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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只有時間的流逝不可阻擋。
無論怎麼樣，1938年依舊如期地到來。
今天是，偽金陵自治委員會成立的日子。
街巷上霓虹軍計程車兵更多了，幾乎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成立大會將在鼓樓廣場舉行。
馬曉光他們對這個不入流的“委員會”沒有興趣，而且暫時也要靠這個“委員會”下面的崇善堂的身份掩護。
所以今天沒有特別的行動。
今天是按照第九師團師團部稻垣中尉的日程安排，依舊去做清潔工作。
一走進市政廳的大院，馬曉光就感到了一股寒意。
“松島少佐，他們是崇善堂的，負責清潔事務……”
稻垣中尉向迎面走來的松島少佐介紹道。
松島青彥警惕地打量著馬曉光、老屠和張阿七，好像希望從他們身上能夠發現一點什麼。
“清潔工？”
松島青彥用日語嘟噥著，聲音不大，卻又能讓三人恰好聽見。
三人卻俱都是一臉木訥，毫無任何表示。
“今天是新年，你們辛苦了。”
松島青彥很快又換上了純正的中文，和藹地衝三人說道。
馬曉光和張阿七仍舊一臉漠然，只有老屠臉上陪笑上前哈腰說道：“回太君話，咱們是打掃的，每三天來一次，這兩人一個有點傻，一個是啞巴……”
老屠指著表情呆滯的馬曉光和張阿七對松島青彥說道。
松島青彥露出人畜無害地笑容道：“辛苦你們了，去工作吧……”
老屠聞言如蒙大赦，另外兩人還是一副呆傻樣子，拿著工具推著板車不緊不慢地開始幹起活來……
整個過程中，松島青彥只是剛剛進來的時候打了一個照面，自此之後也再沒看到人。
三人除了各自身邊有一個霓虹憲兵盯著，也並沒有其他更多人予以關注。
由於今天是“委員會”成立的日子，師團部的大多數軍官都去了鼓樓廣場，三人幹活反倒比平時更加輕鬆。
原本近兩個鐘頭的活兒，今天一個多點就幹完了。
三人收工之後，松島青彥又出現了了市政廳院子裡。
“黑木君，你帶一隊人，仔細地把清潔工剛才接觸過的地方好好搜查一遍。”
松島青彥一臉淡然地對身邊肅立的黑木一平少尉命令道。
黑木一平得令，連忙帶著一隊早已準備好的憲兵開始了行動。
又是一番折騰，結果自然是沒有結果。
“一切正常？嗯，很好！”
松島青彥聽到黑木一平的報告，臉上仍舊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他看了看市政廳的大院，整了整軍服，快步地離開了……
元旦的這一天，沒有出現任何的意外。
平靜的狀況並沒有持續太久，第二天，鼓樓旁邊的一聲爆炸打破了金陵城裡的沉悶。
“什麼情況？”
匆匆趕來的松島青彥皺著眉頭向憲兵少尉森村完次問道。
“閣下，是由於疏於整治，這裡的廁所堵塞引起沼氣聚集……有人又剛好在廁所抽菸，從而引發了爆炸！”
森村完次的調查結果讓松島青彥滿臉黑線。
萬萬沒想到一個廁所堵塞竟然引發瞭如此情況！
這可是他始料不及的。
現在看來，稻垣中尉定期讓人清理打掃的工作是多麼的正確。
在此之後，霓虹軍命令自治委員會加強了清理疏通工作，爆炸的情況沒有再次發生。
但是由崇善堂清潔隊組織的清理和疏通工作卻發現了許多隱患和問題。
由於慘無人道的屠殺，各處的廁所和下水道自然成了重災區，好多都堵得一塌糊塗。
在清理中不時的還撈出不少東西，有可以描述的，還有很多難以描述的……
當然，松島青彥關注的不是這些。
他關注的是霓虹軍的各個要害部門。
“少佐，經過仔細的再次排查，沒有發現可疑和異常的地方。”
黑木一平的彙報肯定而簡潔。
“那就好，黑木君，我們不能大意，支那人只是表面的順從，他們肯定在醞釀大的行動……”
松島青彥只是淡淡地誇讚了一句，接著又皺起了眉頭對黑木一平說道。
“行動？我們需要採取措施嗎？”
黑木一平聞言，臉色一變，連忙問道。
松島青彥搖了搖頭說道：“措施……我們已經採取了措施，但是對方好像無動於衷，最近金陵城平靜得有些過分了。”
黑木一平有些疑惑地問道：“敵人會採取什麼措施？金陵城裡可都是皇軍的將士……”
松島青彥低聲說道：“不要低估我們敵人的智慧和勇氣，這是一個延續了幾千年的民族，不要小看他們。”
他的這句話，不像是對黑木一平的回答，卻更像是對自己的提醒。
晴氣中佐奉命將這樣的任務交給他，是對他的信任，也是對他的考驗。
和上司的淡然不同，責任心極強的黑木一平有些惶急地出聲懇求道：“但是既然預測敵人會有動作，我們還是得做出應對啊！”
“不，黑木君，這就像兩個劍道範士過招，不要輕易出招，這樣會讓人輕易找到破綻……”
“不過，你既然有這種擔心，那麼通知巡邏的憲兵部隊和各個師團、聯隊，加強日常的檢查和防備。”
“你再去找委員會那幫人，多熟悉一下金陵城的情況。”
松島青彥對於屬下的疑問給予了回答，對於屬下的勇於任事也表示了理解，並給出了建議。
黑木一平領命而去，霓虹軍特務部門各單位當即聞風而動。
松島青彥的擔憂很快得到了應驗。
1月5日的一早，森村完次就臉色慘白地匆匆趕到了瞻園路原憲兵司令部，這裡現在是霓虹軍特務機關的臨時駐地。
“松島少佐，大事不好了！第九師團出現了可怕的事情……”
森村完次一進松島青彥的辦公室，便焦急地彙報道。
“什麼事情？讓森村隊長變成這個樣子？”
松島青彥臉色一沉，略帶不滿地問道——這個森村總是這麼莽撞，難怪幹了這麼久還是一個少尉。
森村完次顫聲向松島少佐報告道：“大事不好了，第九師團三十六聯隊的中隊長山際喜一被人暗殺了！”
“山際是被人錘死的！情形相當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