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瘋狂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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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和安息的戰爭已經開始變得喪心病狂，羅馬鷹旗們還在看熱鬧，駐守扎格羅斯山脈的還是阿爾達希爾幾人。

只是鐵木真和金兀朮撤往了後面的防區，防止羅馬繞開扎格羅斯山脈。

不得不說阿爾達希爾確實無愧於三世紀的榮耀，依山而守，哪怕是教會信徒軍已經陷入了瘋狂也沒能讓扎格羅斯防線崩塌，

哪怕帕提亞的禁衛軍並非是善於防守的禁衛軍，而是以機動和殺傷力著稱的遊騎兵和重騎兵，但是靠著自身對於戰機的把握，阿爾達希爾一邊騷擾羅馬的後方，一邊死死的守住防線。

扎格羅斯防線之下，箭雨飆射，教會蠻軍瘋狂的衝擊著扎格羅斯防線，哪怕明知道這麼幹的結果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但所有的教會蠻軍依舊高吼著口號，朝著扎格羅斯防線發動了攻擊。

“為聖彼得教皇報仇！”

“為主而戰！”

兩句口號，讓所有的蠻子陷入瘋狂，瘋狂到所有羅馬貴族的鷹旗軍團都感覺膽寒的地步。

他們這些軍團長，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關於削減蠻子的政策。

尤其是第八軍團長阿弗裡卡納斯和第十四軍團長貝尼託，知道的越多，越感覺膽寒。

蠻子的屍體甚至在戰場上積累了快有一米之高，但教會蠻軍卻像是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畏懼一樣，依舊在衝鋒。

而教會也像是完全沒有看到那些損失一樣，一波一波的朝著扎格羅斯防線發動反攻。

更可怕的是，這只是一次衝鋒的結果，而教會這邊將近發動了三四次。

這一刻沒有人知道扎格羅斯防線能守多久，一門門巨大的弩炮已經擺在了戰線。

哪怕是帕提亞製造出來了防禦型秘術，也開始搖搖欲墜，教會這邊真的是徹底瘋狂了，幾乎不考慮損失，不考慮戰術，單純的和帕提亞死磕。

就要把阿爾達希爾斬殺，提聖彼得三世報仇。

如果不是阿爾達希爾帶著聖隕騎冒險衝鋒一波，搗毀了大部分真正器械，估計扎格羅斯防線早就在這一門門弩炮的轟擊之下，變成了廢墟。

不過戰爭維持到現在，就算是早做準備的阿爾達希爾，現在也是身心俱疲，更重要的是這種防禦型秘術還能撐多久，作為帕提亞的主心骨，他的心裡很清楚！

他們確實分化了羅馬貴族和教會，但是問題是現在，他們現在貌似真的打不過教會了。

原定計劃是輸給教會，可輸給教會的前提也的事整條防線沒有告破，現在要是輸了，帕提亞可就徹底無險可守了。

那樣對於帕提亞而言實在是太艱難了，很有可能他們連這一波都沒辦法撐過去，更遑論勝利。

羅馬鷹旗軍團也嘗試從其他地方繞過扎格羅斯山脈，進入帕提亞東部高原，而羅馬和安息的全面戰爭也是在這個時候打起來的。

阿爾達希爾雖說有心想要阻止這種局面，但是卻也明白，只有這種跨越了扎格羅斯山脈的戰爭才能讓後方的帕提亞士卒得到鍛鍊，讓他們明白麵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

在這種阿爾達希爾半是放水，半是無奈的局面下，羅馬部分正規軍成功翻越了扎格羅斯山脈，扎格羅斯山脈以東的混亂開始了。

不過因為有鐵木真和金兀朮的雙重坐鎮，扎格羅斯山脈以東的混亂仍然處於可控的狀態，第七第八等鷹旗軍團嘗試突破，也被強勢趕了回來。

阿爾達希爾現在最不明白的就是，為什麼聖彼得三世死亡之後，教會不但沒有群龍無首，反而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開始齊心協力。

聖彼得三世和西普里安的錯誤情報，讓他們釋放了一隻瘋狂的野獸。

不過艱難是艱難了一些，但是大體上的戰略走向，還是按照這鐵木真和阿爾達希爾商議出的計劃進行的。

教會這邊壓的阿爾達希爾喘不過氣，而另一邊的鐵木真則是宛如銅牆鐵壁一般攔在一眾羅馬鷹旗軍團長的身前。

在這種氛圍下，一眾軍團長也不由得聚攏起來商議問題，實在是他們目前表現的太丟人了一點。

而且教會這種瘋狂的勢頭，讓他們心裡都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教會這邊的信徒雖然死亡數巨大，但是對應的在天使軍團庇護下，從死人堆裡爬出來計程車卒不少。

這些士卒全部都蛻變成了精銳，一撥又一波地往第十五和第十六兩隻軍團補充。

十五軍團十六軍團不但彌補了損失的人手，而且已經擴建了兩倍不止。

而且從國內，還飛來了一批轉生成為天使戰士的教會預備役，十七十八十九三個軍團也補充完整了編制。

教會的實力與日俱增，如果說之前他們有信心抱團直接從教會當中殺出去，那麼現在他們就真的要掂量掂量教會這邊的實力了。

雙方的實力強弱，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原本的鷹旗軍團，似乎應該凌駕於蠻子軍團之上，就算是教會這邊的鷹旗軍團也應該被他們壓在下面。

但是瘋狂的戰爭似乎在重塑蠻子們的血性，雖然這個血性建立在了信仰之上，但是同樣令人感到恐懼。

包括第二圖拉真在內，現在面對第十五和第十六軍團，都會感覺到無比的慎重。

他們之中最強的卡密略甚至沒有擊敗其中任何一個的把握。

那是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甚至一度讓貝尼託他們感覺心寒。

戰場上總體趨勢，就是羅馬壓著帕提亞打，而且還是佔據絕對的上風。

雖然教會這邊損失慘重，但是五換一、十換一、二十換一的自殺行為讓帕提亞也有點頂不住。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上面的要求你們都知道，讓我們避免損失，讓蠻子去送死！”

阿弗裡卡納斯敲了敲桌子，頗為頭疼的說道。

本來這些話不應該從一個軍團長的嘴裡說出來，但是他是個純血派，所以在面對一眾根正苗紅的羅馬軍團長，他甚至有點口無遮攔。

“阿弗裡卡納斯，注意你的說法，上面只是讓教會主戰，我們輔助即可！”貝尼託糾正著阿弗裡卡納斯的說法。

“不管怎麼說，後面怎麼辦！”阿弗裡卡納斯擺擺手，然後再次丟擲問題。

貝尼託等人都很頭疼，現在這局面弄的他們裡外不是人。

蠻子英勇無畏，反倒是他們這些鷹旗軍團畏首畏尾。

可命令就是命令，阿弗裡卡納斯說的粗俗，但是所說的卻都是事情。

羅馬就是想讓這些蠻子送死，但是現在送死的方式大不一樣了。

原本蠻子空有規模和素質，然而士氣糜爛，他們隨便一個衝鋒都能讓數倍與他們的蠻子軍團潰敗。

本來羅馬這邊，也是打算用這樣的方式來讓蠻子送死的。

畢竟，很多時候，戰爭一開始潰敗，屠殺就停不下來了，帕提亞就算不願意做這把刀，也絕對不會放過送上門的肥肉。

等死上一批蠻子大敗而歸，他們羅馬再傾巢出動，直接在這些教會信徒的心中奠定無上的地位。

把神權君授直接坐實，這樣以來神明就只會成為一個文化符號，而羅馬才是帝國的主導。

到時候，還能借助教會更好的控制蠻子，甚至還能把一部分教會的蠻子拉到北邊的大不列顛戰場上作戰。

然而，現在什麼都變了。

原本畏戰的蠻子，現在變得瘋狂，而且不及損失。

說實在的貝尼託甚至覺得羅馬的普通正規軍都沒有這些教會蠻子的鐵血。

就像是鷹旗軍團為羅馬帝國而戰一樣，這麼教會的蠻子也在為教會而戰。

揹負著教會，揹負著神明的期許，這就是現在這些蠻子的現狀。

“如果他們真的拿下阿爾達希爾的人頭，怕不是有些鷹旗軍團真的要換人了！”卡密略冷笑著說道。

羅馬鷹旗軍團，講究的就是強者上，弱者下。

正讓這些鐵血蠻子砍了阿爾達希爾，說不準真的會湊出來幾個棘手的軍團。

到時候那些比較弱的軍團，比如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這些鷹旗軍團怕不是要直接被擠下去。

如果教會掌握了羅馬將近一半的鷹旗，再加上龐大的蠻子基數和天然的聯絡，羅馬到底姓羅馬還是姓蠻子，那可真就是兩說了。

“那怎麼辦，我們還能把他們都坑死在這裡不成？”格雷茲冷笑一聲說道。

“就算你想要做，現在還能做到嗎？”貝尼託無奈地說道。

用人命堆出來的軍團，教會現在真的不是他們能隨便拿捏的了。

說起來，他們五隻軍團要是死在這了，教會怕不是能直接獨立建國。

蠻子這個問題尾大不掉，他們也沒有什麼很好的辦法，要不然上層也不會暗中削弱蠻子的數量了。

最麻煩的問題就是這三個天使軍團，治療效果太好了，死亡計程車卒是沒辦法，但是隻要是有一口氣回來的，多半都能夠救回來。

這個相當於神蹟一樣的積累老兵效果，簡直讓人無語。

再加上現在血戰的程度，等打完了怕不是真的能出幾個超精銳軍團出來。

就和韓信說的一樣，練兵，練個屁，只要拉上戰場衝幾次活下來了，基本上就什麼都懂了。

當年霍去病也是如此，一戰打下來，部隊不但沒有少，反而還多了起來，手底下有大把大把臣服於力量的匈奴人。

求生的意志會讓他們蛻變的非常完美。

當然這上面最主要的就是意志蛻變，意志蛻變了之後，素質後續都可以補充。

十五軍團現在這些士卒從血肉磨盤中活下來，然後再接受十五軍團老兵傳授，迅速就能成長擴大。

貝尼託他們本身就不是政治大才，所以他們對於蠻子的問題也討論不出一個好辦法。

總不能給這些蠻子全部都公民地位吧，先不說國內允不允許，光是經濟能不能撐得住，就要打個問號。

但是也不能剝奪現在這些公民的身份，讓這些蠻子頂替吧？

那也不現實啊，真要這樣阿弗裡卡納斯第一個開反。

至於把公民地位給所有人，那就更是扯澹了。

歷史上的塞維魯的兒子卡拉卡拉這麼做了，把公民地位給了所有人，然後他就被幹掉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公民身份就是貴族的一種，也是支撐著這些蠻子依附羅馬帝國的重要原因之一。

真要是搞砸了，北面的大不列顛，肯定不建議用權力和地位來招攬的。

所以他們聚在一起，也只能越聊越煩。

“不管了，既然蠻子他們在變強，那我們就來個大的！”阿弗裡卡納斯最後煩的不行，直接決定搞個大事。

“我們集中起來，去打泰西封，逼帕提亞擊潰蠻子！”阿弗裡卡納斯此話一出，眾人一愣，但是很快覺得阿弗裡卡納斯說的有道理啊。

中低烈度的戰爭會讓蠻子成長，那麼他們就乾脆提速，直接上強度，帶著蠻子衝泰西封。

如果成功，他們也壓蠻子一頭，如果不成功，帕提亞也肯定要反撲，到時候蠻子如果繼續頭鐵，那就是死磕了，傷亡率肯定直線上升。

但是如果蠻子撤了，這口氣散了，那就還和原來一樣。

“就這麼辦！”貝尼託第一個表示支援。

沒辦法，這鍋現在就背在他身上，他被西普里安定死了故意避戰。

光是戰損一條就說不清楚，第十六死了個軍團長，損失了三分之一，十五直接死了一半人。

然而十四就死了幾百人，根本無傷大雅，光是戰損一比較，他就沒地方說理去。

現在是害死聖彼得三世的第一嫌疑人，幾乎被教會是仇視的一員，有過激的信徒甚至還想刺殺他。

憋屈的他還不能直接殺，殺了第一個激進的信徒的時候，他就看到那些蠻子看他的眼神了。

完全不同於以前的敬畏，而是一眾仇視。

他是真的想大開殺戒，讓這些蠻子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羅馬主人。

然而他沒辦法搞，政治鬥爭就是要背黑鍋的。

聖彼得三世這件事，他被了黑鍋，等到過去了，他就會被嘉獎升職加薪。

但是他如果再激化矛盾，那他的政治生涯就走到頭了。

被的黑鍋可就真的成了罪證了。

給老大辦事背鍋，和自己犯蠢，那是兩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