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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馗拎了赤三,轟隆給了他肚子一拳,指指遠處的張果老,在赤三耳邊罵著:“你們這些魔界妖魔,膽敢上凡作亂?你以為主營所有神仙都聽信妖魔胡說,都願見妖魔橫行凡間?我告訴你,至少那太陰看來便不願意。”
赤三滿頭大汗,不敢多吭一聲。這些天來他雖和張果老同樣囚於白石寶塔的牢房樓層中,但兩間牢房相隔甚遠,阿關等也刻意不讓赤三知道阿關一方所有訊息,以免屆時除了放話之外,還洩漏了一些重要機密。也因此,赤三並不知道張果老受擒一事。
此時赤三遠遠看去,只見到張果老和阿關並肩走著,心中更奇,不知那隸屬太陰麾下、八仙之一的張果老,卻為何會和這叛逃歲星並肩齊行。
“滾吧,你回到主營,就和玉帝說我鍾馗爺爺改天便去賞他幾巴掌,要他當心點,哈哈!”鍾馗大喝一聲,黑風狂卷。魔力盡失的赤三讓這烈風一吹,給吹飛好遠,撞在一棵樹上摔下,這才掙起身來,狼狽地逃了。
張果老騎了頭紙驢出洞,領著大夥兒往那中三據點前進。大夥兒走了許久,在山林裡一處高地停下,正好可以瞧見中三據點那片老屋群。
張果老停下了驢子,轉頭看了看阿關,說:“好了,大夥兒全進去剛才那神妙寶塔吧,據點外頭有天將把守,你們是攻不破的。”
鍾馗手扠了腰,眼睛骨碌碌轉著,不懷好意地瞪著那張果老。
張果老看看阿關,正等他拿寶塔。阿關瞧瞧阿泰,原來寶塔不知何時交到了阿泰手中。
阿泰還吸了口煙,漫不經心地將寶塔放下,自己先跳了進去。
王公、寒單爺、大寶、老土豆兒也一一進了寶塔。
“我不進去,我信不過你!”鍾馗搖了搖手,似乎正猶豫著。
張果老說:“那也好,大鬼王吶,你待在這兒,等我打號令給你,你便領著鬼卒在據點外頭敲鑼打鼓,吸引那些守將的注意,我們在裡頭才好逃出吶。”
“我為何聽你的?”鍾馗哼了哼,只想到這張果老若是真讓寒單爺強逼投降,那如何信得過;但又覺得這大好機會的確得來不易,照尋常打法,也絕難攻破這中三據點。
阿關笑了笑,拍了拍鍾馗肩頭說:“鬼大哥,大家都坦坦蕩蕩,何必這樣懷疑呢?我們救了義民,再去救洞天,絕不讓那些鬼迷了心竅的神仙為所欲為、幹盡壞事吶。”
鍾馗也不答話,阿關將石火輪扔進寶塔,自顧自上了張果老的驢子。
張果老反手在阿關身上下了符咒,一捆金索自手上現出,鎖住阿關全身,跟著接過寶塔。
“有點緊,才逼真!”張果老拍了拍阿關大腿。
阿關點點頭說:“走吧。”
張果老點點頭,呼嘯一聲,紙驢子飛昇上空,往中三據點前進。
“四方混亂,善惡不分,要是得了太歲鼎,那可是大好事一件吶,四方精怪都要聽你的!”張果老回頭看了看阿關。
阿關回答說:“奪了太歲鼎,我要抓光惡念。你在凡間應該也看到了,凡人越來越惡,黃靈、午伊兩個混蛋不但沒有抓惡念,反而仗著自身能力,胡作非為,把好神變壞,讓他們是非不分,好從中得利,可害死大家了。”
張果老靜了靜,又說:“我聽說的倒不是如此,惡念廣闊無際,全落了下來,這一抓下來少說要花上一年半載。至於你說那⋯⋯胡作非為,什麼將神仙變壞,可倒新鮮,老頭我可從沒聽說過。”
阿關坐在那紙驢上上下下晃著,隨口將黃靈、午伊的惡狀,挑了幾樣講。
張果老只是靜靜地聽,也不答話。
“太陰四方招兵,要拍玉帝馬屁,不服她便濫殺,這樣還不是邪了?以前神仙們可是如此?”阿關隨口說著。
“是嗎?”張果老猛一拉韁繩,那紙驢前腳揚起,差點將阿關掀下驢來。
“魔界群魔禍害已久,本該征討。太歲鼎新成,要能夠收那魔界惡念,也是大好事一件,要攻魔界,自要兵馬,不從者本便逆天⋯⋯該⋯⋯該⋯⋯”張果老講至此,似乎也說不下去,硬生生將話吞了回去。
“你想說的是『該殺』嗎?”阿關問著。
“端看情由,要是山神、精怪不作惡,怎地該殺?”張果老歪著頭想了想。“頂多⋯⋯頂多關了他。”
張果老邊說,又拍了拍驢屁股,很快便到了中三據點外頭。
兩個手持大斧的天將落下,攔在前頭。
張果老連忙開口說:“嘿,我逃了回來,還帶了份大禮給大家,快去幫我知會大夥兒!”
天將領命飛天,張果老騎著驢子,將阿關往據點裡頭帶。進了這據點老巷,阿關只覺得有些懷念,但天上那盤旋的天將,卻一個個窮兇惡極、殺氣騰騰。
“你看,天將都不一樣了,以前的天將可沒那麼兇。”阿關仍隨口說著。
“要是心中是惡,看什麼自然都是惡。”張果老哼了哼。
“我看得到一團一團的惡念,還有邪氣跟殺氣,那是魔界的氣息,這些是妖魔吶。”阿關打著哈哈。
張果老吸了幾口氣,悶不作聲。
到了據點裡的大廣場,果然見到其他七仙和一干天將佇在廣場中央。
七仙圍著的是一個黑衣少女,嘴唇紫青,兩個瞳子也是紫青色的。
“哪個是太陰?”阿關看著那一群邪神仙,好奇低聲問著。
“那大鬼王粗鄙莽撞,我不喜歡他。”張果老回頭看了阿關一眼。“但你沒聽他的,是可惜了。”
阿關只唔了一聲,就讓張果老拎下了紙驢,往地上一扔。
張果老口裡唸咒,手泛起三道光形符咒,罩住了白石寶塔。
“太陰娘娘,小的用計將這叛逃小太歲騙來,說是要來救義民吶。”張果老洋洋得意,揮了揮手上白石寶塔說:“這塔裡全是他那叛逃夥伴,王公、土地神全在裡頭。”
阿關順著張果老眼光看去,那黑衣女孩點了點頭,嬌笑起來,果然便是太陰。
阿關只當太陰和西王母一般是個兇狠婦人,卻沒料到是個美麗少女,不由得怔了怔。
“叛逃太歲。”太陰望了阿關幾眼,眼神忽而兇狠,忽而欣喜,不知在打什麼主意。她揚了揚手,說:“將他拿過來!”
張果老領命,一把將阿關拎了起來,往太陰帶去。
阿關十分緊張,一句話也不說,任那張果老抓著。到了太陰跟前,一旁的藍采和伸腳一勾,將他絆倒在地。
“小藍別多事!”張果老瞪了藍采和一眼,向太陰說著:“太陰娘娘,我見這小子本性不壞,倒也說出一番道理,咱們何不聽他說說?”
太陰沉沉地說:“說什麼?”
“他說⋯⋯”張果老支支吾吾,又覺得阿關方才一番話實在太過聳動。要是以往,直言的張果老必然有話直說,但此時見著太陰眼色深沉尖銳,幾個同伴神色似乎也和以往相差很大,竟真如阿關所言,邪裡邪氣,再也不像從前那樣了。張果老後退幾步,不知該從何說起。
藍采和哼了哼說:“太陰娘娘,這小子是叛逃太歲,咱們送上主營,可是一件天大功勞啊!”
何仙姑也幫腔說:“是啊!我記得這小子應當是鬥姆負責捉拿的,此時讓咱們抓了,可要好好挫挫那鬥姆的威風啦!”
張果老又說:“還有那藏匿多時的鬼王鍾馗,此時正在五里外的山腰,等著我號令來幫忙,看我將他誘來,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