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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老人家準備用棉花堵住鬼子將軍的廁所？”
胖子見狀，有些不解地問道。
“平時就叫你們多看書學習，一天到晚都是不著四六……唉，二十世紀最重要的是什麼？”
馬曉光搖頭晃腦地開始誨人不倦。
這下搞得胖子和老李一個頭比兩個大，站在那裡目光頓時呆滯了下去。
“是科學！”
見二人不能說無動於衷，簡直是毫無反應，馬曉光沒好氣地自己揭曉了答案。
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已經完全進入瘋魔狀態的馬長官現在就一點不尷尬。
他絲毫沒有在意兩位聽眾的表情，而是從胖子的破棉襖裡抓出了一大把棉花。
“子彈的底火可要靠這個東東……”
馬曉光悄聲對兩人說道，他的語氣和表情在這一時間充滿了魔性。
“火棉？”
老李的軍事知識比胖子豐富得多，這回率先反應了過來。
“賓果！對了！”
對於老李來得晚了一些的反應，馬長官還是滿意的。
“要是有這東西那感情好，一下子讓鬼子將軍飛上天！”
胖子一聽，眼前頓時一亮，眼中閃動著熱切的光芒。
“不過，這玩意兒製備有點麻煩……而且極度危險，要想個好法子，咱們這樣……”
馬長官還沒有被暫時的靈光衝昏頭腦，反而冷靜下來，給兩位干將分配任務，面授機宜。
新街口，松平洋行。
“醫用脫脂棉花？”
看到馬曉光開出的貨單，袁楓雖然表示一定儘快不折不扣完成，但忍不住還是有些疑惑。
“對，棉花，一定要醫用的，你只管進貨，其他的不要過問。”
馬曉光神情淡然，再次給袁楓說強調了一遍他的任務。
其實，這次讓洋行購進的棉花量很大，馬曉光也是剛剛才想到，除了這次行動使用，還可以大量支援鼓樓醫院。
這可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至於霓虹軍的盤查那倒是不太擔心，醫用棉花和藥物的嚴管程度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為了安全和保密，其他物品馬曉光沒有讓洋行準備。
離開新街口，馬曉光還是扮作“大空翼少佐”往下關大馬路方向而去。
這次要去的是一家浪漫國啟昌洋行金陵分行。
現在歐洲的戰事還沒開打，浪漫國還保留著歐洲老大哥的傲慢與自矜，對於馬曉光的到來似乎並沒有特別的重視。
尤其馬曉光身上的霓虹軍服，讓洋行的經理杜朋（dupond）更是多了三分疏遠，七分忌憚。
洋行經理辦公室。
簡單的寒暄之後，馬曉光環顧了一下杜朋的辦公室直接開口說道：“我要買些東西……濃硝酸和濃硫酸。”
“先生，你在開玩笑？”
“我不開玩笑，我以柯守義的名義發誓。”
“柯守義……您是說卡斯蒂耶伯爵？”
杜朋聽到柯老狐狸的名字臉色一變，脫口而出問道。
“可不正是他？雖然你們外國人名字都好多重複的，但是柯老狐狸可只有一個。”
馬曉光見到杜朋的表情，戲謔地笑著說道。
“先生，你說你認識伯爵，可我怎麼相信你呢？”
杜朋撇了撇嘴，搖著頭，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
馬長官雖然有“大預言術”加持，但是也沒能神奇到事無鉅細的程度，何況柯老狐狸和他之間也沒有什麼信物之類的。
一時間，馬曉光有些覺得自己草率了。
辦公室裡的氣氛頓時有些不太融洽。
“哦，杜朋，你可以相信他，他就是蘇菲小姐一直心心念唸的森坡少爺！”
尷尬的氣氛很快被一聲有些熟悉的說話聲打斷了。
推門進來的竟然是老熟人之一，“三賤客”之一的卜偉。
“哦！親愛的森坡少爺，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卜偉走過來一臉熱切地衝馬曉光問候道。
“你怎麼會在這兒？”
馬曉光此時有些驚喜地問道。
現在看起來，他覺得卜偉的樣子沒有那麼猥瑣了。
“唉，說來話長……打仗了，生意不好做，伯爵讓我們到各處去照看一下，有些地方生意要清盤了……”
卜偉搖著頭，開始了浪漫國人特有的囉嗦。
耐著性子聽完卜偉的絮叨和轉達的蘇菲小姐的思念，端起咖啡的一瞬，馬曉光暗自長吁了一口氣。
“我要濃硝酸和硫酸，至於做什麼，你不用問。”
馬曉光趁著卜偉喝水歇晌的當口，趕緊不失時機地再次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哦……少爺，這些東西，你知道，很難搞的……”
“但是您是森坡少爺，只要量不是很大，我一定想辦法。”
卜偉先是皺著眉頭唸叨了一陣，接著又是一個大喘氣算是回應了馬曉光的要求。
“當然不會很大，也就個幾升吧，這玩意兒又不能喝。”
馬曉光聞言，面色一緩，開玩笑地說道。
卜偉聞言，叫過前倨後恭的杜朋，直接把森坡少爺（馬曉光）的吩咐安排了下去。
又和卜偉囉嗦了好久，馬曉光如釋重負地離開了啟昌洋行。
物料大體齊備，馬曉光步履輕快地回到了夫子廟安全屋。
穿著破棉襖的胖子和老李也前後腳剛剛回來。
“少爺，搞好了？”
胖子湊過去殷勤地問道。
“差不多了。”
馬曉光的回答信心十足的樣子。
“但是少爺，有個問題啊，火棉的製備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另外這東西的儲存也需要一定的條件，一個不小心就會產生大爆炸！”
老李倒是換上了忠心耿耿的樣子，皺著眉頭諫言道。
“老李說得對，要是一個操作不當，鬼子師團長沒幹掉，咱們倒有可能先殉國了，這不值當啊……”
“少爺，你老人不會準備在這兒幹吧？那些什麼酸，可有味，還特別危險……另外，東西製備好了，又怎麼弄進鬼手的師團部去？”
胖子聽了老李的諫言，也是一臉嚴肅，無不擔心地發出了靈魂拷問。
“哈哈哈，所以說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辦法其實早就有了……”
馬曉光自得地一笑，頗有深意地對二人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