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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梨很快反應過來，他這是在詐自己的話，於是冷了臉，“愛說不說，我還沒興趣聽呢。”
見她生氣，周涼川連忙笑嘻嘻的討饒。
他想去扯方梨的衣袖，但是卻被躲開，他也不惱，道：“你別生氣，我這不是尋思你能有比我更準確的訊息麼，我確實不知道是誰，但是卻查出來這女博士和政界大佬聯絡的號碼，定位在燕城的郊區……”
方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肅然。
真的沒有想到周家的手伸的這麼長，竟然在政界也有能量，還能搞到她那個號碼，她此刻倒是很想知道是誰洩露了她的訊息，只要被她知道，絕對會將其拉進黑名單。
“燕城的郊區那麼大，你這說了和沒說一樣。”方梨故意裝出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周涼川卻笑，“就這種訊息還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來的。”
他說著，亦是深深的看著方梨，“燕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想找到一個人應該也不會那麼難吧……”
“那你還不趕緊去找？”方梨無語。
周涼川沒有回答，而是問道：“這麼大的好事落在燕城，你們方家就沒有動作？特別是你……”
“我怎麼了？”方梨警惕起來。
“你是醫生，更應該知道未來經濟的中流砥柱是健康產業，現在國人的身體素質普遍降低，還動不動就有大型疫病，醫療相關的資源是十分寶貴的，更遑論是一種新型的抗癌藥呢？”周涼川說著，用手指敲著桌面，一副規勸的模樣。
“抱歉，方家是否參與，這屬於商業機密，恕我不能回答。”方梨一板一眼的回道。
她覺得面對周涼川這種人非常累，因為總是要去想他的話有沒有什麼陷阱，如果自己少想一分，就會不自覺的被對方套話。
周涼川笑了，露出了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
他感慨的笑道：“方梨，你現在防我跟防賊差不多，不過我呢，偏喜歡難啃的骨頭，還真就喜歡你這種冷冰冰的模樣。”
說罷，他欲轉身離開，方梨鬆了口氣。
而他剛邁出一步，就又停下，道：“但是我還是想說，研製一款新型藥劑的投入是巨大的，所以交由更懂它的人來運作，肯定能搶佔先機，實現驚天的創收……之前我在米國上市的格列寧就是例子，我希望你能跟上腳步。”
他說完便走出了屋子，只留方梨沉思。
她知道，周涼川還是在試探她，懷疑她就是傳說中的女博士。
方梨聽懂了他剛才的話，他是想要自己和他合作，將這種新型藥劑提到一個喪心病狂的價格，從中賺取天價的酬金。
他提到的格列寧她確實知道，是慢性粒細胞性白血病的靶向治療藥物，這個藥的定價高到離譜，可以說一個病人就能吃垮一個家庭的地步。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竟然是周涼川的手筆，怪不得沈墨池的反擊並未對他造成多大的創傷，他也絕非面上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不過，周涼川的話倒是給她提了一個醒——
合作物件除了現有條件，還要篩選出來真正為了人民做事的，絕不能將藥劑交給像周涼川這樣只顧賺錢罔顧人命的奸商。
如果不是方家這些年沒有涉足過醫療領域，她是真的很想自己來做的，也省得這般麻煩。
方梨雙拳捏緊，拿出手機滑動解鎖，但是進入的是手機的另一個系統。
她的手機是雙系統的，用不同方式解鎖，就會進入不同的系統頁面。
調出這個系統裡的唯一聯絡人，方梨撥了過去。
“喂，什麼事。”對面的聲音十分沙啞，說話的氣音很大，就好像聲帶漏氣一般。
方梨冷靜道：“你把之前聯絡過的政界的資料給我發來一份，然後之前的號碼立刻銷燬，你的加密系統已經失效，地址被追蹤到了。”
對面沉默了一瞬，而後道：“知道了。”
說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方梨習慣了對方的態度，對於他的失禮沒有任何反應，正在等著他發來資料，手機卻顯示另外的一個系統有人呼叫。
“師父？”方梨很驚奇師父這個大忙人竟然有空聯絡她。
接通後，對面傳來陣陣破風聲，訊號斷斷續續：“潼潼，在幹什麼？”
聽到師父喊自己小名，方梨心中一暖，很是眷戀的道：“在上班呢，師父您在外面？”
“嗯，京圈那位身體不太舒服，派了軍用直升飛機來接我，怎麼樣？師父夠不夠厲害？”林家祥拍拍胸膛，聲音慈愛。
“師父最厲害啦！”方梨十分捧場。
她在師父面前永遠是那個活潑天真的女孩，而且師父是真的很寵她，簡直比親生父親還要溫情。
“潼潼，我聽說你們燕城出了一個女博士，研究出了可以扼制癌細胞的藥劑，這件事你跟你有沒有關係？我記得當年你博士的開題就是這個。”林家祥直白的問著。
方梨抿唇不語。
其實相對於周涼川的試探，她倒是喜歡師父這種開門見山的詢問，只是這件事她剛剛才下定決心不告訴任何人。
於是只是道：“師父啊，我不就是沒做出來，所以至今都沒有畢業嘛……”
她的回答等於是沒有回答。
林家祥也不惱，依舊是笑呵呵的，“那是真的可惜！我還以為我這老傢伙能借潼潼的光，也跟著露臉呢！”
“哈哈……”方梨尬笑兩聲，卻不知怎麼回答。
林家祥登上了直升機，於是道：“好了潼潼，我需要關機了，下次再聊。”
“好的師父。”方梨放鬆下來，將手機關掉。
其實她本不想瞞著師父的，他不僅桃李滿天下，更是被譽為神醫，不僅精通西醫的各科各項，還在中醫領域有著頗深的建樹，甚至他研發的藥劑曾救了整個疫區的生命。
像他這樣的國士，她還這般防著，實在是慚愧。
愧疚的情緒一直持續到下午，直到她被副院長曲江河勒令去幫忙做了兩臺手術，才終於將此事拋於腦後。
兩臺神經外科的手術，直接做了5個小時，這5個小時之間她沒有休息一瞬。
而等到手術圓滿完成之後，她已然累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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