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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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聶辰帶著目光變得深邃了起來，悠悠說道，
“劉虎這是要坐山觀虎鬥啊，他不攔你們，是想要看著我們跟蠻人鬥，他知道我們裝備好，兵力足，能夠抵擋蠻人。
等我們跟蠻人耗的差不多了，他估計就會向安東王求援了，等他們得到援軍一到，再把我們跟蠻人一起消滅。
真是好算計啊。”
大壯也嘆了口氣，沒在說話。
“行了，把你的軍隊交給王浩，讓他來排程安排吧，這一次，得全軍守城了。”
“好。”
大壯絲毫不貪戀兵權，直接帶著王浩去接手部隊了。
王浩讓原本的守軍們先上城牆，讓大壯帶來計程車兵先休息，適應一下攻城戰的戰況，他們都是遠道而來的，應該先恢復體力，做預備軍上城牆。
北城頭上，眾人全部眺望著遠方。
又過了一個時辰，北邊天際線上，終於是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大軍。
隔著老遠望去，一片人山人海，望不到邊，那巨大的壓迫感，壓在所有人的心頭上。
在距離北城牆十里的地方，蠻人後軍開始安營紮寨，而前軍則高舉著雲梯等物，向著北城牆這邊衝了過來。
雙方一句話都沒有多說，都知道這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上來就是直接開打。
聶辰拉了拉翁秋蟬的手，說道，
“你先回衙門裡去吧，打仗是男人的事情，你在這裡太危險了。”
翁秋蟬甩開聶辰的手，拿起自己的複合弓，說道，
“姑奶奶我上得戰場下得廳堂，從小就是在軍營里長大的，還會怕這些？
再說了，哪次打仗，我不比你殺的人多？我一個人至少能殺幾十個人，就這你還沒給我記軍功呢。
還想讓我回去，你做夢！”
聶辰笑了笑，自家這個媳婦，還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呢，也難怪她能夠在軍中獲得尊重。
讓她下去是不可能了，只能盡力保護好她吧。
聶辰知道自己不擅長防守作戰，便將指揮權全部交給了王浩。
王浩雖然也是第一次指揮這麼多人守城，第一次面對兵力如此之多的敵人，但卻絲毫不慌，將隊伍整理的井井有條。
很快蠻人大軍便衝到了距離城牆二百步的地方。
跟以前一樣，蠻人攻城，毫無章法可言，一窩蜂的衝過來，浩浩蕩蕩，人山人海，氣勢十足。
“投石機，前方二百步，自由攻擊！”
王浩大喝一聲，身後的投石機立刻便放出數十塊巨石，在天空上劃過一道道弧線，落到了蠻人的人群之中。
蠻人打仗雖然毫無章法，但卻勇猛無畏，儘管頭上石頭不斷的拋射，但他們卻看都不看，被砸到了就去死，沒砸到的繼續衝，絲毫不帶怕的。
“殺呀！！！”
下面的蠻人們怒吼著，舉著大刀和弓箭，向著城牆上方不斷的攻擊。
他們頂著箭雨，架起雲梯，不要命的向上攀登起來。
“打！”
聶辰大吼一聲，帶著刀弩兵，拿著連弩向著下方雲梯上的蠻人射去。
城頭上的弓箭在不斷的向下拋射，下面的弓箭也在攻擊著上方的守軍。
因為敵軍人數實在是太多了，現在城下至少也有兩萬人，這也使得敵軍的火力更猛，箭矢的數量絲毫不比城頭上差多少，不要命的向著城牆拋射過去。
這等密度的攻擊下，就是準度再差，也能射到守軍。
城頭上探頭出來的守軍接二連三的被射中。
聶辰大吼道，
“記住敵軍雲梯的位置，不要探頭，手伸出去放箭就行了！”
蠻人勇猛，壓的城頭守軍抬不起頭來，短短一個時辰後，便有人登上了城牆，揮舞著大刀，猙獰怪叫著向著守軍砍了過來。
聶辰拔出刀，一刀砍死了一個蠻人，舉著屍體便向著城牆下面砸了過去。
只聽咔嚓一聲，一架雲梯便被他砸斷了，上面的人蠻人掉落了下去，摔得四仰八叉。
而就在這時，城頭下面一支箭矢突然間射了上來，擦著聶辰的頭盔便射到了後面的城門樓上。
聶辰立刻縮回頭去。
登上城頭的敵軍被全部砍殺，激烈的城牆爭奪戰繼續展開。
一里之外，乞顏留坐在馬上，他的身邊，是上百個部落的首領，他們都是歸屬於乞顏部麾下的部落。
在乞顏留得知乞顏頌被清水縣的吳宴祖殺死之後，當即怒不可遏，就要發兵攻打縣城。
但手下的人勸阻了他，乞顏留也冷靜了下來，下令各部落召集青壯，打造雲梯，用了七八天的時間，才聚集起了十萬大軍，浩浩蕩蕩殺到了清水縣這邊。
乞顏留滿眼都是怒火，指著城頭上的聶辰說道，
“看到了嗎？那個穿白色鎧甲的，就是吳宴祖，他是殺害我二弟乞顏頌，也是屠殺黃岩部的罪魁禍首。
這一次，破城之後，我要活剝了他的皮，掛在我的大營門口，讓禿鷲來啃食。
我要屠城，我要殺光縣城裡所有的人，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明白，大首領，一個小小的清水縣，也敢招惹我們乞顏部，我們必須要讓他們付出代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厲害！”
“對，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們乞顏部好欺負呢，必須血債血償！”
眾首領義憤填膺，又驅趕著自己家的勇士向前衝鋒拼殺。
而在距離戰場遠處的一片山坡上，也有著一隊人馬正在觀戰。
正是雀頂部的大首領雀頂棠塢，他的身邊，還有著雀頂卡蘇、雀頂煙霜、雀頂曲陽等兒女們。
“卡蘇，你說這次，乞顏部能夠打下來這個縣城嗎？”
雀頂棠塢悠悠笑道。
雀頂卡蘇笑道，
“肯定能啊，十萬人，再打不下一座幾千人守著的小縣城，那乞顏留真的能找一塊石頭撞死了。
而且我還聽說，在縣城南邊，還有郡守的一萬大軍，前幾天也一直在攻城呢。
聶辰這是腹背受敵，撐不了多久的，這是他的絕境，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雀頂煙霜也說道，
“是啊父親，聶辰現在孤立無援，根本就沒有人能來救他，除非我們出兵救他，否則他必死無疑。”
雀頂棠塢笑道，
“我為什麼要去救他，讓他們跟乞顏部咬去吧，不管誰輸誰贏，我們都有好處。”
