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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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訊息：他們MI6暫時不想殺人。
壞訊息：但是感覺快了。
“能再煎一塊牛肋嗎？”珀希芙眼巴巴地看著站在廢墟里揮舞鍋鏟的哈蒂：“不放蒜蓉要黑胡椒，謝謝。”
……
剛剛關鍵時刻，無所不知的闊佬從容道破兩位暴徒身份，正在搏鬥的CIA現役特工和前MI6特工面面相覷，然後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繼續決勝負。
“不要打了！”發現勸阻無效，安詳擺爛的珀希芙立刻一躍而起：“已經砸了很多傢俱了——要打出去打！”
禿頭哥戴克舉起一根手指霸氣指向她，低音炮低沉性感：“儘管寄賬單給我。”
珀希芙看著任務列表裡已經跌破了80%的莊園完整度，自暴自棄地頂上了哈蒂的槍口：“現在停手，你們要什麼還可以談，否則就只能帶走我的屍體！”
首先，她賭特工們不是殺人狂魔；其次，從最近的襲擊規律變化來看，可能是大家終於意識到活著的她比死掉的她更有價值。
反正爛命一條、大不了就回復活點。珀希芙無恥地想，我可以失敗無數次，但你們只能失敗一次。
任人宰割的小肥羊突然發瘋，大家都很怕她沒撞開羊圈反而把自己一頭撞死——三個各懷目的特工彼此默默掂量了一下，各自後退以示誠意。
“不管你們為什麼而來，”既然威脅卓有成效，一直在摸魚、逃跑，以及發瘋的廢物闊佬兇惡地得寸進尺：“現在，我要吃飯！”
……
這就是為什麼，大家坐在一片狼藉的餐廳裡還能維持住表面上的和氣。
班吉在嘟囔，他脫臼的手臂剛剛被掰了回去，現在還在痠痛；伊森一邊處理臉上被碎玻璃劃破的傷口、一邊皺眉思考著什麼。
而戴克也不好受——家人俠暴揍十幾個保鏢後又和伊森扭打，現在正在小幅度地活動著被搗了好幾拳的肩膀。
“你甚至都不願意請個管家。”他瞥了一眼忙碌的哈蒂，不滿地點了點桌子。
“以我家的危險強度，普通管家很難不對這份工作望而卻步。”珀希芙皮笑肉不笑地踩了踩地上支稜起來的地板斷木：“為什麼呢？”
珀希芙暗暗發誓，等這爛攤子打掃完了就聘請一位優秀的管家——標準向阿爾弗雷德看齊那種。
同行有的我也要有，不然很沒面子誒！
“……”哈蒂眼疾手快地塞了一塊麵包片給她，阻止了這場註定沒什麼結果的掐架。
“你們也吃點吧。”珀希芙轉而誠懇地邀請眾人：“吃不飽怎麼打架？”
這話倒是真的，截至目前【[意外事件]莊園保衛戰】的活動倒計時還在繼續，目前莊園完整度為78%，離預定及格線40%還有很大一段距離。
肖兄妹並沒想搞出多大的動靜，最多隻是砸了點內部家裝——這麼半天才打掉20%左右的莊園完整度，真正的敵人大概另有其人。
我受夠了這群人，戰損不要花錢修嗎？珀希芙咬牙切齒地想，要不是有系統一鍵重建，我真的會狠狠地踢他們的屁股。
對此提議，伊森尷尬攤手、戴克報以冷笑，顯然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已經是他們友好的極限。
“單獨談。”戴克說：“我們掌握獨一手的情報。”
“碰巧，我們的情報也是獨家。”伊森笑眯眯地說：“單獨談。”
雖然雙方都是為了病毒而來，但顯然，國別的不同立場和剛剛的交手令他們暫時很難放下成見相互合作。
珀希芙猶豫了一下——說實話她非常希望能夠促成雙方合作，無論最後是哪方得到了病毒，她都是最直接的受益者。
擺脫險境、甩掉莫名其妙的追兵們，這才是她目前最關心的事。
“我有個提議，”珀希芙以調停者的身份看向他們：“由我做擔保人，你們等量交換彼此的獨家情報。”
雙方對視一眼，都沒有立刻表態。
“我想你們都清楚有多少勢力在追逐病毒的下落，交換情報、各憑本事，我也能早點回到平靜的生活裡。”珀希芙也點了點桌面：“怎麼樣？”
還沒等伊森說話，戴克卻搶先開了口：“你對形勢有些過於樂觀了，天真的蠢蛋。”
“天真的蠢蛋”額角青筋直蹦，感覺拳頭都握緊了。
這就是英國人嗎？
他的嘴巴怎麼能像他的嘴唇一樣刻薄！
“無論是誰得到病毒，你都無法置身事外。”戴克雙手抱臂往後一靠：“因為……”
因為反派得到病毒會毀滅世界？
珀希芙悄悄翻了個白眼，好老套的理由。
“……因為安德列克在病毒標本箱上應用了一套血樣、虹膜和指紋三位一體的安全驗證系統，如果校驗錯誤就會立刻銷燬病毒標本。”戴克哈了一聲，語氣飽含戲謔：“你猜這個人是誰，大人物？”
珀希芙有種不詳的預感，這一刻她的頭頂彷彿懸掛著搖搖欲墜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她和戴克對視。
“第伯戎軍工有那麼多機密資料需要你親自確認才能呼叫——你已經忘了你什麼時候給這麼一個小小的化工標本箱錄入過資訊了吧，第伯戎董事長？”
……珀希芙眼前一黑。
好他媽歹毒的員工，這種時候也不忘了利用職務之便薅老闆羊毛？！
這種危險的東西你想方設法拉老闆下水——我們應該也無怨無仇吧？
“談，立刻談！”珀希芙感覺天旋地轉，戴克的禿頭在她眼裡愈發明亮：“你們還知道什麼？”
“等量交換。”戴克依舊和珀希芙保持對視，目光壓迫感十足：“這是我們的誠意，現在輪到你們了，美國佬。”
伊森和班吉對視了一會，似乎在用眼神交流，最後他點了點頭。
“我們有一條非常重要的情報，但我需要提前確認，你們有沒有資格知曉它。”伊森緩緩地說：“你們是否知道標本箱目前由誰持有？”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哈蒂也和戴克對視，最後哈蒂回答：“是。”
珀希芙好崩潰，她覺得自己現在物理意義上被群狼環伺——特工們圍著她打啞謎廝殺，而她作為當事人卻一無所知。
“我們知道Ct17原始病毒的程式設計晶片在哪裡。”伊森說：“只拿到病毒沒有用，還要有程式設計晶片，否則Ct17永遠都是【雪花】。”
“成交。”戴克當機立斷：“病毒標本目前在伊西昂那兒。”
“如何確定？”伊森追問。
“因為安德列克曾經向軍情六處尋求過合作保護。”哈蒂開口：“不過他並沒有提到過程式設計晶片的事情——從列別金出逃後，他將病毒標本交給了我們的特工小隊。”
珀希芙怒瞪MI6的兩位特工……好啊，原來就是你們英國佬在拿我當擋箭牌！
“但布里斯頓在運輸途中伏擊了我們，並奪走了標本箱。”哈蒂轉身靠在吧檯邊，黯然垂下眼：“我們小隊全軍覆沒，只有我逃了出來。”
“啊，令人遺憾。”珀希芙乾巴巴地客套道：“他們這麼能打嗎？”
“這是另外的價格。”哈蒂輕描淡寫地帶過了這個話題，並向伊森丟了個橘子：“該你們了，美國佬。”
伊森接住橘子，還衝她笑了一下，但他那雙棕綠色的眼睛裡卻沒有任何笑意：
“安德列克把程式設計晶片藏進了第伯戎前幾天發往俄羅斯的那批貨物裡。不過有個好訊息——目前這批貨被守備官私下倒賣，流向了白俄羅斯幫的拍賣桌。”
“我們還有追回來的機會。”
“等一下，”珀希芙有點頭暈。
“你之前說，你們也不知道安德列克這個……”她把一些不符合闊佬貴族涵養的詞又咽了回去：“你們也不知道他把什麼東西藏進了我的貨裡。”
“工作需要，很抱歉珀西。”伊森用他那雙漂亮的眼睛深情地看著面前這位“前女友”，並試圖把她拉進自己的團隊：“秘密意味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珀希芙：“……”
好討厭這些嘴裡沒有一句真話的狗男人——以後我也絕對不要和這種滿嘴跑火車的男人交往！
這時，熟悉的任務重新整理提示音在她耳邊響起，珀希芙顧不得再糾結這群狗男人，立刻點選任務列表檢視詳情。
【第一幕-黃昏初現殺機】（進行中）
【確認病毒標本箱的具體位置（0/1）】
（既然你已卷身其中，你決定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任務獎勵：活動經驗×500，取樣管*3，道具盲盒*2】
珀希芙：“？？？”
我沒決定！
你不覺得你們系統佈置的任務有點離譜嗎？我再重申一遍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模擬經營玩家！
我不是特工，也不是超級英雄——我只是個有點可惡小錢的普通闊佬！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小小地崩潰一下，系統已經彈出了一個猩紅色的提示框：
【檢測到襲擊危險，請留意莊園完整度保持在及格線以上】
珀希芙臉色一變：“躲——”
下一秒，整面牆體都在地動山搖的爆裂響聲中炸成碎片，扭曲的灼熱氣浪裹挾著滾滾的煙塵和火舌撲面而來，將餐廳裡來不及躲避的人高高捲起、拋向空中！
珀希芙就被砸在吧檯前面。煙塵和灰霧使能見度大幅降低，她渾身上下都像散架了一樣陰森森地綿延著疼痛，四肢無力、頭暈目眩，視野裡出現了大面積的噪點和模糊的重影。
她嗆咳著努力舉起手，想要拂去面前的灰塵——然而一隻帶著黑色作戰手套的手卻緊緊攥住了她。
獨眼的僱傭兵緩緩從灰霧裡露出真容，背後是熊熊燃燒的火海。
“又見面了，”他掐住珀希芙的臉，把她半拖了起來：“命大的小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