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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之後她也有打聽了好幾個醫院裡的老員工，他們都說醫院有個奇怪的規定。
送屍體都只能送到門口，然後太平間的守屍人老林來電梯門口接，據說那裡鬼氣重得很。
第二天午飯時，郭小小就跑去找太平間的守屍人，是個叫老溫的大叔，老溫一聽說小小的事，就立刻跟他對起了家族暗號。
原來老溫的的父親也是溫家人，不過是溫家的旁支，主要就是幹揀屍，守屍這一行當。
當他聽完小小的敘述後，便知道她是溫家的本家人，就悄悄跟她說這間醫院的太平間有點不太平。
“溫叔說他收了幾個好幾個屍體，發現都有些異常——”
“有什麼異常？”
蘇錦言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蘇蘇姐，你聽過九竅玉嗎？”
郭小小悄聲問道。
“九竅玉……現在哪還有用九竅玉這種東西？”
她當然知道九竅玉了，據說以前的屍體要防腐，會在人體九竅的部位塞上東西。
雙眼、雙耳、雙鼻孔、嘴巴、還有後門，都要用東西填塞，以此來延緩屍體腐爛的度，統稱為九竅玉。
蘇錦言輕輕蹙眉道。
“現在已經沒有這種東西了，封屍竅的手法早已消亡了。”
現在的屍體冷凍防腐技術比千百年前強多了，而且現在都是火化，停屍房裡面的屍體只是用木塞子塞住鼻孔。
主要是防止屍體流出一些液體、傳染細菌。
雖然看起來有些恐怖，但其實是一種醫學的處置手段，對於司空慣的守屍人來說，沒什麼稀奇的。
“可是溫叔說，最近好幾具屍體送來時，除了眼睛以外都被填塞了。
後來接走這些屍體的人，也不是殯儀館火葬場的人，而是所謂的家屬，這些屍體最後的去向他也不知……”
直到前幾天，送來一具特別慘的屍體，半截身子都沒了，居然還有人填塞了鼻孔耳朵嘴巴，準備拉走。
可能是這具屍體死的太慘，當天晚上這裡就鬧鬼了，不過老溫命硬，早就習慣了。
“醫院是陰陽轉換的地方，有鬼太正常了。”
沈墨寒顯得興致缺缺，他對小小的述說絲毫不關心，一路上都是在小心翼翼扶著蘇錦言，生怕她一個不小心磕著了碰到了。
“很多醫院看起來建造得高大尚、寬敞明亮科技感爆棚，但實際上在建造的時候隱藏了很多心思。”
蘇錦言開口，看著沈墨寒如此護著自己有些無奈。
這麼被他小心翼翼的護著，搞得她都不敢走路了。
“確實，那些私人診所為什麼經常出事，一方面是非法行醫、一方面是因為大多數，都是租一棟民房來經營，根本不注意忌諱。
不過就算再怎麼注意忌諱，哪家醫院沒有幾個阿飄？”
沈墨寒點了點頭，不以為然的開口。
郭小小故意按了幾個樓層，對蘇錦言說道。
“也不是次次都能自動到負三層，我白天的時候試過幾次，都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人少、或者晚上的時候才會偶爾遇到。”
她話音剛落，電梯按下的那幾個樓層就滅了燈，負三亮了起來。
“這是歡迎我們的到來呢？”
郭小小搓了搓手，有了蘇錦言和沈墨寒在，她瞬間膽子也大了，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看到她這般，蘇錦言和沈墨寒對視一眼，笑著搖了搖頭。
電梯一層層的往下，空氣越來越冰冷，那種鬼魂特有的陰晦氣息一絲絲的瀰漫在空中。
沈墨寒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他本來也不想管這些瑣碎小事，只是陪她來而已。
不過沈墨寒不出手最好，否則一出手就是灰飛煙滅，那她的業障就多了。
電梯“叮”的一聲開啟，一股冰冷的寒霜氣息撲來，這讓蘇錦言不禁想起了，曾經看到過的冰櫃裡殘破的肢體。
“強拘了這個女鬼！”
沈墨寒狹長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眯了眯。
“啊？”
郭小小愣了一下，隨即看到一個只有半截身體的女鬼，爬到電梯門口朝她們伸手。
那女鬼下半截身子都不見了、內臟也全部消失，只有截脊骨暴露在外，她一定死得很慘。
蘇錦言往後退了半步步，沈墨寒伸手攬住了她。
“你小心一些。”
郭小小蹲下身，對女鬼說道。
“小姐姐，冤有頭債有主，我就是第一天來的時候不知好歹、被你摸了一把而已，你別總纏著我了好麼？
我想上個廁所，你都從馬桶裡爬出來，難道鬼就沒有公德心了麼？”
蘇錦言無奈的扶額，忍不住開口道。
“小丫頭，你又不害怕了是麼？還想跟她聊五塊錢是嗎？”
“嘿嘿，有你和沈大哥在，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不過郭小小說歸說，還是伸手接過蘇錦言遞過來的符，往她額頭上拍。
那女鬼立刻用雙手撐著半截身子後退，好像一隻只剩半截身子的蛆蟲般蠕動著往後，看得人胃裡一陣翻騰。
“這是去第二宮的鬼，錯過了頭七還魂報冤的時間，心有不甘不願意走。”
沈墨寒低垂著眉眼，微微闔著眼簾對蘇錦言低聲說道。
他閉著眼的時候特別美。
那光潔飽滿的額頭、眉目如畫，高挺的鼻樑和非薄的唇。
微微合著眼眸時，顯得寶相莊重，有種讓人目眩的淡漠和莊嚴。
“第二宮是做什麼的？”
蘇錦言對冥界結構，並不是很瞭解，去了趟冥府，直到現在她也沒記住六天宮的全稱。
“是突然死亡、慘死的鬼去的地方，陰司勘察後，會為陽間相關的人添上賞罰。”
沈墨寒微微皺眉，他話語剛落，電梯外面一個男人的聲音吼了一句。
“誰在這裡！不要命了嗎？！”
尋著聲音望去，見一男子站在電梯口的不遠處。
他嘴邊有一道大傷疤，看起來像一條肉蟲趴在臉上！
“溫叔，是我，我來處理下這個跟腳鬼。”
郭小小答了一句。
老溫越過郭小小，眼睛直直的瞪著蘇錦言她們，面色很陰沉，讓人很不舒服。
沈墨寒微不可見的動了動，用一側身子擋住了蘇錦言。
“這是我蘇蘇姐，她旁邊的這位是我蘇蘇姐的老公，他們都來幫忙收這女鬼的。”
老溫聽到郭小小的介紹，眉眼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