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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跟著楊德華來到了徐州城文亭街。
這裡有第五戰區軍官招待所。
“國事艱難，三位就委屈一下。”
一個套間面前，楊德華有些歉然地說道。
“有個地方睡覺就行了，楊參謀不必介懷……套間太好了，而且沒必要，太高調，弄個三人間吧……”
馬曉光卻毫不介意地擺了擺手，淡然說道。
見馬曉光神情間毫不作偽，楊德華略一沉吟，也答應了他的要求，叫來招待所所長，給三人換了一個特別僻靜的三人間。
安頓下來，楊德華便開始給三人介紹情況。
“本來李長官就一直懷疑第五戰區內部有日諜，所以作戰情報一直保密得很好，倒是不很擔心影響大局。”
“但是年前，我們一條特殊的情報線給到了一則訊息，一是霓虹軍將有較大動作……二是潛伏在第五戰區的鼴鼠也將配合日軍行動。”
“有鑑於此，李長官決心在大戰之前把這個鼴鼠抓出來。”
楊德華沉聲向三人說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李長官果然是深謀遠慮，請轉告李長官，我們兄弟必將全力以赴抓出內奸！”
聽完楊德華的講述，馬曉光當即表態道。
胖子則和老李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從對方的眼神中都看到了疑惑之色。
又寒暄幾句之後，楊德華便告辭離開。
“長官，這會不會有點草率？”
胖子有些猶疑地悄聲向馬曉光問道。
“什麼草率？”
“剛聽了個大概就表態了，不是你老人家的風格啊……”
“這次不一樣，第五戰區此次會戰事關抗戰全域性，而且李長官和這位楊參謀能夠把情報透露到如此程度已經是莫大的信任了！”
“不解……”
“你沒聽楊參謀說嗎？李長官自己有一條特殊的情報線，我估計這是他手裡的王牌，要不是極度的信任，是絕對不會透露的，其他的細枝末節就要靠我們去查了。”
馬曉光最後的說話，已經把聲音壓得極低，連湊近的胖子和老李都要豎起耳朵才能聽清。
聽了馬曉光的解釋，胖子和老李頓時釋然，均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兩人的臉上難得的浮現出嚴肅而堅決的神色。
翌日一早，三人就來到了同在文亭街的道臺衙門。
這裡正是第五戰區長官部。
馬曉光這次有意換了軍裝，只穿了一身中校軍服，還是化名軍委會的馬思克參謀。
由於已經打過招呼，再加上軍委會的大名，除了特別機密的地方，三人倒是都暢通無阻。
按照事前商量的策略，看似漫不經心的三人都在注意觀察。
馬曉光著重觀察參謀、機要、報務等部門。
老李著重觀察和作戰有關的單位。
胖子自然是注意後勤、輜重等和他老本行有關的單位。
術業有專攻嘛……
一番檢視之後，自然是暫無發現。
文亭街街尾，一間祠堂後的僻靜空地。
“對方既然是深度潛伏的鼴鼠，自然不是那麼容易暴露，要我們一眼就看出來了，人家也白混了。”
馬曉光倒是不以為意，笑著安慰老李和胖子。
“接下來咱們怎麼辦？”
老李倒是沒有喪氣，只是有些著急的問道。
“胖子，你來說說……”
馬曉光故作神秘的笑而不語，點起哈德門衝胖子說道。
胖子眼珠子轉了轉，壓低聲音說：“長官多半又想用老辦法？”
馬曉光點了點頭，依舊笑而不語。
“你這死胖子，當真是長官肚子裡的蛔蟲！”
老李反應過來，開玩笑地向胖子啐道。
“時間緊迫，我們不能坐等，得讓這隻鼴鼠動起來，要讓他動起來，必須有足夠的東西，這玩意兒就是——情報！”
馬曉光深吸了一口哈德門，對二人沉聲說道。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這事怕不容易，那可是李長官，他們桂系歷來和中央尿不到一個壺裡。”
老李先是點了點頭，接著又使勁地搖了搖頭嘆道。
“我倒覺得，有可能，要不他們也不會派個上校參謀來接待。”
馬曉光卻玩味地笑著向兩位干將說道。
預言很快得到了應證。
軍官招待所。
“配合三位，在下責無旁貸！”
楊德華的表態堅決得出乎三人的預料。
“那就好……”
胖子和老李頓時長出一口氣，感嘆道。
“不過，現在這事卻有點難辦！”
楊德華接著的一個神轉折，卻讓三人心裡一緊。
“李長官、白長官都去了豫省開會，會議是委座主持，一時半刻回不來，兩位長官不在，這炮製的情報怕是沒什麼吸引力啊！”
這個理由無可辯駁，讓三位特工都有些啞然。
沒想到讓自己來抓賊，這主人家卻不在，這倒黴催的。
果然世事不如意十之八九……
“非是楊某不配合諸位，實在是……”
看著三人的神色，楊德華有些歉然的說道。
“啊……不妨事，辦法總是有的，楊參謀不必介懷！”
馬曉光硬著頭皮臉上帶著生硬的笑容，趕緊起身說道。
沒法子，昨天牛皮已經吹出去了，不行也得行啊……
得到馬曉光的表態，楊德華頗為滿意地又關心了一陣三人的生活，便告辭離去。
“長官，咱們得另外想轍了？”
老李見馬曉光走神的表情，悄聲在一旁怯怯地問道。
“正主不在，只能另起爐灶了，麻蛋，這幫老狐狸，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馬曉光無奈地搖了搖頭，同意了老李的說法。
“那從哪裡著手呢？”
“還是情報，我們現在只能從情報的傳遞渠道入手了，由於在軍中，這個鼴鼠要傳遞情報，只能有兩個渠道。”
“一個是用交通，這種可能性雖然不大，但不排除，另一個可能性更大一些就是電臺！”
馬曉光這回沒有賣關子，直接給出了答案。
“查詢搜捕交通咱們可以藉助當地站點和軍警，但是電臺怎麼找呢？”
老李難得的有了求知慾，打破砂鍋問到底。
胖子這回沒有做聲，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已經告訴大家，他比老李更想知道答案。
“找電臺嘛，辦法肯定是有的，看來是時候展示真正的技術了。”
馬曉光此時已經沒有了先前生硬的表情，臉上露出自得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