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惡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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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西斜，離黃昏已經不遠了。
華山自古以險峻著稱，鮮有人跡，
往常此時應該是隻有飛鳥的鳴叫和虎狼的咆哮，今日華山之巔卻有一群來客在這。
對於場上對峙著的兩人，遲遲不動手，黃蓉有些不耐煩了，看見自己父親沒有繼續調息回覆真氣，就帶著郭靖過來了。
黃蓉疑惑的問黃藥師道：“爹爹！七公為什麼和歐陽鋒都不動手？”
黃藥師看了一眼自己啊女兒，他這女兒生的漂亮聰明，學武資質也很讓他滿意，就是不怎麼願意吃苦練武，不然她也不會看不出場上的情況。
黃藥師表情柔和的對著黃蓉道：“你看歐陽鋒兩手掌撐地，與肩同寬，雙腳向後平伸，兩腳尖觸地，兩手屈肘，這明顯是《蛤蟆功》此為起式，你們兩個應該也見識過了這武功的厲害，但你們不明白這武功的特性。”
黃蓉不屑道：“不就是趴在地上裝蛤蟆，有什麼了不起的，能比爹爹的彈指神通和七公的降龍十八掌厲害？”
黃藥師搖頭道：“蓉兒你說錯了，我們五絕的武功，除開王重陽，其實都是同層次的絕學，說不上誰厲害誰強，只是特點不一樣而已。”
黃藥師用手指著歐陽鋒的方向對身邊的女兒道：“蛤蟆之物，先在土中久藏，積蓄精力，出土後不須多食。蛤蟆功也講究積勁蓄力之道，是以內功的修習艱難無比，練得稍有不對，不免身受重傷，甚或吐血身亡。《蛤蟆功》是純系以靜制動，全身涵勁蓄勢蘊力不吐，只要敵人一施攻擊，立時便有猛烈無比的勁道反擊出來。不光勢大力沉、剛猛凌厲，而且變幻莫測、玄妙神奇，既能立斃對方於掌下。”
黃藥師又指向洪七公方向：“你師傅左掌圓勁，右掌直勢，料想應該是《降龍十八掌》中的見龍在田，這一招純是防禦，我和洪七交手沒少見到，這招在身前佈置了一道堅壁，敵來則擋，敵不至則消於無形。我們五絕之人，基本沒有敢硬接歐陽鋒一記蓄力蛤蟆功。”
黃蓉驚奇道：“那他豈不是無敵呢？”
黃藥師又搖頭道：“不然，蓄力越久，傷害越強，但都有個極限的。這就像一張強弓，拉的越滿，勁道越足，但拉過餘弓就會毀掉。”
黃蓉眼前一亮道：“爹爹的意思是說，這蛤蟆功蓄力太久，反而會傷自己。”
黃藥師眼神依舊看著場上二人，繼續回答道：“沒錯，所以對付蛤蟆功，要麼一開是就別讓他蓄力，要麼拉開距離等他的極限。”
郭靖滿腦子疑惑，自己可是被這歐陽鋒在石屋虐了很長時間的，疑惑道：“這蛤蟆功這麼好破嗎？”
黃藥師轉頭看了一眼郭靖，他心中依舊是不喜歡郭靖，但女兒奴拗不過寶貝閨女，只能認。
黃藥師看在女兒面解釋道：“蓄力時間短，靈活易命中敵人；蓄力時間長，威力大但不容易控制。”
郭靖也聽明白了，這蛤蟆功最厲害的是蓄力卡在中間的時候，那是最完美的狀態，所以這兩個方法，前者是和歐陽鋒硬碰硬對掌，不讓他有時間蓄力。後者是用輕功閃躲，讓他白費功夫。
黃藥師心神放在場上，不想錯過精彩瞬間，但還是對身邊兩人道：“你師傅和歐陽鋒應該是打算一招決勝負，歐陽鋒這招打中，洪七必輸無疑；落空的話，就會有短暫虛弱期，必然會面對洪七連綿不斷的反擊，到時候只有敗亡一途。”
黃蓉和郭靖聞言，頓時緊張起來，開始擔心起他洪七公的安危。
“噗”
歐陽鋒雙腳發力，向後一蹬，整個人如同一發炮彈般直直撞向洪七公。不蓄力全力傷害是十的話，此時的蓄力一擊的勁力是二十。
洪七公本來擺出的是“見龍在田”其實內裡運起的是“震驚百里”這是降龍十八掌中威力極大的一招。他自覺修煉過《九陰真經》以後，實力已經是脫胎換骨，料想接住這一擊不成問題，根本就沒打算避開。
“碰”
頓時，兩人雙掌相交，發出響亮的拍打之聲。
同時兩人掌間攜帶的強大氣勁也相互碰撞在了一起，對碰處相互抵消了。
餘波向四面八方輻射開去，八米內的草木石頭如同梳子梳了一遍，變得只剩下平整的黃土地面。
李莫愁用劍擋開，飛向王明的一個被戰鬥餘波帶起的石頭，看了眼依舊在專心回覆真氣的王明，就又望向戰鬥中心處。
只見，洪七公身體倒飛兩三丈遠，才穩住身形。
洪七抹掉嘴角的一絲血跡道：“老毒物，沒想到你武功進步的如此神速。”
歐陽鋒緩步走了過來幾米，拉近和洪七公的距離，然後又擺出了蛤蟆功的起手式。
“哈哈哈，我練成了《九陰真經》這次華山論劍，天下第一的頭銜我摘定了。”歐陽公猖狂道。
遠處的郭靖黃蓉二人聞言，互相對視，滿臉的疑惑。
黃蓉道：“靖哥哥你什麼時候給了他《九陰真經》？”
郭靖搖頭道：“沒有，只在船上的時候，蓉兒你們讓我寫了本《九陰假經》給他。”
郭靖又忽而問道：“你有給他《九陰真經》嗎？”
黃蓉回道：“沒有，我被他抓了，找我給他解釋《九陰真經》我一直就是為他胡亂解釋的。”
黃藥師聞言頓時震驚：“歐陽鋒此人過人了的，強行練成了你們亂改過的《九陰假經》”
在他們幾人談論的這段時間，兩人又交手了幾個回合了，但都是歐陽鋒佔據上風。
本來正面接住這一招蛤蟆功，洪七就應該跪了的。
好在他修來練了《九陰真經》武功大進，最後關頭又突然改主意用不用“震驚百里”，換成了攻敵三分自留七分的“亢龍有悔”
這一招雖然不是威力最大的，但確實最特別的。
“亢龍有悔”。這一招招式很普通就是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掌劃了個圓圈，向外推去而已，但它的精妙是在運勁上。
初推出去時看似輕描淡寫，但一遇阻力，能在剎時之間連加十道後勁，一道強似一道，重重疊疊，簡直無堅不摧、無強不破。
可是也是他學了《九陰真經》武功大進後，託大了，沒想到歐陽鋒這般厲害，失策的硬接了這一擊蛤蟆功，現在他已經後勁不足是強弩之末了，敗亡只是遲早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