，但是也不妨礙他做下一單生意嘛！
“小的這去把他擄回來，價碼不變，依舊是1/4生命，這樣皆大歡喜怎麼樣？”
小魔鬼循循善誘，眼睛裡是狡黠而靈動的輝光：“你看啊，我把他擄來，你把人捆一塊，齊活！雷電一劈，完事！然後我再免費給送你們一輛跑車，供你們風風光光，安安全全的離開！”
“嗯。”
路明非若有所思。
路鳴澤一喜！
“你想的真美。”
路明非說。
“......”
路鳴澤小臉一垮。
突然。
路明非眼睛一眯，沒有再看其他地方，而是轉頭看向了高架盡頭。
他感受到了若有若無的窺伺視線。
不遠的天空中有獵鷹的身影盤旋，然後劃過兩道修長的弧線。
天地驟然色變。
彷彿是獵鷹帶來了不詳的烏雲，世界重新歸於昏黑。
這裡落雨似乎是常態，而且總有著落不完的雨。
風吟雷嘯，一瞬間的事情。
轉眼烏雲蓋頭，雨水落下。
好似預示著新一輪的開幕。
“真是猥瑣。”
路明非冷喝一聲。
“確實，真是猥瑣。”
路鳴澤點點頭，表示不能同意更多。
他倆就這樣一直看著高架盡頭。
直到暴雨傾盆而下，那盡頭重新被遮掩，巨人的身影也重新隱藏。
“好啦！”
路鳴澤拍了拍手，像是抖落塵埃。
“我該走啦，你要的人他們已經來了，看，就在那邊。”
路鳴澤指了指他跟諾諾來時的方向。
那裡很快亮起了幾道燈光。
像是流螢一樣，很渺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