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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場角落裡。
目睹了成活變異的全過程後，鍾然一臉呆愣道：“成活他是怎麼了？他怎麼變成....變成那個樣子了？”
“不清楚。”
樂正尋一眉頭緊皺道：“不過我看他的樣子，很像是古籍上描述的，萬年前古仙們所受到的汙染。”
“汙染？”
聞聽此言，鍾然、夢清瑤一齊朝樂正尋一看去。
後者繼續道：“萬年前，古仙們受到了來自於‘不可名狀生物’的汙染....”
“那‘不可名狀生物’具體指什麼，我不清楚，但總之，它們帶來的汙染能讓古仙們變成怪物。”
“按古籍上的描述，古仙們變成的怪物，正是成道友那樣子。”
“變異後的古仙，會失去理智，只知殺戮。”
失去理智麼....
聽見樂正尋一所言，鍾然便又將目光轉移到了成活身上。
她面露不解：“但成活明明還能說話，也不像是失去了理智啊....”
“這我就不清楚了。”樂正尋一亦面露不解：“畢竟，古仙們存在的年代，距今已有近萬年之久了。”
“那時候的事，誰又能說的清呢？”
演武場上。
就在鍾然、樂正尋一二人交談間，成活忽地從原地消失不見，就像是突然隱匿了身形般。
這讓鍾然又再次為之一愣：“成道友那是....消失了？”
“不像。”
見多識廣的樂正尋一道：“應該是移動速度太快，導致我們的眼力跟不上他的動作，所以看上去才像是隱了身一樣。”
“但其實，他是在高速移動當中。”
成活的確是在高速移動。
並且，在樂正尋一話說到一半時，他就已在半空中顯現出了身形。
沒有用法術，也沒有用任何寶物、兵器。
成活就只是閃現至悟生身後，雙手抱拳成錘，只憑肉體的力量，盡全力猛地向悟生砸去。
‘呯’！
變異後的成活動作實在太快。
悟生甚至都來不及回頭，便被成活這一擊砸的跌落在地，並將地面砸出了一巨大深坑。
深坑之中，悟生露出一臉地難以置通道：“是血樹林的那枚血果？是那東西讓你變異的？”
成活不予回應，只是站到深坑邊緣處，緩緩開口。
那聲音低沉、厚重，猙獰猶如怪物：“你小佛教的那什麼‘毗婆沙律’升道法，無非是讓你體內‘痛苦之力’的量增多，精純度提高，卻並不能讓你得到質的飛躍。”
“所以，你本質上還是個血丹期修士，你打不過我的。”
成活望著坑洞之中的悟生，血紅色雙目中帶著威脅之意：“不過....只要你肯把你那‘毗婆沙律’升道法，還有你奪舍用的《血祭大法》都一併交給我，我就可以考慮不殺你，怎麼樣？”
對於成活的威脅，悟生表現的毫不在意。
他似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成施主要殺，直接動手就是，又何必說會考慮放過老衲呢？”
悟生說著，忽雙手合十道，做悲天憫人狀：“老衲為求大道，為了西方大劫，為了天下蒼生而死，無怨亦無悔。”
成活面色平靜道：“那我就殺上你們小佛教駐地，把你們寺裡的人都屠個一乾二淨。”
悟生不為所動：“施主大可一試。”
成活笑了：“你是不是覺得，你寺裡有深潛期高手，所以沒必要怕我？”
“但問題是，你覺得我以後就突破不了深潛期嗎？”
“你現在不給我功法，大不了我以後親自去搶，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悟生渾身一震。
他眼中露出一抹糾結，但隨即又輕嘆一聲，並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
宣了句佛號後，悟生便盤坐於坑洞之中，口中唸誦著晦澀拗口的經文。
不對勁....
在悟生念出經文的瞬間，成活意識到一絲絲不妙，於是瞬間出手。
他一個縱躍掠至悟生跟前，又一個膝頂撞向悟生頭顱。
面對成活的進攻，悟生不閃不避。
他以法相金身之術加持己身，硬扛著成活接連不斷的進攻，強行將那段晦澀拗口的經文唸完。
雖說單論實力，悟生已遠不是成活對手。
但他到底是一血丹後期修士，又有著‘毗婆沙律’升道法加持，要想從成活手中逃走還是不成問題的。
不過也同樣因‘毗婆沙律’升道法的緣故，悟生的生命早已被消耗殆盡。
所以無論逃不逃走，只要奪舍失敗了，對他而言最後都是個死。
強行奪舍演武場上一築胎期修士，倒是也能夠續命。
可奪舍之後修為暴跌，就很難從成活手中全身而退，最後還是會死。
既然左右都是個死，那倒不如....
倒不如為‘佛’而死。
深坑之中。
悟生將經文唸完的瞬間，體表便隨之生出一陣漆黑色火焰。
黑色火焰令成活心臟沒來由地一陣狂跳。
那火焰碰不得....
意識到危機的他，迅速扯下悟生腰間儲物袋，並條件反射般地與悟生拉開距離。
那黑色火焰愈燒愈烈，不多時，已遍佈悟生的全身上下。
悟生的表情，也由一開始的平靜轉變為痛苦。
極端的痛苦....
悟生在黑色火焰中不停慘叫著。
那聲音之慘烈，那表情之痛苦，即便是古陽城中，那些為召喚佛子嗣而折磨自己的大佛教僧人們，也遠遠比之不及。
毫不誇張地說，成活還是生平第一次見到有人表現的如此痛苦。
如此又過了一段時間，悟生臉上的極端痛苦，又逐漸變成了虔誠和狂熱....
成活試圖撲滅悟生身上的火焰。
但黑色火焰既無法被水澆滅，亦無法被沙土撲滅。
成活就只能在遠處觀望著，任由那黑火將悟生燒得不成人形....
很快，一陣濃郁至極的‘痛苦之力’，自悟生體內散發而出。
那陣‘痛苦之力’將悟生包裹於其中，令其身體逐漸變成了一球形。
看上去，就像是一顆巨大無比的‘卵’....
成活有心想要將那‘卵’一拳擊碎，卻忌憚於‘卵’上仍不停燃燒的火焰，而不敢動手。
他朝不遠處的樂正尋一看去，道：“你可知道這‘卵’是什麼東西？”
“不清楚。”
樂正尋一搖頭道：“大小佛教的功法，大多邪門的很，有用來奪舍他人的，也有用來獻祭並召喚佛子嗣的....那些功法實在太多太多了，即便是大梁國朝廷，也只是知道其中的冰山一角。”
交談間，由悟生化作的‘卵’底，其底部突然長出了無數根狀觸鬚，並深深紮在地裡。
受其影響，附近地面逐漸被染成了一種詭異的漆黑色。
並且，這種漆黑色還在不斷向周邊蔓延....
連帶著，演武場上的血跡，石塊，死去修士的屍首，衣物，兵器....這些也全都被染成了黑色。
悟生死後所化卵狀物，能夠將一片地域染成黑色。
並且，這種黑色還能夠迅速傳染....
意識到這一點後，成活不敢繼續在此地久留。
他衝樂正尋一問道：“大道教的靈光大陣，你可知道怎麼才能關掉？”
樂正尋一語速極快道：“我關不掉那陣法，不過，我知道那陣法的核心在什麼位置。”
“以你的實力，應該能把那核心給毀掉！”
“帶我過去！”成活毫不猶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