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倒了血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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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虹口狄思威路。
松平洋行會長辦公室。
“少爺，事情辦妥了。”
胖子拿著新的倉庫貨單對馬曉光彙報道。
“看來這個上村是個明白人，可以接觸一下……”
馬曉光點了點頭，玩味地對胖子說道。
“今天看，好多霓虹軍官似乎都很給這個上村面子。”
“當然了，他是滬市派遣軍司令松井石根的親信，咱們和他接觸沒有壞處，何況還有那個松平拓直呢……
今後，咱們要做好長期潛伏的打算，鬼子、漢奸、流氓……什麼人都要打交道，而且最好是多接觸上層。”
馬曉光對今後的行動方向給出了意見。
“滬市真的守不住了？”
胖子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馬曉光無奈地說道：“是的，華界短期內是守不住了，長期來看甚至連租界也不保……知道為何我讓你媽媽去渝都了吧。”
胖子認真地看了看馬曉光，重重地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兩天後的下午。
馬曉光和胖子又來到了許昌路。
這次是在這裡專程等候上村大佐和松平拓直。
兩位霓虹軍官很守時，五點一刻，就雙雙走出了大門。
只是松平拓直傷口還未痊癒，拄著拐步伐有些緩慢。
胖子見狀，連忙下車，殷勤地把松平少佐扶到了轎車後座，然後又恭謹地把上村大佐讓進車內。
“嗯，信義君真會享受，這別克轎車就是比軍車強多了。”
上村大佐摩挲著後座的柔軟的真皮座椅，頗有些感慨地說道。
“上村大佐見笑了，你要是不嫌棄，今晚上吃完飯就讓人把車開走……”
副駕駛座上的馬曉光轉過身，笑著立即給了上村利道一個驚喜。
“納尼？”
上村利道一下懵圈了，驚聲叫道。
馬曉光一臉真誠地說道：“上村大佐剛到滬市，出行多有不便，而且你們的軍車辦私事的確多有不便。”
“這怕是不大好吧？”
上村利道還是有些躊躇地說道。
不過，從內後視鏡裡，胖子卻分明看到，上村大佐的兩眼直冒賊光。
“我是一個商人，自然希望生意越做越大，今後滬市貨物這塊還請上村大佐多多關照！”
馬曉光也一點沒客氣，直截了當地先說了第一個請求。
“軍民合作，那是應該的，佔領滬市之後，還需要信義君這樣的商界人物繁榮滬市經濟……”
上村利道沒再客氣，點了點頭，算是笑納了“松平信義”的饋贈。
松平拓直則在一旁，沒有說話，而是衝馬曉光欣慰地點了點頭。
——信義君還是有分寸的，昨天悄悄送給自己的是戴英的1936款奧斯汀10轎車，雖然小了些，卻足夠低調，而且是簇新的。
——姐姐常常告誡自己，要低調，這樣出去也不張揚。
四人在車上開始了扯淡模式，一路上歡聲笑語，來到了虹口三角地菜場旁邊的文監師路。
這裡正是滬市的霓虹人俱樂部。
俱樂部大樓高四層。
底層設酒吧間、彈子房、圖書室和滬市霓虹人居留民團事務所。
二樓設西式餐廳、實業協會事務所、會客室。
三樓是演戲劇場和日式餐廳。
四樓是完全日式風格裝飾的寄宿室，裡面還有大家都懂的特殊服務……
“這裡的家鄉菜很不錯，是滬市最正宗的。”
下車之後，馬曉光一臉神往地對兩位軍官介紹道。
兩位霓虹軍官滿臉笑意的點了點頭，一副瞭然的神色。
門口，胖子看著三人進去的背影不禁肅然起敬。
這三位可都算是極品，馬長官的演技收放自如，連猥瑣的表情和正宗鬼子一模一樣！
上村大佐那一臉的淡定，則讓胖子相信，他絕對不是一般人！
至於松平少佐，胖子是最為佩服的，這位瘸著腿拄著拐還堅持戰鬥，不愧是英勇的皇軍戰士……
胖子沒有一直傻等。
這又不是盯梢，他把車留在俱樂部，到了夜裡十點方才開著九手雪鐵龍回來接的馬曉光。
“你老人家沒有留下？”
“想什麼呢？把兩個鬼子安排好了就行了，你不會以為我會在這裡那啥吧。”
“都是為了黨國，你老人家委屈一下，我絕對打死不說！”
“別扯淡了，開車，回狄思威路……”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馬曉光和胖子隔三差五地就會和兩位派遣軍的軍官碰頭聚會。
滬市幾乎各大飯店娛樂場所都留下了四人忙碌的身影……
在此期間，松平洋行、騰信洋行透過霓虹陸軍的關照則狠狠地做了好幾筆大生意。
具體賺了多少錢數目不詳。
但是據“松平恆義”（鍾老闆）給馬長官彙報的，純利至少能購買五輛嶄新的別克轎車……
這筆買賣看來是一點沒吃虧！
特別行動組和特戰隊在滬市的各個組員，也以各種身份很好的潛伏了下來。
重傷的老李已經被馬長官專門安排乘船去了江城——半年之內，那裡還是安全的。
諜報工作進展順利，國軍在滬市的戰局卻急轉直下。
10月23日。
霓虹軍以重兵威逼國軍防線左翼。
霓虹軍突破薀藻浜陣地後攻向大場以西塔河橋，國軍經過艱苦抗擊，阻住日軍攻勢。
同時霓虹軍調集各種火炮、飛機集中猛烈轟擊覆蓋國軍陣地，方圓數里，幾為焦土。
鑑於戰局於我不利，第三戰區只得作出放棄滬市火車北站——江灣一線陣地之舉。
中央軍團部隊撤退到蘇州河南岸，左翼軍也奉命轉移。
10月28日。
國軍退入瀏河、沈家橋、朝王廟、徐家行、廣福、陳家行、江橋、北新涇至梵王渡一線的第二期既設防禦陣地。
夜裡兩點。
亞爾培路辦公室仍舊亮著燈。
看著桌上的電文和各方面的訊息，馬曉光兩眼冒著火星子。
“休息一會兒吧，你這白天要去松平洋行，晚上要處理行動組的事……怕是頂不住。”
miss柳（吳秋怡）在一旁關切地勸道。
“麻蛋，特麼盡是壞訊息，我怕一閉上眼，轉眼醒來，又有地方被鬼子佔了……”
馬曉光搖了搖頭對miss柳說道。
正說著，門外又響起急切的敲門聲，胖子急匆匆地開門衝了進來。
“倒了血黴了，都是壞訊息，鬼子怕是有大動作……那個上村大佐也要調任回國了！”
胖子滿頭大汗的對二人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