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再見襲人已作人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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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康帝先是看到範鍾玉對賈環的評價：殫竭心力報師恩，賈生一諾值千金。
崇康帝捻鬚笑道：“這個賈環知恩圖報，倒是個性情中人，這個範鍾玉，倒是有些意思。”
不多時，便是看到賈環竟是對安樂公主大不敬，崇康帝不由怒髮衝冠，拍案喝道：“豎子敢爾！”
此時，恰皇后端著一盅燕窩湯走進來，她不由柔聲問道：“陛下緣何如此震怒？”
崇康帝將鹿鳴宴上的記錄遞給皇后，怒氣勃發地說道：“皇后你看，這豎子太猖狂，竟敢對靈兒如此大不敬，真當朕不敢砍他的腦袋不成？”
皇后接過記錄，認真看了一遍，不由讚道：“賈三首，真乃我大夏詩仙也！此子詩才，震古鑠今，實乃我大夏之福。臣妾為陛下賀。”
崇康帝怒氣不消：“然則這豎子有才無德，竟敢對朕的公主不敬，朕必派人將他抓入詔獄，令他好好反省不可。”
皇后笑道：“陛下何必如此大動肝火？臣妾看靈兒可是絲毫沒有怪罪這位賈解元之意，並且還甘願為其斟酒呢。”
崇康帝若有所思地問道：“噢，皇后的意思，是準備讓這豎子做朕的駙馬？”
皇后搖頭道：“臣妾可什麼都沒說，一切但憑皇上做主。”
後宮不得干政，選駙馬看似只是皇家家事，然則皇家無私事。
因此皇后只是略微一點，卻是不肯牽扯其中。
崇康帝哼了一聲說道：“這豎子無法無天的很，明日著人宣他進宮，朕倒是要看看，當著朕的面，他還敢不敢喊朕的女兒小妞？還讓朕的女兒為其斟酒？”
聽到這裡，皇后心裡不由輕輕一嘆。
她心裡實則是極想選這賈環為駙馬的。
這賈環不但生的極俊，並且文采斐然，靈兒又和他極為談得來，可說是靈兒的最佳良配。
然而一旦被選為駙馬都尉，便是不可在朝中為官。
賈環的才能，便要就此埋沒。
今日一試之下，發現陛下果然不捨得埋沒此等人才。
……
且說今兒賈寶玉又出去和馮紫英、蔣玉菡等一起吃酒，這一次直接去了蔣玉菡在外面的莊子。
這蔣玉菡，是忠順王府戲班裡的名角，小名琪官。
其長相俊美，又如女子般溫柔體貼，賈寶玉與之結識幾次，便把他引為知己。
賈寶玉將自己的玉玦扇墜贈給蔣玉菡，而蔣玉菡則是將北靜王賜給他的茜香國女國王貢奉的大紅汗巾轉贈給賈寶玉。
這段時間，兩人感情迅速升溫，幾已到了如漆似膠的地步。
不過，這一次到了蔣玉菡的莊子裡面，卻是讓賈寶玉大吃一驚。
因為他竟是在這裡看到了襲人，一段時間不見，襲人已經清減了許多，賈寶玉在第一時間，幾乎沒能認出他來。
一時間賈寶玉百感交集，他呆呆地看著襲人，心裡縱有千言萬語，此時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
這時候，蔣玉菡出面介紹道：“寶二爺、馮大爺，這是拙荊。襲人，還不來見過兩位爺？”
襲人則是輕輕福身道：“妾身見過寶二爺，見過馮大爺。”
在這個時代，照理說妻子是不會輕易見外男的。如果是妾室倒還使得。
而蔣玉菡，無論他在忠順王府多得寵，其身份也不過是個優伶而已，註定他無法納妾。
蔣玉菡娶襲人，兩人倒是良配。
而蔣玉菡此時喚襲人出來見他們兩人，可算的上是通家之好，不避妻妾了。
此時，寶玉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襲人身上。
攆襲人的時候，他何等無情？此刻卻又多情起來。
想到襲人終為別人之妻，一時間，不覺怔住了。
倒是襲人臉上卻是淡淡的，她是個極為忠心的丫鬟，無論跟著誰，便是一心一意的服侍其主。
當初跟著史湘雲的時候如此，後來跟著賈寶玉也同樣如此，現在跟了蔣玉菡，也是如此。
蔣玉菡看出了賈寶玉的異常，忍不住問道：“寶二爺莫非認識拙荊不成？”
賈寶玉連忙起身說道：“琪官你莫要見怪，襲人原是我身邊大丫頭，因年齡大了，才贖身出去沒幾日。不料你們竟是結為秦晉之好，真是唐突了。”
蔣玉菡溫婉地笑道：“我也沒想到，我們之間，竟還有如此緣分！以後還要寶二爺多來這裡走動才是。”
賈寶玉點頭應允。
一時間，三人一邊喝酒一邊高談闊論。
不知不覺中，賈寶玉便是喝多了，蔣玉菡連忙讓小丫頭子將賈寶玉扶入客房中休息。
馮紫英見狀，便起身告辭。
且說賈寶玉躺在床上，很快睡去。
大約半個多時辰後，才幽幽醒來，然後便是發現，襲人正端來一盞醒酒湯。
“寶二爺還要愛惜身子，以後莫要喝這麼多酒呢，仔細傷了身子也不是玩的。這醒酒湯剛剛好，寶二爺還是趁熱喝了吧。”
襲人仍是如往常那般溫婉可親，一時之間，賈寶玉竟是痴了。
他從襲人手裡端過醒酒湯，幾口喝下，放下湯盞，忍不住一把抓住襲人的手，將她攬入懷中。
他本和襲人試過雲雨情的，此時咋別重逢，那裡還按捺的住，不由開始動手動腳起來。
襲人卻是阻攔著說道：“寶二爺，你這是做什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別的事奴婢也不敢多問，奴婢只想問寶二爺一件事，希望寶二爺能明確告之奴婢，也好讓奴婢死心。”
賈寶玉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只管問，我必不會隱瞞你的。”
襲人忍不住問道：“我只想知道，當初環三爺給寶二爺唸的那首詩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何寶二爺聽到那首詩之後，便性情大變？最終將奴婢攆了出去。”
“奴婢出了府之後，日日思索，百思不得其解，還盼寶二爺能給奴婢解惑。”
這話倒是真的，襲人被攆出去之後，當真是身體枯槁，萬念俱灰。
然而她心裡到底藏著心事，她只想知道當初環三爺給賈寶玉說的那首詩到底是什麼意思。
為何寶玉聽了那首詩，便執意要將自己攆出去？
而寶玉聽了襲人的問題，不由也是痴了。
妄自溫柔和順，空雲似桂如蘭。
堪羨優伶有福，誰知公子無緣。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