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9 「大災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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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在沒有再遇到過多波瀾的狀況下，休息了一夜，精神與狀態均恢復萬全的黎格一行早早出發，離開了要塞型的巨塔，繼續往諾里奇的方向趕去。

有了黎格各種用來協助趕路的手段，眾人最終只花了大約兩個半小時左右的時間，順利的抵達了諾里奇。

這座妖精國不列顛中唯一的港口都市便位於南部東方的海邊，其不僅是一座冶煉之城，更是一座海運大城。

在這裡，有一艘艘的船被建造出來，可以在海上通行，雖不可能航行出這不列顛異聞帶，找到不列顛以外的第二個國家，卻能前往不列顛的各個海岸，極大程度上的縮短了路程時間。

所以，諾里奇也有貿易及運輸方面的生意，只是相較於這座冶煉之城的鐵製生意而言，多少有些不起眼。

這樣的一座城市，其內顯然是極為喧囂且熱鬧的。

在這裡，最常見的是土之氏族的鍛造師，其次就是來自妖精國不列顛各個城市的商人。

可就是這麼一座熱鬧且喧囂的城市，當黎格等人抵達這裡時，首先見到的卻是一片烏泱泱的天空。

“那就是傳聞中的「災厄漩渦」嗎？”

達·芬奇從一輛馬車的車廂中探出頭來，望著烏泱泱的天空，神情凝重。

其餘人也紛紛將目光投到天空之上，看著那裡，有的表情沉重，有的緊蹙眉頭，還有的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表現各不相同。

在妖精國不列顛裡，天空通常都是夕色的，黑色的天空著實有些少見。

雖然下雨的時候天空肯定會變黑，可在諾里奇的上方匯聚的烏雲，卻絕對不是什麼簡簡單單的雨雲。

它非常的厚重，也非常的壓抑，沒有像一般烏雲那樣鋪開，而是像漩渦一樣在諾里奇的上空緩緩旋轉，有如在孕育著什麼大恐怖似的，讓人心情都變得有些抑鬱了起來。

因為它的存在，諾里奇附近一帶均是一副天昏地暗的景象，狂風也一直在呼嘯，一副要下雨卻又始終不下的樣子，著實很影響心情。

“……那上面不會突然掉摩爾斯下來吧？”

阿爾託莉雅便小聲的都噥著，卻被眾人給聽見了。

“是不是從上面掉下來的還不清楚，但一旦「災厄」爆發，摩爾斯一定會出現。”

奧伯龍非常篤定的說著這樣的話。

這讓一旁的瑪修和崔斯坦的眉頭雙雙皺起，一副感到很棘手的模樣。

雖然他們只是初來乍到，可摩爾斯是什麼，經過奧伯龍的說明，他們已經很清楚了。

而這東西究竟有多棘手，他們也已經在登陸的第一天裡便理解到。

“說起來，這所謂的「災厄」究竟是什麼呢？”

達·芬奇倒是探究了起來，向著黎格等人詢問著。

“按照你們的說法，所謂的「災厄」好像是一直存在於妖精國不列顛的一種現象，在很久很久以前便存在，可這種現象明顯不是單純的天災那麼簡單吧？”

“如果說，摩爾斯是受到詛咒的妖精最終的下場，是失去名字、光輝及存在意義的妖精所化的亡魂，那為什麼「災厄」出現的時候，通常都會有大量的摩爾斯出現呢？”

“感覺「災厄」和摩爾斯之間存在某種至關重要的聯絡，這個異聞帶裡的人難道就沒有探究過這方面的真相？”

達·芬奇的疑惑與好奇，換來的是奧伯龍狀似無奈的攤手動作。

“你要知道，妖精與人類是不同的，女士。”奧伯龍這麼道：“他們中並不乏一些聰明的角色，可在這個國家裡，聰明並不是什麼特別被需要的東西。”

“妖精是一群不會杞人憂天的傢伙，更不是一群會居安思危的生物，能夠每天玩樂，每天享受，每天開心的去滿足自己的娛樂心理，那才是他們最想做的事情。”

“加上這個國家的妖精比你們想象的還要忌諱摩爾斯，忌憚「災厄」的到來，一般是沒人探尋這方面的東西的。”

奧伯龍語氣一頓，緊接著繼續說了下去。

“目前，在妖精國不列顛裡只有一個普遍的認知，那就是「災厄」一定會定期爆發。”

“每過百年，會有一次「小災厄」爆發。”

“每過千年，會有一次「大災厄」爆發。”

“而自摩根上位，加冕為女王開始，妖精國不列顛已經過去了兩千年。”

“也就是說，第二次「大災厄」即將到來，所有的妖精就都在害怕著，怕這次「災厄」就是千年一次的「大災厄」到來的時期。”

「大災厄」是一件相當可怕的事情。

如果說，一般的「小災厄」只會影響到一片地域，乃至是一座城市的話，那「大災厄」影響的就是整個妖精國不列顛。

換言之，若是「大災厄」到來了，一個處理不好，妖精國不列顛可能會就此滅亡。

這樣一來，人們自然會對「大災厄」的到來感到憂心忡忡了。

“那上次的「大災厄」是怎麼解決的？”

達·芬奇向著奧伯龍做出詢問。

既然女王上位已經兩千年，那就證明在一千年前，妖精國不列顛也曾有一次「大災厄」出現。

達·芬奇便想知道，那次的「大災厄」是因何而消失的。

回答這個問題的卻不是奧伯龍，而是阿爾託莉雅。

“那次是牙之氏族的氏族長伍德沃斯出手解決了。”

沒錯。

上一次的「大災厄」是伍德沃斯解決的。

當時「大災厄」在妖精國不列顛境內肆虐，造成了極大的傷亡，上一任的牙之氏族氏族長在女王摩根的命令前往討伐爆發的摩爾斯潮的王，結果卻反被摩爾斯之王給消滅，功敗垂成。

危急時刻裡，被消滅的上一任牙之氏族氏族長的子代誕生了。

他繼承了上一任的牙之氏族氏族長的大公名號，出生即攜帶著最為濃郁的亞鈴之血，返祖成為亞鈴，實力更勝老邁的上一任牙之氏族的氏族長。

於是，伍德沃斯討伐了摩爾斯之王，鎮壓了摩爾斯潮，成功的解決了肆虐不列顛全境的「大災厄」。

拜此所賜，伍德沃斯成為了妖精國不列顛的勇者，被視為女王麾下最鋒利的劍，直到近百年來妖精騎士們相繼得勢，逐漸老邁的伍德沃斯才漸漸勢弱，不再像以前那般充滿權威。

在妖精騎士出現之前，伍德沃斯可以說是妖精國不列顛裡最受寵的妖精，堪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因此，伍德沃斯才會那麼厭惡妖精騎士，概因為妖精騎士的出現令得他漸漸失勢及失寵，淪為許多妖精眼中只能退出前線的老東西。

為了得到女王的重視，再次吸引女王的目光，那傢伙甚至隱藏起了本性，裝起紳士來，著實有些令人笑掉大牙。

“返亞鈴嗎？”達·芬奇感嘆般道：“從星之內海誕生的最原始的妖精，這可是最古老的神秘之一了。”

“確實如此。”崔斯坦沉聲道：“即便是在我生前的時代裡，這個等級的妖精也不多，且每一個都是在不列顛中有著相當崇高的地位的存在。”

“摩爾斯之王……”瑪修則是將注意點放在另一邊上，滿懷憂慮的注視著天空中的烏雲漩渦，小心翼翼的道：“那裡面不會就有摩爾斯之王正在誕生吧？”

眾人盡皆沉默。

這還真是讓人無法否定的猜測呢。

只有黎格，從馬車的車廂裡出來以後便一直在看著天空中的漩渦，直到這時才突然說了一句。

“那個漩渦恐怕和「災厄」沒有關係。”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

“和「災厄」沒有關係？”

阿爾託莉雅、瑪修、達·芬奇及崔斯坦紛紛驚訝而起。

“不會吧？”奧伯龍更是說道：“根據我得到的情報顯示，自摩爾斯大量出現，這片土地的詛咒力量也變得越來越強開始，那個漩渦就跟著一起出現了。”

“所以，很多妖精都認為那個漩渦是正在積攢中的「災厄」的源頭，甚至有人和瑪修說的一樣，一直在懷疑那裡面是不是有一隻摩爾斯之王在誕生。”

“種種跡象表明，它應該和「災厄」息息相關才對啊。”

正是因為這樣，那個漩渦才會被稱為「災厄漩渦」。

然而，黎格卻是漠然出聲。

“問題是，我不但沒有在那上面感受到詛咒的力量，甚至還感受到了一股驚人的魔力。”

沒有詛咒的力量？

有驚人的魔力？

眾人面面相覷，甚至有人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看來，這諾里奇的水也很深啊。”

達·芬奇有感而發。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黎格。”

阿爾託莉雅則很是在意的湊到黎格面前，憂心忡忡般的詢問。

黎格沒有回答，而是轉移了話題。

“先去見土之氏族的氏族長吧。”

「災厄」的事情，目前還不急。

熟知原著的黎格很清楚，那東西是掀不起什麼波浪來的。

反倒是天空中那個漩渦，裡面積蓄的力量，或許與自己息息相關。

但在解決那個之前，還是先幫阿爾託莉雅敲響諾里奇中的巡禮之鐘吧。

否則，後面黎格可能就沒機會再幫阿爾託莉雅走這趟巡禮之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