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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武與淳于定率領自己計程車卒果斷殺入到軍營中,原本便四處著火的軍營更混亂起來。

匈奴漢國計程車卒因四處著火的營地而混亂,原本還能維持著基礎秩序,但隨著曹武與淳于定的軍隊結成軍陣強勢殺入,漢軍士卒縱然想恢復秩序也有心無力了。

尤其這時候,百夫長或者校尉應該出面組織士卒哪怕稍稍抵擋一下曹武與淳于定的軍隊,也能給漢軍爭取更多時間。

但這些百夫長以上的人昨天不僅享受美酒,而且還享受著美女,一時之間或是在宿醉,或是在腿軟,能夠扶著腰爬起來的,就已經很不錯了。

而王彌的軍隊因為有著半獨立性,所以安營紮寨時倒不是跟劉聰本部士卒在一起。

這反而讓這邊的騷亂少了不少,畢竟垣延沒來過,也不是來這邊放火的。

差不多前營稍稍引起混亂,劉泰便馬上驚醒過來。

“敵襲?!”劉泰果斷起身,目光向門口站崗的親衛看過去。

而在門口站著的親衛王二小跑進來,道,“前營好像殺入敵軍,具體情況並不清。”

“你們前去各個營帳,令營帳內士卒身著甲冑,列陣以待,列陣後拆除營帳徐徐而出!”劉泰道,“我們先把士卒匯聚形成組織,縱然有跳樑小醜也可隨手擒之!”

聽到劉泰的話,這些親衛馬上一個個向劉泰麾下的軍營去傳令。

說實話,劉泰並不害怕對方夜襲,因為對方選擇夜襲那就說明對方的實力比自己弱。

縱然夜襲佔了先手,但只要自己麾下戰士依舊穩定,那終歸要看硬實力強弱。

而劉泰麾下的戰士們昨天到底是沒酗酒,此刻殺喊聲起也本能的起身。

而在劉泰的親兵過來傳令前,在屯長與軍史的協助下,這些士卒卻也已經做好了準備。

一直以來劉泰給他們貫徹得是思想,到底有多大效果,說實話就算劉泰自己也不知道。

但至少這時候不論屯長,還是軍史,甚至連戰士們自己,都知道夜襲的時候自己這個屯先穩定下來,等待劉泰的命令,絕對比莽莽撞撞的什麼都沒準備地衝出去廝殺要來得好。

所以劉泰麾下一個個營地格外秩序,在傳令兵到來後沒多久,他們便直接用武器劃開營帳,以準備充足的姿態出現在有些混亂的軍營中,卻是與周圍環境顯得這般格格不入。

而劉泰此刻騎上馬匹,手持長戟出現在一眾將士們的面前,一聲令下,劉泰馬上便帶著軍隊,向王彌的營地衝過去。

救援整個軍營?做力挽狂瀾的英雄?想什麼呢!

整個營地大亂,自己跟誰廝殺都還不知道呢,自己所要做得就是最大限度的保下王彌與王璋,這樣自己的利益至少不會受損。

對劉泰來說,現在自己可還在成長期,王彌還能給自己提供足夠保護。

更重要得是王彌與劉淵的私人關係是維繫王彌身為匈奴漢國漢人第一將的基礎。

若王彌死了,那接下來的劉泰怕就是要過一段苦日子了。

劉泰帶著本部大軍來到王彌營地,此時已有一隊人馬在與門口守衛廝殺。

劉泰沒任何遲疑一馬當先衝入人群,一長戟一個,便直接把這群偷襲計程車卒殺得喪膽。

“叔父,可還安好?”劉泰對營帳內大聲喊道。

聽到劉泰的喊叫,王彌和王璋兩人帶著親衛從裡面走出來。

這時候的王彌雖然已經著甲,但手卻按著太陽穴,口中酒氣滿滿,回答道:“叔父無事!”

王彌目光掃視了一眼劉泰帶著這計程車卒感嘆道:“素知你帶兵紀律嚴苛,今日有此之亂才方見本色!”

“叔父謬讚,既然叔父無事,我且護送叔父出了軍營。

軍營內混亂無比,內部軍隊相互並不同屬,外部更有敵軍衝入攪局。

我等先退一步,等天明再來收拾這殘局!”劉泰說道。

“泰兒,你據營而守,莫非守不住這營地嗎?”王璋不由開口道。

“非是守不住,而若把精力過多消耗在駐守上,等到天明時未必應付得了敵軍再次攻擊,那王曠可就是我們的前車之鑑啊!”劉泰對王璋解釋道。

相對來說,劉泰也知道根據營地防守至少能夠保證今天夜裡能夠平安渡過。

但問題是,劉泰更需要在戰略上掌握主動。

自己退出營帳看起來失去了營盤,但自己手上士卒可沒丟失,到了明天是逃是留都能自己抉擇。

但要自己選擇留下來,且不說黑暗之中一片混亂,自己人與敵人自己都分不清,鬼知道會有什麼衝擊自己的營地,怕是要折損不少的人手。

相對這時代其他的人,劉泰是真把自己手下當人的,至少為了區區營地犧牲了沒意義啊。

甚至若對面還有一支三五萬人的生力軍呢,看看那王曠是怎麼投降的啊!

而聽到劉泰的話,王璋還在考慮,至少在軍事上他是相信劉泰的判斷的,不論對錯,劉泰至少把主動權掌握在了自己的手裡!

不過這時候的王彌已從宿醉中清醒過來,直接對身邊親衛道,“給我馬匹,跟我去前營,把楚王給救出來!”

聽到這話,王璋不由一個機靈,馬上讓士卒把王彌的馬匹牽引過來。

而王彌對著劉泰說道,“莫要多廢話,此戰若楚王活著,我等倒是還有榮華富貴,若楚王沒了,那我們以後縱然還活著,以後在這大漢怕也要如履薄冰了!”

劉泰聽到王彌的話,明白了王彌要做什麼,果斷道,“尊叔父調派!”

王彌點點頭,看劉泰的態度就更欣慰了。

很簡單,刨除掉王彌想要介入儲君之爭的想法,最重要得是楚王劉聰幾乎算是劉淵最能幹的兒子了。

結果老哥們讓這個兒子跟著你去打戰,打完兒子沒了,就算劉淵跟王彌間以前是管鮑之交,怕這場戰爭後都要粉碎個乾淨。

說不定王彌一激動便表示,你死了一個兒子,那我陪你一個當兒子養的侄子,然後泰兒王叔對伱不錯,你就給王叔填這坑吧……

畢竟不論怎麼想,一個將軍跟一個王子出去打仗,結果王子死了,將軍沒死,那在皇帝眼裡每次看到將軍就會想起是他沒保護好自己的兒子,那這將軍哪裡來得前途。

所以,王彌不可能自管自己不管劉聰,因為要是保不住劉聰,他漢將第一就做到頭了。

說實話,對比起還只是引起騷亂的王彌軍營,這時候的劉聰軍營那可就不僅僅是混亂,而且還有著曹武與淳于定兩人率領的軍隊在肆意廝殺。

因為相對王彌軍隊跟劉聰的軍隊並不是一個體系的,同時劉聰接納了垣延,垣延所在的地方也是在劉聰的軍隊。

這就不論是宿醉的將士,營帳內的火焰,甚至曹武與淳于定兩人衝殺進來的時候,目標都是衝著劉聰原本所在的營地而來。

更重要得是曹武與淳于定跟劉泰不同,他們對於自己麾下計程車卒的性命可不在乎,更不是那種向著最大限度的以最小傷亡換取最大戰果的人。

再加上他們跟劉聰交手就被一路打敗,此刻他們更需要宣洩,所以便讓士卒敞開了殺!

只要不是自己人,那就是敵人,反正他們又跟匈奴漢國的軍隊並不一樣又不是有著匈奴人,羯族人,漢人,還有其他奇奇怪怪的少數民族組成的軍隊。

這所造成的殺傷力更大,帶來的威懾感也更大,至少當劉聰被殺喊聲從睡夢中驚醒時,見到得卻是已成為一片火海的營地。

唯一值得慶幸得是,他身邊親衛因為還有人要值班,所以沒多喝酒水,這讓劉聰到底還是有人保護著的。

但問題是,他住在哪裡可跟劉泰想要殺王曠時一抹黑可不一樣,垣延跟曹武和淳于定接頭後,第一時間便作為帶路黨引導曹武與淳于定兩人向劉聰的帳篷殺過來。

劉聰身邊的親衛清楚知道只要劉聰活著,哪怕自己戰死,那自己的家人就少不被劉聰照顧。

要是劉聰死了,那自己全族不說九族消消樂,但三族受到牽連怕也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劉聰身邊的親衛卻也相當的悍勇,頗有以一敵十的戰力。

即使如此,劉聰麾下的親衛也在混亂中越戰越少,但對劉聰緊追不捨的曹武與淳于定兩支軍隊卻是奮不顧身的像獵狗一樣不斷追逐著獵物。

因為他們也知道若今日一戰把這劉聰給殺了,那自己等人怕也一戰成名,升官發財在等著自己啊!

劉聰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尤其當一直陪伴著自己的親衛長,都被對方一刀梟首,劉聰知道,自己怕是逃不了了。

他雙手握住已經染得血紅的佩劍,卻咆哮道,“劉……”

劉字才剛剛的開口,一匹馬匹直接衝入到人群中,橫衝直撞下直接衝開了一條道路。

這馬上青年手中長戟一揮,卻見對面剛剛還跟自己親衛交手得不相上下計程車卒,手中兵器盡斷,甚至一排戰士的咽喉上都出現了一抹深刻見底的血痕,直接倒在了地上。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不由猛吸了一口涼氣,恐怖如斯!

“手給我!”劉泰對劉聰咆哮。

“你是……”劉聰見到劉泰目光一亮,劉泰是王彌侄子相當擅長戰爭,他還是認識的。

而劉泰還以為劉聰不認識自己,連忙道:“我乃青州景王之後,王彌之侄,劉泰!”

不過至少劉聰把手搭給了劉泰,劉泰一把把劉聰拽上了馬匹。

劉泰也沒任何遲疑轉頭直接向自己軍陣衝刺,若不是見劉聰快掛了,劉泰可不會這般衝!

而因為一開始就是衝入軍營中的亂戰,不論曹武,還是淳于定都沒有準備弓箭手。

此刻他們發現居然只能任由這劉泰把劉聰給救走,一想到這裡兩人不由怒道,“給我追!”

事實上,劉泰與自己的麾下戰部距離並不遠也就百餘米的距離。

只不過因為黑夜,再加上整個軍營突出就是混亂,所以自己的軍隊一時間趕過不來。

劉泰回到自己的軍隊,一把拉住馬匹,駿馬兩腳踩天,一陣嘶鳴,卻是停了下來。

兩人剛剛下馬,王彌直接撲上來抱住劉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嚎:

“楚王安好,幸甚至哉,您若出了什麼事情,臣也不活了啊……”

一時之間,王彌情感之豐富,神色之激動,讓劉泰完全看不到以往那個威嚴叔父的樣子。

“王大將軍!”劉聰看著撲上來王彌,臉色鐵青額頭更流著汗水道,

“我的手傷了,您還是別抱得這般緊比較好!”

“哪個混蛋敢傷楚王,老臣就算拼了這一條命,也要給楚王您一個交代!”王彌聽到這話連忙鬆快,卻是怒道。

“令侄神力,我的手就是上馬時脫臼的!”劉聰很平靜道。

“……”一時之間場面極其的尷尬!

“孟東,給楚王接骨!”劉泰一聲咆哮,孟東帶著醫療營出現在劉泰身邊。

不過,就在相互交談時,曹武與淳于定已經帶著士卒追了上來。

“哈哈,還在這裡!下令殺劉聰者賞千金!”這時候的曹武果斷咆哮道。

反正爵位什麼的他們許不出來,但要是錢的話,兩人湊一湊,再加上上面的賞賜千金還是能拿出來的。

這一刻,劉聰臉上一陣羞惱,自己打敗了王曠,更勢如破竹的殺到洛陽,你居然才千金!

而劉泰神色平靜,直接換了一匹馬匹,因為上一匹馬已經力盡了,吶喊道,

“虎賁之軍!”

“以一擋五!”

劉泰計程車卒們聽到劉泰的話,不約而同的吶喊。

因為這一年來深入骨髓的訓練,在劉泰喊出虎賁之軍的口號時,下一句便本能的喊出來!

隨著這一句話喊出,士卒們馬上進入到戰鬥狀態,哪怕心態上他們或多或少還有幾分因為敵方夜襲所帶來的不安。

但千錘百煉的汗水,卻讓他們本能的以小組為單位,尋到自己應該所在的軍陣位置。

劉泰更在換好馬匹後,帶著自己的親衛成為軍隊鋒頭,手持方天畫戟,大聲道,“隨我出擊!”

這支軍隊哪怕是黑夜中,軍營中一片混亂,但此刻劉泰一聲令下,軍令如山,主動對曹武與淳于定的軍隊主動發起進攻!

劉聰看著劉泰統帥士卒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甚至連自己脫臼的事好像都沒那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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