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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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到底是為了告訴我你要有女朋友了還是要借錢？”
“兩樣好像沒什麼衝突吧？”
陳楚撇了撇嘴：“你剛發的工資呢？”
“花了呀！”趙一州道：“還還花唄什麼的，還能剩多少啊！”
“不是，老趙，這我可得說你兩句了，最近這段時間你花錢花得太厲害了吧？”陳楚皺著眉頭就道：“你到底幹什麼去了呀！”
“你都老大不小了，該自己攢點錢了！”
趙一州哭笑不得的說道：“我工資才多少啊！拿到手才三四千，怎麼可能攢得出來錢啊！”
“你這話說的，我不就攢出來了嗎？”陳楚反駁道。
“好傢伙，咱倆能一樣嗎？像你這麼過日子，那也太沒意思了，天天就是學校宿舍食堂，也沒有任何交際，也不出去玩，我得悶死！”
“好了好了，不扯這些了，你要借多少？”
“借五千，算上之前借的，一共三萬塊錢，年底……唔，分期還款……”
“……”
陳楚頓了一下就問道：“我得問清楚你到底要幹嘛才借你！”
現在騙子太多了，而且騙術越來越高階，陳楚是真怕趙一州會上當，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
“我真找著物件了，不騙你！”趙一州趕忙道：“只不過她那邊出了點情況，我這手上也沒錢了，所以才找你借嘛！”
“我怎麼一點訊息都不知道？”
“我這不是想著等真正交往了以後再帶來見見嘛！”趙一州道：“算了，微信上說吧，我把照片發給你瞅一瞅！”
“哦！”
很快趙一州就把對方的照片給發了過來，陳楚一瞧照片，發現照片上是個穿著比較簡單樸素的妹子，年紀看起來並不大，也沒化著妝，就是一張素顏照，雖然看起來面板差了點，還有點黑，但是五官確實是挺標緻的。
第一印象倒是看起來挺不錯的。
只是……
“兄弟，你這次又是網戀？”
“不是！”趙一州趕忙回道：“就我們學校旁邊的那個好優佳超市裡面上班的。”
“認識多久了？”
“也沒認識多久，零零總總算下來快一個月了吧！”
陳楚稍稍皺眉，我說這段時間這傢伙怎麼一直不見人影的。
不過話說回來了，趙一州借錢還是借的太離譜了。
“你別告訴我這錢都花到人家身上了吧？”
趙一州苦笑道：“她家裡面最近出了點情況，真是急需要錢，她就一打工的，哪有錢啊！所以……”
陳楚一聽，才認識一個月就借了這麼多錢！
怎麼越來越像今日說法呀？
“是她找你借的，還是你自己借給人家的？”
“當然是我借給她的！”趙一州連忙道：“兄弟，我這下半輩子的幸福可就指望著你了！”
“錢我可以借給你，不過你得帶我見一面，我替你把把關，這事情要是有譜我就借給你！”陳楚道：“我這可是為了你好！”
“知道，你不就是怕我被騙了嗎？”趙一州哭笑不得的說道：“放心吧，等見到了人你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了！只是我現在還沒捅破那層窗戶紙呢！我記得今天你好像沒晚自習吧？要不下午咱們一塊見個面？”
“嗯，行吧。”
陳楚應了下來，倒也不是他愛管閒事，這要不是趙一州的事情，陳楚還懶得管，隨便愛怎麼樣怎麼樣。
如果這事有譜，他肯定願意幫忙，沒譜就及時懸崖勒馬。
等下午學生放了學，陳楚就跟趙一州一塊出了學校，打車往學校不遠處的一處城中村去了。
陳楚掃了一眼環境，的確有些糟糕，忍不住問了一聲：“她就住在這呀？”
“這兒便宜，一個月500塊錢。”趙一州帶著陳楚就往巷子裡面鑽了進去：“她說今天就在家裡面吃了。”
“啊？”陳楚一愣：“你怎麼回事兒？最起碼也得帶人家一塊出去吃吧！”
“我倒是想帶她出去吃！”趙一州苦笑一聲：“她不捨得花錢，”
“不是，你怎麼不早說？咱們好歹也得買點東西吧？”
趙一州倒是絲毫沒有跟陳楚客氣：“別別，用不著，你直接折現吧！”
“……”陳楚有些沒好氣的瞪了眼趙一州：“你倒是沒皮沒臉的呀！”
“行了！”趙一州傍著陳楚的肩膀就道：“今天你聽安排就得了！”
女的叫盧梅，住的是一個自宅出租的屋子，趙一州倒是輕車熟路地戴著陳楚來到了門口敲了敲門。
門一開，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不施粉黛的面孔，比照片上看起來要白一些，而且五官顯得很精緻，一臉的不好意思，趕緊叫了一聲趙哥。
趙一州自然是拉著陳楚趕緊介紹了一下：“小梅，這就是我兄弟陳楚！”
“陳哥好。”盧梅看起來好像比較內向一些，說話的聲音不大，挺溫柔：“你們快進來坐吧！”
趙一州倒是一點都不客氣，拉著陳楚就進了屋。
進去一瞧，就兩個房間，一個臥室和一個小客廳，廚房挨著客廳靠窗的位置，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就一個電磁爐，和一些鍋碗瓢盆調味料什麼的。
臥室也是敞開門的，就一個木床，上面鋪著一層單薄的被子，旁邊有一個很簡單的晾衣架，就掛著四五件衣服，下面放著兩雙鞋，除此之外裡面就沒有任何的東西了。
東西甚至可以說少的可憐，但是打掃得乾乾淨淨。
趙一州和陳楚正要幫忙，盧梅就趕緊擺手：“不用了不用了，飯都已經做好了，你們快坐下吧！用不著幫什麼忙的。”
見狀，趙一州隨手抽了兩個板凳，兩個人就在一個小圓桌上坐了下來。
然後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畢竟也不好當著盧梅的面說些什麼。
陳楚瞥了一眼牆角，發現是一袋子的饅頭和一些用瓶罐裝起來的鹹菜，楞了一下，趙一州似乎也瞧見了，在陳楚耳邊低聲道：“她平時就吃這些，我每一次來，她就坐在這桌上，一手拿著饅頭，桌上擱著鹹菜，就這麼吃的，你說讓人心疼不心疼。”
趙一州這話說得賊心酸。
陳楚聽著也心酸，其實打一照面，陳楚就沒懷疑什麼了。
有些東西是裝不出來的。
陳楚也是壓低著聲音問道：“她不是在超市上班嗎？幹嘛要過得這麼節儉啊？”
“一大家子人要靠她養活。”趙一州小聲道：“她爸媽走的早，家裡面就一個奶奶，三個妹妹一個弟弟，最大的才六歲，她也是初中就輟學出來打工了，前段時間她奶奶病了，現在都在醫院住著，我找你借錢就是為了給她奶奶治病的。”
陳楚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就挺心酸的。
這會兒飯已經做好了，倒也不多，三菜一湯，都是一些簡單的家常菜，但是手藝確實挺好，味道很不錯。
三個人坐了下來就邊吃邊聊，陳楚也問了問盧梅的情況，也才剛剛二十歲，一聽心裡面就更不是滋味了，他二十歲還在學校裡面無憂無慮的，盧梅已經要照顧一大家子人了，可真是不容易。
因為盧梅還要上班，所以這飯沒吃多久，即便隔著有點遠，盧梅都是一直走過去的，連小黃車都捨不得騎。
反正陪著一塊兒陪著盧梅走到了超市後，陳楚就跟趙一州往學校去了。
“老趙，雖然這話有些難聽，不過……”
似乎是一下子就猜出來了陳楚要說什麼，趙一州翻了翻白眼：“你想說我家裡面肯定不會同意的對吧？而且我要是真跟她在一塊了，以後這生活壓力肯定不小，對吧？”
“反正你自己想清楚了就行，我是覺得人的確不錯，有孝心而且也有擔當。”陳楚想了想就問道：“她在超市上班，那一個月多少？”
“3000左右，而且最近生意都不大好，她這人也不太會說話，說不準哪天這工作就沒了。”趙一州無奈的嘆了口氣：“畢竟她也沒什麼學歷，實在是不太好找工作，就這點工資也不夠養活家裡人呀！她奶奶現在又住院了，孩子也是給鄰居帶著，前兩天她跟我說要回老家去照顧奶奶和弟弟妹妹……”
“算了，不提這些了！”趙一州連忙問道：“老陳，我就問你一句話，一聲爸爸能借多少錢？一聲爺爺又能借多少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