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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老爺子看了兩眼顧瀲，輕笑道：“顧瀲，你說呢？”
顧瀲愣了愣，而後反應過來應了一聲。
靳老爺子對此很滿意，讓顧瀲回去了。
一桌飯就這樣不歡而散。
她回去時，已經沒有看見靳司明的身影了。
只有靳隨安還在原地，但顧瀲知道，他並不是等著自己，他的目的是靳老先生。
顧瀲自覺退場。
她常舒了一口氣，出了包廂後覺得渾身輕鬆，大步朝外邊走去。
只不過，心裡的沉重也增加了不少。
對於靳老先生的話，顧瀲很清楚也很明白。
無論別人怎麼說，靳老先生的眼裡只有司空檀，司空檀才是他們靳家公認的兒媳婦。
她和靳司明，兩個人之間的溝壑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顧瀲垂眸，想要伸手在路邊攔車。
忽地，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拉入了懷裡。
顧瀲一愣，沒有站穩，整個人直接摔進了那人的懷裡。
“怎麼這麼不小心？”
一道冰冷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顧瀲渾身上下只覺得冰冷，忍不住伸手攥著眼前的人的衣服，保持自己儘量不摔倒。
“靳總，您……”不是回去看嗎？
她臉頰泛紅，低著頭小聲的問著靳司明。
靳司明沒說話，而是直接將她橫抱起來放進車裡。
顧瀲也不敢說話。
此時此刻的靳司明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恐懼的氣息，他的眉眼中染上了怒意，顧瀲看著都有些瑟瑟發抖。
靳司明坐在主駕駛上沒有說話，一直將車開的飛快。
疾馳的車子在路上揚起了灰塵，路上的行人只能聽到喧囂而過的鳴笛聲，其他地方什麼也聽不見。
車子太快了，顧瀲忍不住伸手抓住了旁邊的扶手，而後對靳司明說道：“靳總，能不能慢點……”
靳司明仍舊沉默不語。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車子終於在一片寂靜的江邊停下。
顧瀲得以喘了口氣，不過接踵而來的是更猛烈的風暴。
靳司明直接將她抵在車座上，深沉的眸光閃爍著，一言不發的幽幽地看著她。
顧瀲愣住，下意識的要躲避他的行為。
可是下一秒，靳司明直接將她的臉掰過來，冷光微閃：“為什麼？”
顧瀲怔了怔：“什麼為什麼？”
“在包廂裡，為什麼……”為什麼沒有堅定地選擇他？
最後一句話，靳司明沒有問出來。因為他不知道顧瀲現在的選擇是什麼，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麼。
她給自己的感覺永遠是搖擺不定。
可是每次，自己又被她影響。
無論如何，他發現自己都拿顧瀲沒有辦法。
這一刻，顧瀲竟然從靳司明的眼裡看出了受傷。
過去，他從來不會有這樣的神情，最多的，也不過是難過。
一向以自我為中心的靳總，竟然有一天能夠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了受傷。
這是顧瀲沒有想到的。
她沒有反應過來，但是此刻靳司明已經靠的很近了，他們之間只要稍微再靠近一點就會吻在一起。
他溫熱的氣息盡數拍打在顧瀲的臉上，癢癢的，又熱熱的，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在心底蔓延。
再加上此刻兩人的行為也多少有些曖昧不清。
顧瀲輕咳兩聲，不自覺的糧視線轉移到另一邊：“靳總，我們……”
“顧瀲，你說，你到底怎麼想的？”
一直以來，他都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想成為靳隨安的妻子，還是說，也許她在意的只是成為靳家人。
至於那個人是誰，並不重要。
顧瀲眼眸閃動，垂眸冷笑：“靳總，我怎麼想的重要嗎？”
只能再一次，她又傷害了他。
靳司明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
“靳總，對你來說我不過是和靳隨安爭奪高下的工具罷了，一個工具怎麼想的，重要嗎？”
她的話就像是一道石子扔進了湖裡，蕩起了千層波瀾。
只是，靳司明不知道怎麼說。
這一刻，他也分不清自己對顧瀲的感情是什麼。
若說是靳太太，為時過早。
可若是眼睜睜的看著她成為靳隨安的妻子，他的心裡就堵得慌，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情時時刻刻的在自己心底萌發。
這種感覺，在之前靳司明就體會到了。
當看見她和靳隨安手牽手出現在宴會的時候，他恨不得將拳頭砸向靳隨安。
當看到她見到靳隨安害怕的時候，他恨不得將她藏起來。
這樣，她永遠也不會看到靳隨安，也不用害怕了。
可靳司明知道，他不能這麼做。
顧瀲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不能自私。
有時候，人也要為別人想一想。
不能為了達到自己的慾望就犧牲了別人的目標。
“顧瀲，如果我說我在乎呢，你不是工具，你的想法對我來說很重要。”
顧瀲眸光一顫，愣怔的看著他，雙眼泛紅。
這麼多年，終於有人說她的想法對別人來說很重要了。
可是顧瀲沒有勇氣。
她不敢，她始終不敢邁出那一步。
就算她邁出去了，那司空檀呢？司空檀和靳司明還是要在一起，他們兩家是無法改變的聯姻集團。
就算司空檀放棄，兩個家族也不會放棄的。
顧瀲不傻，這些事情她自己心裡也有數。
她吸了吸鼻子：“靳總，你和我是不同的，就算你說我的想法對你來說很重要，可是對於我來說我沒有那麼多的資本陪你去瘋去玩。你輸了，你還是靳氏集團的繼承人，但是我不同，我輸了就是萬劫不復。”
她賭不起。
何況，她不是生來的賭徒。
靳司明一愣，手上的力氣慢慢退散，雙眼染上了迷茫
曾幾何時，整個南城多少女人想要靠近，可是他從來不在乎。
獨獨顧瀲，她從一開始就走進了自己心。
靳司明永遠也忘不掉，曾經那個天真稚嫩的女孩子，衝著自己叫小叔的時候，她臉上是多麼的真摯。
靳司明捂著頭，痛苦地坐回了原位。
顧瀲看著心疼，想伸手安慰。
轉念一想，他們兩個已經什麼都不是了，自己還有什麼身份和靳司明糾纏？
她的手懸落在半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