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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桌子菜肯定吃不完……原本王媽是這樣想的。
但一頓午飯從十一點一直吃到了下午兩三點鐘，王仁貴跟秦風還在邊吃邊喝，到了最後，桌上居然少有幾道菜還有剩下了。
“弟，我跟你說……”王仁貴右手舉著酒杯，左手摟著秦風的脖子，口齒已經含糊不清了。
秦風這會喝的也是懵了，10級的身體健康能夠保證酗酒之後酒精也不會傷害身體，但沒辦法提升酒量。
桌子旁邊已經空了兩瓶高檔白酒，第三瓶也快見底了。
家裡一共就這麼倆男人，全是他們在這幾個小時之內喝出來的，秦風平時幾乎不喝酒，就算是以秦無相的身份去尋花訪柳，那也是掏錢的主，想不喝就沒人敢勸。
什麼時候見過這種陣仗？王叔這是把白酒當啤酒喝啊！
他臉色紅潤，思考能力已經在大幅度下降了，感覺自己越來越清醒，但四肢似乎不太聽話。
誒？不對勁，再想想。
“叔，咱倆是不是差輩了？”秦風清澈的眼神變得迷茫起來。
“哪能？我管你叫弟，你管我叫爸，這不正正好？”王仁貴已經開始說胡話了，但又充斥著一股莫名的自信。
一邊說著，他一邊跟秦風碰了杯，這一套流程再過去幾小時內重複了不知道多少遍，秦風幾乎是下意識就陪著王仁貴又喝掉了杯中三分之一的白酒。
“那不行，爸，真差輩了！”
也不知道秦風現在是真喝多了還是怎麼，就這麼順順利利被王仁貴給帶偏了稱呼。
“我跟伱說，老弟。”王仁貴喝了酒以後，蹙著眉，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我就這麼一個閨女，別看平時爸對你那麼好，但你要是敢做對不起安若的事……嘔！”
秦風連忙把垃圾桶給王仁貴拿來，然後拍著王仁貴的背幫他緩一緩。
結果王仁貴剛舒服一些了，秦風又是面色難看，拔腿就往廁所跑。
“是不是喝吐了？”
在王媽臥室裡，王安若坐在床頭憂心忡忡，時刻聽著外面客廳裡的動靜。
聽見有異響，她便要起身去外面看看。
外面那倆一個是自己當爹的，一個是……
一個是這輩子第一次拉拉小手的，萬一喝出個好歹可怎麼辦？
自己只是想著秦風喝醉了在家裡留宿一夜，可沒打算這麼喝呀！
但王媽卻笑著擺了擺手，“別管他們，男人嘛，喝酒的時候還被管著那像什麼話？再說了你爸喝酒又不鬧事，隨他們去吧。”
緊接著她眯了眯眼睛：“一年就喝這麼一次，以後你爸再想喝酒可就難嘍！”
王安若聞言便又坐回來，抬眼看向老媽，知道是有話要跟自己說的。
“沒想到小秦他人品好，酒品也好，喝了酒不說胡話也不鬧事，這樣的男人過日子是放心的。”
“媽……”
“媽別的也不多說，起碼今天人我見了，起碼你爸幹了件好事。當初我倆猜拳決定誰給你張羅相親物件，得虧我是輸了。”
王媽搖了搖頭，感慨道：“我在學校裡認識的那些孩子，還真沒一個能趕得上小秦的。”
她是大學教授退休，認識的人也是教育體系裡的，給王安若找物件估摸著也是些碩士博士。
至少在她印象裡，連一個能比得上秦風一半的都沒有。
王安若坐在一旁，臉色紅紅的。
在父母面前孩子永遠是孩子，王安若便沒了在外人面前那種大家閨秀的氣場，乖巧得很。
“對了，小秦之前談過沒有？”
“這我怎麼會知道。”
“談過也不要緊的，只要別是那種朝三暮四、隔兩天一換的就行。”
王媽蹙眉說道：“如果這樣別說是我跟你爸不答應，你爺爺那邊肯定也第一個不答應！別忘了你是你爺爺養大的，這事我還沒跟你爺爺誰的說，不然你爺爺能把小秦的感情史扒出來寫本書呢！”
“連小學揪哪個小女孩辮子都查的一清二楚！”
聽著老媽的誇大其詞，王安若不免覺得好笑：“秦風怎麼可能是朝三暮四的人？姓秦的只有秦無相一個人渣罷了。”
“倒也是。”
王媽思索片刻，點了點頭：“只要別是秦無相那樣的，你只要喜歡，你爺爺估計也不會多說什麼了。”
下午四點，等客廳裡徹底沒了聲音之後，娘倆才開啟門出來看。
秦風趴在桌子上已經不動彈了，王仁貴更是直接仰躺在沙發上不省人事，嘴裡無意識地念叨著什麼，王媽湊上去聽，才聽清楚是“秦老弟，接著喝。”
王安若拉了張小馬紮，坐在秦風身邊，安安靜靜看著他。
喝醉了酒的秦風也是如此內斂，宛如君子藏鋒，不顯山不露水，呼吸勻稱。
都說酒品見人品，從坐上酒桌開始一直到喝醉了趴在這都能安安靜靜的人，人品絕對差不到哪去的。
她伸出小手，拍了拍秦風的肩膀。
秦風勻稱的呼吸一蹙，抬起頭來，眼神中清澈夾雜著迷茫。
“覺得難受嗎？”王安若有些心疼，“你和我爸喝了不少呢。”
秦風只是搖頭，說不出話來。
王媽一邊收拾桌子一邊說道：“你扶著小秦去你爸那間休息。”
“那我爸呢？”
“我可搬不動你爸，”王媽似有嫌棄：“你爸那肚子快趕上我懷你時候了，又喝成這樣……今晚讓他在沙發上睡行了。”
家裡臥室三間，三個人一人一間。
人到中年，親一口得做一宿噩夢，也不用跟年輕時候似的天天睡一起了，再加上王媽討厭王仁貴身上的煙味，倆人是分房睡的。
當然了，這是王安若在家裡留宿的情況，她並不在家那爸媽當然想怎麼睡就怎麼睡了。
就這樣，偶爾王安若晚上回家睡得晚了些，還能聽見客廳裡的動靜，像是有大黑耗子從老爸的臥室竄到了老媽的臥室。
至於今天喝成這樣，王仁貴身上一身酒氣，王媽是不可能讓他進被窩了。
又不能讓秦風睡沙發，這不合適。
所以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這個沙發今晚王仁貴是睡定了。
王安若扶著秦風去了王仁貴的臥室，幫他把外套和鞋子都脫了，讓他躺好，給他蓋上小被子。
秦風這會的思緒正處在還剩最後一絲清醒，大有彌留之際的感覺。
“你要是難受，又覺得喊我被我媽聽見不好意思的，你就給我發訊息。”
王安若將秦風的手機放在他的床頭。
如此善解人意的姑娘真的不多了，何況王安若這樣又漂亮又懂事的富家千金。
“謝謝你，安若。”
秦風撥出一口酒氣，緩緩閉上眼睛，幾乎兩個呼吸的時間就睡過去了。
王安若看著秦風安靜的睡相，猶豫了半天，舔了舔唇角，最後還是轉身出了房間。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