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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3章 潛入之於暗淵（六）
同一時間，阿瓦隆淨土。
天空中飛來一匹全身雪白的獨角獸，落在奧瑟王身旁。奧瑟王伸手去摸了一下馬頭，獨角獸馬上就變成了一支長約五英尺的長槍。獨角獸那螺旋形狀，尖銳無比的角成為了槍頭，它散發著蒼冷的白光。
＂看見了嗎？只要你下命令，聖靈就可以變成武器。圓桌系統收集靈性製造聖靈的同時，本來就賦予了聖靈變成武器的能力。＂
亞瑟默默地聽著對方講解。
＂不過，能夠這樣變化的，也僅限於屬於你的聖靈而已。＂奧瑟王用嘲諷的目光看著亞瑟，＂你甚至沒有屬於自己的聖靈。＂
＂這個問題用不著你來操心。＂亞瑟用冰冷的語氣回了一句。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就是無法召喚出自己的聖靈。奧瑟王說過，那是亞瑟沒有[慾望]的緣故，但實際上又是怎樣呢？
亞瑟把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兩名聖靈。格林薇兒的靈性馬上朝亞瑟擠了一個媚眼，亞瑟於是避開她的目光，轉而走到貝迪維爾的聖靈白狼面前：＂來吧，貝迪，給我變點什麼。＂
他把手放在白狼的前額上，白狼明白了亞瑟的想法，開始聚精會神地憋了起來。良久，白狼的形體開始轉變，變成了.......一把長弓。
＂你這白痴！＂亞瑟馬上破口大罵，＂變什麼弓，我又不會用弓！＂
＂噢嗚！＂白狼變回原型，跑開幾步之後縮在牆角發抖，一副無辜的可憐相。
奧瑟王馬上幸災樂禍地大笑：＂別逼他，聖靈能夠變成什麼武器，在一開始就決定好了。那孩子本來就是使用弓的騎士吧？＂
＂閉嘴！我說要他變就變！＂亞瑟走過去抓住白狼的兩隻耳朵一陣扯，同時滿臉凶神惡煞地威脅道：＂快點變成劍，否則我烹了你！＂
＂嗚嗚嗚......＂白狼無奈地使勁憋了一會兒，好不容易變成了一柄長劍。
＂呵呵，全力做的話還是能夠做到嘛。＂亞瑟拿起白狼劍，轉過來示威似的看著奧瑟王。
＂即使能夠勉強變成別的武器，也無法發揮出他原本應有的力量。＂奧瑟王不以為然地道，＂而且，我當初製造這名聖靈只是為了試驗一下圓桌系統用在別的種族上的可行性。我只取走了那孩子靈性裡極少的一部分，他的力量被極大地限制了。＂
＂哦，真的？＂亞瑟嘴裡說著，手已經冷不防揮出了一劍。嗖！一個鋒利無比的真空波削向奧瑟王，幾乎看不見的空氣刀刃直指奧瑟王的脖子！
＂哼。＂奧瑟王說話時並沒有分心，他輕微往回一仰，真空波馬上從他頭頂上飛過，只削掉了他數根頭髮。
＂我想，他確實有不錯的遠端攻擊能力。＂奧瑟王站穩了身子，同時整了整前額的頭髮。
亞瑟摸玩著手中的白狼劍，那寶劍帶著白狼的體溫和脈搏，在亞瑟的手中似乎格外沉重，但實際上卻幾乎沒有重量。白狼劍的劍鋒上有一道極薄，薄到幾乎看不見的裂口。剛才的真空刃正是從這道裂口打出去的，似乎是利用了劍刃高速揮動時切裂空間中光子的原理。
劍刃的另一面則佈滿了奇異的鋸齒狀倒勾，用途不明。
＂作為一名不完整的聖靈，能夠這樣的威力，那孩子的潛力或許很巨大。＂奧瑟王面不改色地述說著，好像事不關己似的。
奧瑟王這傢伙明明未經貝迪維爾的同意就把其靈性抽出來做成聖靈，現在卻這樣輕蔑地貶低貝迪的聖靈白狼，亞瑟聽得心頭火起。
少年攥緊了手中的白狼劍。
＂哦，要開打了嗎？＂奧瑟王向亞瑟投去期待的目光。
＂不，再等一會兒。我得熟悉一下這把劍的使用方法。＂亞瑟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悉聽尊便。＂奧瑟王一臉的不在乎，大概認為亞瑟即使有白狼劍在手也不會有勝算。
＂我到後院去練習。------別偷看！＂亞瑟提劍往屋子後院走去。
同一時間，幽暗地域，突厥族的大沼地。
＂就是這樣。＂阿格斯向象人族長圖坦簡單講述了一遍來大沼地的目的，言辭雖然算不上懇切，但也大方得體，一點都沒有失禮。
圖坦蹲坐在船艙裡，一邊叼著巨大煙鬥不時吸上幾口，一邊仔細打量著這三名遠道而來的訪客。他裝作對阿格斯的話感興趣，不時[嗯嗯]地輕聲回應，目光卻總是遊移到帕拉米迪斯身旁的豹女郎身上。
那全身毛髮漆黑的豹人女性，其實是薇薇安變的。她為何這樣做，帕拉米迪斯也在心生疑惑，只是不方便在這種場合開口問而已。
＂事情我大概瞭解了。＂圖坦打斷了阿格斯的話，把手中的菸斗放在菸灰缸裡抖了幾下，＂格里克族這些天也真倒黴，不僅被魅魔襲擊，還被瘟疫肆虐------
不過，曼陀羅草這種東西，畢竟只是傳說。我活了一百多個年頭，還沒有親眼看到過一次。你確定真的有嗎？＂
＂我確定。我只需要想辦法把它搞到手。＂阿格斯用近乎偏執的語氣說道，＂拜託了，讓我們去找吧。這關係到雅典城三萬名（瘟疫）感染者的性命。＂
＂還有我兒子們的命。＂帕拉米迪斯忍不住插嘴道。
＂的確，人命關天，被這樣哀求還把人拒之門外，確實不合常理。＂圖坦自顧呢喃道，＂但是，就這樣讓外人在大沼地裡到處閒逛，也不太合適------＂
象人們雖然性情溫和，但也還沒有溫和到讓可疑的陌生人跑闖進自家的後院到裡處亂逛。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眾人還沒有辦法想出兩全的方案。
＂哇啊，哇啊，哇啊。＂嬰兒的哭泣聲打斷了眾人的思緒。
＂稍等一下，＂薇薇安站起來往船艙裡走，不一會兒就抱來一個豹人的嬰兒。她憐惜地抱著嬰孩，把奶瓶塞進孩子嘴裡，＂小哈爾餓了，有點吵鬧，抱歉。＂
＂哈爾？＂圖坦把目光落在那嬰兒的身上。
＂就是那名象人捨身救回來的孕婦所生的孩子。我們把他取名為哈爾.帕弗了。帕弗似乎是那名象人的家姓。＂阿格斯解釋道。
＂噢，是的。帕弗是從這裡派出去的人。＂圖坦心不在焉地答道，＂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下場。藉由他的犧牲，生命得到了延續嗎。多麼奇妙的輪迴。＂
薇薇安哄著孩子喝奶，臉上罕見地流露出母性的慈祥，而這一切也被圖坦看在眼裡。
＂那位小姐，你也不用辛苦裝作豹人了。在我面前你大可恢復你的本來面目。我在小時候就見過你呢。你的氣味，即使現在也無法忘記。＂
薇薇安一皺眉：＂果然還是被你認出了。＂
語畢，她已經從女性黑豹的外貌快速變回了原本的人類女人形貌。
這名有著美麗黑色秀髮的魅魔，不論以人類還是獸人的形態出現，都帶著讓人讚歎的驚人美豔。
象人族長圖坦放下菸斗，由衷地讚美道：＂和八十年前一樣美麗，[黑暗三姐妹]（dark sisters）的薇薇安女神。＂
＂女，女神？！＂帕拉米迪斯低聲驚呼。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要在意。＂薇薇安都顯得有點不好意思了，＂說過了，大沼地本來就是魅魔的發源地，在遠古時代，這裡的原住民仍然把魅魔當作神來信奉------＂
＂不那麼[遠古]，直至五百年前也仍然信奉。＂圖坦卻糾正道，＂直到女神們厭倦了這片沼地，各散東西。＂
＂並不是厭倦。我只是......再也受不了摩苟絲她們而已。＂薇薇安嘆氣道。
薇薇安的兩個妹妹，摩苟絲和摩根，一個是瘋狂的混沌製造者，一個是恐怖的黑暗復仇者。薇薇安受不了這兩個妹妹，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帕拉米迪斯心想，[黑暗三姐妹]裡也就只有薇薇安是個正常人了。她有這樣的妹妹們，真是個悲劇。
薇薇安馬上往大黑豹的身上投去刀鋒般鋒利的目光：帕拉米迪斯剛才心中想的事情，被薇薇安感應到了。
＂呃，對不起。＂帕拉米馬上向妻子道歉。
＂好吧。＂圖坦似乎下了某種決心，站起來道：＂事情就這樣定吧。我陪你們一起去搜尋曼陀羅草。但是相對的，請帶我去[無名遺蹟] (the nameless ruin) 一次，女神大人。＂
薇薇安一臉的不願意：＂[無名遺蹟]嗎？可以是可以，但那裡早就什麼都不剩了------＂
＂我只是有點東西想要確認而已。＂圖坦模稜兩可地說。
看著滿面疑惑的帕拉米迪斯，薇薇安只給了一個眼色：＂以後會跟你解釋的。＂
＂那麼，都到村子裡來吧。一旦準備好，我們馬上出發。＂圖坦說道。
事實上，他們所在的[斯基德普拉特尼方舟]早已到達了突厥族的村子，只消跨出船艙便是象人們的家門口。而[銀影號]飛船，此刻正停泊在方舟的巨型船塢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