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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唇齒微顫，試圖解釋：“靳總，不是……”
靳司明不耐煩地打斷：“顧瀲，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波瀾不驚的一句話輕易地擺明了他對自己的厭惡。
顧瀲搖搖欲墜的手瞬間就滑落了，目光渙散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自己怎麼會這麼心急呢……說出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大概是這段時間靳司明對自己太好了，才讓她一下忘記了原本的靳司明也是個精明的商人。
和商人談錢，無一例外的失敗。
靳司明走到車前，又頓住了，忍不住回頭看向餐廳內的人，眉目閃過煩擾。
他鑽進車子，熟練地點燃香菸，驅車前往家裡。
與此同時，手機收到了顧瀲發來的資訊。
他原想關閉螢幕，手指卻鬼使神差地點開檔案。
裡面，是更為詳細的收購公司資訊。
拋開其他，顧瀲的工作能力確實很出眾。
這一點，他必須承認。
靳司明撥打助理的電話：“給我查一查，顧瀲最近缺錢嗎？”
對方迅速回復：“暫時沒有發現。”
靳司明擱下電話，眯了眯眼，眺望遠處。
余光中，樓下一抹淡藍色身影闖入視野。
顧瀲抿了抿嘴，在心裡打了無數遍草稿。
原本她覺得兩人沒可能了，回到家時靳司明的外套引得她注意。
靳司明，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了，不能放棄。
所以顧瀲便捧著衣服厚著臉皮過來道歉了。
她心虛的敲響門鈴，無人回應。
所有的勇氣瞬間洩空，顧瀲嘆了口氣，打算再試試。
“啪！”
門豁然開啟，她猝不及防地往前傾倒，靳司明伸手接住了她。
聲音低沉：“顧小姐這是打算用美人計？”
顧瀲站直身體，心虛地將外套遞上：“靳總誤會了，我是來還衣服的。”
他接過，淡淡道：“衣服還到了，你可以走了。”
顧瀲知道，他這是生氣。
在靳司明欲要關門時，她上前一步擋住門，頗有幾分豁出去的架勢：“我知道自己下午說的話過於荒唐了，靳總不要放在心上……”
靳司明饒有趣味地垂眸，俯身靠近，嗓音低啞：“顧小姐，和一個商人談錢就要讓他看到有價值的東西，沒有價值，什麼都不要談。”
明明是毫無波瀾的話，卻蕩起了顧瀲心中萬層波浪。
這是警告，也是疏遠，顧瀲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意。
她不知哪來的勇氣，對上靳司明的眼，“那靳總呢，靳總想要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她必須要把媽媽從靳氏醫院帶走，所以需要得到席信的信任，也很需要這筆錢。
靳司明微愣，轉而覆上玩味的笑：“顧小姐很需要錢？”
顧瀲未答。
他側過身，將她抵在門上，略帶不屑：“不然，你做我的地下情人？”
半響，他又想起了某些事，道：“忘了，你說你想當靳太太。”
無數的屈辱源源不斷地朝顧瀲襲來，內心是前所未有的發寒，她咬唇忍氣，眼眶霧濛濛的。
可又想到了醫院裡的媽媽，渾身便無能為力地癱軟。
“好，我答應你。”
她的眼眶潤著水色。
靳司明忽然覺得不爽，狠狠扯開領帶，捏住顧瀲的下巴：“你就這麼作踐自己？”
顧瀲想搖頭，卻說不出一句話。
靳司明看的更不爽了，一把將她拽進客廳，“就你這樣的當地下情人？還不夠格！”他冷喝：“去洗手間把臉洗了，哭哭啼啼的出去讓人以為我做了什麼！”
顧瀲身子一僵，欲言又止，去了洗手間。
冷水拍打在臉上，她瞬間就清醒了。
羞恥感讓她整個人渾身發寒，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答應靳司明那麼無理的要求。
過去的自己是多麼高傲的一個人，從來沒有因為任何事情低頭，如今卻輕而易舉地答應做靳司明的地下情人……
原來，人在無助的時候可以連尊嚴都不要。
一種窒息感堵的她心裡慌。
又洗了幾次臉，顧瀲打算出去，門外卻響起了靳老爺子的聲音。
她身形一閃，躲進了轉角處。
靳司明有些意外老爺子的到來，目光掃過洗手間的方向，發現顧瀲並未出來，鬆了口氣。
“怎麼有空上我這來？”靳司明倒了杯茶。
靳老爺子沒好氣瞪他一眼：“我再不來指不定死了都見不到你結婚了！”
靳司明眉頭一皺。
靳老爺子把請帖攤開在桌上：“今晚有個晚會，你去一下，司空家的小姐回來了。”
靳司明身形一僵，肉眼可見的不喜，隨後慵懶地靠在沙發上。
“她回來了關我什麼事。”
靳老爺子氣的一跺柺杖：“關你什麼事！你說關你什麼事？司空家跟我們靳家一直是商業聯姻，過去你在外面打打鬧安我都睜隻眼閉隻眼，現在司空小姐回來了，你給我把那些花花腸子收起來！”
躲在廁所的顧瀲聽的心顫。
靳司明不耐煩地嘆了口氣：“大哥結婚了所以這事就輪到我了？”
司空家和靳氏商業聯姻不假，但原本這事是要落在靳隨安父親身上，可他結婚了，現在未婚的也只有靳司明。
“輪到你不好嗎？”靳老爺子想起司空小姐神色緩了不少：“那孩子我見過，挺不錯的。在生意上若是有她的幫襯你們就是強強聯合，我告訴你，好好招待人家！”
靳司明將請帖退回去：“靳家那麼多人，能和她聯姻的太多，不缺我一個。”
這話氣的靳老爺子險些收不住柺杖，上氣不接下氣地瞪著靳司明。
靳司明趁機道：“老爺子，我還沒玩夠呢，您不如再找靳家其他人聯姻，如何？”
靳老爺子指著他說不出話，顫顫巍巍道：“你是我兒子！”
靳司明連將他扶好，好言相勸：“您都逼死我媽了，就別逼我了成嗎？”
這話一出，靳老爺子的氣直接退散，眼神多了幾分惘然，又看向靳司明，大怒：“有本事你就一輩子也別結婚！”
“好啊！”靳司明同時從沙發站起，怒視：“那您請另外找人赴宴吧！”
靳老爺子氣呼呼地將請帖一扔在桌上：“今天這宴會你不去也得去！”
罷了，便氣沖沖的摔門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