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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桑離無奈,擒住鳳塵絕手腕,一把反轉到他身後扣了住:“你做什麼?別逼我笑好嗎。”

“今日至少減輕了一半痛苦,你知道我的承受能力,小意思。”

這倒是實話,並不只是寬慰鳳塵絕。

前幾日是持續性的痛,現在只不過是一陣一陣的,夜桑離覺得應該是身體裡的器靈,起了什麼作用。

鳳塵絕突然被反制,心下一緊張,背後的手便下意識握緊了拳。

直到聽到說好多了,才屏住呼吸抬眸去探究她臉色。

“你剛才說白蓮花?怎麼回事?”

夜桑離有心轉移他注意力,也有點好奇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事,能讓他有此一問。

“阿離你說......我長得不錯,那白蓮花比不得我。”

鳳塵絕垂眸,掩去眼裡的一些情緒。

夜桑離有些懷疑自己,該不會是醉酒之時,對他見色起意,胡說八道調戲他了?

她瞬間覺得頭有點疼,收回擒住他手腕的手,用食指戳了戳自己太陽穴:“完全沒有印象,抱歉,不該拿你跟她去比。”

鳳塵絕垂下的睫毛微微一顫,追問:“她可是你心悅之人?”

“我不喜歡白蓮花,你當沒聽過好不好。”

她不想解釋什麼叫白蓮花,大機率是當時醉了,壓不住顏狗本質,調戲了他。

見鳳塵絕定定瞧向自己,搞得夜桑離自己都覺得這話有些太敷衍。

她輕嘆口氣,試圖解釋一下:“那個白蓮花,是我見過最勾人的,我大概是想誇你,找不著對比的,就提了她,不重要的。”

夜桑離說完,上手去遮他眼睛:“睡一下,明日午後出發。”

鳳塵絕將她手拉下來放好,自覺閉上了眸子。

夜桑離額頭的汗又開始往外冒,她趕緊收斂心神,去看腦子裡記的一些關於雀羽的資訊。

原本是存放在夜侯那日給她的戒指裡,她嫌麻煩,直接記進了腦子裡。

夜侯怕她承受不了雀羽認主後,那器靈所帶來的狂暴衝擊,所說的有辦法解除,並不是說解除認主,而是封印聯絡,解除痛苦。

白日器靈吸附玄力時,如果沒有鳳塵絕恰好相助,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她也會選擇暫時封印,大不了就再耗上些時間重新解開。

如今那器靈像是被馴化了般,雖然看不出什麼大的變化,但卻像是有吸附力般,一點點將自己的痛楚化去。

週而復始,直到徹底平復。

夜桑離好好鞏固了一番,時間便又過去了近兩個時辰,她緩慢起身,儘量不吵醒鳳塵絕。

不過她動的那一刻,鳳塵絕便也睜開了眸子。

他起身去點了燈:“阿離這麼早是要出去?”

夜桑離點頭,當著他的面簡單做了上回的易容,再換上一套尋常黑衣。

“今日獸營的晨跑路線改一改。”

夜桑離畫了張簡易的路線,交給鳳塵絕。

這是軍營到鐵匠鋪的路線。

為了今日,她早好幾日前便將獸營的晨跑訓練放到了軍營外。

賈貴奉命監視,放了兩日蝶符便不放了。

蝶符雖常見,卻不便宜,用來盯著一群莽漢滿山跑,著實浪費。

“等我回來。”

夜桑離說完就出了營去。

鳳塵絕將她換下的外衫收進盆裡,橫豎睡不著,索性拿起簡易路線圖也出了營帳。

另一頭,蘇祺安睡得正香,冷不丁被人一把從被窩拉了起來。

“我說你是不是腦子......咦,主上?”

他剛準備罵罵咧咧,睜眼就看到了沉著一張臉的鳳塵絕。

蘇祺安懷疑自己在做夢,重新閉上眼睛揉了揉,再度睜開。

鳳塵絕已經換成了一副看白痴的眼神。

蘇祺安再次嚇了一跳,按了按胸口:“主上,這天還沒亮,您不睡覺突然跑來嚇人幹啥?末將膽子向來不大,可經不起幾回嚇的。”

“你將我當成那纏郎了?他還敢鑽你營帳?膽子不小啊。”

鳳塵絕語氣幽幽,挑眉盯著他。

“不是,怎麼可能,末將那不是覺得只有莽牛才能幹出這事麼?再說末將睡得迷迷糊糊的,腦子還沒醒透。”

蘇祺安有些幽怨的語氣,鳳塵絕是越看越覺得他有幾分烈女氣勢,可他怎麼有種想打人的衝動。

一點沒有小師弟那種......

蘇祺安見他將自己拉起來,反倒自己在那發呆,忍不住出聲提醒:“主上?您有事?”

鳳塵絕將手心裡的簡易圖紙丟給他。

“阿離給你的。”

蘇祺安好像聽出了一絲不爽,搞得他都要胡思亂想這會不會是小師弟寫給自己的情詩,要不主上這臉色......

他滿臉無語,開啟看了一眼。

也沒啥,就簡單幾根線,幾個被汗糊了的字,他更無語了,將紙伸到鳳塵絕面前。

“主上,……啥意思?”

鳳塵絕皺眉:“事兒多。”

說完抽走他手裡的紙,拿筆重新畫了一張給他。

蘇祺安看著這張新畫的紙,無助。

“阿離讓獸營今日跑這路線。”

蘇祺安眼神一亮:“好。”

鳳塵絕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那個……”

“主上還有事?”

蘇祺安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呵欠。

“阿離說那個白蓮花是她見過長得最勾人的,但他不喜歡,又說或許是想誇本王,才做了比較,你覺得何意?”

鳳塵絕看著他,眼裡帶了絲期待。

“這……末將還沒睡醒,腦子有些轉不過來,要不……”

蘇祺安腦子儘量轉得飛快,但總覺得沒想到點上,他想靜下來好好想想。

鳳塵絕甩了甩衣襬,長腿向外邁去,三兩步到了營帳口。

淡淡的聲音傳來。

“本王在期待什麼?你腦子一向不好使。”

蘇祺安憋屈:……

夜桑離趕到鐵匠鋪子時,王鐵匠已經在等著了。

比上回早了很多,像是在特意提前等她。

見她進來,趕緊拿出打製完成的兵器,還有半塊玄精鐵。

王鐵匠打製的兵器,夜桑離從沒失望過,她拿出先前統計好的單子遞給他。

“王叔,還需要做這些,你那邊玄精鐵還夠嗎?”

夜桑離原先只是考慮還點人情,後來分了小隊後,索性將獸營每個人都換一遍兵器,當時便做了個統計。

雖然鳳塵絕說不必帶回,以防出現什麼變故,她還是決定先將半塊玄精鐵帶上。

但帶回前,如果不夠,還能再分割些。

王鐵匠大致看了眼:“夠,雖然流星錘這種耗玄鐵,但對於玄精鐵的需求並不是太大,做完這些還有少量剩餘。”

“好,多謝,我先走了。”

夜桑離剛想帶上兵器離開,突然想起個事,她取下手腕上的飛爪。

“王叔,這個你給遇安,防身,很簡單,按兩次,一抓一切。”

她簡單示範了一下。

“你也可以製作來賣,你做的肯定比我這精良。”

王鐵匠眼神一亮,接了過去,自己先試了幾次。

“這東西精巧,嘿嘿。”

夜桑離將小的飛刀等物件收進戒指,大刀和長槍直接放在王鐵匠準備的薄木盒子裡帶走。

“還是五日後來取?”

“悠著點,王叔,這次真不急,十日,不會早來。”

王鐵匠嘿嘿一笑:“好。”

夜桑離趁天還沒亮透,直接拎上兵器從後門騎馬走。

兵器手柄雖不是用玄鐵,但用的是上好鐵木,分量不輕。

兵器再加上人,至少得有三個人的重量,馬的速度比先前慢上不少。

跑了不到一半便與獸營眾人碰上了。

她直接勒馬停了下來。

獸營眾人看了她一眼,饒過了她繼續往前跑。

夜桑離:……

後頭蘇祺安氣喘吁吁跑了上來,停在她身側使勁拍著胸口說不出話來。

莽牛還以為他體力不支,使勁拉了拉他,被他一把甩開,一邊朝夜桑離指了指臉,一邊使勁朝前面招了招手。

夜桑離無奈,將臉上的偽裝取了下來。

“獨狼,是獨狼。”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跑過去的人全都回頭跑了回來。

夜桑離將盒子開啟。

“東西還不全,今日攻寨,一小隊二小隊先拿上,多餘的自行分配,過些時間都能分到。“

她想了想還是叮囑了下:“先抬回去,這是私貨,別被姓宋的知道,否則搞不好就不是你們的了。”

夜桑離將盒子蓋上,再從戒指裡取出兩把臂弩:“白雀、青雀,一人一把。”

最後將十八柄飛刀散在木盒子上。

“都會吧?一人一把,防身,少一把,大牛下回拿。”

“是,恩人。”

大牛天生大嗓門,樂呵呵道。

“別叫恩人,叫我獨狼。”

“是,恩人。”

夜桑離“……”

原先有些遺憾今日拿不到的人,眼睛均是一亮,都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興奮。

他們認得出來,這飛刀的品質,和夜桑離自己的用的那種,是一樣的。

蘇祺安也有些眼饞:“下回有我的嗎?”

夜桑離點頭:“都有。”

她朝眾人道:“去砍點木頭將這箱子偽裝成柴木,順便試試兵器,就當是鍛鍊了,剛好伙房那頭也能用。”

她將臉又恢復成原先的模樣,上了馬,打馬先走了一步。

獸營眾人圍攏了過來。

“獨狼簡直不是人。”

“啥?誰說的?誰說我恩人?別怪我拳頭不認人。”

大牛哼哧哼哧地舉起拳頭。

“不是凡人。”

“他太神了,好像什麼都會。”

“年紀輕輕的,我總有一種遇到師傅的錯覺。”

“本來就是,他教得還少嗎?”

蘇祺安的臉上深表贊同,理智卻將他拉了回來:“幹活了幹活了。”

眾人除了大牛,都領了飛刀,收了起來。

莽牛拿大刀“唰唰”兩下,簡直不要太爽。

蘇祺安眼睛都綠了,恨不得上去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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