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欠削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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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機第一天，劇組的演員之間就發生了矛盾，而且還動了手。
幸好當時媒體記者已經離開了，不然的話，只要拍下一張相片，這部戲想要繼續拍下去都難了。
千萬別以為是在開玩笑。
張楚正當紅，於文樂也是英皇近幾年力捧的小生。
兩個人都有龐大的粉絲群。
一旦這次的衝突被公開，到時候首先鬧起來的就是兩家粉絲。
媒體再煽風點火，除非更換演員，不然的話，劇組就別想安生的工作。
好在兩個人沒有對手戲，劉衛強這邊極力的安撫，總算是把於文樂給壓住了。
一場小風波，暫時沒造成太大的影響。
劉衛強和麥朝暉又在劇組內部下了封口令。
可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在準備第一場戲的時候，張楚就接到了項化強的電話。
“張先生，聽說你在《無間道》劇組遇到了麻煩？”
張楚現如今可是項化強心裡的貴人。
《颶風營救》的票房只一個星期的時間，就破了3000萬，照這個勢頭，別說周星池的《少林足球》，就算是當年的那艘破船，項化強都有勇氣挑戰一下。
這個時候，無論是誰讓張楚不高興，他都能讓對方一輩子不痛快。
“小事，項先生不用理會。”
一個欠削的腦袋而已，要是都搞不定，張大人也真是白混了。
“張先生不用和我客氣，有任何事，我這邊都可以解決，而且，絕對不會牽連到你。”
這話說得已經很明白了。
即便是用一些非常手段，也和張楚沒有關係，不會影響到他的形象。
“既然這樣，我就先多謝項先生了，下次有事，一定麻煩您。”
只是一點小衝突，還不至於勞動項化強這位大佬。
“好，張先生如果有麻煩，還請一定開口，英皇那邊我會打招呼的。”
於文樂是楊守成的人，如果跑回去告狀的話，難免楊守成會昏了頭找張楚的麻煩，還是將這個危險給消除掉的好。
“多謝！”
說完便掛了電話。
“哥，咱們能不能別這麼衝動啊！”
小馬皺著一張小圓臉，一副為難的模樣。
“你是哪頭的？”
小馬一愣，趕緊表忠心：“我當然和你是一頭的啊！可是……”
“別可是了，那小子膽敢瞧不起我這個大陸仔，若是再犯到我的手上，到時候，老子敲碎了他的骨頭。”
年輕人狂不要緊，可要是狂得忘了自己是誰，作為前輩，張楚有必要給他提個醒。
“阿楚，過來準備。”
劉衛強又在喊人了。
今天開機，只安排了兩場戲，劉德樺不在，自然是張楚唱主角。
此刻，劇組正在北角政府合署天台。
接下來要拍的是戲中陳永仁和上司黃志誠見面的一場戲。
“Action！”
張楚迅速讓自己進入了狀態，給人的感覺帶著些煩躁，看背影便透著深深地辜負感。
作為一個潛伏在犯罪集團當中近10年的臥底。
巨大的精神壓力，能讓這個人不發瘋就已經不錯了。
可陳永仁不但要保持著絕對的清醒，還要努力區分兩種不同的身份，這顯然絕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張楚在這裡還加了一個動作，趴在欄杆上的時候，不停的用手指輕輕敲擊著。
他在給自己發摩斯密碼。
我是警察，我是警察……
為了演好這個角色，張楚特意在網上學的。
劉衛強一開始還沒明白張楚是什麼意思，被麥朝暉提醒過才反應過來。
有心了。
就是不知道將來有沒有觀眾能發現這個秘密。
鏡頭推向張楚的側臉，他已經有段時間沒刮鬍子了。
看上去形容潦草，滿身的疲憊。
這個時候，黃志誠到了，還沒走進畫面，就已經嚷嚷了起來。
“你故意傷人已經好幾次了，我千方百計跟律政司說你心理有問題，要你去看心理醫生，可你還到處打人？”
說著話，人已經站在了張楚身邊，側頭看過來。
“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真的心理變態啊？你忘了自己是好人，還是壞人啦？”
張楚突然變得煩躁，扭頭瞪了回去：“你在和我說話？明明說好是三年，可三年之後又三年，三年之後又三年，就快十年了，老大！”
每一段的聲音都在不斷的提高，說到最後，他幾乎是直接吼出來的。
這是之前和陳到明學的。
黃志誠顯然被張楚毫無預兆的爆發給驚著了。
“CUT！”
劉衛強發現了不對，趕緊喊停。
剛剛張楚的表現，他非常滿意，甚至有些吃驚。
原以為張楚只擅長功夫，要演好陳永仁這個角色需要耐心的調教。
沒想到開機第一場戲，張楚就給了他巨大的驚喜。
總之，狀態非常對。
“不好意思，導演，我的問題。”
黃志誠說著，眼睛卻看向了張楚，趕緊打起精神，他可不想被比下去。
重新開始。
“你對我態度好點，行不行？現在全香江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你的身份，我回去把你的資料全部刪除掉，讓你一輩子做古惑仔，我也不用煩了。”
張楚的爆發還沒有結束，黃志誠的話音未落，立刻又懟了回去。
“你想我怎麼樣？天天提醒自己是警察，連做夢的時候都說‘放下槍，我是警察！’難道要這樣啊？！”
張楚一邊說著臺詞，一邊向黃志誠靠近。
黃志誠被震懾住了，偏過頭趕緊轉移話題：“韓琛什麼時候進貨？”
張楚想都沒想，賭氣道：“不知道！”
可剛說完，又接著說了一句：“這個星期。”
黃志誠一愣：“什麼？”
張楚提高了音量，像個發脾氣的孩子一樣：“這個星期之內！泰國佬已經來了，韓琛收了貨，準備賣給別人。”
黃志誠追問：“貨倉在哪？”
張楚的情緒再度變得煩躁：“我怎麼知道在哪？我才跟了他三年。”
黃志誠立刻丟擲誘餌：“這案子一破就讓你恢復身份。”
對這句話，張楚一點反應都沒有：“你少來！這句話我聽了九千多次了。”
黃志誠沒再說什麼，而是遞過來一個袋子。
張楚伸手接過：“靠，又是這些破玩意，警察部這麼有錢，能不能換點先進的？”
“植入體內的要不要？”
張楚終於笑了：“植在哪？”
黃志誠也跟著笑了。
張楚接著又從袋子裡翻出一塊手錶：“咦？針孔攝影機哎，針孔在哪？”
“25號是你的生日嘛，臭小子！”
張楚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嘴上嫌棄著，可眼神之中還是有一絲波動：“靠，我從來不戴錶。”
說是不戴，可一直到他死，這塊手錶都戴在他的手腕上。
“CUT！”
喊出這一聲的時候，劉衛強知道，自己之前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張楚是個演員，而且是個會演戲的演員。
“非常棒！”
劉衛強說著，對張楚豎起了大拇指。
張楚雖然是淡然一笑，心裡卻並不平靜。
“靠，那小子憑什麼啊？”
此刻，在片場的一角，劇中飾演傻強杜文則正和於文樂待在一起。
他們今天都沒有戲，不過因為要出席開機儀式全都來了。
留在這裡，恐怕也是想要看張楚的笑話。
沒想到，笑話沒看成，反倒是看見了張楚都一場精彩演出。
“阿樂，你準備怎麼辦？”
杜文則也是個看張楚不爽的。
港片為什麼要找一個大陸人來演男主角。
“我能怎麼辦？”
於文樂的語氣透著煩躁，剛剛公司老闆已經給他打電話了，讓他在片場不要跟張楚為難。
“我特麼什麼時候找他麻煩了，明明是他在找我的麻煩，大陸仔，不知所謂。”
“就是說啊，一個大陸仔，要在咱們的地盤插旗，我不管啊！你要是能忍，你就自己忍，我是一定要讓他好看的。”
於文樂聞言，想到老闆剛剛說過的話。
“算了吧，那小子背後有永盛撐腰。”
“怕什麼，項生項太不過是想要讓這個大陸仔幫著賺錢，戲弄他一下，有什麼關係。”
於文樂和杜文則是朋友，聽了不免有些擔心，勸道：“算了吧，當心不好收場。”
杜文則卻不以為意：“我是不怕的，你要是不想參與就不要講話，看我怎麼收拾這個大陸仔，讓他知道知道，這裡到底是誰的地盤。”
說著，便在心裡盤算了起來。
如果讓張楚知道，又有人對他憋著壞，怕是也只能說，這個組裡欠削的腦袋還真不少。
“小子，你如果要改戲的話，最好提前打個招呼，不聲不響的，你是想要讓我出醜啊？”
剛出正回憶著剛剛的感覺，和他對戲的黃志誠又找了過來。
上來就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度。
剛剛那場戲，他居然沒接住，中途NG，面子上怎麼過得去。
剛結束就來找張楚算賬了。
張楚看著對方，剛剛開機儀式上他就感覺到了，這個黃志誠從一開始就對他帶著輕視。
“你不是影帝嗎？”
呃……
“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張楚說完，突然笑了。
“還影帝呢！小馬，走了。”
說完，招呼著小馬一起離開，等下還有一場戲，葉警司出殯，陳永仁在巷子裡敬禮。
張楚走了，絲毫沒理會黃志誠的臉已經氣成了豬肝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