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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折巍丘,沈意並沒有找太長時間,很快便看到了一個墳包,墳包前,立著一塊極為簡陋的木牌,木牌上面則寫著四個字。

陸珍之墓。

天空陰沉,下起了小雨。

墳包上的泥土有小草冒出了尖,這座墳墓,存在有一段時間了。

鶴見初雲抬頭看了看,開啟了淺黃色的油紙傘,本以為沈意會在這裡待上一會兒,但她沒想到,沈意僅僅只是看了一眼,然後扭頭便走了。

“帶我去看看那什麼曹家,褚家在什麼地方。”

說這話時,沈意眼中閃過切切實實的殺意!

她沒說話,打著傘帶著他往山下的小鎮走去,穿過一條條巷弄,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幾家炊煙裊裊,孩童的嬉鬧聲讓人只想沉溺在這人間煙火當中。

他不說話,她也沉默著。

她們只是走過這長街,一切都交由沈意自己去看。

哐當!

小門突然被人踹開,從中飛出一人,重重摔砸在地,放聲哀嚎著。

“少爺,小的不是有意……”

“你這狗奴才,趕緊給本少爺滾出來,要是再辦不好,我要了你的狗命!”

門後很快走出一名身穿上好羅緞的少年,手持一把玉棍,玉棍的一端還沾有鮮血。

被人扔出的僕人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像一條喪家之犬般從地上爬起。

“是是是,小的馬上去辦!”

“滾!”

那僕人捂著被玉棍打骨折的傷口踉蹌地跑遠了,手握玉棍的少年見此不由冷哼一聲,旁邊有人道:“少爺,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要不然老爺又要責罵你了。”

啪!

此人的好心提醒並沒有換來對方的好臉色,一耳光扇來,發出極為清亮的聲音。

“有伱什麼事?把你嘴給我閉上!”少年怒罵完,這才往回走去,一邊走一邊不滿的嘀咕著:“不就死了個丫鬟而已嘛,本少爺院子裡有好幾百個,送那鶴見氏一百個又何妨?”

“少爺……”

“給我閉嘴!”

“我爹近幾年真要快成老糊塗了,咱家那麼多店鋪,說給人就給人!”

“來你們說說,下個月我那月供,連塞牙縫都不夠!是不是?”

“是是是……”

“怪不得都說那陸珍是個災星,把晦氣染到我褚家身上了,我*你*賊娘……”

砰!

小門被重重關上,這少年人罵罵咧咧地走了,聲音漸漸消失在牆的另一頭,而他沒注意到的是,一道的陰冷的目光一直注視著他的身影,直到他無影無蹤後才收回去。

今晚,他將一無所有!

“你知道秋榆她家在哪不?”

遠處的沈意抬頭問向鶴見初雲。

她沒說話,轉身離去,沈意默默跟上,看著她持傘步行在小雨中。

待走到一條幽暗巷道中時,他確定周圍沒人,開口道:“你對你的丫鬟挺上心啊,調查的這麼清楚。”

“沒有。”

“嗯?”

“我只是兒時在仁溪鎮生活過,對這裡比較熟。”

“秋榆是你親自選的丫鬟?”

“不是。”

“那你怎麼知道她家住哪?”

“我會說話。”四個字說完,走在前面的鶴見初雲剛好走出巷道,當即開口叫住一個正從身前經過的老人。

“老丈留步。”

被叫住的老者轉頭看來,滿是皺褶的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會兒,注意到她那一身用料極為講究的白衣後,幾乎是本能反應地就要跪下,但被她及時拉住了。

“無需這樣,我只是向你打聽一件事。”

“姑……姑娘……你要打聽什麼?”

鶴見初雲沒有立刻說出來,手上憑空出現一個銀元,放在了老者手上。

對方見狀,激動的臉都紅了。

“這……這可使不得!”

“你收下吧。”

“行……行,那姑娘你問吧,只要是老朽知道的,絕對告訴你。”

“這附近有沒有一戶姓陸的人家?”

“姓陸的……”老者聞言便當即回憶起什麼來,很快眼睛一亮,說道:“這附近姓陸的人不多,要說我最熟悉的,那便是一個叫陸唯的人,欠了人鴻泰樓百來兩銀子,前段時間鴻泰樓派人去收債,可是鬧出好幾條人命呢。”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要說這陸唯也是活該,這銀子早還上不就沒事了嘛?聽說這陸唯有個妹妹,在雲秋城的一個大戶人家裡當丫鬟,一年到頭能寄來七八兩銀子,現在好了,原本一大家子人死得只剩下兩個,還得麻煩人主家來解決麻煩,要我說這陸唯就是個禍害!”

“說遠了……不知道姑娘找的是不是這個人?”

鶴見初雲靜靜聽著,完了後點點頭又問:“我要找的就是這陸唯,你可知此人家住何處?”

“當然知道!”老者轉身面朝後面,伸出手指著“往前面走,到第三個路口再往右走,那有一石坡,到石坡盡頭前有一家麵餅攤子,攤子旁邊是一條巷子,過了巷子以後再往右走,不到六十步,便是那陸唯住處了,他家院子門口擺著壞掉了石磨。”

“多謝。”鶴見初雲點頭,按照對方所說的路線走去。

沈意保持著安靜,路過老者時對方也看了過來,不由嘀咕:“真是稀奇,還有這麼小一隻的契約獸。”

真如老者所言,走過麵餅攤旁的巷子往又再走六十步不到,便一眼看到了一塊放於門前壞掉的石磨。

鶴見初雲低頭看了沈意一眼,手一伸,“咔吱”一下將門推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處空曠的院子,正屋門前纏著染上灰塵的白綾,四周充斥著一種悲意。

不遠靠牆的一角蹲著一個孩子,看年齡應該六歲左右,穿著粗糙深褐色的衣服,手裡拿著一根細棍,無聊拍打著面前的一堆枯草。

看到有人進來,他轉頭問道:“你們是誰?”

鶴見初雲沒說話,沈意率先上前一步,問道:“你姑姑是不是叫陸珍?”

“哇!你竟然會說話?”

“這位大姐姐是誰?”

這小孩很天真,臉上對沈意與鶴見初雲沒有任何防備,反而滿是好奇,特別是對沈意這隻會說話的“小獸”,很快回答道。

沈意瞥了眼旁邊的老妖婆,她沒有回答小孩,只是打量著周遭的一切。

他懶得向對方解釋自己為什麼會說話,道:“我們是你姑姑的朋友。”

“姑姑的朋友啊,你們來找姑姑的?”

“嗯。”

“姑姑回去了,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爹地說她不會回來了。”

“那你爹地在哪去了?”

“他在後院呢,你會說話,你是傳說中的妖獸嗎,我聽說只有妖獸會像我們人一樣開口說話,還有這位大姐姐,你長得好漂亮,你是天上下凡的仙子嗎?你知不知道我孃親,姑姑,婆婆和公公去哪裡了?”

“我也想和她們一起去那個好玩的地方。”

天真無邪的話語讓鶴見初雲眼角顫動了兩下,剛張嘴想說些什麼是,正房房門突然被人開啟,一個杵著柺杖的男人急匆匆挪出,一見到鶴見初雲,當即踉蹌地晃了過來。

一下臺階,手中的柺杖沒拿穩,整個人滾到她面前。

他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忙在地上跪下。

男人右腿空蕩蕩的,一邊的褲子打了個結,跪下時身體也是傾斜著,一隻手撐著身體另一邊。

沈意仔細觀察著對方,這人應該就是秋榆的二哥陸唯了,目測年齡不會過三十歲,但鬢角的頭髮卻白了大片,眉宇間帶著一抹憂愁。

沈意沒說話,就看著陸唯。

剛一跪下,他便抬起另外一隻手一下一下地扇著自己耳光,一下比一下重。

啪!

啪!

啪!

……

“郡主!都怪我!我不該去哪鴻泰樓,如果我不去,秋榆不會死,我陸家也不會落得這樣下場,也不會麻煩到我小妹主家……都怪我……是我不對……”

年幼的陸奇看到自己父親突然這樣,有些懵,他下意識向前想要將陸唯扶起,可剛一碰到對方,就被其一把推倒在地。

“現在這一大家子就剩我和小奇了,褚家,曹家……”

“事情已經結束了,我如果沒記錯,當初王管事拿出賣身契的時候你們也看過了,賣身契簽下的那一刻,秋榆便不再是你陸家人,她身後之事,皆由我鶴見氏處理,我不會幫你報仇,你也別抱有僥倖。”

似乎是看出了陸唯的想法,話沒說完便被鶴見初雲冷聲打斷了過去,而她的話語,也讓陸唯身體軟了下去,看著她的雙眼中神色變得暗淡下來。

“郡主。”

他還想再說什麼,但鶴見初雲轉身就走了,沈意也沒留著,心裡嘆了一聲,轉身跟了上去。

看著她的背影,陸唯眼中露出絕望之色。

絕望過後,他用雙手撐起自己的身體。

“小奇,幫爹把柺杖遞來。”

“好……”

陸奇乖巧地撿起柺杖,送到陸唯手中,看著他站起,陸奇說道:“爹地,剛剛那是妖獸,會說話的妖獸。”

“會說話的妖獸……”陸唯重複了一句,但他現在哪有心思為一隻為說話的妖獸感到好奇?轉身失魂落魄地走了。

這周圍的一切,在他眼中完全失去了色彩。

……

“那曹,褚兩家的府邸,你都記好了?”從陸唯家裡離開後沒多久,鶴見初雲開口問道。

沈意一言不發,見他不說話,鶴見初雲也陷入沉默之中

而他一直在想的便是秋榆的死。

為什麼?

為什麼呢,怎麼死的這麼平淡?

好似一陣灰塵落入海里,波瀾不驚。

又彷彿昨日殺了一隻雞,每個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回事,但第二天誰也不會去提起。

他心裡沒有悲傷,他想不明白,死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是秋榆,是一個對自己好的人。

為什麼會這樣?

……

夜裡,一聲驚雷炸響,銀白色的電光劃破長空,雨勢漸漸變大,朦朦雨幕遮蔽了人們的視線。

曹家府邸前,兩名守夜的僕從被雷聲驚醒了過來,猛地抬起頭了看了看,見什麼也沒有,便要眯起眼睛繼續打盹。

可下一刻,其中一人看到了什麼,揉了揉眼睛往前面看去。

“那是什麼?”

“什麼?”

“你看前面。”

叫醒了和自己一起守夜的僕從,兩人齊齊往前方看去,雨線淅瀝的黑暗中,一道身影緩緩顯現出來。

那是一頭和狗差不多大小,但長著一對翅膀的奇異生物。

兩個僕從對視一眼,忙將手裡的長棍對準了過去。

“什麼東西?站住!”

“契約獸?”

“誰家的命神,你主人沒告訴你這裡是曹府?”

“趕緊走!”

兩人握著長棍的手緊了緊,又往前捅了捅,黑暗中,沈意雙眼散發出一抹昏黃亮光,他就像是聽不到兩人說話一樣,徑直來到二人跟前。

他倆再一對視,其中一人轉朝後面從門上取下一個鈴鐺,這是專門驅趕契約獸的物品,不過手剛拿到鈴鐺,沈意就開了口。

“你們曹府的人到齊沒有?”

“誰在說話?”

“我。”

“嗯?是你在說話?”

“你是妖獸?”

“先回答我,曹府的人都到齊沒有?”

沈意低沉的嗓音繼續響起,兩人愣了半餉,沒有回答。

“快,去把鄧伯請來,有妖獸上門來了。”

見他們無視自己,沈意深吸了一口氣,搖搖頭“行吧,我懶得等了,今晚我請你們吃頓燒烤。”僕人沒聽清楚,疑惑問道:“你說什麼?”

可回應他們的,不再是沈意的話音,而是瞬息間將整個視野佔滿的猩紅龍息!

嘩啦!

在被龍息包裹住那一刻,兩人的身體直接氣化,恐怖的熱浪將高牆掀得飛起!

各種煙塵頃刻間紛揚了半座府邸!

後面的各式盆栽萎縮發黑化為灰燼!與雨水混雜在一起!

院牆被龍息掀飛,很快府邸內就有人察覺到門口的異樣,當即大喊起來:“妖獸!有妖獸!”

“所有家丁去庫房拿傢伙事兒,給我把這妖獸斬殺了!”

“快快快!”

“那邊的人,去通知老爺!”

“……”

深夜下,原本寂靜的曹家府邸一下子變得嘈雜起來,周圍已經熄燈睡覺的人們聽到動靜紛紛點上了燈火,出門檢視情況。

而沈意已然衝了進去,體型恢復正常大小的他,完全是碾著建築而過!

夜雨接觸龍息,黑煙滾滾,讓龍焰看起來如同來回橫掃的血柱,所過之處皆被夷為平地!

一座又一座建築在龍焰的焚燒下變成飛灰,哪怕是在暴雨之下,火光依舊沖天!

人們的慘叫聲此起彼伏著,此刻的沈意好似殺神在世,遇人就殺!

隨著死在自己龍息或爪子下的人越來越多,沈意的雙眼也慢慢變得通紅起來。

雨越下越大了,但它澆不熄洶湧的龍息,洗刷不了那股濃郁的焦味。

終於有人趕到了,但他們卻來晚了,留給他們的,是眼前這一片焦黑的廢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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