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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小鬼子露頭了，楊遠山當然要摘取勝利果實了。
他當即命令周憲培和許少白：
“老周、少白，你們現在立刻帶人去動員附近村子的鄉親們，來幫我們搬運戰利品。
來的人越多越好，跟鄉親們說好，幹完活，每人發一塊大洋！
但是有夜盲症的，就不要來了，這黑燈瞎火的，摔著了不值當。”
之所以他沒有白天就讓兩人去動員，而是現在才去，一方面，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到現在，他才有了在天亮前拿下河源縣城的把握。
“是！”
幹這事，許少白已經很有經驗了，當即答應。
周憲培還有點不習慣拿錢砸人，忍不住問：
“營長，咱們繳獲的大洋，也都是要上繳給團裡、團裡再上繳給旅部的，私自發給鄉親們，是不是不太好？”
“沒什麼不好的，咱讓鄉親們出力，不能不給點好處。
上級要咱們擴大根據地，你得琢磨琢磨怎麼擴大！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楊遠山擺了擺手，稍稍暗示了一下。
他知道周憲培不是不懂，只是不習慣自己這種作風罷了。
等他跟自己幹個半年，應該就會和許少白一樣，被自己同化了。
見他這麼說，周憲培也只能點頭答應，急忙和許少白一起帶著一個班的警衛員去了。
……
打發走周憲培和許少白，楊遠山又派人命令王根生：
“5分鐘後立刻炮擊河源縣出來的小鬼子，所有火炮，只要射程夠得著，全力發射，用火力覆蓋敵人，三分鐘以後停止，轉而炮轟火車站，同樣三分鐘！
兩波炮擊以後，炮位立刻往前移動，準備到火車站建立炮兵陣地，轟擊河源縣城！”
其實75小姐加農炮的射程足有8公里以上，41式75毫米山炮的射程也有6公里，而94式37毫米速射炮射程也有5公里以上。
這三種炮都能在現在這個位置輕鬆打到河源縣城。
但問題在於，距離越遠，射擊精準度越低，尤其是王根生這些半吊子炮兵在開炮，那就更不能指望了。
為了避免讓他們在等會兒的關鍵戰鬥中不要“過於”浪費炮彈，瞎特麼打，所以楊遠山才會命令他們等會兒前移炮位，在2公里左右的距離去炮轟河源縣城。
這樣一來，多少能精準一些，不至於把炮彈打到天上去。
王根生聽了這道命令，立即依言開始調整火炮方向和角度，準備炮擊了。
楊遠山又通知韓陽：
“等王根生對火車站的炮轟結束後，你的一連全部衝鋒，抵近到400~500米範圍後，先用擲彈筒來一輪火力覆蓋，以減少戰士們的傷亡，然後迅速佔領火車站，清剿殘敵，打掃戰場！”
“營長，俺們呢？”
魏大勇和李大河躍躍欲試。
“伱們現在就帶著各自的人，往河源縣城進發，但不要靠近城牆，稍後我會命令王根生炮轟河源縣城，等城牆轟塌後，你們再殺進城裡。
進城時，重機槍尋找制高點掩護，手槍排的戰士在前，用盒子炮的火力開路，減少戰士們的傷亡。明白嗎？”
“明白！”
魏大勇和李大河十分激動。
終於輪到他們也吃上肉了啊！
“注意，咱們不能打火把，你們前進時，務必讓戰士們不能掉隊、不能摔倒，明白嗎？”
黑燈瞎火的，他們這數百人行軍，萬一有個摔倒的，被後面人踩死也不稀奇。
李大河聽他這話，連忙回答：
“營長你放心，我會讓戰士們排成佇列，拽著前面同志的衣角行軍的，保證不讓一個人掉隊。”
夜晚行軍，我軍戰士可謂經驗豐富，這事根本不用楊遠山強調。
……
一番安排，這時候小鬼子的兩個中隊的援軍也行軍到了距離火車站只有幾百米的位置。
眼看著他們就能進入火車站，利用火車站的站房、圍牆等工事來抵擋特務營戰士的進攻了，而這時候，王根生的炮兵也準備好了。
只聽得他一聲令下——
“開炮！”
特務營所有的火炮當即一齊發射！
山炮、步兵炮、速射炮、加農炮，全部將炙熱的炮彈射向小鬼子援軍。
他們高舉的火把就是這夜晚最好的靶子。
“咻咻咻……咻咻咻……”
無數炮彈劃過夜空，奏響了死神的歌謠。
那兩個中隊的小鬼子原本聽見火車站方向的槍聲並不如何激烈，都有幾分迫切，生怕土八路已經被消滅光了，他們沒得打了。
因此腳步十分輕快。
但現在，忽然聽到空中這可怕的聲音，有經驗的軍官當即雙目瞪圓，怒吼道：
“炮擊，趴下！”
隨後帶頭一個狗吃屎，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腦袋，用胳膊和腿墊在地上，上身脫離和地面的接觸，趴在了地上。
同時，在心中不斷地祈禱炮彈不要落在他的身邊。
他們很清楚，空中炮彈的聲音，一聽就是大威力的火炮所為，絕非普通的小口徑迫擊炮！
“轟！”
“轟！”
“轟！”
……
接二連三的炮彈爆炸聲把這一片淹沒，無數小鬼子的慘叫聲響徹了夜空。
……
特務營這一露出獠牙，河源縣火車站的長野東岡就驚呆了。
看著那冒出火光的炮口和連綿不絕的炮彈爆炸聲，他驚恐萬分，失聲驚叫：
“納尼？土八路還有這麼多炮彈？
這就是一個師！
絕不會錯！”
而河源縣城那邊，第225聯隊第一大隊司令部裡，大隊長佐藤賀也被這劇烈的爆炸聲震驚了。
他衝出司令部，朝著縣城城牆衝上去，邊衝邊問：
“怎麼回事？
哪裡來的炮聲！
我甚至聽見有加農炮的聲音！”
旁邊驚慌失措的下屬回答：
“是火車站那邊土八路的炮兵陣地在開炮了，他們的炮太多了，估計有十幾門，而且炮彈十分充足，正在連綿不絕地急速射！
我們派出去支援火車站的那兩個中隊恐怕是要玉碎了！”
“八嘎！”
佐藤賀怒氣爆棚。
也不知道是氣楊遠山的狡詐呢，還是氣自己的愚蠢，竟然上了楊遠山示弱的當。
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敵人並不只是想吃掉一個小小的火車站。
恐怕更大的圖謀是要圖謀自己的河源縣縣城！
想到這裡，他就感覺渾身發冷。
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
好半晌，他才被不遠處轟隆隆的炮聲驚醒，當即一咬牙下令道：
“命令全城的蝗軍勇士，都上城牆，準備抵擋土八路的進攻，包括憲兵隊！
讓蝗協軍的那個團和維持會的民團團丁，也都上牆來，現在該他們出力了！”
“嗨！”
這一聲令下，原本就聽著外面槍炮聲而惶恐不安的河源縣城頓時就炸開了鍋，到處都是兵荒馬亂的。
佐藤賀安排了加強防禦的事，當即又急匆匆地跑到自己的大隊部，命令電報員：
“給水泉的聯隊長閣下發報，告知我河源縣城遭遇土八路至少一個師的敵人進攻，敵人有十餘門火炮，甚至有加農炮這樣的重炮，形勢十分危急，請求戰術指導！”
電報員一聽這電報，頓時懵了。
心道：哪裡有敵人進攻河源縣城？
大隊長閣下這不是謊報軍情嗎？
他瞬間為難了。
不知道該不該按佐藤賀的意思去發報。
這要是發報了，回頭上面派憲兵審查，自己是不是要倒黴？
可若是不發報，恐怕現在就要被大隊長閣下斃了吧？
猶豫了三秒鐘，他還是老老實實點頭答應了下來。
很快，就把電報發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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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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