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二章 現在，該你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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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妮可，也同樣表情迷茫，氣息下跌！
“小約翰，跟我回去吧！”麥克將軍緩緩走上前，拍了拍小約翰的肩膀：“回去，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
“未來還有更強大的敵人……我們還需要你。”
小約翰緩緩轉頭，看著這個曾經阻攔自己成為自由戰士的叔叔，笑容慘淡道：“你是說，需要一把武器是嗎？”
“可是，我不想再當武器！”
“我也不想再當自由戰士！”
這來自父母鮮血，來自小蔡司的鮮血，來自無數叔叔阿姨的鮮血的力量，他再也不想擁有！
這是來自憤怒與仇恨的力量！
可如今，仇人已死！
這股力量強大至極，讓他血仇得報，可也是因為這股力量，讓他經歷了一次次殘局，目睹一次次死亡，讓他的世界一次次被摧毀，每一次都看到更殘酷的世界！
都是為了這股力量！
這股力量，他不想再用！也不想再擁有！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還回這股力量，回到以前的那個無憂無慮，有父母關愛，有朋友玩耍的小約翰。
“咔咔咔！！”
“仇”字愈發碎裂！
“可是……我們現在，真的需要這股力量！”麥克將軍聲音複雜道。
他也不想逼迫小約翰，可是……如今，第二批神明雖然死了，但下一批，肯定更加強大！
克萊恩的力量，他親眼目睹了。
何等強大的力量。
幾乎不可阻擋！
最關鍵的是，在那愚蠢的傢伙的指揮下，自由國為了巨大的利益，選擇了看起來容易走的那條路。
而不是像大夏一樣修建鋼鐵長城！
如今就算立刻開始修建，怕是也有些來不及了！
“我也不想你成為武器，但如今這股力量，對我們至關重要！”麥克將軍嘆了口氣，“小約翰，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你不知道！”小約翰兩眼通紅，“你沒有經歷過我的一切，你怎麼感受！”
“你見過父母親人死在自己眼前嗎！”
“你見過無辜的叔叔阿姨死在自己眼前嗎！”
“你見過和你一起遭遇痛苦的朋友，死在自己眼前嗎！”
“你的誕生，你經歷的一切，是因為有人要把你打造成武器嗎？而那個人還是曾經指引過你的人！”
一時間，麥克將軍無言以對。
他，的確沒有經歷過！
哪怕他和家族一度幾乎決裂，哪怕他看不上那些家族財團的處事風格，但，他至少沒有經歷小約翰的慘痛！
幾乎失去理智的小約翰沒有察覺到，他的身後，“仇”字幾乎完全碎裂！
那強大的八階氣息也幾乎快要消散，男人的虛影也瀰漫裂痕！
一旁的妮可也如此。
小約翰快速成長都到現在，真的是單純的天賦好嗎？
不。
不只是天賦。
那恐怖的突破速度，成長速度，不光是來自於令人咋舌的天賦，更是來自那股憤怒與仇恨！
那是信念！
復仇的信念！
不惜一切的信念！
成年人的心思太雜了，一些人在歲月的打磨下已經失去了銳氣，哪怕父母被殺死在眼前，可能也只會想著如何判死對方，如何獲取更多賠償。
但心思單純的孩子，卻是最容易有信念的！
只是後來很多孩子，漸漸長大，在歲月中漸漸喪失了那股信念，忘記了曾經願意不惜一切的夢想。
這股不惜一切的勁兒，在大夏也有一個詞。
赤子之心。
這種純粹靠情緒來突破的成神者，實力來的的確很快，成長速度令人咋舌。
但對比實打實走來的林凡和大夏諸神，卻如無根之萍！
一旦信念動搖，他的存在就沒了意義，神格就會開始碎裂！
而如今，曾經支撐著小約翰的仇恨與憤怒化作空虛，赤子之心正在從小約翰身上離開。
那支撐力量的信念即將崩碎。
換句話說。
神格，即將崩碎！
小約翰的身體忽然開始有裂痕瀰漫，身後的“仇”字竟是已經開始碎裂！
小約翰七竅有鮮血流下，但他卻對此渾然不知，呆呆的看著那一地血肉，還有沾染鮮血的雙手。
“小約翰！！”麥克將軍大聲喊道：“你別亂想，現在我們真的需要你的力量！”
但小約翰卻呆呆的站在那裡，喃喃道：“不，你不懂，你沒經歷過……”
妮可也同樣如此，她身後的“念”字也開始崩碎，整個人呆愣在那裡，失神喃喃。
而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從天空中傳來。
“你的一切，”
“我經歷過！”
小約翰呆呆抬頭。
卻見虛弱無力的林凡在子路的攙扶下，從天邊緩緩走來。
雖然虛弱無力，但他的話語卻清晰傳入小約翰耳中。
“不管你信不信。”
“我見過無數神明降臨在我的家園。”
“我見過洪水滔天，我見過烈火熊熊，我見過屍山血海，我見過親人慘死。”
“我的父母，我的朋友，我的親人，我的戰友，都曾在我眼前哀嚎著死去。”
“屍山血海，殘肢斷臂，神明獰笑，就連我信任的、賜予我力量的鬼神都展露獠牙，背叛了我。我的力量，也跟你一樣，來自於邪惡的存在。”
“我的世界，也被一次次摧毀。”
林凡雙眼直視著小約翰，緩緩道：“但，當我歸來，我還是選擇拿起刀！”
“每一次，我都選擇拿起刀，不曾放下！”
“因為我知道。”
林凡在子路的攙扶下，緩緩落到小約翰身前，恰如當初為他擋住神明，擋住核爆那樣。
如神明在黑暗中從天而降，來拯救他。
林凡看著氣息即將崩潰，神格愈發碎裂的小約翰，輕聲道：“要是連我都放下了刀，那，慘劇會再次發生！”
“只有拿起刀，才能有戰鬥的力量。”
“哪怕這把刀是黑暗的，邪惡的！”
“只要能拯救他們，只要能阻止更多的慘劇再次發生，只要能讓更多的人不再重複我的經歷……”
“這把刀，我永遠不會放下！我永遠是那邪惡到讓神明畏懼的修羅神！”
林凡看向小約翰：“我做出了我的選擇，現在，該你選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