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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歸將符咒收下,說不上為什麼,她直覺這個老伯沒有惡意。自己不是當事人也沒道理緊抓他過去犯下的大錯不放。

“我今生都不配得到諒解,也收不到救贖,只希望同為修道之人的後輩能吸取我這個教訓,以我為戒。”他歷經滄桑的眼神看向遠方,宛歸明白,他是心結未解,自己不放過自己。

進入金都後她並不急著尋找韓秋伊,反而轉向御史官宅,讓呂相龍撤回追殺令更為緊要。街道的營生在逐漸恢復,畢竟是京都,怎麼也不能放任經濟蕭條。

聽聞無雙公子派人來尋,御史官很是驚訝,這麼多年似乎兩府都沒打過交道,周思空與呂常平也毫無友情可言,但人都來了也不能往外趕。

“讓她進來吧。”

宛歸自信不會吃閉門羹,果然這想法一掠過頭腦,呂家的管家就出門接待了她。

“姑娘,我家老爺有請。”

“有勞了。”

她時常拜訪官宅,練就了膽色,見什麼官員都能應付自如。呂相龍的態度說不上溫和也不會冷淡,把控得剛剛好。

“看茶。”

宛歸也不急著說事,悠閒地品茗,茶葉的好壞也能體現主人家對客人的重視程度。她的茶術不精但還是分得清何為極品。

“好茶!”她由衷的感慨,不帶一絲奉承。

呂相龍見她喝得懂,也不拘泥她的來意,又讓管家拿出另一罐珍藏的茶葉。宛歸對御史官沒有偏見,如大剛所說,呂相龍只是為好友出氣,普通老百姓在他們眼裡夠不上任何分量,這是騰齊的達官貴胄共有的通病,若以這點作為評判,整個官場都該整頓,可這是君主應操的心,她有何理由去指導?

兩人將呂府的茶葉都品了一遍才說起正事。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我來此是代公子向大人討個人情。”

“老夫還能幫上無雙公子什麼忙嗎?”呂相龍的面上還算緩和。

“我家公子有一好友,許久未見了,幾天前突然來了一封書信,信中言明他幾位兄弟正逢追殺,向他求助。”宛歸故作停頓,對上呂相龍的視線,顯然他還沒反應過來。

“本來這事也簡單,解決掉殺手即可,但這好友一貫喜歡斬草除根永除後患,他從幾位兄弟口中得知下令的人是一位高官,也明白了被追殺的緣由,據說是幾位兄弟害得少卿大人不僅丟了官職還被抄了家。”

這幾句話明晃晃揭開了呂相龍就是幕後主使的真相。

“我家公子為友人仗義卻也敬重大人的為官之道,不願雙方傷了和氣,只是些平民,放了就放了,何必緊咬著不放。”

呂相龍的臉上露出慍色,想來他是不滿自己受到威脅。宛歸把後果都預料到了,依舊泰然自若。

“自然大人可以不接受我家公子的好意,御史官宅財大氣粗,多的是人心甘情願賣命,只是那好友是個江湖漢子,無視官場規矩,不遵禮法,若他發狂,唯願大人安然無恙。”

“你在恐嚇我?”

宛歸笑道:“大人多心了,五湖四海皆是朋友,何況您還是威望十足的長輩,我家公子豈敢對您不尊敬。”

她這般謙遜有禮,一絲毛病也挑不出來,呂相龍憋了一肚子氣無處可撒。

“我家公子的意思已經轉達,我也不便多加打擾,大人若是改變心意儘可來信告知。”她瀟灑離去,留下呂相龍一個人生著悶氣。

原本離開御史官宅後就應該潛入宮尚府,可經過安定王的府邸時她又改變了主意,明明姒律說過一回府就會找皇帝賜婚,怎就會耽擱這麼些天,歐陽襄的事情她還不知情。

頭回進王府,她的膽子也是大,少了小心謹慎,心跳保持正常,彷彿回的是自己的家。不愧是安定王府,逛了這麼多府邸就這裡最為氣派,畢竟是正皇親,哪會走節儉風。

說來也巧,她誤打誤撞地來到了王妃的靜養之地。看著如此清幽的環境,宛歸猜想這必定是女子的下榻之所。經過太醫的細心調養,歐陽襄的氣色紅潤了許多,宛歸只瞧了她一眼,臉色煞變,太像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與這夫人的樣貌有七成相像,嚇得她一把按住了面具,生怕它不小心掉了下來。

“母后!”姒堯摘了幾朵香水百合走了過來。

宛歸這才瞭解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即使是安定王妃的親女兒,姒堯也只有三分像她的母親。這突如其來的發現讓她懷疑自己與安定王府的關係非淺。可週思空對自己的容貌卻未過多的言明,是他不願說還是自己多想了?

“什麼人?”

她一分神被姒律發現了蹤跡,不願在這時候與人糾纏,她迅速翻越圍牆逃離。顧慮到母后與妹妹的安全,姒律沒有追上去。

“那人是誰?”姒堯問道。

“沒看清楚,不過依著外形貌似是個女子。”

宛歸未穿夜行衣,又在白天出沒,姒律暗想不是刺客就好,心裡也放下警惕。

“不必擔心,我會讓府里加強戒備。”

這幾天因為皇帝賜婚的事情姒律的情緒極差,本想過來同母後聊聊天卻遇到這茬,他有些後怕,唯恐母后又出了事。

歐陽襄卻直言宛歸沒有惡意,她自小就有一種能力,若是身旁有人行不軌之事,便會心跳加速,有所感應,今日卻無異樣,說明那人不會對她不利。

“阿律,韓秋伊的事你打算如何處理?”身為母親,她清楚兒子不會輕言放棄。

姒堯對這事也很上心,她將自己父母恩愛的場景看在眼裡,大王兄夫妻琴瑟和鳴,她很希望姒律能娶到自己的心儀之人。

“無雙公子對伊兒毫無感情,勉強成婚只會斷送她的一生幸福,我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跳進火坑。”

“若是搶親,就算安全逃離後你們也無處容身。”姒堯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聖旨雖下,但韓秋伊還在守喪期,時間還很寬裕,中間也能出現很多變數。”歐陽襄示意姒律少安毋躁。

“你父王那邊由我來疏通,既然你非她不娶,冒一冒險有何不可。”當年她缺席了姒謹的婚事,從女兒那裡得知了其中曲折後心疼不已,如今小兒子的終身大事萬不能再毫無作為了。

“王兄,我也可以為你出份力。”姒堯天真浪漫,像極了歐陽襄年輕時候的性子,故而姒液准許她自由出入皇宮,無召都可覲見,她打算在皇上身邊多勸勸,說不定哪天姒液一開心就撤掉賜婚聖旨了。雖然韓秋伊也被給予了這項特權,奈何韓不棄一死,雖有韓顧讚的護佑,但宮門的看守都是些市儈嘴臉,收取不到好處就會橫加刁難,韓秋伊不願見到這些也就不願入宮了。

從安定王府出來宛歸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她當然不認為自己是姒雍的女兒,否則安定王府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放出。當然更不可能是安定王妃的私生女,自己可比姒堯的年紀還要小,但她有種預感,歐陽襄對自己的身世一定有頭緒。

突然下起的大雨打斷了她的思考,她忙跑到一處屋簷下避雨,乾裂的土地對這場雨是渴盼許久了,但宛歸就慘了,雨天夜探影響行動,宮尚府只能改日再去,這一段路黑漆漆的,只能往前尋找客棧了,她從骨珠裡掏出一把油紙傘,莫名其妙想起了戴望舒的雨巷,

“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閒而又寂寥的雨巷,我期望逢著一位丁香一樣的姑娘……”

她這麼唸叨著竟在不遠處看到另一個撐傘的女子,兩人擦身而過,本也美好,不想那人突然發難,轉過臉就朝她咬了過來,宛歸將傘移開一個側身踢中她的脖子,突逢閃電劈過,宛歸這才看清,那哪是什麼女子,分明是穿著華服的豺狼,尖銳的獠牙觸目驚心,宛歸掏出匕首,從背後摟住它,一個劃刺,就將它割了喉。豺狼倒在地上蹬了幾下腿便沒了氣息,雨水沖刷著它脖子上的血跡,讓宛歸頓時清醒了不少。趁著四下無人,她快速撤離了現場,屍體是她故意留下來的,目的在於提醒眾人,妖獸依舊存在,不可大意。

原想夜宿客棧,如今找間破廟落腳就好,免得惹人矚目。她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錦暉廟,利用玄法在門口烘乾了身上的衣裳,方才走了進去。廟裡十分乾淨整潔,明顯白天是有人看管的,只是不知為何到了夜裡竟不上鎖。

宛歸坐在蒲團上依靠著佛像的底座休息,燭火森森,尤顯祥和。對她來說廟堂有家的感覺,可以讓她的心得到安寧。迷迷糊糊睡熟了,幾隻妖獸聞見她身上還未消散的血腥味,嚇得抽回了爪子,將腦袋縮成一團,躡手躡腳地逃走了。

聲響雖輕卻吵醒了蜷縮在洞穴裡的異格格,玉面狐把它扔在這裡已經三月有餘,正是悶得發慌,這一出洞口,瞧清了宛歸自然喜不自勝,靈獸是靠氣味來識別主人,即使宛歸移形換貌了也能輕易識別。

“什麼情況?”她睡眼朦朧,伸手一摸毛絨絨的東西,還未反應過來,碩大的老鼠臉就懟在眼前,嚇得她花容失色。

“主人,你別怕,我是異格格。”

宛歸一愣,“你怎麼會說話了?”

它睜著大眼睛,晃著大腦袋錶示不清楚,又將玉面狐遺棄它的事情告知宛歸,模樣極為委屈。

“怎麼又變得這麼大體格了?”宛歸犯了愁,這黑乎乎跟煤炭一樣的,不好帶在身邊啊。

“主人,我可以變小的。”看出宛歸的煩惱,它主動縮小了身體。

“異格格,你毛髮的顏色可以改變嗎?如果能變成彩色就好了。”

“我可以試試,在這裡呆久了感覺全身充滿靈力。”

就在宛歸期盼的眼神中,異格格果然變了顏色,不過這效果真是一言難盡,竟然是一身碧綠,極為罕見。

“這樣子可以嗎?”

它現在的身形跟燈籠一般大小,表情懵懵懂懂的,十分可愛,宛歸違心地誇讚道:“,。”

“主人,你也會把我丟掉嗎?”

宛歸摸著他的頭,滿是歉意,“我保重再也不會把你託付給其他人照顧了。”

異格格高興得直點頭,屋外颳起了狂風,寒意襲來,它又將自己變大,為宛歸供暖。只要不是黑色,宛歸便不懼怕,樂呵呵接受它的好意,這一夜因為暖和睡得極為安穩。

一早便有僧人過來清掃寺廟,異格格耳朵靈敏,立馬恢復了原樣,擠進宛歸的懷裡。

“女施主,女施主。”那人發現了宛歸,上前叫醒她。

“天亮了?”

“是啊,你怎麼睡在這了?”

宛歸有些尷尬,只得扯謊說自己身無分文住不起客棧,僧人也是個熱心腸的,見此也沒說什麼,直接開啟功德箱的鎖鏈,從裡面拿出幾吊錢送給她。

“這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佛家廣開方便之門,這些錢本就應該用來救濟窮人,施主無需覺得不好意思。”

宛歸樂了,師叔將錦暉寺打理得井井有條,他的弟子徒孫也大都是熱心正直之輩。

“那就多謝小師傅了,你這麼善良,佛祖一定會保佑你的。”

宛歸一轉身,漏出藏在身後的異格格。

“施主養的寵物很特別呀。”僧人笑得憨厚,毫無心機,只是個尋常感嘆。

“它叫異格格,是個乖寶寶,”宛歸走到門後,揮手朝他告別,“小師傅,他日有緣再見。”

僧人合手微微頷首,算是做了回應。

外頭的天氣依舊陰沉,但這趨勢應該不會再下雨了,宛歸打算找找家客棧用餐,晚些時候再打道宮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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