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是否有意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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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說了你也不明白。”夜蘭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有計較石嵐撞了她的事，也什麼都沒說，只是邁步離去。
自顧自的走了一會，覺得耳邊少了些聲音，回頭一看，發現那個小鬼已經不見了。
不知為何，心中稍有些失落，感覺自己又成了一個人……
“呵。”
發出一聲輕笑，夜蘭遠離了嘈雜街頭，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夜蘭的家並不在城中，她住在位於天衡山腰處的一間小木屋裡。原因無他，只圖個清淨沒人打擾。
小木屋不算大，因為夜蘭沒有擺放過多的裝飾，看上去空間比較寬敞，桌子板凳擺放的井井有條，乾淨整潔。
脫去身上那件有些襤褸的外套，夜蘭把自己自己扔在了沙發上，靠著靠背，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
她第一次感覺到了累。
“把這些情報帶回去……”
“記住，我們是為璃月……”
“呼……”
她只要一閉眼，隊友倒在自己面前的那副情景又會浮現出來。
真的，沒有人了。
“我現在，是孤家寡人了呢…”
夜蘭又煩躁的坐了起來，面無表情，低頭看著手臂上的傷。
“愚人眾……富人……”
她昨晚去執行接應從敵對勢力帶回關鍵情報的小隊成員們的任務。
對璃月而言，這個任務成功了，因為她順利帶回了隊員們用生命換回來的情報。
但對夜蘭來說，她失敗了。
她失去了最後一個隊員。
除了冒死搶回來隊員的屍體，她什麼也沒做到。
她抬頭看見了牆上掛著的若水，緩緩起身把它握在手裡，一言不發，徑直來到了後院。
目視前方，夜蘭舉起若水，搭箭，挽弓。
休——
箭失破空而去，射中了山下樹上的一顆日落果，把爬樹摘果子的丘丘人嚇的魂飛魄散。
一支支箭失被射出，每一支都能精準的命中夜蘭鎖定的目標。
她不知疲倦的重複了一次又一次，就算結痂的傷口崩裂，就算青蔥的指頭流血不止，夜蘭不願停下。
就這樣不知過去了多久，直到敲門聲響起。
“夜蘭！夜蘭！你回家了嗎？”
敲門者稚嫩的聲音極具辨識度，中氣十足，把門敲得哐哐響，夜蘭站在院子裡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夜蘭很不想搭理他。
但是門外的人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放棄，還在不斷的敲著門：“不開門嗎？那我就要……”
“你要幹嘛？”
夜蘭實在忍不下去了，回到屋裡把若水往牆上一掛，勐的拉開了門。
門一開啟，外面準備撞門的人頓時撲了個空，踉蹌了兩步一頭撞在了夜蘭的肚子上……
“呃啊。”
就像是被錘子掄在身上似的，饒是對疼痛感到興奮的夜蘭也被撞得扶著牆喘不過氣來。
她的眼睛在噴火：“石嵐啊，你不知道你這樣很討厭嗎？”
“抱歉了。”石嵐撓了撓頭，“雖然有點煩人，但是你的傷必須要處理。”
瞥見了夜蘭還在滴血的手，石嵐舉起了手裡的袋子，認真道：“我剛從不卜廬買了藥膏，你的傷口在流血。”
“………”
夜蘭沉默了一會，隨即轉身就要往院子裡走：“我很好，傷口我會處理的。”
“胡說！”石嵐趕緊道：“這都多久了你還沒去過不卜廬處理傷口，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所以說，你是專門來幫我處理傷口的嗎？”
石嵐認真點頭。
“呵，多管閒事。”
她就是嘴硬。
坐在沙發上，石嵐正在和著藥膏，夜蘭仍舊是慵懶的躺在靠背上，從她不斷揉著肚子的手可以看出，石嵐剛剛撞得那下還沒讓她緩過勁來。
她眼睛餘光瞥向石嵐，棕短髮小男孩認真和著藥膏的模樣讓她的心裡升起絲絲暖意。
石嵐的嘴一直沒閒著：“我的錢都被白朮誆去了，然後就去胡桃借錢……”
說到這裡，他自己都有些臉紅。
認識沒到半天就去找人家借錢，實在是有夠搞笑的。
可當時他也沒別的辦法了，行秋沒在飛雲商會不知道跑哪去了，萬民堂又太遠，只能去找胡桃試試了。
好在小姑娘不拘小節康慨解囊借了幾個摩拉給他，石嵐這才有錢去買藥。
要說今天的所作所為，其實石嵐平時並不是這種性格，雖然對誰都很熱情樂於助人，但也不至於這麼衝動的撞門。
只是夜蘭這傢伙實在不知道照顧自己，每次受傷了要麼幹養著，沒人勸她她就等傷口自己恢復，要麼就是易容之後去不卜廬找刺激。
還就是那樣，縫針不打麻藥，嘴裡嚼著辣椒還能和藥師談笑風生……
什麼叫變態啊！
不過，他也看出夜蘭今天的心情不大對勁，從她去往生堂這件事就能大致猜到是怎麼回事。
石嵐並不知道夜蘭幫凝光做什麼工作，只知道這份工作，很危險，一不留神就會喪命的那種。
雖然很好奇，但暫時不應該多問。
聽到石嵐的碎碎念，夜蘭呲笑一聲，打趣道：“你小子紅顏不少啊？勾搭幾個女孩子了？”
石嵐愣神，“什麼叫紅顏知己不少啊？”
“我幫你數數啊。”夜蘭真的在認真計算：“你的好鄰居香菱小姑娘，未來可期的雲堇丫頭，現在又來了一個胡桃？三個女孩了誒，真是年少有為啊。”
石嵐被調侃的有些臉紅，磕磕巴巴的解釋道：“她們，她們都是我的朋友！你想到哪去了？”
“哦～”夜蘭做作的拉了個長調。
“雖然我很想跟你辯解一下，但考慮到我好像說不贏你，這個話題就此作罷。”石嵐很聰明的沒跟夜蘭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廢話，磕了磕藥瓶，直接道：“胳膊伸過來吧。”
夜蘭慵懶的躺著不想動：“它就在那，你自己過來抓。”
石嵐很不理解夜蘭這種對傷口處理一點都不積極的性格，“你就那麼喜歡疼啊。”
“起初我也怕疼，後來……呵。”夜蘭的眸中閃過不明意味的光芒，像是在自嘲：“傷口在疼，才能證明我還活著。”
“說什麼鬼話！”石嵐沒好氣的道：“你才17歲，別整天老氣橫秋的像個謎語人。”
“呵呵……呃？你怎麼知道我17歲？”夜蘭稍有些驚訝的望著石嵐，後者眼神躲閃……
石嵐有點牙疼。
（怎麼說禿嚕了……）
夜蘭用手肘撐著自己坐起來，精緻的臉龐慢慢靠近石嵐，吐氣如蘭：“說實話，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