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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店的天氣並不大給面子,徐容前腳剛到,後腳就下起了雨,透過窗戶玻璃望去,天際一片煙雨迷濛。

釋出會定於下午兩點舉行,劇組的女一宋嘉來的稍晚一些,她沒在劇組安排的酒店住,而是自己找了一個條件更好些的酒店。

這也是慣例,因為正常情況下,劇組選的酒店規格一般不會太高,但也不會太低,只是《潛伏》劇組限於預算,打破了常規,宋嘉選擇另開酒店也是應有之義。

唯一就是要辛苦她的助理,得每天披星戴月的兩頭跑。

助理不住劇組安排的酒店只能自掏腰包。

當宋嘉到了酒店,看著徐容的精氣神,她眼睛眨了眨,在過往,她對徐容的印象絕大部分都是“老實巴交”且“有點小聰明”,可是再一次見,她發現過去的印象存在某種程度的偏頗,因為那是朱傳文。

在見徐容之前,她一直好奇徐容會怎麼塑造年輕、謹慎、圓滑而又天真的餘則成,甚至懷疑他到底能不能演下來,在見面的那一刻,她突然不懷疑,也不好奇了。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宋嘉瞧著徐容笑,並且只笑了一半的模樣,道:“你總是這麼做時間長了精神會出問題的。”

徐容搖了搖頭,道:“我接的戲不多,一年兩三個,沒什麼問題。”

“其實我覺得你可以考慮考慮一年只用心拍一部,其他的別那麼投入。”

“謝謝,我會考慮的。”徐容儘管心裡不太認同,但是嘴上仍表示著感謝和對建議的接受。

這段時間他看名人傳記,對不同年齡段、閱歷的人的心理有了點大概的瞭解,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做事的技巧。

看卓別林的傳記時,印象比較深的有這麼一個故事,一次卓別林飾演一位長途跋涉的徒步旅行者。

為了充分展現出角色的疲憊,卓別林特意把鞋帶鬆開,顯得全身都鬆鬆垮垮。

這身打扮被他帶領的實習生看到後,立刻上前好意提醒他:“老師,您的鞋帶鬆了。”

卓別林聽後連忙道謝,並彎腰把鞋帶繫上。

實習生也因為自己的好意提醒,而覺得十分開心,但實際上,他並不知道卓別林解開鞋帶是有意為之。

同樣,卓別林也沒有趁著這個機會教育學生表演的技巧。

這一幕被場內的一個記者看到,在節目結束之後,就前去請教卓別林:

“你為什麼沒有當場教這位弟子,解開鞋帶是為了更貼合角色,反而是聽了他的建議繫上鞋帶呢?”

卓別林答道:“別人的好意必須坦率接受,要教導別人演戲的技能,機會多的是,在今天這種場合,最重要的是要以感恩的心去接受別人的好意,並給予回應。”

“否則下次,即使你犯了錯,人也未必會提醒,因為也許對方會認為你不見得認為那是好意。”

卓別林的成功難以復刻,但一些做事的哲學卻是可以借鑑的。

至於做人,徐容有自己的堅持。

製片組、導演組加上徐容、宋嘉幾個人在酒店左等右等,眼瞅著時間就要到了,可是約好的三家媒體連個影兒也沒見著。

“張製片,這都馬上開始了,媒體,不會不來了吧?”肩寬背闊的姜偉佇立在窗前,望著房間外的瓢潑大雨,低頭瞥了一眼手腕後,扭過頭來向張晶低聲詢問道。

儘管徐容認識的兩個姜偉的職業大致相當,但是性格上卻是大為迥異,眼下的姜偉話不多,多數時候沉默寡言、不苟言笑,而一張嘴,往往又總是能夠切中要點。

這大抵也是《潛伏》這樣的好本子投資規模小的原因之一,若是姜偉能吹會侃,拉投資的時候把PPT做的足夠漂亮、高階,再展望展望未來收視如虹的美好圖景,加之過去的履歷,忽悠來幾千萬應當不是什麼難事兒。

但從另一個角度而言,這也不能不說是他成功的原因之一,說話總能切中要點,有時候也會捎帶著切中痛點,但是姜偉很有自知之明,如非必要,多數時候,他都保持著緘默。

張晶捏著手機,望著房間內眾人投來的視線,鎮定地道:“我再打電話問問。”

“喂,哎,我是張晶。”

“......”

好一會兒,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張晶勉強笑了一下,道:“大家,先回房間歇著吧,因為天氣原因,約的記者可能趕不過來了。”

徐容跟宋嘉對視了一眼,都沒言語,天氣原因,實在有些太過荒謬。

回到房間,徐容查了查新聞,隱約明白了怎麼回事,《新紅樓夢》再次高調開機,而且大概有意宣傳,分三組到全國各地取景,今天恰巧有一組來到的浙省。

連著數次大面積更換主創之後,《新紅樓夢》徹底成了一場鬧劇,“選妃大會”的傳聞悄然間不脛而走,無論觀眾還是媒體看著《新紅樓夢》劇組的每一個女演員,心中都難免猜測到底是以什麼交換來的角色。

可是別家無論如何熱鬧,也掩飾不住《潛伏》無人問津的冷落。

開機釋出會被媒體放了鴿子,很可能意味著製作完成之後,難以上映。

這才是所有的製片方、出品方都提心吊膽的事兒,根據前陣子有關部門公佈的上年度的電視行業資料,2007年全年國內共製作529部14670集電視劇,最終上映286部,剩下的,多數的爛在了製作方手中沒賣出去,而其餘的極少的一部分,電視臺買了,但是壓根沒排上檔期。

花團錦簇、節節攀升的電視劇行業的繁華之下,其實一灘爛泥。

劇組尚未開機,便蒙上了一層低沉陰翳的氛圍,投資規模小,陣容裡,說的上腕兒的,也只徐容一個。

《潛伏》的投資規模,決定了後期的宣發費用,也就是公關費用不可能太多,而陣容則直接影響了未來賣給電視臺的價格。

這種消極的氛圍直接波及了晚上的接風宴。

等人全部落座,安靜下來了,張晶道:“三天之後,咱們《潛伏》劇組就要開機了,在坐的各位老師,大多是以前跟我合作過的,也有像徐老師、宋老師第一次合作的,我相信今天坐到這裡的,肯定都是抱著把戲拍好的打算,在這裡,我先對各位老師說聲感謝。”

“但是有些話,我也想跟大家講一講,今天,咱們的開機釋出會被人放了鴿子,我覺得很羞愧,又很抱歉,這是我的責任,跟大家無關,大家也不要想太多,只管安心拍戲就成,其他的問題由我來解決。”

“另外,我可以向大家保證,該付給各位的報酬,一分都不會短,咱們的劇本是個好劇本,是經姜導細心打磨了三年多才寫成,可能有人看出來了,咱們的投資規模的確不大,也預料到拍攝過程中會很辛苦,但是誰家拍戲不辛苦呢?我同樣也想問一句,誰規定了只有大投資才能拍出來好看的戲?我相信,只要咱們團結一心,好的作品和收視率就是最有力的回擊,來,大家共同舉杯,祝咱們拍攝順利,收視大紅。”

“拍攝順利,收視大紅。”

徐容瞧著慷慨激昂的張晶以及同樣鬥志昂揚的眾人,同樣扯著嗓子喊了句口號,他自然十分清楚張晶在胡扯,這個本子姜偉只用了大半年就寫出來了。

但是這時候作為男一的他肯定不能跟製片人唱對臺戲。

其實內心當中,對於《潛伏》的前景,他是真沒半點底,首先就是能不能順利拍完,別看張晶此時口號喊的震天響,但真到了讓她出錢的關口,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

再者,成本的限制會導致各個環節的粗製濫造,比如瘋狂趕工期、實習生剪輯什麼的在業內如今也是時有發生。

至於最終能不能上映,那是身為製片人的張晶需要操心的事情。

晚宴過後,徐容被幾人送回了房間歇著。

他倒是沒怎麼喝,但架不住人一直送。

在進門前,他攔住要跟進來的小張同學和徐行,同時對著姜偉和張晶道,道:“各位,都別進來了,剩下的三天,我不會再出門,吃飯的話,讓人敲門送進來就行,我找找狀態。”

姜偉詫異地瞧著徐容,問道:“徐老師,我瞧著你的狀態挺好的吧?!”

徐容搖了搖頭,到底找沒找到感覺,他自己心裡很明白。

距離開機還有三天。

這三天,他將手機給了徐行,自己拉上了房間的窗簾,沒開燈,除了吃飯,大部分時間極輕地在房間來極慢極慢地來回踱步。

宋嘉本來還想請徐容吃飯的,可是打徐行那聽說了他“閉關”的訊息之後,只能翻了個白眼,她本來覺著徐容的狀態已經調整的相當不錯了,但是卻沒成想那傢伙野心那麼大。

這種方法太過極端,即使是方法派,也不太提倡。

在過去,國內會使用此類的極端方法的,只陳保國一個。

但是她也沒去打擾,因為她很清楚,徐容這次無論成不成,都“瘋”定了。

在開機前一天的晚上七點鐘左右,姜偉的房間裡,煙霧繚繞。

其間導演組、製片組以及其他各組的頭頭,幾乎全到了個齊整,可是每個人說話的時候,總是以“假如”、“如果”之類的話進行開頭。

男一還沒出關呢。

執行導演付維是個大高個的年輕人,看著組裡的人個個做了兩套方案,道:“要我說,咱們去問問不就好了?”

姜偉夾著煙,搖了搖頭,道:“如果他找到了狀態,已經已經說了,但是從目前的情況,明顯還沒能成,先拍其他演員的戲吧。”

“外景的場地都確認過了吧?”

“其他都行,就是價格上,人家說,人家自開啟業以來,就沒做過這麼便宜的生意......”

“可以談嘛,什麼事兒不是談出來的......”

“篤篤篤。”

“篤篤篤。”

倚在桌子上的瘦高個的導演助理李蘇見姜偉衝著門口揚下巴,忙跑過開了門。

“徐老師?”

李蘇的聲音剛落,姜偉忙立了起來,臉上帶著喜色,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門口,擠開了李蘇,滿臉忐忑地問道:“徐老師,怎麼,怎麼樣啦?”

徐容先是掃了房間全集中在自己身上的十幾雙視線的來源,才無聲地搖了搖頭,道:“導演,能不能先拍其他人的戲,再給我三天時間。”

姜偉想了一會兒,轉頭看向身後的副導演付維,問道:“三天的戲能排開吧?”

“可以的導演。”

“那再給你三天時間找感覺。”姜偉扭過頭,看著徐容道,“進屋裡坐坐?”

“不了。”徐容擺了擺手,說完了,便徑直走回了房間。

餘則成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處世圓滑、對待感情真摯乃至於幼稚的亂世青年。

愛國的理想和責任感他有,處世圓滑、謹慎他也有,對待感情真摯的特點,他也不缺。

但是他目前遇到了一個難題,還是沒找到餘則成那種處於國破家亡的壓力之下的壓迫感。

他是諜戰出身,他很明白這種感覺的重要性,可以說影響的是整部戲的共情程度。

當初塑造羅佩綸時,他不需要可以去尋找,因為他本身就面臨著重重壓力,進一步是生,退一步雖不至於死,但面臨常繼紅的刁難,哪怕不甘,也只能憋在學校裡。

但如今,他說起來算是功成名就,衣食不缺,就像那些早已獲得“一級演員”殊榮的藝術家,或許在過去,他們也有過許多高光時刻,但是如今早已忘了農民該是什麼樣、能是什麼樣,而只能憑空臆測的去表演。

他曾經有過那種重壓之下的感受,可是如今想重新拿出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成的事兒,因此的他才選擇將自己放在一個密閉的環境當中,透過環境營造壓抑的氛圍進而把那種狀態帶出來。

張晶得知這個訊息是第二天正式開機,她不懂拍攝,對於具體細節也不過問,可是到了片場好半天,卻是沒發現徐容的身影,視線四處搜尋了好一會兒,才衝著副導演付煒問道:“徐老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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