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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藥粉對他起不了任何反應。

狐狸眼趁夜桑離躲避藥粉之際,捏碎一張符,丟了出去。

好在符咒之類的東西,並不能直接殺人,只能起到一個輔助的作用。

夜桑離透過煤球的視角,發現馬連同上面的人被同時禁錮住了。

這已經是她多次見識到,符對於一場困鬥起到了多大的作用。

有些更像護身符,真真切切是能保命的。

她突然覺得很有必要鑽研下符咒之類的東西。

不過,在那之前,怎麼在眼下的局面裡脫困才是至關重要的。

夜桑離眼神緊緊盯著狐狸眼,對方何嘗不是,少了一條手臂,不止近戰,遠攻都弱了三分。

不過這也是因為夜桑離實力不容小覷,對其他人而言,那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

否則他又不是腦子有病,臨時起意想要招攬。

開局早就開大絕殺才是。

他哪能料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真要論能耐,兩人也就半斤八兩。

夜桑離原本可以拖,拖到救兵來,但最強的獸營已經全在這邊,來的普通兵更大可能是炮灰。

雖然薛將軍加入,戰局會變,不過隨著時間過去,符咒越接近失效時間,狐狸眼又會將箭頭對向鳳塵絕。

她一鞭子朝邊上捲去,捲過來一根長槍,正是銀狐那根。

狐狸眼原本嚴陣以待,見她槍耍得並不怎麼樣,就稍稍放鬆了警惕,一邊躲避著,一邊悄悄將戰圈拉過去鳳塵絕那方向。

夜桑離漏洞百出地追上去,眼見著離馬越來越近,狐狸眼眼底閃過一片嗜血,以手臂一點輕傷的代價,將靈器打了過去。

他這靈器品階不凡,可忽略距離,雖然距離太遠,攻擊會逐漸削弱,可幹掉一個不省人事的戰神,綽綽有餘。

他嘴角還沒徹底揚起,就發現一股熟悉的毒自擦傷的手臂爆開。

他快速點了個穴道,將毒控在手臂之上,驚訝地回頭看了眼夜桑離。

“你怎麼會有……”

他下意識衝口而出,又及時收了住話。

夜桑離挑眉,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這毒和他有關?亦或是攝政王與他有關?

“叮……”

一個意料之外的聲音響起。

他轉頭去看,臉色又灰敗了幾分。

“怎麼會?他的靈獸不是……”

夜桑離再次舉起槍刺了過去,卻刺了個空。

狐狸眼身子一閃,瞬間憑空消失。

與那攝政王的符不同,狐狸眼的符幾乎是瞬發。

難怪夜侯爆金丹也只炸了他一條手臂。

他這一走,剩下的黑衣人集體七竅流血,倒在地上。

獸營眾人看著這詭異的畫風,自發去檢查倒在身前的黑衣人鼻息,面面相覷,最後圍到夜桑離身邊來。

夜桑離從他們臉上就能看出,地上沒有一個活口。

見人圍過來,以免誤傷,她趕緊收起長槍,再到一旁找到盒子紮上,將槍暫時交給另一位使槍的。

“呃……槍頭有毒,帶回去。”

“我是赤狐。”

對方一臉崇拜地看向夜桑離,不管她槍耍得怎麼樣,可她敢一人挑頭目。

赤狐……

想起那幾張赤狐皮,夜桑離有點說不上來啥感覺。

她只好微扯嘴角,點頭。

蘇祺安已經控馬朝眾人走來。

他剛才擔驚受怕,現在一旦放鬆就有點脫力,根本不敢打馬,怕將主上掉下來。

夜桑離讓煤球恢復正常形態,煤球身子一縮,縮成一個球,掉下馬來。

她過去撿起來,收好。

心裡還是有點心疼的。

原本只想讓它打個洞,探探路,誰知道它突然有了技能。

自己又沒有符,只能拿它那技能當個符使了。

見蘇祺安狀態不佳,夜桑離讓大家原地停留片刻,恢復下體力。

先前大家精神高度集中備戰狀態,只好先收起心情,這一塵埃落定就開始惋惜起先前被奪了命的戰友。

畢竟是同吃共住幾年的夥伴,有著可謂深厚的感情。

蘇祺安稍作休頓,也恢復了冷靜。

“獨狼,你不是說要守株待兔?怎麼突然追上來了?”

“莽牛三人要留下時,有個人臉色可疑。”

什麼?可疑?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置信。

蘇祺安問:“你當時就確定?”

夜桑離搖頭:“只是不放心,追上來看看,沒事最好。”

蘇祺安心痛,看向眾人:“是誰?主動站出來還是進百骨窟交代?”

眾人還是一臉懷疑地四處觀望,無一人心虛的樣子。

夜桑離指了指地上那個:“就是他,你覺得是殺雞儆猴還是殺人滅口。”

蘇祺安抿唇,眼底染上一層冰。

夜桑離見他恢復了正常,就讓眾人趕緊趕路,沒人再去管那地上的屍體,大家都不傻。

事實就是,他臉色可疑,也確實遇上了埋伏,他還先被滅了口,很大機率這次的事是他洩的密。

誰也沒意識到,或許是夜桑離說了,他們便信了。

夜桑離的表現,在不知不覺中,被獲得了認可。

蘇祺安哭唧唧的時候,他們甚至下意識去看夜桑離。

就比如此刻,夜桑離安排好繼續趕路,也沒人覺得不正常,就連蘇祺安自己也沒意識到,這個指令應該由他發才正常。

行至小半時,前方一陣馬踏聲滾滾而來,眾人此刻有點像驚弓之鳥,立刻擺開了陣勢。

“他媽的有完沒完?”

蘇祺安煩躁地爆喝一聲。

對方首領一頓,拉住了馬,後面的馬也齊齊停在了原地。

“你他孃的,抽什麼瘋,平時假模假式文縐縐的,敢情都是裝的啊?”

薛忠懷特有的大嗓門傳來。

蘇祺安一聽,又要哭:“老薛,老薛啊你終於來了,主上交給你了,我得避嫌。”

薛忠懷一腦門官司:“你腦袋被馬撅了?說什麼胡話?”

薛忠懷雖然懟他,但見他狀態確實不好,還是跟他換了馬。

“軍中有醫毒高手嗎?”

薛忠懷見夜桑離突然問了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搖了搖頭。

“軍醫醫術不錯,尤其擅長外傷,普通毒可解,怎麼了?”

“老薛,主上中毒了。”

蘇祺安一臉萬死難辭其咎的的模樣。

薛忠懷張了張嘴,又閉上。

“先回營再說。”

夜桑離原本想帶著眾人回去運礦,一見他搖頭,哪還能放心。

“等等,薛將軍帶上所有人去接應,獸營眾人開路,我跟蘇將軍帶澈王先回。”

夜桑離說完替了薛忠懷位置,坐穩扶好鳳塵絕後,把身上自己製作的迷香毒丸全掏了出來,交給薛忠懷,並講解了怎麼使用。

薛忠懷驚奇地看了眼這堆藥丸,壓下了所有好奇,將主上的面具也一同交給夜桑離。

他好像知道主上為什麼對他這小師弟不一樣了。

“赤狐,將那長槍交給蘇將軍。”

赤狐趕緊將紮了小盒子的長槍交給蘇祺安,隨即迅速歸隊。

兩隊人馬各自往目的地出發。

快到營地時,夜桑離原本想自己戴上面具,帶鳳塵絕騎馬回營,奈何身高差距太大,她只好坐去馬前面,將面具戴鳳塵絕臉上,讓他在身後稍稍做了個架勢。

蘇祺安見此,趕緊前面帶路,到了軍營門口,他點了兩個守門兵其中一人:“澈王回營,你趕緊去讓王盛弄點吃的。”

守門士兵一愣,趕緊領命,一溜風跑了。

蘇祺安朝夜桑離點頭,讓她先進去。

夜桑離看著蘇祺安:每次跟鳳塵絕見面都在蘇祺安營帳,她哪知道他營帳是哪個?

蘇祺安一旦冷靜下來,立馬意會,牽起馬就往前方帶路。

夜桑離餘光瞥見角落一個身影飛速離去。

那身影正是賈貴,他小心看著身後有沒有人注意到他,見沒人後,身子一閃進了宋凌雲的營帳。

宋凌雲自那天后,整個人陰鬱了很多,賈貴見他也比之前更加小心翼翼幾分。

“將軍,澈王回營了,還帶了個人來,那人臉上包了一塊布,看不到臉,臉上的布像是袖子上扯下來的,因為他少了一個袖子。”

“你管他少沒少個袖子,蠢貨!澈王怎麼回來的?”

宋凌雲氣的砸了個杯子,那杯子砸在泥地,還聽不到響,他氣的用大刀劈了上去,杯子應聲而碎。

“騎馬回來的,還有那蘇酸秀才,三人都騎馬回來的。”

宋凌雲聽了,眼神一黑,一把掃了桌子上的東西,噼裡啪啦掉了一地。

賈貴原本還想跟他扯些閒話,他懷疑澈王可能有斷袖,不然怎麼還跟人騎一匹馬呢?

不過見宋凌雲這恨不得殺人的眼神,怕遭了魚池之殃,趕緊畏畏縮縮出了帳去。

宋凌雲混然不知因為自己臭臉,而漏掉了這麼重要的資訊,薛忠懷不在,他上蘇祺安那頭告了假,就回去奔喪了。

蘇祺安心底簡直想放串爆炸歡送,祈禱這貨最好別回來了。

他趕緊跑去告訴夜桑離這個好訊息。

鳳塵絕的營帳,靠近百骨窟,周遭空曠,相比其它營帳,更隱蔽。

這樣的好處是,一旦有人靠近,裡面的人幾乎能一目瞭然。

即便有奸細混入,也無法靠近。

夜桑離卸下槍頭和小盒子一起找了個東西裝好,以免有人不小心碰上。

回頭發現鳳塵絕開始狂冒汗,原先臉上輕微有些粉塵,和了汗貼在臉上,夜桑離不由皺眉。

正打算拿營帳裡的水和帕子給鳳塵絕清理一下,外頭就傳來了腳步聲。

她將帕子放下,等人進來。

蘇祺安一看,好像來的不是時候,轉身想往外走:“那個王盛不知道做好了沒,我去看看。”

夜桑離淡淡叫住他:“他不是會親自送的嗎?等著就好。”

她眼神瞥了眼水和帕子。

“你主上,你來。”

“我不會啊……”

蘇祺安嘴上雖這麼說,身體倒很老實地走上前去。

他雖說是個文將軍,武力不行,好歹也是個直男。

夜桑離見他帕子滴滴答答,簡單粗暴地去擦鳳塵絕的臉,眼見著就要擦到那傷口處,她眼皮一跳看不下去了。

“別碰,蘇將軍還是去看看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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