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我本將心向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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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賈環，總感覺哪裡不對的樣子。
按常理來說，金國去年才剛剛吃了大虧，最近幾年，他們需要休養生息一段時間才對。
現在他們並沒有多少南下侵犯大夏的能力。
更何況，如果他們真的要入侵大夏的話，怎麼可能集結兵力屯兵邊境？
以往他們入侵大夏，都是暗中集結兵力，殺大夏一個措手不及。
畢竟他們金國最強的是騎兵，仗著超強的機動性，不斷遊擊襲擊大夏。
陣地戰和攻城戰並非他們的強項。
賈環看金國的動向，根本不像是要入侵大夏，倒像是要拖著大夏的兵力似的。
當然了，即便是換成賈環是朝廷官員，也必須要對金國動向足夠重視。
對方會不會攻擊大夏是一回事，但是必要的防守是必不可少的。
而接下來，朝廷又接到西部邊境的奏報。
大夏西部的大月氏也在邊境屯兵，對大夏邊境虎視眈眈。
接到這個奏報之後，崇康帝還有朝中群臣，不由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只是一個金國，便讓他們頭疼不已，更不要說現在又多了一個大月氏。
崇康帝和群臣，從中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大月氏距離大夏更遠，訊息傳遞也會慢上許多。
但是根據訊息傳遞的時間來計算的話，其實金國和大月氏邊境屯兵的時間，應該是相差無幾的。
若說兩國沒有什麼勾連，怕是傻子都不會相信。
這兩個國家，邊境並不相連，平素也沒什麼來往，甚至連商業來往都沒有。
他們是什麼時候勾連到一起的？
難道他們真的要聯合起來入侵大夏不成？
還是說，這裡面有大夏內奸從中謀劃？
那麼他們的謀劃又是什麼？
金國和大月氏屯兵邊境，並不像是真的要進攻大夏。
但是大夏又不得不防，這兩方勢力，必將牽扯大夏大量的兵力。
若是果真有大夏內奸在謀劃什麼，他們必定還有下一步的舉動。
只是不知，他們下一步的謀劃又是什麼？
而就在數日之後，這個謎底終於揭開。
原來，他們下一步的謀劃在西海沿子。
在紅樓書中第五十二回，薛寶琴說：我八歲時節，跟我父親到西海沿子上買洋貨，誰知有個真真國的女孩子，才十五歲。
不過在書中，一直不曾提到西海沿子的具體位置。
如今賈環終於知道，原來西海沿子在大夏的西南方，西海沿子外，有一個叫做南蠻的國家。
沒想到一月之前，南蠻國忽然大舉入侵。
大夏邊境駐軍，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全面潰敗。
如今大夏西南，已有十三城被南蠻所佔領。
西南重將衛宏率兵反擊，不料反中南蠻埋伏，身受重傷，不得不向朝廷求救。
接到西南求救奏報之後，崇康帝頓時震怒不已。
根據衛宏奏報，南蠻起兵二十萬大軍，來勢洶洶。
而西南守軍，目前只剩下不足十萬兵馬，萬難抵擋南蠻進攻，還請朝廷速派援軍。
西南必須要守住，若是抵擋不住南蠻攻勢，西南必將糜爛。
而西南一亂，怕是金國和大月氏必將趁虛而入。
大夏境內，同樣也有世家大族蠢蠢欲動。
到時候他們一旦在多地發動內亂，那麼大夏很快就將分崩離析。
因此，西南這一戰，不但要打，還要大勝！
攜大勝之勢，威懾金國和大月氏，同時震懾大夏內部的世家大族。
這一戰勝，則就能給大夏爭取來十幾年太平。
只要給大夏十幾年和平發展的時間，那麼大夏必將能夠順利進行在全國範圍內，推行變革。
到時候，大夏崛起之勢，無可抵擋。
但是若是這一戰戰敗，或者陷入焦灼狀態，那麼大夏必將很快便陷入泥潭之中。
而西海沿子距離京城十分遙遠，從京城派兵前往西海沿子，一路需要幾月功夫。
遠水不解近渴，等京城援兵抵達，西南戰局，怕是早已糜爛。
因此崇康帝和群臣經過一番商議之後，最終決定，從荊州、豫州各自抽調十萬大軍，馳援西海沿子。
然後給衛宏下旨，命其嚴防死守，等待援軍。
荊州和豫州，距離西海沿子距離很近，這兩地援軍，很快就能抵達。
有這兩部之兵，再加上西南本身兵馬，三者合一，當可大敗南蠻。
……
這段時間，賈環一邊訓練赤焰軍，一邊在家裡找林姐姐聊天兒，日子過的倒也滋潤。
這一日，賈環又來秦可卿處與之幽會。
賈環見秦可卿神情不似往日，眉尖蹙著憂愁。
他不由問道：“可卿，有什麼事情，你只管告訴我，我幫你解決，千萬莫藏在心裡。”
秦可卿抱著賈環，不安地說道：“是秦王，他又聯絡我了，這件事情，我本不想告訴你的。”
賈環笑道：“這有什麼不能告訴的？我不早和你說過嗎？有什麼事情，千萬別一個人扛著，只管告訴我，一切都有我為你做主。”
秦可卿臻首輕點，心裡越覺甜蜜，她輕聲說道：“秦王說想見見你，約你三日後在明月樓見面。”
秦王想見我？約我到明月樓見面？
得知這一訊息之後，賈環不由陷入沉思之中。
秦王見我，所為何事？
肯定不會是欽佩我的人品，欣賞我的才華。
如今他可是赤焰軍統領，赤焰軍乃是天子一手建立，可說是天子親衛。
防衛京城的力量，除了京營就是赤焰軍。
憑秦王的身份，是絕對不能和任何將領走的太近的。
一旦走的太近，必定會引起崇康帝猜忌。
秦王要見自己，只怕所圖非小啊。
秦可卿見賈環半晌不語，不由幽幽說道：“三郎，是不是妾身讓你為難了？”
賈環抱緊秦可卿笑道：“可卿，這和你有什麼關係？這一切都只因我手握兵權，便是沒有你，秦王只要有心，也必定會找上門來的。”
“男人的事情，你就不需要操心了，你只要自己將養好身子就好。我來幫你檢查一下，看你幾日瘦了沒有？”
“若是瘦了，必定是要家法伺候的。”
一時之間，風月無邊。
三日之後，賈環如約去了明月樓。
既然秦王想見自己，那便見一見好了。
便是這一次不來，想必秦王還會想其他法子和自己見面的。
在此之前，賈環從未來過明月樓。
經過一番打聽之後，賈環才知道，原來明月樓就開在東城，是一家茶樓，在東城還是小有名氣的。
不過賈環本是俗人一枚，平日連青樓楚館都不曾去過，更不要說什麼茶樓了。
他雖然也愛吃茶，但是在家裡自有小丫頭幫他泡茶，哪裡用得著去茶樓吃茶？
賈環帶著幾個親衛走入明月茶樓。
走入茶樓之後，賈環才發現，原來這個時代的茶樓和後世的茶樓有著極大的區別。
現代茶樓拱門迴廊，曲徑通幽，清雅、古樸、講究靜雅。
而這個時代的茶樓，裡面有說書先生，還有準備彈奏曲目或是賣唱的女子。
一樓亂哄哄的坐著一幫公子哥兒，在吆五喝六的起鬨。
賈環剛進門，便有一個夥計迎接上來。
“這位公子看著面生，是頭一遭來咱們這茶樓吧？”
賈環點點頭，他不知道秦王到底來沒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
雙方事先並沒有約定。
不過賈環料想秦王要見他，只要他人來了這裡，秦王必定能找的到他。
只是這一樓人多口雜，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
賈環便說道：“給我尋一個雅間，沏一壺好茶來。”
“是，公子樓上請，請跟小的來。”
很快，茶樓夥計便領著賈環上了樓上雅間。
茶樓中間本是中空的，東面對著一樓舞臺的位置，還有南面靠河的位置，都留有窗戶。
若是想聽一樓說書或者彈奏，開啟窗戶便能聽看。
若是嫌吵，可以關上窗戶拉上窗簾。
賈環坐了會子，便有一個茶女拿著長嘴的水壺來表演茶藝。
那柔軟的腰肢、身段，優雅的動作，倒是讓人看著賞心悅目。
沏完茶，賈環端起茶盞來細細嗅之，果然聞到一股幽香的茶氣。
喝了一口，果然回味無窮。
接下來，賈環擺擺手，將茶女攆了下去。
賈環決定就在這裡等一壺茶的時間，這壺茶喝完，若是秦王還不曾到的話，那自己轉身就走，絕不會多等一刻。
而就在賈環剛喝完一盞茶的時候，雅間的門被人推開，一行人爽朗大笑著走了進來。
進來的這人，十分年輕，並且賈環還是賈環認識的人，正是馮紫英。
馮紫英和賈寶玉和薛蟠相熟，幾人曾多次在一起喝酒聚會。
賈環雖然和馮紫英並不相熟，也不曾在一起喝過酒，但是也曾見過幾面，打過招呼的。
見到賈環，馮紫英爽朗笑道：“沒承想賈兄早就到了，是我來遲了，必將罰酒三杯才妥。”
這裡是茶樓，可沒酒給你喝。
賈環微微一笑說道：“馮兄來的剛剛好，我也是才來而已。”
自己這才剛喝了一盞茶，他們便是出現了。
很顯見的，他們來的一定比自己早，斷不會比自己晚的。
說話的功夫，馮紫英已經關上了雅間之門。
賈環伸手請道：“馮兄請坐下說話。”
馮紫英微微一笑說道：“王爺面前，哪有我坐下說話的道理？”
“王爺請，我等先行避讓。”
說罷，馮紫英並其他幾個小廝，轉身走向後走去。
走到牆壁處推了一把，卻是推開一扇門來，幾人走進去並關上了門。
怪不得他們約我在明月茶樓見面，原來這明月茶樓，就是他們的據點。
賈環不由向屋裡剩下的那個小廝看去，發現這個小廝摘下頭上戴的青瓜皮帽，身上的氣質頓時為之一變。
賈環見了，都不由為之讚歎不已。
這氣質，真是說變就變啊，這不去唱戲表演變臉，真是可惜了這項天賦。
這位秦王，面容和崇康帝有三分相似之處。
不過年紀更輕，面容也更見堅毅之色。
並且身上自帶著一種親和體質，讓人一眼見了，便忍不住生出親熱之感。
這倒和秦可卿的內媚體質有異曲同工之妙，兩人不愧是親兄妹。
賈環不慌不忙行禮道：“末將見過王爺。”
秦王笑道：“瑾瑜何必如此多禮？你我本就私下見面，不涉公務，大可不必如此拘謹。來，咱們坐下說話。”
“王爺請！”
秦王笑道：“瑾瑜何必如此拘謹？本王剛剛才說過的，你我之間，何必如此見外？”
“瑾瑜你大約也知道，可卿乃是本王妹妹，而你和可卿兩情相悅，說起來也算是本王妹婿了。你便隨可卿叫我一聲兄長吧。”
聽到秦王的話，賈環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秦王透過可卿來傳遞訊息，必定是知道了秦可卿和他的關係無疑。
但是這麼當面被人揭穿，賈環仍然覺得尷尬。
賈環不由說道：“還請王爺見諒，末將不敢從命。”
秦王又笑道：“你我之間，何須如此見外？”
“你們東府的敬大爺，本是我父王東宮侍讀，當年也曾教導過本王讀書的。”
“你們西府的赦大爺，當年同樣是我父王座上貴賓。你們賈家本就和我父王親厚，瑾瑜又何必和本王見外呢？”
聽到秦王的話，賈環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賈家如何敗落，前些天榮國府為何會吃掛落，不就是因為和你們家親厚造成的嗎？
難道你心裡一點逼數都沒有？
我若再和你親厚，必將會將整個賈家拖入深淵。
賈環不由說道：“還請王爺見諒，末將當恪守臣子本分，不敢逾矩。”
秦王笑道：“你倒是無趣的很，不知瑾瑜對我大夏如今局面怎麼看？”
就在秦王說話的功夫，賈環心思急轉。
秦王透過秦可卿來見自己，心裡必然是有所圖謀的。
必是想著透過拉攏自己來掌控自己手中的赤焰軍。
而暗中這麼些年，秦王也不知有多少佈置，有多少人手。
他拉攏自己，怕不就是為了等他起事的那天，讓自己相助於他。
這特麼的可是造反，一旦事敗，可是誅九族的罪名。
當然了，若是成功了，回報也是極高的，將會擁有從龍之功。
造反歷來是高風險高回報的一次投機。
不過，這樣的機會，賈環並不需要。(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