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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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森，小唐人街。
來生夜總會。
這家位於沃森的獨家夜總會是夜之城的標誌，屬於來生女王羅格，對於夜之城的賽博朋克們來說，這裡是他們的聚集地。
無論是和一個聯絡人約會，扔掉一個敏感的包裹，還是說只是好好喝一杯，這個地方總是來者不拒。
當然，來生同時還是夜之城最出名的資訊交流站，無論是大佬還是無名小卒，都可以在這裡見到，不過無名小卒可不準和大佬們喝酒。
“而且來生在曾經還是個停屍房，如今卻變為了夜總會，這裡裝置齊全，不少秘密會議都曾……”
車內，傑克彷彿不會疲憊一般喋喋不休，說起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他能一直說個不停，哪怕說著說著就重複了。
聽著傑克的介紹，夏宇倒是沒有不耐煩，自己看文字故事和別人口頭介紹是不同的體驗。
他就喜歡體驗不同，可以給他帶來不一樣的新鮮。
“好了，我們到了。”
伴隨著輪胎摩擦地面的急剎聲，傑克停下了車，眼中嚮往的看向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夜總會入口。
說實話，來生夜總會的入口完全匹配不上它的名氣。
周邊是髒亂差的環境，入口平平無奇，旁邊的牆壁上有著意義不明的塗鴉，角落堆砌著垃圾。
倒是可以從停車場的停車見識到隱藏的一面，不過這些停車上下限極大，霆威加利納-G240和埃雷拉歹徒-GTS都能停在一起。
“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開上這種車。”
停車的同時，傑克望著停車場內的超級跑車，滿臉豔羨。
雖然他最喜歡的依舊是摩托車，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不喜歡其他的車，作為街頭上長大的男人，豪車對他而言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僅次於武器。
“切！這種車算什麼。”
夏宇順著傑克的視線望了過去，發現傑克正在看的正是那輛埃雷拉歹徒-GTS。
埃雷拉歹徒是市場上能夠合法上路的最昂貴的車型之一，也是市場上最獨特、最熱門的車型。
最屬特殊的是它的製作，它是為數不多的幾款仍由世界頂級工程師手工打造的車型，相應的，這種獨特和品質價值不菲。
“真男人要開就開雷菲爾德-石中劍。”
聽到夏宇放出豪言，傑克咂咂嘴，石中劍是雷菲爾德的產品，而這家汽車製造商只為最富有的群體生產高階的超級跑車。
他們最好的產品雷菲爾德“湖女之劍-桂妮薇兒”的售價，都已經超出了許多島嶼國家的GDP。
停好車子後，傑克和夏宇走向了外表普普通通的來生入口。
透過外面的入口又順著階梯走了片刻，經過了一個長廊後，他們才來到了地下真正的酒吧入口。
這裡的入口依舊普通，還站著一個普通的保鏢，保鏢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沒什麼戰力的壯漢，給人的感覺並不強大。
當然，這是在夏宇眼裡，在其他人眼裡，壯漢還是有著一定威懾力的。
不過哪怕是個瘦子保鏢，其他人也不會故意找茬，沒人會膽大到得罪羅格，膽子大的早就涼涼了。
看到又有客人來訪，保鏢用義眼掃視了一下兩人，沒有多說什麼，就轉身讓開了路。
他不認識傑克·威爾斯，但他認識幽靈行者。
或者說，對於幽靈行者直到現在才來來生，他反而還有些微微詫異。
“我們到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來生！”
傑克跨過大門，向著前方一揮手，展示著來生內的一切。
迎面而來的是節奏激烈的朋克搖滾，伴隨著冷色調的氛圍燈光，足以讓熬夜三天的人精神一震，徹底清醒。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刺激太大，直接嘎巴一聲嗝屁。
而在這讓人心臟砰砰直跳的環境下，吧檯的附近聚集著各不相同的人群。
高度義體化的傭兵，穿著駭客服的低調駭客，以及衣著不菲的高階人士，都能在這裡見到，完全就是一個大雜燴。
如果在其他酒吧，可見不到這樣的盛況，這就是來生，任何人都能來這裡消費的夜總會。
“就是這兒了……夜之城的心臟！”
傑克邊走邊環視著周圍的一切，眼中全是壓抑不住的激動：“就在這裡……不停跳動，聽見了嗎？”
“你能想象嗎？蘇珊·福利斯特、老蛇，甚至還有摩根黑手……都坐過這些凳子，趴在這吧檯上睡過！”
傑克興奮的朝著吧檯走去，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頂部的炫彩燈光在他眼中閃爍，就彷彿不停跳動的火焰。
“來吧，咱們也點上一杯強尼·銀手，去感受感受曾經的傳奇。”
見到傑克如此興奮，夏宇忽然察覺到了一個問題，他似乎替代了V的身份，明明他和傑克才認識一天而已。
那到時候V來了該怎麼辦？由他和傑克兩個前輩帶領V來來生嗎？
腦中雖然想著這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但夏宇也沒有停下動作，他順勢坐在了傑克的旁邊。
見有新人到來，酒保緩緩走了過來。
“來點兒什麼？”
說話的酒保是一個強壯的紅髮女人，她之所以有這麼強壯，那是因為她是個變性人。
克萊爾·拉塞爾，所有來生的常客都認識克萊爾，相應的，克萊爾同樣將所有的常客記得清清楚楚。
她不但知道他們最喜歡什麼酒、上次喝的是什麼，甚至連他們的朋友點過什麼都一清二楚。
雖然是個變性人，但克萊爾是極少數的，身上一個義體都沒有裝的普通人。
她曾是軍用科技的工程師，而現在她是來生的調酒師。
傳奇人物命名酒的發明人就是克萊爾，她讓那些傳奇在酒單上名垂千古，當然了，這些傳奇都是死後追授的。
因為能記住所有來過來生的常客，所以克萊爾明顯就發覺了，這次來的兩人是新客。
“當然是最經典的傳奇雞尾酒了。”
傑克興奮的豎起了兩根指頭：“兩杯老式龍舌蘭，加點啤酒和辣椒。”
“我懂，兩杯強尼·銀手對吧？馬上來。”
“沒錯，chica（妹子）。”
在克萊爾調酒的時候，傑克伸手拍著夏宇的肩膀，一臉過來人的語氣說道：“來來生就是要點強尼·銀手，否則不如不來。”
雖然他也是第一次喝，但這杯酒代表著他的願望，他希望自己能像強尼·銀手一樣成功，成為死了後能留在酒單上的大人物。
“看來有人做過功課了。”
克萊爾調酒的同時，滿意的看著傑克點了點頭，他就喜歡這種客人。
說完後，克萊爾又解釋道：“這兒的老規矩了，除了普通的酒外，還有一部分雞尾酒用的是常客的名字。”
“不過也不是所有常客都能用自己名字命名酒的，得先死，而且要死的特別精彩，最好是中途就掛了。”
聽著這傳奇酒的命名規則，傑克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啊哈，我都想給自己來一套。”
“所以說，你也想在這裡留下自己的名字？”夏宇看向傑克問道。
“那當然，誰不想呢？”
傑克環顧四周，坐在這裡的都有可能在酒單上留下自己的名字，那那個人為什麼就不能是他呢？
“確實，誰不想呢。”克萊爾將調好的酒放在了吧檯上，兩杯以強尼·銀手命名的雞尾酒。
傑克看著眼前這杯反射著迷人色彩的酒，忍不住將其端起，然後看向了夏宇。
是時候為傳奇舉杯了。
夏宇開啟嘴部的面罩，也將放在吧檯的強尼·銀手雞尾酒舉起。
“敬夜之城！”
“還有來生，哈哈！”
傑克開心的舉起酒杯，與夏宇輕輕碰杯，然後將杯中的酒液一口飲下，夏宇也抿了一口杯中的雞尾酒，忍不住咂了咂嘴。
不咋好喝。
又辣又辣又辣，因為不會喝酒，所以他喝不出來酒的香醇，只能品味出辣嘴。
“你咋不一口喝光？這樣可算不上喝酒。”
傑克看著夏宇僅僅只是抿了一口，稍微有些不滿，他家裡是開酒吧的，所以他自然也很喜歡喝酒。
“酒不是什麼好東西，喝酒百害而無一益，而且我也不喜歡那種暈暈乎乎的感覺。”
夏宇將手下酒杯放下，別說是現在，就算是在曾經，他也是極度討厭酒桌文化的。
那該死的勸酒喝酒什麼的，完全就是糟粕，沒有一絲益處，但環境如此，世界並不會以個人意願而改變。
“不喜歡喝酒來酒吧幹什麼？”
克萊爾白了夏宇一眼，不喜歡喝酒還來酒吧，難道是來喝飲料的嗎？
“是他邀請我來的，又不是我自願來的。”
夏宇同樣白了克萊爾一眼，雖然只有他自己知道。
“哈哈，這不是見你沒來過來生，我才邀請你來的嘛。”
傑克訕訕一笑，雖然他在野狼酒吧看到過夏宇在喝可樂，但他當時只以為夏宇不喜歡喝他們家的酒。
誰能想到，這個殺人如切菜的殺神居然不會喝酒？這說出去誰信啊。
關鍵這還是真的。
“對了，我叫傑克·威爾斯，要不要留一個我的配方？”
眼看氣氛似乎有些尷尬，傑克急忙轉移話題道。
“嗯……行啊。”
克萊爾饒有興趣的看向傑克，想在酒單上留下名字的人數不勝數，但直至現在，真正留下的人一隻手都能數過來。
然而這些人從來沒有意識到，他們趨之若鶩的東西，對於真正留下名字的人是多麼的沉重。
“一份伏特加，加冰、青檸汁、薑汁啤酒，哦，最重要的…再來點愛。”
傑克笑呵呵的說完了自己想了許久的配方，還特意將最後的尾音拉長了一些。
特別是最後的愛，那是這杯酒最重要的配方，有了愛，這杯酒才能有足夠的分量。
感受到這個糙漢子內心的柔軟，克萊爾呵呵笑道：“哈哈，我會記住的。”
雖然聽起來像是個隨意的承諾，但克萊爾確實將其記在了心中。
“那你呢？你的名字或許也能在酒單上留下來哦。”
克萊爾又看向了夏宇：“你是想讓你的酒名叫幽靈行者呢？還是叫你的真名呢？”
“我？我就算了。”
對於留下以自己名字命名的酒，夏宇興致缺缺，這留下酒名幾乎等於在死亡筆記上寫下自己的名字，一留一個死。
“只有死了的傳奇才能在酒單上留下名字，顯然，我的名字是肯定留不下來的。”
“哦？你的意思是你會成為夜之城活著的傳奇？”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黃色長衫、黑色皮褲的帥氣老太太坐在了夏宇身旁，對著夏宇一昂腦袋說道。
看到這個忽然出現的老太太，傑克又一次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人他認識。
羅格，夜之城最厲害的中間人，擁有和經營著來生。
他完全沒想到，這個來生的話事人會坐在他們身旁，簡直讓人受寵若驚。
當然，他心裡還是有點13數的，如果是他自己一個人到來，那這個來生女王指定看都不看他這邊一眼。
“倒也不是。”
面對羅格的問題，夏宇搖搖頭，有些狂妄的回道：“夜之城的傳奇……太小了。”
“不錯的回答，就是不知道你是狂妄無知？還是真有這個自信呢？”
羅格不禁再次看了一眼夏宇，對於如今夜之城的年輕人，她其實是有點瞧不起的，因為現在的年輕人沒有幹大事的遠見和勇氣。
比起她那個時代，除了科技和資本外，一切都退步了。
“誰知道呢。”
夏宇給出了一個稜模兩可的回答，他的卡牌系統抽取充滿了不確定性，指不定歐氣爆發，一發十連直接抽出了鑄星龍王呢。
到時候他就不是夜之城的傳奇了，直接就是整個宇宙的傳奇。
“不知道嗎？”羅格聽聞這個回答，倒也沒有不滿，她舉了舉杯，這是剛剛克萊爾調製的。
“交個朋友，沒想到你不來來生的原因竟然是不會喝酒，真是有趣的原因。”
說完，羅格一口飲盡杯中酒液，倒是讓夏宇看的愣了一愣。
羅格居然對他說交個朋友？這還是那個活著的夜之城傳奇嗎？怎麼看起來有點兒好說話的樣子。
“你其實比你想象的有名多了，雖然你做的事情在我看來並不大，但你的本領卻可以入我的眼。”
似乎是感覺到了夏宇的詫異，羅格搖晃著喝乾了的酒杯，對著夏宇解釋了一句。
真正優秀的中間人，不會只等著優秀的傭兵來找他們，他們會自己去挖掘優秀的傭兵，再一點點合作建立起信任。
想要成為中間人，必須要把兩件事做好，一是手裡有活，二是手裡有能幹活的人。
有些委託必須要交給信得過、實力夠強的傭兵才能放心，要是沒有能幹活的人，那中間人根本幹不長久，更別說成為最厲害的中間人了。
傭兵和中間人的關係雖然不能說是相輔相成，但也足以稱作緊密相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